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被亲的一天》四月豆

4、chapter 4

　　“这是这星期的第几封了？”许唯一趴在桌上看着门口红着脸唯唯诺诺对钟驰表白的女孩子，颇感兴趣地问。

　　高婧心急火燎地抄着许唯一数学作业，没功夫说话，只朝许唯一比了个三的手势。

　　许唯一意会，“这都第三个了，钟驰也太受欢迎了吧。这开学才一个星期而已，那些女生是没见过帅哥吗？”

　　“可能是没见过那么高冷的帅哥，你看隔壁般的那位虽然成绩不好，好在人帅，女朋友三五天就换一个。”高婧终于抄好了，放下作业本，长长舒了口气。

　　“你不觉得他浑身的气质很奇怪吗？”许唯一费力思索着词汇描述自己的感觉，“他身上……那个耳钻，还有走路的姿势，有点像小混混，可是他的神情又死沉沉的，不像是我们这个年纪该有的。”

　　高婧听不懂许唯一什么意思，“兴许人家高冷呢？”

　　“不，我觉得他不像是好人。”看着钟驰还在和女生纠缠，许唯一小声和高婧咬耳朵，“上次我在魅色看到他了，你想魅色那是什么地方，他这个年纪的人去那干什么，兴许是和……”
　　“咳咳，”高婧手挡住脸，大声咳了两下，眼睛还望一旁瞄。

　　许唯一不解，“怎么了？你看什么啊。”
　　她转身去看，却不小心碰掉了英语书，许唯一俯首去捡，然后神情僵住了……

　　掉落的英语书旁出现了一双静止的黑色球鞋，许唯一下意识抬头，然后便看见了……钟驰。

　　面无表情盯着她的钟驰。

　　许唯一怂了，呵呵干笑了几声，说道，“早上好啊，钟驰同学。”

　　高婧瞥一眼挂钟上显示的十点半，默默把脸转到了一边。
　　她不认识这个弱智的许唯一。

　　瞥一眼不光心虚而且神情虚伪的二人，钟驰扯扯嘴角，“那你光着大腿是去魅色干什么呢？”

　　“……”

　　钟驰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但是此刻又快到上课时间了，班里挺安静的，一席话许唯一周围的人都听清了。
　　蔡骏正在睡觉，还以为同桌李祥正讨论黄色内容，揉着困倦的双眼，从落了口水的英语书本上抬起头，睡眼朦胧地环顾四周，问，“谁，谁光大腿了？”

　　鸡窝头配上懵懂的表情，何其无辜。
　　蔡骏是天然呆，平常嗓门又大，这会儿说完后，全班静了一秒后，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继而发出大笑声。

　　许唯一羞愧地耳朵都红了，只把书挡住脸，死也不肯抬头，钟驰这人却是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座位上。

　　身上得了数十道视线的注意，蔡骏不明所以，瞪着眼睛问，“都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光大腿。”
　　全班再度哄笑。

　　高婧抚额，“闭嘴吧！二傻子。”

　　***

　　“新班级怎么样？还适应吗？”柜上摆着嫩绿的蔬菜，看了眼后，钟济觉得满意，也不管那是什么，顺手就丢进了购物车里。

　　钟驰瞥了一眼，又把它拿了出来，对上钟济不解的眼神，略带鄙视地提醒，“奶奶要的是白菜，你这是油麦菜。”

　　钟济奥了一声，然后不是很在乎地耸肩，“不都是蔬菜？有区别吗？”

　　钟驰额角抽动，“除非你想吃油麦菜馅的饺子。”

　　“可以，我又不像你那么挑食。甜得不吃，辣的也不吃，不熟的不吃，半生不熟的也不吃。”

　　钟驰面无表情地看过来，钟济耸肩，噤了声。
　　好吧，他承认，他还是有点怕钟驰这个小侄子的。

　　丢下一句话后，钟驰不再理会五谷不分的钟济，径直去选五花肉。

　　钟济跟在后面叹气，他母亲说家里人好久没聚了，心血来潮说要包饺子，一声令下后，他和钟驰就被撵出来买材料。

　　想他三十多岁的人从来没出入厨房这会却被派来买蔬菜，简直不要太悲催。他还是更喜欢陪女人购物，虽然有时候会被对方的犹豫不决磨得没耐性，但至少美女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两人选了一块五花肉后，又买了醋。

　　“差不多够了，回去吧。”

　　钟济如同大刑获赦，揉揉手腕，“终于走了，可累死我了。”

　　钟驰瞥他一眼，不由嗤笑，“你有什么可累的，你唯一做的就是往购物车扔了根蔬菜，还不是要求的白菜。”
　　时常被拆台的钟济，“……”
　　算了算了，谁让他是小孩呢，不跟他一般见识。

　　两人走出瓜果区，一旁就是服装区，钟济余光瞥见什么停下了脚步，钟驰听见后头没了脚步声，看向正看着什么的钟济问，“你还不走？”

　　钟济凝视着某个方向，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泄露出点点的肆意，“遇到个熟人，我去打个照呼。”

　　许唯一和蒋清溪正在内衣区，一般情况下很少会有人会在超市选购内衣，许唯一路过内衣区觉得好看，又见身边没什么人，就拉着蒋清溪去看。

　　“这个蕾丝好好看，清溪姐，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蒋清溪接过来看了一眼，摇头道，“颜色太亮，我不喜欢。”

　　正要放回去，接着凭空出现一根食指，轻巧一勾，便直接易了主人，蒋清溪一愣，抬头时正好对上一双风流肆意的桃花眼。

　　食指勾着中间那一截，钟济饶有兴趣地瞄了一眼，抬头笑道，“买内衣吗？”

　　那人修长手指上晃荡着粉色的内衣，笑得风流肆意，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她的胸部，然后嘴角勾起，“买36吧，而且红色适合你。”

　　蒋清溪身子一僵。

　　许唯一显然也认出了正是那晚纠缠的人，眉头不由蹙起，拉蒋清溪衣角，小声说，“清溪姐，我们走吧。”

　　话刚说完又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余光撇去，却是钟驰，见了她们，眉头显而易见的一蹙。

　　“真倒霉。”许唯一赶忙低头，装作看不见。

　　“呦，”钟济却已经发现两人的端倪，转头看钟驰，甚感兴趣的模样，“你们认识？”

　　钟驰抿抿嘴唇，“同学。”

　　“二中的还是一中的？”

　　钟驰瞄他一眼，当做没听见。

　　钟济盯着蒋清溪瞧，今日见她又是一番新鲜模样，不同于那晚红色的妖娆，今天她只穿了米色风衣，运动鞋，邻家女孩的气息扑面而来，便笑着提议，“原来你们是同学，不如一起聚聚？”

　　“奶奶还等着我们回去包饺子。”钟驰出言打断。

　　包饺子？
　　许唯一瞄过去，正见推车里放着的是白菜，五花肉，都是食材，但是此刻这小小的货架隔间里，男人却勾着女人的内衣，问她们要不要聚聚？
　　这画面着实太过违和。

　　“你们去哪？我送你们。”钟济再度提议。
　　蒋清溪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回终于抬起头，“不了，钟总，我们还要再逛逛。”

　　钟济笑了一声，“那就一起吧，正好我们也要再逛逛。”

　　钟驰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目光，刚才是谁喊累的。

　　许唯一对男人没有好感，在她看来，既然离开了魅色就当不认识算了，干嘛还纠缠呢。

　　和钟驰并肩走在前面的许唯一郁闷，“叫你小叔离我姐远点，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眼里能有什么好人？”钟驰懒得看她，“上次算是我救了你和你那个什么溪姐吧，结果今天你在背后是怎么编派我的。”

　　他眼睛撇过来，许唯一忙把视线转到一边，犹自嘴硬着，“我也没说错啊，一个高中生去那种地方，多不好，而且我听说你是被一中劝退的，明明成绩那么好，一中也不要，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坏事。”

　　许唯一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当下又理直气壮了。
　　钟驰是被一中劝退这件事许唯一也是今天刚刚听高婧提起的。

　　闻言，钟驰面色沉下来，大步走开。

　　“喂，你又生气了，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两人的话被走在后面的钟济听到了，本来同蒋清溪调笑的脸色沉了，蒋清溪明显感觉到身边人气息变了，不由抬头看钟济，却只见到对方绷紧的下颌。

　　经过许唯一旁边时，钟济略略俯身，声音低却满含警告，“小姑娘，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什么叫做了坏事，你亲眼见过了？若没有亲眼见过，你这样造谣，诽谤别人声誉，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不要仗着自己没成年就可以胡言乱语。”
　　“你这样诽谤钟驰，作为他小叔我是不允许的。”

　　钟济脸上虽在笑，眼睛里却游走着噬人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