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玛丽苏贩售》川年

87、87

　　作为七大王权者之一手下的组织，吠舞罗的情报搜集效率比苏郁想象中的还要快很多。

　　在周防尊收留两人的第三天，彭格列相关的资料就被交到了她的手上。

　　苏郁随手翻了翻，关于彭格列守护者众人的资料，她脑海中留存的记忆倒是比手中的纸页记载详细，但她要这份资料等到目的本就不在于那几个守护者。

　　而是非守护者却成为了核心成员的那几个人中的两位，天川晴美和牧野咲。

　　资料上显示，天川和牧野与彭格列众守护者同在一所初中，是十代家族成立初期的成员，两人一直跟随彭格列十代，现今分别为彭格列的外交部长与情报组组长。

　　苏郁见过这两人年少的模样，天川性格张扬，牧野温柔内敛，两人在穿越之初便做下了友好协定，错开了彼此的攻略目标，当年带人在小巷围堵京子的人是天川，可苏郁直觉牧野在这其中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她分明记得，牧野兑换的道具之一的效果就是移情，将目标人物对某物的好感直接转移到自己身上，用的次数多了，完全取代一个人在另一人心目中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身为情报组组长的牧野咲资料并不多，薄薄几页纸只记录了一些大事件中她出现的痕迹，但天川晴美作为摆在明面上的人物，光是出席活动的信息就写了厚厚一沓纸。

　　在她仔细翻阅两人资料的时候，齐木楠雄一直在房间里进进出出。

　　少年搞出的动静不大，恰好是不影响人阅读又能体现他的存在感的程度，在第三次从资料中抽出一张某甜品店的咖啡果冻宣传单的时候，苏郁回过神来，品出了别扭的超能力者在想什么。

　　她叫住了正要再次离去的少年：“齐木君。”

　　粉发的少年停住脚步，淡漠的眼透过镜片询问地望向他，光看这副模样，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在资料里偷偷夹宣传单这种事竟然是他干的。

　　苏郁将下巴靠在椅背上，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在给一只大猫顺毛：“齐木君下午有空吗？”

　　少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在吠舞罗闷了几天，还没见识过学园岛的样子呢，”苏郁用两只手指夹着那张宣传单，举到颊边晃了晃，“齐木君有没有兴趣一起去逛逛？”

　　少年果断地又点了点头，苏郁转身的时候，听到他在背后仿佛偷偷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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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园岛称作岛，其实是一片内陆的人工岛，岛上密集地坐落了许多个初等高等学院，形成了一片独特的生态圈。

　　相比起都市，这里的店铺大多开设得规范整洁，大街上行人们身上最常见的也是各色校服，年轻男女三五成群，在秋日清爽的高阳下挥洒着青春的气息。

　　苏郁兴致大起，拉着齐木换了一套PK学院传统的青绿色校服，又搞了个齐木同款眼镜戴上，算作伪装，随后便拉着少年高高兴兴地出门去，融入一片当地高中生的身影当中。

　　望着少女戴着同款玩具眼镜的面庞，齐木楠雄第一次反省起了自己的审美。

　　[当然不是说我戴了十几年的眼镜丑，只是发现无论什么时候走在人群中都像自带镁光灯的家伙戴上它之后，竟然真的有效降低了回头率……]

　　他推了推自己的同款眼镜，沉默片刻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苏郁心下放松，性格中孩子气的一部分就浮了上来，她拉着齐木看人玩路边的夹娃娃机，又对迷你版的鲷鱼烧惊叹不已。

　　等到两人终于找到传单中的甜品店坐下来的时候，齐木手上已经抱了一堆花里胡哨的玩偶了，而苏郁在对面一口一个沾满了花生糖的糯米糍，笑意像是春日和风中荡漾的湖水，显得温柔又乖巧。

　　他许久没见到苏郁这副模样了，此时心里沉重的石头终于缓缓放下，不觉嘴角也带上了淡淡的笑意，连心心念念的咖啡果冻也一时没有想起。

　　盒子里剩下最后一个糯米糍，苏郁眨了眨眼，自然地将手伸到了齐木面前，请他吃掉最后一个。

　　[……就像情侣一样。]

　　齐木沉默片刻，探头咬下了那最后一个糯米糍。

　　见他神色如常，苏郁也拍了拍手，兴致高昂地问着他想点什么甜品，完全没有为方才的动作做出解释的打算。

　　[不出我所料，这家伙又开始当缩头乌龟了，这种惯性不负责的态度还真让人火大。]

　　但齐木知道，自己没办法生她的气，眼下两人一起流落异界的状况让他也没法去确认什么，在她需要自己帮忙的情况下，此时的他无论跟她摊开来说什么，都会变得像是挟恩图报。

　　所以在苏郁抬起头来，眼睛亮闪闪地问他‘三个咖啡果冻以外还想吃什么，香蕉船怎么样？’的时候。

　　齐木楠雄故意指着菜单上的另一个：“不，要巧克力芭菲。”

　　“诶——”

　　两人一下午的逛街甜得像是约会。

　　其实苏郁也说不清，现下对齐木的亲昵是旧识的感情使然，还是未知纷乱的世界抓住了一块可以依靠的浮木。

　　只是这个少年在她快把一盘残局掀翻的时候，恰好地出现并阻止了一切，告诉她他可以解决，然后真的一点点替她找回了主心骨。

　　如果放她一个人，苏郁知道自己或许没办法这么快就作出决定，懂得了感情的人免不了生出私心，苏郁也曾想过如果京子放弃那些家人跟她继续四处流浪该多好，可面对还在认真学习国中课本的京子，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曾以为京子对自己而言是特殊的存在，是姐妹是家人那样不可或缺，但离开京子的这些时日让她渐渐明白，越是孤身一人的时候，她才越察觉到自己对京子所象征的温馨的向往，不是京子对她而言有多特殊多不可失去，而是她原来是个害怕孤独的人。

　　这段时间齐木的出现，及时填补上了那个感情的漏洞，她不敢向他索取什么，而他也不向她提要求，就像是无比契合的两块榫卯拼接在了一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在渐渐与自己身上黯淡伪善的一部分达成和解。

　　跨江大桥上吹拂着略带湿土味道的晚风，两人在学园岛漫无目的的逛了一下午，解决了晚饭过后，肩并肩来到了这片地方。

　　苏郁一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望向倒映在江上的夕阳时，眼神显得异常温柔，她看了一会儿泛着金边的涟漪，又看了看身侧的少年。

　　齐木楠雄就这么垂眸望着她，眼里既没有夕阳也没有江波，只有一个发丝微乱的少女，他的眼神沉静，从不流露多余的情绪，可此时苏郁却觉得自己被他的情绪包容着，正如晚风缱绻地卷过她的裙角。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踮起脚来，伸手拨了拨齐木额前被风吹乱的短发，这才轻声道：“明天就出发吧，齐木君。”

　　“去哪。”

　　“意大利。”

　　去送还被她借来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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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要去意大利，苏郁也不是两手空空说走就走。

　　对世界有了个大体认知之后，她渐渐也能抓住给自己创造身份的感觉了，在房间里纠结了半小时之后，她敲响了齐木的房门，请他与自己一同决定捏造身份的事情。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粉发的少年请她进门，暖色的室内光打在他身上，连轮廓都变得柔和了起来，“接下来我会单独行动。”

　　苏郁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细想就下意识问出口：“为什么，齐木君要去哪？”

　　她才刚刚认定他会陪伴自己。

　　少女的神情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齐木想了想，上前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顶。

　　“不是离开的意思，只是我也有要去做的事情，”他低声解释道，“这个世界是许多世界缝合在一起的产物，既然你去了意大利，我就能着手把日本这边交错的世界清理一下了。”

　　这是凌驾于整个二次元之上的超能力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苏郁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个能够挽留一下他的理由，半晌，她才如梦初醒地道：“麻烦吗，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没想到齐木还真摆出了一副思考的表情，歪着头看了她许久。

　　苏郁的心在这短暂的沉默中被吊起，有点紧张，她第一次问齐木想要什么，只要她能给。

　　齐木一脸认真地说道：“把你自己照顾好就是给我省心了。”

　　“……”苏郁瞪大了眼睛，有一丝不服气，“我哪里不让人…省心了。”

　　好吧，这话一说出来就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对面的齐木也是一脸无奈，他又摆出了先前那一副思考的表情，像是在解决什么世界毁灭一样的大难题。

　　最后，他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还是按照混蛋老爸的上班时间来上工吧。”

　　“？”

　　“字面意思，下班时间我去意大利找你就行了。”

　　少年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才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啊…这个，就是去意大利的身份捏造……”

　　“只要你方便就好，我都可以，”他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最好是在一起的，我能常去找你。”

　　“嗯…”

　　迟疑地点着头，苏郁不知怎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床边怔忪了半晌，突然拍了拍脸颊，从一片不知所措中回过神来。

　　齐木的温柔是一种变相的强势，也许是超能力者习惯处于一切事物的支配地位，他总能不知不觉让人生出靠近的心思。

　　“太犯规了……”她自言自语道，“真是防不胜防……”

　　可她也不是很想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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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点好行李后，两人通过犯规的瞬移直接出现在西西里岛上，地中海气候温暖潮湿的海风吹拂在脸颊上，带着些独特的异国情调。

　　京子的睡眠舱仍旧被整个带了过来，早在昨晚苏郁就置办好了郊外一处带花园的二层小洋楼，此时利用齐木的瞬移直接将整个机器搬到了一间卧室中。

　　确认京子安然无恙之后，苏郁扬起轻松的笑容，同前去拯救世界的齐木道了别。

　　她走下楼梯，瞬息间身上衣裙换成了宽大的黑色风衣，又随手捏制了一个蕾丝眼罩，大半惊为天人的面颊都覆盖上，还不忘对镜涂了个正红色的口红。

　　她想换个成熟一点的形象去接触这些人，毕竟现在的彭格列都是一群二十七八的成年男性。

　　除了库洛洛那个变态，大概没有哪个成年男性会对十几岁的小姑娘青睐有加吧，苏郁在心下暗暗吐槽。

　　她拉开小别墅的大门，转眼间身边的环境骤变，简易的卫生间里，发动机隆隆的轰鸣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苏郁掂量了很久，想要不惊动天川晴美和牧野咲，还能直接接触彭格列一众高层，最好的办法就是混入某个家族的外交团队，这样不仅能自然地出现在守护者们身边，还能直接接触到天川这个摆在明面的外交部长。

　　她整了整眼罩，确定自己从外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这才拉开飞机卫生间的舱门，向包机里坐着的自己的同事打了声招呼：“还没睡吗，这时候不倒时差，后面几天会很辛苦的。”

　　“我只是有点睡不着。”座位上的男人伸出自己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将帽檐往上抬了抬，露出一双泛着血丝的靛蓝色双眼，还有几缕从帽檐下露出的褚色长发。

　　“是吗，”苏郁走到自己座位上，拉着安全带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我努力一下，你也继续加油吧，中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