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前人未走，后人已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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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耽搁了多长时间，搞不好又要被齐衍抓住大作一番文章。林墨五官都皱到一起去了。
然而到小院子时，林墨才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齐衍现在正在前堂忙着接待客人，根本没工夫来责备他。
“林墨？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刚才还在四处寻你呢。”林墨闻声看过去，是负责送茶的小厮，“来，这是王爷吩咐的刚好沏的茶。”说着就把手中的托盘递了过来，语气还有些淡淡的责备意味，“方才王爷吩咐下来时，说要等你回来让你送进去，可半天都不见你人影，差点急死我了，怎地这次去那么久？”
“哈哈，抱歉啊，这次路上走得慢了点。”林墨接过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算了算了，赶紧进去吧，莫让王爷和客人等久了。”送茶的小厮说完就走出了小院子。
齐衍吃晚饭时好像是有提到会有客人要来，会是谁呢？
林墨带着疑问叩响了门，在听到齐衍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前堂内，齐衍一如既往慵懒地倚在上座，方炎心深蹙着眉坐在左侧下座，两人的谈话在林墨进来时暂停。
林墨安安静静地端茶倒水，室内一度陷入寂静。
方炎心来找齐衍做什么？武林大会进行时出了事，被害人还是乌炎归隐出山的长老，他现在不应该忙得焦头烂额？
倒完茶，林墨退到一旁。他注意到方炎心轻轻瞥过自己一眼，还有些疑惑，齐衍出声，“无碍，方庄主接着说。”方炎心闻言一笑，“既是王爷这般说，那方某安心便是。”
啥意思？林墨有些懵逼，他们是在说自己？眼角环顾一周，这才发现屋内就他们三人。也就是说齐衍没有留人伺候，那么他们谈论的话题一定不简单。
这就很尴尬了呀……林墨微微汗颜，现在就算想出去恐怕也出不去了……
“白老爷子受伤的事可以确定了，他的伤必定不是偶然，与陈老之死或多或少都有关联。”方炎心深深地皱着眉，林墨可以看到他搭在腿上的一只手紧握成拳。
齐衍唇边有一抹不知名的笑意，带着淡淡的嘲讽道：“老爷子今晨还故作无事般来参加会议，不过端茶的手还是会痛的啊，呵呵。”
“一般人也留意不到，不过方某当时就觉得白威喝茶的动作微微别扭，细细一看才发现手略有些颤抖。”方炎心解释道，“分明是忍耐着的模样。”
“嗯。”齐衍淡淡一应，抿了一口茶，略含探究的目光看向方炎心，“那么方庄主觉得这两事之间有何联系？”
“呵呵，王爷这般聪颖之人，怕是早就想到了，为何非要问出来？”方炎心轻笑。
齐衍对方炎心的反问也不恼，只是轻描淡写般道：“方庄主，要下定论或许还为时尚早。毕竟，若是白老爷子一口咬定自己所受的伤与陈老之死无关呢？”
方炎心皱眉，“王爷是说，方某须得找出证据，证明白威与陈老之死脱不了干系。”
“本王可没有这么说。”齐衍语气冷冷的。方炎心只是一笑，拱手作揖道：“此番与王爷谈话，方某收获颇多，无论如何，方某内心已有定论。”脸上的笑意全无，整张脸瞬间冷下来。
林墨偷偷瞄了一眼，内心有些惊讶。平日里方炎心可以说是相当好接触的一个人，没有庄主架子，不似风萧寒那般淡漠，也不似齐衍那般狠戾，春阳般和煦温暖。乌炎山庄无论弟子还是下人，每个人在提起自家庄主时，无一不赞不绝口。
如此和蔼的一个人，又是什么事，能让他露出这种冷漠的神情？
“王爷，时候不早了，方某尚有许多事未完成，就不多叨扰了。”方炎心起身行礼，准备离去。齐衍送客的话还未说出口，屋外传来敲门声，守卫道：“王爷，白寒宫少主求见。”
林墨也不禁吃了一惊，看向屋内另外两人。只见方炎心惊讶过后蹙起了眉，而齐衍却还是一派悠闲，似乎早就料到这个情况一般。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两个死对头前后来找端王，这前一个还没走呢，后一个就已经到了。林墨好奇看过去的视线，好似早被齐衍料中一般，浅笑的眸子迎上林墨探寻的视线，吓得林墨一个激灵赶紧低下头。
“呵呵。”齐衍笑出了声，方炎心不解地望向他。
“方庄主是要留在此地来一场三方会谈，还是去后面回避一下呢？”齐衍自顾悠闲自在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并不把眼下的情况当一回事。
方炎心皱眉，这端王似乎话中有话啊。
“方某这就回避。”方炎心一个作揖，往后室方向走去，此时又传来端王淡淡地声音，“方庄主可莫要避得太远了，错过一些有趣事啊。”
这……这不就是要方炎心在后面偷听的意思？！林墨心下大惊。方炎心是有隐隐地感觉到端王是这个意思，不过齐衍的性子又让人摸不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前堂内只剩林墨和齐衍两人时，齐衍这才开口回道：“请进来吧。”
“是。”屋外人答道。
稍顷，一袭白衣推门而入，恭敬地行礼，道：“白钰见过王爷。”
“免礼。”齐衍轻轻抬手，“白公子请坐。”
“谢王爷。”白钰落座右侧，林墨随即上去为其斟茶。将将坐定，白钰便开口道：“请王爷恕白钰不请自来，白钰实是有事请教王爷。”
“说说看。”齐衍抿一口茶，淡淡地道。
白钰此时却并没有立刻开口，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疲倦和焦急。稳了稳心神，他这才问道：“王爷，您先前答应过助白钰查探乌炎使者被刺一事，不知可有进展？”
齐衍睨白钰了一眼，恐怕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来问这件事的吧。
“那件事已经不用本王来一一说明了吧。”齐衍口气冷漠，强势的气息缓缓释放出来，“白公子是个聪明人，出事后便第一时间叫人处理了尸体，是因为看见了死者的致命伤吧。”
白钰严肃着一张脸，顶着端王的威压道：“没错，不过白钰也并未有隐瞒的意思，无论方庄主还是王爷，白钰始终真诚相待。死者死于霜花刃下，白钰不可否认，但正因如此，白钰才更要将事态压下。这是为了乌炎与白寒，更是为了武林的安宁。”
齐衍盯着白钰，目光中颇有些赞许。以大局来说，白钰的这种做法是很成熟的，不过也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加以修饰，扭曲事实。
“既然白公子心下明了，那么本王也不必拐弯抹角的说了。”齐衍稍稍收敛自己的气场，“白公子可还记得本王传书给你，信中所述内容？”白钰的脸色一僵，齐衍瞥他一眼，接着道，“你一心为白寒宫着想，为白寒宫脱罪，可就是有人不领你这个情。”
“无论你是否承认，证据摆在眼前。死者是你白寒宫安插在乌炎山庄的奸细，却又死于白寒密器之下，这其中的缘由若你作为白寒宫少主亦不知，那恐怕是有人刻意而为。”齐衍一字一句如针般扎在白钰心上，将白钰视而不见的部分就这么摊在他的眼前，让他躲不了避不了。
方炎心整个人浸在黑暗中，前堂的对话无比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他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白钰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认真，太过一根筋，太过容易为了他人而伤到自身……
一室寂静，林墨再次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留在这儿。看白钰的反应就能清楚地知道，他们的话题涉及到很严重的事情，自己不过一个局外人，偏偏还全部听到了……
突然，林墨想到了那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没想林墨胡思乱想的时候，齐衍再次开口了，“白公子如此慌忙地特意来找本王，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啥？还有？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前人未走，后人已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