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喜欢我一下吗》沙拉喵

22、一块玉石

　　在乌炎山庄滞留了几日，每天清晨林墨都要苦逼认命地去给齐衍梳洗。这几日，林墨都是跟着齐衍这里转转，那里瞧瞧，虽然具体地林墨不甚清楚，但他隐约感觉到齐衍似乎是在调查这个庄子的什么。令他在意的是，后来他就没再看到过方炎心，难道方炎心那天真是来做客的？
　　还有一点林墨觉得很诡异，那就是——齐衍。不知是不是林墨的错觉，作为贴身侍从的他和作为主子的齐衍接触频繁是非常正常的事，但这几日林墨总觉得和齐衍太过“亲密”了。无论齐衍去哪儿，他都必须呆在齐衍身边；无论他去哪儿，齐衍都一定会跟着……他跟齐衍这没问题，但齐衍跟他就很奇怪了。更甚的是，齐衍居然对他说：“墨儿，晚上就睡本王的房间吧，不必再麻烦地回去了。”哇！你知不知道我听到这句话后有多惊悚？！不亚于看了一部恐怖片！！！
　　林墨只是答：“谢王爷体谅，伺候王爷，一点都不麻烦。”然后齐衍便没再强求，不得不说内心舒口气，真不敢想象和齐衍睡一间房的景象，怕是一夜无眠到天亮……
　　一日用过早膳后，林墨跟着齐衍在乌炎山庄内瞎逛了一会儿，今天齐衍似乎要与庄主论事，他们便等待庄主处理完武林大会必要的事情。没一会儿就过来一小弟子，声音还很稚嫩：“庄主有请。”齐衍点点头，两人就跟着小弟子走向会客厅。
　　会客厅外，小弟子作揖离去，林墨乖乖站到门侧，没想齐衍却道：“本王应与你说过，时刻都不准离开本王视线。”林墨有些懵，那我应该干啥？齐衍无奈叹气，又勾起一抹邪笑，“随本王一同进去，顺便看看你的‘老朋友’。”嗯？？？我在这地方能有啥老朋友？？？
　　进门后看见迎面而来的那个人，林墨才终于恍然齐衍所说的“老朋友”指的是谁。厅内只有一个人，那人一身黑，正热情地请齐衍入座，不言而喻此人便是庄主了。
　　方炎心就是乌炎山庄的庄主啊……
　　从进屋开始，齐衍便一直密切关注着林墨的表情，他很想知道当林墨发现方炎心身份时会是怎样的一张脸，不过他什么都没看出来。林墨神情一直淡淡的，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而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但是齐衍十分清楚林墨的聪慧，他不相信林墨没有看出来这么明显的事。墨儿啊，为何本王觉得你越来越深不可测了呢，真是让人着迷啊……
　　方炎心偷瞄了一眼站在齐衍身后侧的林墨，齐衍似乎完全没有避开林墨的意思，既然是端王的决定，那他也没有什么置喙的余地。彬彬有礼地将端王请入座，吩咐好下人备置茶水。
　　“王爷可是有了什么发现？”一抱拳，方炎心请教般问道。眼看武林大会将近，暗杀事件仍是一头雾水，许多疑问都还没有理出个头来，他的事务本来就很繁忙了，现在真是三头六臂都不够用。
　　“发现算不上，不过本王的部下有消息传来，本王觉着也是时候与方庄主探讨探讨了。”
　　“王爷请说。”
　　“本王这从帝都一路南下，早前便已去过白寒宫，也已见过事发地点。”齐衍缓缓道来，方炎心认真地听着，“现场并无异样，尸体除了致命伤没有其他任何受伤的情况，身上除了随身携带的盘缠也没有其他东西，据说尸首早已由白寒宫安葬，本王去时也未得见。”
　　齐衍直直看向方炎心，威慑力十足，“本王想问，这乌炎山庄的人死在白寒宫，为何方庄主不将其尸身运回来安葬？”
　　方炎心闻言，皱起了眉头，道：“一开始方某是有要将尸身运回的打算，不过后来白少主传话来，说耽误不得，白宫主已命人将尸身安葬，这已入土了的人，实在是不好动。”
　　齐衍点头表示明了，旋即一派轻松地道：“这关于尸身的说法全是白寒宫一方的说辞，方庄主就没怀疑过？”
　　“自然是怀疑过，不过有一点王爷倒是说错了。”方炎心双目炯炯、无畏地盯着齐衍。
　　“哦？”齐衍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
　　“这尸身我也曾亲自检查过。”
　　“呵呵。”齐衍听到方炎心的话，却突然笑了，“可方庄主始终不是第一时间看见现场的人啊。”方炎心闻言一惊，似是恍然地道：“王爷的意思是，方某看见的现场是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的？”
　　齐衍只笑不答，方炎心陷入自己的思维，自言自语地道：“我有叫白钰帮我保存好第一现场，这不对啊，白钰不可能骗人的，白钰做不出这种事！”
　　“方庄主对白少主的信任程度连本王都佩服啊。”齐衍意有所指，“可这白少主也并非第一现场的人啊。”
　　“是……是接待的人！！”方炎心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齐衍。
　　齐衍永远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激起他情绪的涟漪，他悠然地端起茶杯，“本王的下属调查到，除了众人都已知的不见了踪影的请帖，其实当时贵庄派去的那名使者身上还有一样东西，方庄主要猜一下是什么吗？”充满兴味地看向方炎心，方炎心闻言紧皱眉头，冥思苦想，大惊道：“莫不是今年大会本庄预定邀请的贵客的名单？！！”
　　“呵呵。”齐衍一笑，放下茶杯，“这个方庄主不必担心，并不是名单。”
　　“呼，还好还好。”方炎心听完长舒一口气，一手轻抚自己方才受到惊吓的心脏，“那……会是何物？”
　　“一件说不上重要但却很必要的东西。”齐衍说着，朝旁边伸出手，林墨急忙从袖袋中掏出一件物什递到齐衍展开的掌心中。齐衍感受到物体的重量压在自己手心，接过拿在眼前把玩起来。
　　这是一块乳白色的玉石，镂空成一个“白”字，玉石十分圆润，看得出来是被主人贴身携带所致。齐衍一手捻着玉石来回抚摸，目光看向方炎心，笑着问道：“方庄主可识得此物？”
　　只一眼，方炎心便知道那是什么了，一股怒气腾然而上，“当然识得！此玉乃是白寒宫的信物，白寒宫人手一块，便也是他们分辨自己人的象征……”说着说着好似明白了什么，方炎心怔忡地看着齐衍，“这……这……难道他是白寒宫的人？！”
　　齐衍笑笑，仍在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自白少主托了本王调查此事后，本王便派了自己的手下紧盯暗查白寒宫。功夫不负有心人，发现了这块玉石。”方炎心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但在端王面前也不好肆意发作，只好忍下心中的怒气。胸口上下起伏着，方炎心走向齐衍，请求道：“可否让方某确认一下？”
　　齐衍没动作，只是颇具压迫性地看着方炎心道：“怎么？不相信本王？”方炎心立马恭敬地作揖，道：“方某不敢，只是想要亲眼证实，否则方某落不下这颗心。”
　　“行吧。”齐衍随手递过玉石，待方炎心自行确认，自己端起了茶水润口。
　　方炎心端详着手中的玉石，从质地到做工，都是地地道道的白寒宫信物。方炎心翻找着，他记得白钰有跟自己说过，为了防止居心叵测之人假冒白寒宫的身份，这玉石之上都会刻有持有者的名字。一番仔仔细细地搜寻后，方炎心终于在一处隐秘地发现了白玉主人的名字，脸色顿时沉郁了下来。
　　“怎么？找到了？方庄主可落心了？”话中略带讽刺之意，方炎心回过神来，却也没心情去在意这些，沉重地坐回原位，语气挫败地道：“没想到啊，真是没有想到，他从小与我几人在乌炎长大，本应是可信之人，呵呵。”自嘲着苦笑着，方炎心顿感心无比累，“王爷或许不知，前乌炎门破裂之时，那些选择了站在乌炎这方的弟子们，方某都将他们当成真正值得托付的人啊，哪曾想竟会因此被趁人之危，呵呵，方某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
　　齐衍一直重复着用杯盖刮杯口的动作，似乎觉得甚是无趣，“当年乌炎门分裂一事震动江湖，本王也略有耳闻，但那终究是你们门内之事，本王不甚了解。”似乎玩腻了手中的茶杯，齐衍随手就搁在了身旁的桌子上，忽然不明意味地笑道：“有时你所见并非你所见，亲眼看到的并非为实，你所认为的人并非你所认为的那样，方庄主觉得如何？”方炎心闻言浑身一震，眉头紧紧蹙起。齐衍没注意到他身侧后的林墨在他说完那话时，无声地扫过一眼。
　　方炎心沉默了，齐衍没再发声，他在让方炎心自己思考。良久，也不知方炎心想通或是没有想通，齐衍倒也不很在意，只见方炎心表情沉重地看向自己道：“如此说来，便是接待的人中有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眼看他被人暗杀了，恐其卧底身份暴露，便趁现场混乱，众人不备之时，取走了玉石以及请帖。”又稍加思索后，方炎心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地拍桌而起，而齐衍却好似早就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一般，完全没受影响。
　　“方某唐突了，还请王爷见谅。”方炎心猛然发觉，连忙道歉，但很明显的是，林墨以肉眼都能看到方炎心浑身在发抖。
　　“这、这真是太可恶了！若真如方某所想那般，这白寒宫便着实是向我乌炎山庄宣战了！”方炎心愤愤地解释着自己情绪激动的缘由。齐衍一脸感兴趣地道：“哦？方庄主说来与本王听听？”
　　方炎心平复了一下心情，咬着牙缓缓道：“暗杀之人是何人暂且不论，既然这被暗杀之人的真实身份是白寒宫安插在我乌炎山庄的细作，那么便是白寒想要从乌炎得到些什么，亦或是想要掌握乌炎的弱点以便有一日击溃乌炎。”深吸口气，方炎心继续道，“此次武林大会由我乌炎承办，此乃无上之荣誉，但同时也背负着极大的风险，稍有差池便会让我乌炎名誉扫地，白寒宫算计得可真好啊！”
　　越想越觉心寒，方炎心自觉并没有主动招惹白寒宫，可对方却始终不愿放过自己，紧握着拳头，此时连白钰的脸出现在脑海中都只会加深自己的痛苦。
　　“那所谓的‘请帖’，怕是早就被人动过手脚，成了一份‘名单’了。”方炎心语气冰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