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亦成仙》蓝色云吞

4、第四章

　　草地上，一条两指粗的青蛇正在嘶嘶地对她吐着舌头，身体盘起来头部向前倾，做出攻击的姿态，死死地盯着楼辛，仿佛她一动就要扑上来狠狠地给她一口。

　　楼辛的大脑一片空白，糟了！一定是蛇的颜色和草地太接近了才没注意到它的存在！

　　要不要跑？可是万一我一动它就咬我怎么办？

　　楼辛突然想到了爹，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刚才找鸡窝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走远了，爹离这里还有段距离，而且这里比较隐蔽，被一大片灌木丛遮住了，如果爹要找来的话势必要拨开灌木，到时可能会惊动它。

　　冷静！冷静！一定会有办法的！

　　就在这时，青蛇突然动了！

　　但它并没有扑向楼辛，而是缓慢地往鸡窝游去。

　　楼辛不敢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她看到那条蛇游进了鸡窝里，头部钻到杂草间，像是在寻找什么。

　　这时，楼辛心中的害怕已经驱散了一点，好奇地看着它想要做什么。

　　很快，蛇出来了，但是它出来得很困难，挣扎了几下头部才完全出来，楼辛一看，知道为什么它会卡住了。

　　因为，这条蛇的嘴里正咬着一枚鸡蛋！

　　看来是因为这枚鸡蛋滚到了鸡窝边缘，被草给埋住了，所以楼辛才没捡到，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救了她一命，因为这蛇是趁着山鸡都不在的时候过来捕食的，如果没有鸡蛋，她的后果会怎么样还不得而知。

　　自从楼辛亲眼看到那条蛇是怎么吞下鸡蛋以后身上竖起的汗毛就一直没平下来过，双腿一直在打颤。

　　她也不想的啊，因为那实在是太太太恶心了！那小小的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吞下这么大的东西的，整整比它的头大了三倍啊！就这样一点一点的下去了．．．．．．

　　所幸青蛇对楼辛没什么兴趣，在进食完以后就懒洋洋慢悠悠地游走了，可能是找个地方消食去了。

　　楼辛直到再也见不到那条蛇的身影后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瘫坐在地上，小脸煞白煞白的，风一吹打了个颤才发现原来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了。

　　呆了一会儿，恍惚间好像听到了爹在叫自己的声音，回过神来，赶紧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草屑，跑向了爹。

　　“怎么去了那么久？”

　　“哦，那窝藏得隐蔽了些，废了点时间。”楼辛不想让爹白担心，所以就一笔带过刚才发生的事，反正也没被咬到。

　　“辛辛，不是爹说你，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撒撒娇就更好了，不要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嘛，你看看那小美……”人家的闺女哪个不是贴心的小棉袄，自家的这个就没见过撒娇的一面，说个话都平平淡淡的，所以得好好地教育一下才行。

　　楼爹一啰嗦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楼辛赶紧在他说完整条村的小女孩之前截住了话头。

　　“爹，这是我刚刚找到的鸡蛋。”说着把鸡蛋从怀里掏出来。

　　“一，二，三……”楼爹数了一下，高兴坏了，整整有四个呢！

　　“这几个鸡蛋就不卖了，回头啊，等我搭个窝，再弄一个圈，咱孵鸡仔，养鸡！”

　　“养鸡好像是要用草搭窝的，闺女，来，咱们一块拔。”然后两人一起拔了一大堆草，捆成一大捆，带上绑好的猎物出山去了。

　　“咱们快点走，今晚早点回家。”

　　把鸡换了钱银以后，楼爹还跟李叔请教了一下怎么孵鸡仔。原来只要找一个木箱子把它的四周封好，铺上干草，然后定期在底下拿一些烧热的水蒸一下就好了，还挺容易的。如果能把鸡孵出来，那么以后家里可就能吃上鸡了，而且多了还能把鸡卖掉。

　　楼爹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瞄到街道旁有人卖冰糖葫芦，顺手买了一串给楼辛。

　　楼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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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里，楼辛的日常就是研究石头，和爹去山上捕猎、找石头，回来再研究石头，就连大壮和小美来找她玩都给拒绝了。等到雪大得去不了山里的时候，楼辛就没日没夜地呆在屋子里研究，害得张氏以为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痴傻了，怎么跟别人家的孩子一点都不一样呢？不出去玩就算了，只呆在屋里，还不爱说话，所以整天唉声叹气的，但是又怕说出来会伤害到女儿，苦恼不已。

　　就这样，终于到了周夫子开堂讲课的时间。

　　楼辛起了个大早，穿好衣服在洗漱，想想，还是回屋添了件，虽然是春天，但还是有点冷，还是别冷到了，不然还要浪费药钱。

　　“辛辛～快出来吃早饭！吃完以后去叫一下小美，和她一起去学堂～”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好～”

　　吃过早饭，楼辛便去了小美的家门口，不远，可以说就是贴在边上。两人结伴一起去学堂，村风朴实，鸡鸣狗盗的事没出现过几回，倒也不怕两个孩子遇到坏人。

　　“小辛～”小美一边挥着手跑过来一边喊着。

　　“走吧。

　　走着路，小美的话盒子打开了，“不知道那个周夫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凶不凶？”

　　“不知道。”

　　“我们去哪里要学什么？”

　　“不知道。”

　　“中午吃什么？”

　　“你能说点别的吗？”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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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上学的都是楼家村各家各户的孩子，所以村民们就自发地帮忙，有钱的出钱，有材料的出材料，没钱没材料的就出力气。

　　学堂是一个用竹子和木板搭起来的房舍，舍前还圈了一块地作为学堂的院子，种了几棵树，供下课休息的学生玩耍，所以这学堂还是有几分像样的，有书香墨影的气息。

　　楼辛和小美到的时候学堂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了，最小的四岁，最大的才七八岁，都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所以学堂里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

　　直到不知谁喊了一下“夫子来了！”大家才乖乖地坐好。

　　周夫子身穿儒袍，面留白须，手执一本书与戒尺慢慢地走了进来。

　　“今天，大家都是第一天上课，毋需太复杂，就学一些字好了，等字认好了，我再教大家其他的。现在，跟着我做，拿起你们手边的水和墨条，慢慢地倒一点水进墨砚里，然后拿着墨条慢慢地研磨．．．．．．”

　　听着夫子的话，大家纷纷动起了手。

　　这群孩子虽然笨手笨脚的，但是脸上无不透着认真，只有少数的几个有点坐不住。周夫子心中还是很满意的，走下去，手把手地教了几个研磨方式不对的孩子。突然，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瘦小的女孩，大概五六岁左右，墨条在她的手里就好像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一样，小脸上带着郑重。左手端着水碗，右手持着墨条，有条不紊地研磨着。

　　周夫子捋着胡须满意地点点头，要知道，磨墨可是学习的第一步，墨淡了或者墨浓了都很是影响书写的，一个连墨都磨不好的人必定不是一块学习的料子

　　楼辛仔细地磨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便停下了手。这磨墨可是不简单啊，几次都没把握好水分，稀了，又重新调整，这次感觉终于对了。

　　这时，周夫子说话了，“大家的墨都磨得差不多了，下面，我们来认识一下字。”

　　“这是‘人’字，大家跟我来读一遍．．．．．．”

　　读完了以后夫子开始教大家怎样抓笔与写字，初次抓笔，大家都写得歪歪扭扭的，墨也晕了开来，但是心里都非常开心，平常都是玩捉迷藏玩泥巴过家家的孩子们，第一次抓笔写字，新鲜！

　　楼辛用着夫子刚刚教的方法抓笔与写字，尽力地控制自己的手不要抖，一撇、一捺虽不是十分工整，但也有模有样了。

　　“你叫什么名字？”

　　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楼辛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夫子。

　　“回夫子的话，学生楼辛。”虽然楼辛不懂得要怎么向老师行礼，但起码态度是很恭敬的。

　　“真儿莫言辛，明月待前看，不错不错。”

　　楼辛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觉得夫子一副学问很高的样子，觉得很厉害。

　　“谢夫子夸奖。”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怪了，眼前的小女孩明明才没多大，莫非是天才？

　　“学生不知。”楼辛很诚实，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

　　“哈哈！好！心诚，用功，将来必不是一般的女子，你只要知道，这是夸奖你就行了，以后会懂的。”

　　夫子走后，旁桌的小美戳了戳楼辛的手，羡慕地说“小辛，你很厉害啊，夫子都夸你了。”

　　“你认真点也可以的，你刚刚走神了。”

　　小美吐了吐舌头，她对于写字读书才不感兴趣呢

　　要说楼辛被夫子夸心中不开心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心里还记挂着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认多点字，尽快搞清楚在山里捡到的那张纸写的是什么。

　　直觉告诉她，那个跟神秘的绿色石头有关系。

　　虽然因为纸张埋在土里有点泛黄模糊，但大致还是看得见的。

　　楼辛整日整夜地拿着来研究，在学堂里学了三个月，认了很多字，虽说不认得所有，但是看那张纸大致上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有些没学过的，楼辛也会把它抄录下来问夫子，所以周夫子愈加喜欢这个勤奋好学的孩子。

　　直到把所有的字认全以后，楼辛挑了一个休息不用去上学的日子，专心地待在自己的小屋里研究。

　　看了一遍，楼辛瞪大了眼睛，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