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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下美人之爱神的傲慢(περηφ?νια) ...

  •   楔子:这一幕发生在月下,怕是圣洁的阿尔忒弥斯见了也要动情叹息。
      他穿过装饰着雕花,玉石与帷幔的窗户,降落在素不相识的她的床边。
      她的睡颜定格在那一刻,犹如他见过的月下最美的昙花。
      于是粉色的伤口在心间蔓延,仿佛东方上演的一出蝶遇花。

      爱情是多么的神奇,它仿佛能使地球倒转。
      这是厄洛斯常说的话,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母亲阿芙洛蒂忒一样,看似柔弱,没有战神那令人生畏的利器也没有宇宙之神那操控一切的权柄,却掌握着最不可思议的致命的力量—爱情。
      爱情时而使人黯然神伤,肝肠寸断;时而使人神采飞扬,心驰荡漾;有时甚至令人头脑发热,甚至骨肉相残……是的,换句话说,爱情之神仿佛能使地球倒转。就连伟大的宙斯和他那势力强大的兄长也无法逃出爱情的魔掌。
      现在他在他那曾为爱情伤透了心的兄长的神殿里。那儿的宁芙们一见到他,便不禁窃窃私语,欣赏着这位不速之客的美貌,尽管厄洛斯打扰了她们主人的安宁。唱诗班的歌声戛然而止,缪斯的舞蹈随之中断,举起的杯盏停在空中——访客的到来,使得正在开怀畅饮的太阳神不由得心生几分不悦和好奇。
      厄洛斯来到阿波罗的神座下,不过他看上去非常诚恳,不像是要去捣乱的。
      看见客人,手执酒杯的阿波罗略微警惕地询问道:“爱情的使者,你为何要来到我的神殿,又为何看上去如此欣喜?看你脚步轻盈,如沐春风,难道你又完成了一桩恶作剧?”
      厄洛斯径自走到姑娘们为他准备好的座位上,拿起一串葡萄品尝,他笑道,“啊,是这样的,我的朋友,不瞒你说我也得了相思病。”这时阿波罗的圣鸟——一只天鹅飞了过来,厄洛斯顺手把葡萄喂给它,又说:“可是我得到了不错的解药。”
      阿波罗有些疑惑:“相思病?”他看厄洛斯得意洋洋的样子,以为这小爱神又在想什么鬼把戏以便捉弄他,便将计就计,问道:“是什么药如此神奇?我作为医药之神,可从来治不好自己的相思病,那么,我倒是希望你能和我分享分享你的灵丹妙药。”
      “不不,这个可不能给你。”厄洛斯狡黠地笑了笑,“我说的灵丹妙药是一位少女。我得承认,现在我来找你,正是为了她。” 说完,他用脚划开云层,将地面的少女指给他的兄长看。此刻少女正和她的侍女们在月桂树下嬉戏游玩。她藏在树干后面,用布条蒙住双眼追逐侍女,在草地上风儿一样疯跑着,但不慎跌倒在地,似乎扭伤了脚踝。
      看清了少女的姿容后,预言神不禁露出些许难以置信的神色。
      “啊,这可真是……我也非常惊讶,你最近似乎没有再变回原样。”阿波罗的脸上的赞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戏谑,“另一位爱情的缔造者,致力于诸神和凡人的幸福事业,心无旁骛,身无旁人,现在却无法在一个凡人女子面前独善其身。”
      厄洛斯耸了耸肩:“你可不要取笑我。我得承认的是,我并非圣人,也并非贤/者。”
      也许是注意到了少女身旁的月桂树,阿波罗拨弄了一下七弦琴的琴弦,使之发出清脆的声响。抚摸着琴弦,他摇着头叹道:“可惜,完全不像达芙妮,我的金发的达芙妮,总是散发着自由与野性的光辉……”
      “她当然不是达芙妮,”厄洛斯正色道,“我很久没有见过那样漂亮的,像光滑的锦缎那样的头发了。”
      阿波罗俊美的脸上有一丝无奈,他金色的眉头微蹙,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这一切都衬托得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病态美,和在圣光下他那熠熠生辉的金发相得益彰。不过他只有在忧愁的时候才会看上去如此,这也使得他深受女子们的喜爱,甚至是出于关怀的疼爱。他能猜到厄洛斯的愿望,便随口问道:“那么,这娇弱的纤踝女儿,是某位国王的爱女?”
      “是的。”厄洛斯注视着月桂树下的少女,“她既不属于宁芙娥乐的仪仗队、缪斯的歌咏班,又不在母神的婢女格拉琪娅的行列,可是我见了她,竟然感到愉悦又可亲——甚至就像见到老朋友一样。我真庆幸,她像我一样纯真。”
      “不必再细说下去了。”阿波罗不以为然地笑道,“你既然想将这处/女据为己有,为什么不直接将她带走呢?你可以在清晨把她从陪伴她散步的母亲和侍女面前劫走,把她抱到你的床/榻上去;也可以在夜晚进到她的闺房里,变成黄金雨赐福这少女;甚至,可以像被勒达所引/诱的天鹅那样,降落在沐浴的少女身上。
      “我一直在说服自己不这么做。”厄洛斯皱了皱眉,“也考虑到我的母神必定会从中作梗,况且有个该死的凡人毁了我的计划。”
      “计划?”阿波罗不解。
      “说来话长,那家伙得为他的出尔反尔付出代价。不过现在,倘若你能听一听我的愿望,那是再好不过了。”厄洛斯说。
      阿波罗却会心一笑:“乐意之至。就让我作为预言之神来提醒你吧,它会实现的。我们依然可以设法让那女子的父亲将她献给你。”
      “那么请发布神谕吧,我慷慨的哥哥。”厄洛斯显然有些诧异,要知道最近阿波罗可不太欢迎他——因为他又不小心让伟大的太阳神爱上了一位凡人女子,而那女子为了逃避追求,变成了石头。所以他拿出好几个金币,以作为酬劳。
      “不不,我十分荣幸能帮上你的忙。”阿波罗微笑着拒绝道。为了向厄洛斯表示诚意,他甚至让厄洛斯亲自将神谕重复了两遍,并让一位宁芙用莎草纸一字不露地记录了下来。但他心知肚明,他是不会按照厄洛斯的原话发布神谕的。
      “好了,我的朋友,现在你尽管回去,耐心等待迎娶你美丽的新娘吧。”预言神对他的兄弟如是说。尽管谁也没有察觉到,他的预言将带来一个不小的麻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月下美人之爱神的傲慢(περηφ?νι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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