27、暗流涌动[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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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簿。
顾名思义，记录过去和未来，登载生存和死亡。
整理生死簿错乱和丢失的信息并不是一件小工程，玩笑说是给霍菱练练手，实际上杨戬还是主要负责人，霍菱顶多算牵着哮天犬的跟班。
第一站是花果山，采访（划去）拜访当事人孙悟空。
临出发前，霍菱特地大天通了一下“猴子会脱毛吗”，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兴冲冲换了一身特别粘毛的衣服。
猴毛……嘿嘿……猴毛……
大概是因为收到了有访客的信息，花果山特地派出了猴管家来接人。
孙悟空本人坐在大堂里，一脚翘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脚夹着桃子往嘴里送，两只手则忙着对付手机，猴爪翻飞间听到了各色游戏音效。
“哟，好久不见啊猴子。”
“等俺老孙打完这盘，再和你这三眼说话。”
杨戬没说什么，挑了眉毛回头暗示了霍菱一眼，随便找了个圆润的石头就坐下开始翻看大天通。
按下吸猴的蠢蠢欲动的心，霍菱也跟着在杨戬的身后摸索着找了个空地。
动作老实，眼神却很放肆地在孙悟空身上溜来溜去。
开玩笑，这可是齐天大圣啊！
桃心似的猴脸，挂着两颗电灯泡一样亮闪闪的眼睛，金棕色的长毛乱糟糟的，和眉毛打结缠到一起。
沾满桃子汁的白色T恤还有五颜六色的大裤衩，算是留下了孙悟空唯一的人样，那在空中挥舞的猴脚要怎么自由算怎么自由。
霍菱：……猴毛……算了。
如果一根猴毛变成的孙悟空跟死宅没什么区别的话，还是不要了，家里有个电竞宅（特指哪吒）已经很烦人了。
好不容易等孙悟空打完了游戏，霍菱游走的思绪回到了这个大堂，正好就对上了火眼金睛。
孙悟空从嗓子眼挤出一声“啧”。
在霍菱摸不着头脑但是被看得心惊胆战的时候，孙悟空才跑出来一句：“果然没有俺老孙的如意金箍棒帅啊，哪吒小弟的风火轮很逊嘛。”
霍菱：“……？？？”
杨戬：“咳咳，给孩子留点面子。”
这场谈判在霍菱的晚娘脸中开幕，涉及到孙悟空大闹地府毁去生死簿，已经是不知道神话书上哪一面的历史传说了。
如果这么多年一直埋着隐患，那么这将是溯源很简单，但是处理后续很艰难的任务。
按照天庭和地府的核对，当年毁去的生死簿没有问题，基本可以确定是在这些年的复原过程中出现了问题。
修改生死之时，必然将众多生物的命运改变，导致各类的灵魂和□□有了短暂的分离甚至重叠时刻。
撕扯和拼凑的时候很有可能产生了生魂裂缝，这种生魂裂缝在西方很常见，也是他们常用来搞手段的途径。
只是中西方两套体系不同，难以想象西方是如何将地府生死簿的运转系统参透，并抓住机会在生魂裂缝做手脚，然后添加进生死簿。
孙悟空这个始作俑者，天庭也不敢轻易得罪，并且当务之急是处理好生死簿的问题。
依照杨戬提供的工作方案，他们首站拜访孙悟空，就是为了询问生死簿修复之后，那些曾经被划去名字的猴子猴孙们去世的过程，从中发现蛛丝马迹。
霍菱：问猴祖宗他家子孙怎么去世，这个听着就很找死。
霍菱捧着笔记本，缩在角落里装不存在，就怕孙悟空大发雷霆。
结果出乎霍菱意料的，孙悟空沉默着摆了摆手，让猴管家出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俺是唯一一个在生死簿修改之后依旧活下来的猴，所以俺记得很清楚，当年同伴们是怎么去世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大家看起来都很幸福，也远远过了平常猴子能活的岁数，基本都是老死的，个别有几个实在是身体虚弱的猴孙，去得早一点……”
杨戬抬手打断了猴管家的话：“冒昧问一下您，有没有用文字记下来。”
猴管家是个没学过文化知识的，只能把眼神投注给了孙悟空。
按照生死簿的时间线说，孙悟空西天取经回来之后，猴子猴孙们还没有开始死亡，他也是陪伴着猴子们走过生命旅途的一员。
“等着。”
孙悟空从他的房间拿来一本破破烂烂的笔记本，丢给了杨戬，又再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上了那双火眼金睛。
不知道为什么，霍菱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难过。
孙悟空的笔记本是一本日记，是一时兴起学着西天取的经书开始写的东西。
最开始是为了记录一些他自己的冒险事迹，想着以后也让人来花果山取经，后来开始写接触到的现代文明。
直到有一天，一个陪伴他已久的猴子老死了。
【他走的时候，俺老孙很想二闹地府，但是如意金箍棒说，生死簿只是带走他们这一世的生命，或许猴子猴孙们会转世成一个个普通的凡人孩子，享受着凡人的快乐……】
【做凡人确实比做神仙快活，俺老孙也不是什么自私的人，如果有享福的时候，就让孩儿们去吧……所以，今天又送走了一个孩儿。】
【今天……俺老孙还是忍不住去了地府，看着今天的猴孙投胎到了凡人道，据说他去了大富大贵的人家。】
霍菱眨了眨眼睛，把脑袋抬起来，不让眼泪掉落在笔记本上。
而杨戬则是加快了手中翻阅的速度，翻到第十二篇，他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劲，”杨戬反复翻看着前后几篇，又加速翻到最后，“这记录了所有猴子们死亡的时间对吗？”
孙悟空烦躁地咂舌，“对。”
杨戬还是重复“不对劲”，并把所有人招呼过去看。
“从第十二篇开始好像，”霍菱边看边喃喃道，“好像所有猴子们的死亡时间就变得有规律了。”
表示赞同的杨戬接着说道：“每一个月死亡一只年纪大的猴子，每半年死亡一只年纪小的猴子。”
“这个数据乍一看没什么问题，而且你们身为每天见证死亡的当事人已经对时间麻木了。但是在日记的最初，老猴子和小猴子的死亡是没有规律的，甚至有刚出生的小猴子和母猴子因为难产这种意外死亡。”
“因为第一例猴子死亡出现时，就意味着生死簿已经修改完毕，不会保证猴子们稳定的生存率。有意外死亡才代表着生死簿的正常运行。”
已经差不多明白了的杨戬沉默着，把笔记本翻到第十二篇，有意让霍菱接过话题。
霍菱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道：“但是从第十二篇开始，猴子们的死亡时间变得很有规律性和稳定性，像是被人为操控着和调整着时间。”
“大概是西方在用猴子们的生魂裂缝做实验，为了之后操控其他的生魂裂缝。”
在生死簿事件中，产生的生魂裂缝有许多种类，而其中数量最多的一定是花果山这一方的猴子们，所以对于西方来说，最佳的实验对象就是它们。
数量越多，实验机会就越多，而且不容易被察觉。
这更代表着，花果山的猴子们不管生死，都是被控制着离开它们的老大——孙悟空的。
是一场人为导致的离别……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暗流涌动[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