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集训（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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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不按班训，常常是几个班或是几个排的教官暗地一拍即合，组织一群人一起玩跳火圈或胸口碎大石之类的有趣游戏。
机甲兵虽常常穿梭宇宙，高空作业，注重精神力对机甲的灵性操控，但平常的训练科目更侧重于体能的增强。
因为对操纵机甲之人的苛刻要求，即使是Alpha，也会有一半人胜任不来，所以左丘泠能凭自己的能力达到现在的高度，足够让沈凝敬佩了。
她和左丘泠混迹于一群Alpha之中，显得分外明显。不知道是不是她们太倒霉了，加入的训练队里，只有她俩性别为女。
一群糙大汉几乎是以看国宝的心态注视她们。
尤其是当教官介绍完左丘泠，整个群立即炸了。教官镇不住这帮初出茅庐的小兔崽子，又没有手动禁言的权限，只好巴巴地看向左丘泠。
左丘泠收到他的求助信号，双手叉腰，似笑非笑:“你们这么热情，是想跟我比试较量一番吗？”
他们讪讪地笑出声，渐渐安静了。
教官捏了把汗，绷着一张黑脸，继续介绍:“‘狗蛋’班另一个新来的，是你们学生时代肯定都有所耳闻的，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沈凝。”
沈凝一脸茫然，啥时候她已经成了传说了？还有，教官你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真的大丈夫？
教官说完，讨好地向沈凝露出标准的微笑。
沈凝咪咪摸摸，压低声问左丘泠:“原来我这么厉害的吗？”
左丘泠悄悄道:“对啊，你不知道吧，你现在可是第一军校机甲系教授们的经典教材。比如说你徒手拆机甲，然后沈伯父捐了十几架新式机甲给学校赔罪；单挑炮兵系的高材生，差点约架成功时，被校长追着跑了整个校园……你的辉煌壮举，每一届机甲系的学员基本都知道。”
沈凝汗颜，原来自己以前这么皮。
左丘泠勾起嘴角，当然她没说的是，原来的沈凝曾经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隔空操纵十几架机甲，拖住敌方上千架机甲，最后差点力竭而亡。
那时沈凝与她同样初出茅庐。二十六岁，沈凝从军校跌跌撞撞地毕业，几乎没有人看好她，绝大部分的人觉得她除了闯祸之外什么都不会。
然而就是这样除了邵涵之外，没有其他人欣赏的她，却一战成名。从此，每一场她参加的战役都被传颂了神话。
她战无不胜，从未失败。
有人说她是神，也有人说她是魔，但只有亲近她的人，才会明白，天资出众的她，为了配得上邵涵，到底付出了超越常人多少的努力。
左丘泠痴汉地傻笑——所以说，有什么比虐恋情深更好吃的cp吗？
没有！
虐恋情深最萌了！
要不是她舍不得她亲亲老婆难过，她自己都想来上一次。
沈凝被左丘泠突然痴迷的目光吓到了，她向后挪了几步，发现面前的小兔崽子们诡异地沉默了。
不明真相的沈凝有些佩服自己年轻时的破坏力，后辈见着她，一个个秒怂成了弱鸡。
队伍中一个偏秀气的Alpha磕磕绊绊地上前，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学姐，你、你是我的偶像！”
“……”
她抽出手，探向他的额头——没发烧。
有了枪头鸟，其余人蜂拥而上，目光隐隐有些狂热。沈凝忙抓住左丘泠当挡箭牌，左丘泠从痴笑状态中回神，咳了几下。
他们如同被冷水泼醒了，各个正经地排好了队。
左丘泠的眼珠转了一圈，“西军战场上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她险些又死了，奈何祸害留人间，她醒来时脑子坏了。这次她来是做恢复训练的。你们不要大意，指不定这是你们一生不多可以超越她的机会。”
沈凝黑脸，她暗戳了一下左丘泠，不悦道:“什么叫脑子坏了，我只是失忆了而已。”
“差不多啦，与废人没啥区别。”左丘泠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这话说得沈凝不舒服，让她想到这些天邵涵推脱她求欢的说辞:“你身体不行。”
鬼才不行！
她身体可好了！
沈凝气呼呼地加了他们的训练日常。
她起初的确跟废人没差，跳高跳不上去，潜泳憋不了气，夜晚抹黑摸到左丘泠，还错把左丘泠当假象敌人，差点把人一刀结束了。然而也仅是头两天的事，从第三天开始，她的各项指标达到了巅峰，突破了二号训练基地有史以来的记录。
她其实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当熟悉了那些动作后，身体自会有惯性地调整到最佳状态。
好比格斗，每当对方的刀刺来，她脑子其实一片空白，根本不懂该作何反应。是向右躲？还是找个刁钻的角度比对方更快，先发制人？
往往她还没想好，身体已经代替她做出了选择。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她脑海中出现了相应的动作，帮助她一击必杀。
危机一逼近，自有人替她反击。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好比自带外挂。她跟那帮小兔崽子的关系就像是氪金玩家与普通玩家的区别——氪金玩家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左丘泠一般只在一旁喝茶，不参与训练。
她无休地集训一周后，左丘泠才放下茶杯加入了他们的练习。
不过到了最后，往往变成了她们两个人的竞争。又过了一周，沈凝从总是败给左丘泠渐渐能够同左丘泠打成平手。
封闭式的集训长达十六天，沈凝一边思念邵涵一边度过了地狱式训练的15天。
第十六天当天，平日围绕在她身边嬉嬉闹闹的小兔崽子们都不见了，偌大的训练场上只剩下了她和左丘泠。
左丘泠在那压腿，沈凝走过去和她搭话:
“其他人呢？我以为我已经够晚了。”
“你确实很晚，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沈凝向四周望去，空荡荡的训练场不见人影。左丘泠双手撑过头顶，伸了个懒腰。
“不用找了，他们参加下一个季度的集训去了。今天就我跟你，训完，你赶紧回家跟邵涵姐相爱相杀去。”
沈凝白了她一眼，捡起一个铁锤挂在肩上。
眼前各种负重轮令她想起了前几天跟少年们聊的八卦——二号基地什么都少，就是不少折磨人的手段。
来二号训练基地十几天了，她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打听八卦。
每晚训练结束，一帮小兔崽子就会凑在一块聊八卦。她刚开始还不感兴趣，直到有一次无意参与了，就萌上这种集体活动。
如今耳边清净了，沈凝反而不太适应。她拽动铁链，金属相撞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像豆大的雨点落在金属板上的拍打声。
她热完身，试跑了两圈。左丘泠单手叉腰，站在原地，等她跑回来了，左丘泠下了战书:“喂，你恢复得也差不多了，我们比比如何？”
沈凝抹掉额头上的汗滴，果断拒绝:“不比，我才不找虐呢。”
“来嘛，打个赌，我要输了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要输了，我就告诉你邵涵姐近日都在干什么，怎么样，你怎么都不亏，是不是？”
沈凝想想也对，可左丘泠无事献殷勤总让她有些惶恐。尤其是当左丘泠看她时，目光火热得不正常。
她斟酌了一会，为了邵涵，咬牙应下了。
左丘泠要跟她比的是虚拟机甲的操纵。
二号基地有一个专门提供士兵训练的虚拟训练场。进入训练场，场景模式可以自由选择，痛感由人来定。
一般人选择在此训练的目的，一是为了提高军事技能，二是怕痛的怂蛋来这躲避疼痛。
左丘泠选择这里，理由很简单:
“我怕你一个操作不当，出了事，我没钱可以赔。”
沈凝心想，什么玩意，她有这么脆弱吗？！左丘泠怀疑的表情肯定了她的问题。
沈凝轻哼一声，习惯了她的戏谑。两人住在一起十五天，沈凝彻底相信了她的话——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但自幼不和。
左丘泠准备好后，给她发了一通信:“让我三招。”
她刚连接好机甲，对左丘泠的厚颜无耻猝不及防。
她扯了扯嘴角:“要点脸行吗，系统是有作战记录的。”
“别小气嘛，我又不一定会赢。”
沈凝才不信她的鬼话。
跟那群小兔崽子聊八卦那会，她就摸清了左丘泠的底细。
从学生时代开始，左丘泠就一直是模范标兵，各科成绩样样拔尖。从军校毕业后，她还曾一度成了热门抢手的种子选手，被各个招揽人才的将军争来争去。
反观自己，沈凝摸了把泪。据说她毕业时，实习单位的长官哭着求放过。她被踢来踢去的，最后是她老爸的学生——现任元首宁衫看在情面上，把她收在麾下。
否则她将成为首个因为太皮了，所以没有实习单位的军校毕业生，
何况左丘泠不是天生高人一等的Alpha，而是各方面的天赋都相对平庸的beta。
古往今来，能驾驭机甲的beta来来去去，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左丘泠能达到现在的高度，足够载入教科书。
完成与机甲的全面对接后，她立即忘掉了关于左丘泠的诸多事迹。
机甲通过终端与大脑相连，操纵者依靠精神力驱动机甲自如地飞翔或战斗。
所以在操纵机甲时，她不能分一点心。
稍有不慎，机毁人亡。
和邵涵腻歪的那几天，管家带她熟悉用机甲战斗。时隔数十天再次使用机甲，她有种与多年不见的老友重逢的感叹。
待两人对接全部完成，系统当即宣布战斗开始。
场景切换到大漠边疆，左丘泠率领一众机甲位于沈凝对面。
通过数据分析，沈凝才知道左丘泠选的是团战模式，痛感为30%。
虚拟队员向她报告:
“报告长官，前方敌人共计86人，机型主要分为——远程扫射型、攻击型、近身战斗型。我方当前人数86人，机型相当。请指示。”
大漠孤烟，排兵布阵已没有多大意义。沈凝沉吟道:“一起上吧。”
简单粗暴一点，我好大家好。
千军万马在一瞬间迸发，虚拟的队员跟虚拟的敌人打了起来。由于左丘泠选择的人物属性难度相当，这两方人马打起来，消耗的指数是相当的。
麻烦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沈凝不得不顺手解决掉一些小杂碎，以免自己被误伤。
就在这样混乱的场面里，左丘泠驾驶的机甲悄无声息地潜伏而来。
沈凝盯得她很紧，又早有防备，所以没有被左丘泠的袭击伤到。
然而不知何时，一记追踪导弹从上方和右边向她袭了过来。这可是个棘手的东西，她启动防御系统的同时，更改了武器，使人形的机甲手握集束光剑。
她转了个角度，两枚导弹一齐冲来。
利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她快速记下自己周围的具体方位，随即砍爆导弹，并同时借助冲击，向上飞起。
左丘泠驾驶的机甲果不其然闪现在她背后。
她使出一记猛炮，利用盾牌挡住自身。爆炸炸掉了敌我双方三分之二的队员。
机甲的特点在于强悍的火力，过硬的自我防御和修复能力。
经过五六个回合的对打，她被左丘泠重创。
眼见系统准备判定她输，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管家所说的话:“你得快，操纵机甲不是跳舞，防线得靠你们突破，就不能慢。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机甲打架，也是一样的道理。”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玩躲猫猫的游戏，集中了全部火力，加持精神力的调动，朝左丘泠的一个点猛打。
左丘泠没料到她的孤注一掷，一是间防御没到位，受到了冲击。
下一秒，沈凝快撑不住时，系统贼机灵地判了平局。
两人同时出局，沈凝解除关联，退出训练场后，软摊在地。
操纵机甲比一夜七次还要累人，沈凝嘀咕着。左丘泠也不见得多好，衣服被汗水打湿了不说，一张小脸异常苍白，活似被带了绿帽子。
左丘泠转头，对她眯着眼睛笑:“都说了，让你让一下我，指不定我就赢了。”
沈凝:“滚粗。”
左丘泠翻身，侧躺在软乎乎的草地上。
虚拟训练场内流动的时间比外界快，她们在场内激战了几天几夜，一出来，其实才是当天的下午。
跟左丘泠比试，真的很累。沈凝面无表情地发誓，再有下一次，一定要把痛感调到0%。
左丘泠喘了几口娇气，呼吸平复得差不多了，阖眸道:“其实吧，我告诉你，邵涵姐这十五天来那也没去，一直看着你呢。”
沈凝将信将疑:“我怎么没见到她？”
“你是老鼠嘛，邵涵姐如果不擅长隐蔽自己，怎么抓到你。”
“你才老鼠，你们全家都是老鼠。”
“噢，邵涵姐也是我家人。”
“好的，我是老鼠。”沈凝快速地改了口。
左丘泠边咳边笑，金眸打开，带着轻松的语气调侃她自己:
“你都不知道，打小我就没赢过你。我们两家世交，祖祖辈辈斗过来的，但到了我这一代，你一出生就赢了我。
“后来我情窦初开，跟邵涵姐表白，半大的邵涵姐特认真地跟我说，她只想嫁给你。可你那时候哪里都不好，又横又娇气。我以为像你这样才会得到别人的喜欢，于是拼了命去模仿你，结果长大后，遇到零，差点因此被嫌弃。
“好在遇上的是个看你不顺眼的人，否则人又被你吸引了，我就提把大刀上你家去。”
沈凝不解:“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记得。”
左丘泠眨巴眼睛，反应过来，有些失落:“也是哦，你又不是以前那个缺德货。”
“……我有名字。”沈凝强调道。左丘泠打了几个哈欠，坐起了身。
她那头金发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沈凝叫了她一声，厚着脸皮跟她商量:“这样吧，下次我跟你比个你肯定会赢的项目，你告诉我一些事情呗。”
左丘泠“嘿嘿”一笑:“你想知道什么？”
沈凝勾起嘴角，弧度很浅:
“既然我们一起长大的，你应该清楚我跟邵涵过去的事，捡好的说来听听。”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集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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