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倾朝野(GL)》西兰柿

17、第十七章•无忧

　　“怎么，本王不能来么？”齐王挑眉，脸色阴沉。“王爷您当然能来，小民也已等您多时了。”无论如何她都得硬着头皮把事情解释清楚。稳定了心神，沈莹上前躬身一拜，语气恭敬。
　　“王爷，小民冲撞王爷宝驹，完全是误会一场，只因王爷您英明神武高大威猛智赛孔明貌比潘安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小民对您敬仰已久，倾倒于您的魅力之下，完全是情难自控，绝无歹意。更何况小民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会是什么恶匪乱党呢？还望王爷您明察。”沈莹将当初用来哄骗无餍的那套吹捧话又搬了出来，配上无辜表情，又朝齐王拜了几拜。
　　“倾倒于本王的魅力之下？手无缚鸡之力？”齐王闷笑一声，道：“这是我听过最不好笑的笑话。”齐王嘴角那微微上扬的弧度令沈莹一愣，脑中灵光一闪，她突地朝齐王扑了过去。
　　“你……”齐王一怔，瞪大眼看着她，这一幕颇为熟悉。沈莹活像是被恶鬼附了身，凶巴巴地揪住齐王的衣襟东闻西嗅，直嗅得齐王耳根泛红方才住手。
　　“果然是你！我就说你的声音怎么这么熟，之前带了面具有重低音效果，哼，以为我就认不出来你了？！没想到吧，我记得你身上的味道！不管你藏到哪里变成什么样我都能把你揪出来，哈哈哈！”松开手，沈莹跳开一步，叉着腰指着齐王的鼻子大笑出声。
　　“记得我的味道？”齐王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不禁红了脸，“你还真是个怪人。”
　　“当然怪了，我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了无餍，你呀就别装蒜了，我都认出你了，你就大大方方承认吧！不承认的话，哼哼，我就扒了你的衣服验明正身！”沈莹那还有刚才那副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样子，腰杆一挺，底气十足。
　　“我有不承认么？”齐王，也就是无餍无辜地眨眨眼，突地脸色一沉，厉声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还跑到了王城，你不要命了么！”
　　“我……我是来找师父的……哎哟，你放心吧，我可没打算破坏你的计划，让人发现我是公主，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沈莹摘下帽子，扇扇风，嗬，头上开始冒汗了。
　　“你真的以为你不会被发现？”幸好发现的人都已经被那些爱管闲事的家伙给处理掉了。无餍眉头轻皱，起身走到了沈莹身边。
　　“什么？”“没什么，你之所以能逃出来，全靠影鹰那小子吧。”无餍板着脸，沉声开口。“怎么会呢，我这么聪明，溜出区区一个飞鹰堡，那是分分钟的事，根本就用不着那个笨小子帮忙嘛。”还是讲点义气不把他供出来的好。沈莹目光飘走，别过脑袋不与她的目光相接。
　　“是么？聪明？那你为什么还会撞到我的马蹄下来？”无餍闷笑一声，问道。“那还不是被那群花痴女逼的嘛，豆腐都被她们给吃光了，还没拿到一分钱，亏死我了都。”想到自己遭受的“酷刑”，沈莹忍不住愤愤出声。
　　“吃豆腐是什么意思？”对上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沈莹嘿嘿一笑，道：“怎么？你想知道？”“嗯。”勤奋好学的“乖学生”点了点头，恶劣的“大灰狼”老师摸了摸下巴，故作神秘地开口：“告诉你当然可以，不过嘛……你得先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还有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拓跋千聪是我的兄长，我是魏国的齐王，这个答案你可满意？”无餍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你的名字呢？”还真是皇亲国戚！沈莹眼珠子转转，继续追问。
　　“无……忧。”无餍想是想起了什么，移向另一边的目光变得深远。“拓跋无忧？无忧无虑，不是挺好的嘛，至少比永不知足贪得无厌的无餍要好些。”到底是谁给她起的名字，反差还真大。沈莹摊开手，耸肩。
　　“这与你无关。”无餍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脑海中浮现出的人影让她心中一痛。自讨没趣的沈莹撇撇嘴，岔开话题：“对了，既然你已经告诉了我这么多秘密，不如干脆把你的计划也跟我说一说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如果你想早点去跟阎王讨钱花的话，我可以考虑告诉你。”无餍脸色缓了缓，伸出手捏了捏沈莹的鼻子，“你确定你要知道么？”“你！”沈莹捂住鼻子，瞪大眼，口气凶恶：“你现在就是在吃我豆腐！”
　　“什么？”无餍看看自己的手，一脸茫然地对上她灿亮如星的眸。怔了半响，无餍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你吃我豆腐！”沈莹又重复了一遍，无餍脸上起的变化被她看在眼中，勾起了她的坏心眼，“为了公平你必须让我吃回来！”“啊？”趁无餍发愣的当儿，沈莹出手迅速，一双手直直贴在了她的胸前。
　　“硬……硬的。”沈莹黑线满头，她怎么忘了这臭丫头有穿宝甲，当然是又平又硬了。“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谓‘吃豆腐’的意思。”无餍眯起眼，露出危险的笑容，额头上青筋直冒。
　　“啊，哈哈，没有啦，我只是想试试看你的宝甲够不够结实而已……”沈莹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转身就想开溜，却被无餍轻松揪住了衣领。
　　“你想去哪？”把沈莹转过来面对自己，无餍笑得不怀好意。
　　“我……我哪里也不想去。呃，那个，关于我要去找师父的事……”灵机一动，沈莹朝天一指，再次岔开了话题。
　　“你想都别想，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丫鬟……嗯，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当书童比较好。”无餍摸摸下巴，上下打量她半天，灿然一笑。
　　“书童？要干活么？”书童？脑子里竟浮现出唐伯虎那披着羊皮的“伴读小书童”的模样，沈莹呐呐出声。
　　“当然，本王的书房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吧，我的小书童。”无餍拍拍她的肩，眯起眼，阴谋之光不停闪烁。
　　“有工资么？我是说，有薪俸么？”原来是整理书房，沈莹松了口气。了解了工作内容，接下来当然是谋求福利了，她可是积极拥护劳动法的好公民。
　　“你……看你的表现，要是能让我满意，钱不是问题。”又是钱！无餍一拍脑门，一副伤脑筋的模样。这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沈莹忍不住低声嘟囔：“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什么？”无餍作势掏掏耳朵。“没什么，请王爷放心，我绝不辜负王爷给予的厚望！”立正站好，敬个军礼，沈莹目视前方，雄赳赳气昂昂。
　　“我什么时候给予你厚望了。”无餍挑眉，哭笑不得，“说起来，我得给你起个名字才行，免得你曝露了身份。”
　　“名字？叫我沈莹不就好了。呃……不过书童叫这名字确实有些不太合适……”沈莹挠挠下巴，陷入沉思。
　　“嗯，那么……叫小莹怎么样？”沉寂了好一会儿，无餍率先开口。
　　“小人？你是在消遣我么。”沈莹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
　　“那小玉？”“我还西瓜咧。”沈莹嘴角的肌肉开始抽搐。“啊？”无餍一脸茫然。“那是西瓜的一个品种。”皱起眉，沈莹耐心地解释。
　　“哦……那阿安怎么样？”无餍一开口，又是一个让她吐血的名字。被她的起名能力弄得黑线满头，沈莹突地想起了经典电影《唐伯虎点秋香》，于是便脱口而出：“我还华安咧！”
　　“华安？听上去不错嘛，行了，就这样吧，从今往后你就叫华安了。”一锤手心，无餍乐呵呵地做了决定。
　　“喂！你……”不是真的吧！她才不要叫什么华安，要是有人找她收版权使用费怎么办？沈莹一激动，揪住了无餍的衣袖。“薪俸，咳。”咳嗽一声，无餍再一次狡猾地利用了沈莹的弱点。“是，王爷英明，华安谢王爷赐名……”赶紧松了手，憋着气，沈莹拖长声音向她胡乱行了个礼。
　　“很好很好，华安，以后这齐王府便是你的家，你要时时刻刻记着你是我齐王府的人，可别给我到处捅娄子，知道么？”无餍板起脸，正正经经地交代道。“华……安……知……道……”打个哈欠，沈莹根本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王爷，麻烦问一下，身为书童的我，应该用不着住这里吧？”
　　“当然不用，随我出去吧。”打开门，无餍大步迈了出去。
　　找了个总管模样的中年男子，无餍将她往那一扔，交代了几句便大步而去。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沈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任由中年男子安排。
　　“华安，这里便是你休息的地方，记住我刚才交代你的了么？”“记住了，多谢张总管。”将沈莹带到离书房不远的一间小屋旁，被叫做“张总管”的中年男子嘱咐几句便匆匆离去。背着包袱，还是出堡时的一身仆童打扮，沈莹推开门，环顾她的“小窝”。桌椅俱全，采光良好，对居住条件要求不高的沈莹自然很是满意。
　　卯时起床，天还没亮就得去书房候着，有活干活，没活傻呆着，王爷不用书房的时候亥时休息，若是碰上王爷使用书房，就得陪着王爷直到王爷休息才能回去睡觉……
　　这根本就是变相坐牢嘛！沈莹趴在桌上叹息不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知道接下来她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