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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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方丈”这个名字还是方念念大一的时候一时脑抽取的快递收件名。
那时候刚开始普及个人信息安全的重要性，而方念念又是危机感比较重的人，索性就把收件名改成了一个无厘头的名字。
她还天真地想：至少那样人家就不会知道自己是个女生了嘛。
大学时同学会在学院楼的工作室里一起做模型，都把模型材料寄到工作室里。所以系里还蛮多人知道她“方丈”的大名。
林非木看着眼前方念念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忍不住开口说：“我和子熙以前常一起打球，是听他说的。”
高子熙是方念念班的班长，也是环艺系里为数不多的男神。
“有一回，他说他们班有一个女生挺逗的，挺可爱的一个女孩却把快递收件名改成方丈。逗得快递员每次派件的时候都会单手举在胸前对她说‘方丈，原谅小的来晚了，阿弥陀佛。’”林非木继续笑着说道。
方念念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班长……我和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TOT你粗来，我保证不打洗里TOT
站在方念念身旁的林非木见自己解释后方念念的嘴巴反倒噘得更厉害了，有些无措起来。
他用手扫了扫鼻尖，瞄了眼方念念继续说道：“其实，’方丈‘还是很特别的……”
方念念没忍住斜了林非木一眼，一副我看你要怎么继续掰的表情嘀咕道：“哪里特别了…特别蠢吗？”
“哈，没有。是特别可爱。”林非木听到她的嘀咕没忍住笑了起来。
方念念听到笑声，悄悄用眼睛瞄了眼身旁的男神。只见他双眼望着电梯里显示面板上跳跃的数字，显示屏的亮光倒映在他满带笑意的眼睛里，就像一闪一闪的星星。
好难得看到他笑啊，方念念出神地想道。
“叮咚——”电梯到达楼层的提示音响起。
她蓦地反应过来，偷偷用双手捂住自己微微发烫的脸蛋。
【天呐，居然又被他帅到了呜呜/(ㄒoㄒ)/】
*
像往常一样，方念念推开门口走到门边的垃圾桶旁把烟掏出来点上。
但今天又和往常都不一样：因为男神站在她身旁呐(ノω<。)ノ
林非木看着方念念将烟头上的小珠子掐碎，好奇地问道：“你抽的是哪个牌子？”
方念念非常自觉地伸手向他递过一包烟，说：“是ESSE的爆珠，你……要不要试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林非木看着她眼底亮晶晶的，像是一个向大人献宝的小孩。
于是他伸手从她手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细长的烟，含在嘴里用牙齿把里面的珠子咬碎后点了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有种泡泡糖的味道？嘻嘻，还是草莓味的那种。”方念念笑着问道，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和男神分享这么少女系的烟。
林非木眯着眼看方念念脸上俏皮的笑容，不禁问道：“你怎么会开始抽烟？”
只见方念念嘴里缓缓地吐出一口雾状的气体，说道：“好多人都这么问，看着特别不像对吧？”
她低头用手指弹了弹烟灰，又放回嘴边吸了口烟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的。那时候……我刚和男朋友分手，有天在便利店里结账时看着收银员身后有他常抽的烟，就鬼使神差地买了一包。”方念念笑了笑，继续说道，“刚开始抽了一根觉得味道太难闻就没抽。但后来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又慢慢地开始抽起来。”
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方念念脸上习惯性地露出笑容，但林非木还是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落寞。
他分不清这些落寞是因为工作压力……还是因为她的前男友。
方念念微笑看着身旁林非木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开始抽烟。
她想，原因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吧。
*
回到办公室后，方念念忍不住微信温柔和她说了今天的奇妙经历。
柔柔没有肉肉：我怎么觉得你男神对你图谋不轨呀？
念念不是黏黏：惹，男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ノω<。)ノ
柔柔没有肉肉：你个怂包！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何况，大家的爸爸都说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念念不是黏黏：柔柔，你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你眼里我居然是可以和梁园匹敌的\\(^o^)/
柔柔没有柔柔：扶额(ノω<。)ノ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
“方念念，你将这几份西区社会服务中心初步改造计划的资料送到顾总家里。”方念念抬头看着眼前的Elaine：“愣什么呢？快收拾收拾，待会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为什么又是她？！方念念在心里哀嚎道。
顾总监这是和自己杠上了吗……
方念念站起来看见周围对她行的注目礼，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根蜡。
自从顾仲言的助理小张怀孕后，方念念就三不五时被顾仲言召唤出去帮他干活。
方念念也认真思考过为什么会是她？不过以她的智商思来想去都没有结果，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大概：自己比较倒霉吧(；′⌒`)
在倒了近一个小时公交后，抱着一沓资料的方念念终于来到顾仲言所在的小区。
金域华庭位于南城，而南城则是他们这个城市所谓的富人区。这里山体坏绕、别墅林立。
住在这里的人一般出入都有私家车，像方念念这样需要坐公交的很少，所以这边的站点也特别少。
正当方念念揉着自己酸痛的小臂想要进入小区时，她被拦住了。
“小姐，请问你找哪个住户？”方念念看着眼前这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小哥，神色里却有一种与他年纪并不相符的严肃时……
她！懵！逼！了！
Elaine只告诉了她小区名字，并没有告诉她顾仲言的具体位置TOT
怀着一丝侥幸的心情，方念念拿出手机拨给Elaine。
“嘟……嘟……嘟嘟。”无人接听。
方念念顿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菩萨记仇起来真是无人能敌TOT
最后，在方念念做了十万八千次心理建设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拨通了顾仲言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沙哑的男声。
“总监，那个……您好！下午好！那个，我是方念念……”方念念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非常快，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她嘴里快速地蹦出来。
电话那头的顾仲言没有耐心地打断了她：“说重点。”
方念念被突然打断，听到这三个字后顿了一下，随后脑袋感觉清醒过来。
“我是送资料过来给您的，不知道您住哪个单元？”方念念的话语清晰了许多。
“4栋2单元。”不等方念念说再见，那头就把电话挂断。
跟保安小哥报了地址后，只见小哥用挂式电话拨通讲了几句就放她进去。
看着小区里做得古色古香的小楼庭院，还有各处可见的园林小景方念念只觉得松了口气。
好在一切还算顺利，她默默在心里握拳。
顾仲言的房子并不难找。在绕过了一处假山后，方念念看到了木质的挂牌上写着一个「肆」字。
方念念伸手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眼前的门“啪嗒”一声开了。
方念念推门而进，顾仲言的房子和他这个人一样清冷。院子里除了草坪和一些绿植外并没有过多的装饰，方念念踩着一块块木板堆砌而成的蜿蜒小路来到了门前。
“叩叩叩……”方念念轻轻地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她听见脚步声从门里由轻到重地来到自己面前。
下意识地，方念念低头脚步往后退了一小步，眼前的门同时在她面前被打开。
顾仲言脚上穿着一双暗黑条纹棉拖，而身上则是方念念第一次看见的灰色休闲服。
额头上居然还贴着小朋友用的退热贴。
啊这……没想到大魔王也有被打败的时候，方念念没忍住在心里偷笑道(●ˇ?ˇ●)
“总监好！”方念念率先开口。
只见顾仲言点头，转身示意她进去。
“脱鞋。”无情的魔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方念念不敢在心里继续造次。
她二话不说麻利地把自己脚上的鞋脱掉。
方念念看着眼前的深木色地板想，幸好木地板不太凉。
换做是平常，方念念可能还敢问顾仲言有没有她能穿的拖鞋。
但对今天这个生病随时要爆炸的顾仲言，作为怂包1号的方念念无论如何都是不敢惹的。
「光脚不怕穿鞋的！」方念念在门口握拳给自己打了打气，随后英勇就义般跟着顾仲言走了进去。
她跟着顾仲言走到客厅里，将资料递过去坐在沙发上的顾仲言手里。
顾仲言接过资料时，正好看见方念念没有穿鞋的一双脚。
「呵，这么大的人还穿卡通袜。还是这么丑的鸭子。」顾仲言心里冷笑道。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眼睛还是没忍住又瞟了一眼方念念穿着卡通袜的脚。
然后，顾仲言空着的手往另一旁的沙发上指了指：“坐。”
虽然不知道顾仲言为什么会大发慈悲，但方念念还是一脸惊喜地坐了下来，把双脚放在了软绵绵的毛毛毯上。
毛毯非常柔软，舒服得让她没忍住晃了晃脚丫。
只是，幸亏她听不见顾仲言的腹诽，否则一定会跳起来跟他理论：“这不是鸭！是鸡！这是莎莉鸡(ノω<。)ノ！”
方念念坐在沙发上，悄悄地用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房子。她看着看着不禁走神了，食指一点一点地敲打着膝盖。
顾仲言的房子和他本人的感觉很像。和小区中式风格完全相反，室内是简洁的现代工业风。房子的设计线条简洁，结构线外包裹着一层黑色金属线条，除此之外没有太多的装饰。
而家具则以深色木质家具为主。同样的，家具的支架大多也是黑色金属制成，和整体房屋风格相呼应。
方念念撇了撇嘴，心道果然如此。
【房子和本人一样，都是性冷淡呐。】
然而，虽然顾仲言的房子很冷然，但里头的暖气却很足。
方念念放松下来乱想一通后，感觉自己的大脑开始被这舒服的温度俘虏了，眼皮忍不住开始打架。
而此时另一头的顾仲言并没有察觉到方念念的动静。
房子里很安静，一边是认真批阅手头上文件的顾仲言，而另一头则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却开始悄悄打瞌睡的方念念。
“方念念。”顾仲言没抬头喊了一声。
…………
“方念念？”顾仲言觉得有些奇怪，转头朝方念念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见眼前的女孩双手撑在身侧，毛茸茸的脑袋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掉。
“啊！”只见一个抱枕在方念念头顶上方落下，伴随着的还有顾仲言略带沙哑的嗓音：“需要抱你到客房睡一觉吗？”
方念念条件反射地摆手向顾仲言说道：“不用不用！顾总……”
她看着眼前的人的脸色真想给自己一枪，她敢说要的话保证顾仲言抱她进房间后就会拿被子闷洗她的好嘛(ノω<。)ノ
顾仲言瞪了方念念一眼并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只是冷淡地看着她说：“过来。”
方念念没有一点犹豫，快步走到顾仲言身旁蹲了下来。
顾仲言觉得此时蹲在他腿边的方念念更像一只泰迪狗了。
他并没有开口让方念念坐到他身旁的位置上，而是就着膝盖上的文件开始交代上头要修改的地方。
“这里，增加多一些对周边环境的数据分析，现在的数据太笼统，也不够详细。”
“还有节点图这边也不够详尽，像中央空调这块的布置就解释地太模糊了。”
“让Elaine交代下去，再重新做一份意向分析，现在的意向图虽然很好看，但实用性并不强。我们是做服务中心，不是做展厅。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希望下次的修改不要再出现。”
…………
方念念看着顾仲言手上红笔圈过的一个个地方，心里感叹他虽然很毒舌，但作为公司的设计总监并不是虚有其名。圈过的地方、给出的建议都非常中肯。她一边听着顾仲言的话，一边开始跟着顾仲言的思路重新看这次团队的设计……
房间里似乎连空气都是静止的，除了墙上的挂钟的啼嗒声提醒着方念念时间的流逝外，还有她越来越麻的双腿……
嘤嘤嘤，方念念简直被自己蠢哭了。
早知道顾仲言会说这么久，刚刚就算冒着被一脚踹下来的风险也要坐到沙发上啊。
“好了，暂时就到这里。你回去整理一下修改意见然后交给Elaine。下周二把修改的方案提交上来。”顾仲言说着就把手上厚厚的一沓方案递到方念念眼前。
方念念抿着嘴忍受着腿上的麻意，还有脚底因为发麻而传来的阵阵刺痛打算不动声色地站起来。
然而现实总是骨感的。
一分钟后，顾仲言看着上方把他扑倒在沙发上的方念念，感觉自己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
“呵，方念念果然是个没脑子的低等生物。”顾仲言心里暗道。
而方念念倒下去的一瞬间脑子是木的。等她和顾仲言四目相对，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颊反应过来后，方念念瞬间用力地闭上双眼，巴不得马上昏倒过去……
然而闭上眼睛后身体的触感就更加敏感了，方念念感受到自己双手温热的触感，一动也不敢动。
当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趴在顾仲言身上装死的可能性，口袋里就传来了“叮！”的一声——
安静的环境下，微信提示音显得尤为刺耳。
方念念一激灵，迅速地从顾仲言身上爬起来，从身上摸出手机。
点开微信，一个蓝白色的冰川头像上有一个标着数字“1”的小红点，而旁边的微信名是——林非木。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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