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正面与反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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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尘歌没有久久没有等到眼前这个人的回答，他直接不耐烦的翻身下床。
“诶诶，你的伤。”曲桦清着急的站起来，准备去扶她，却被少女止住了。“我自己可以。”赫尘歌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没有钱后，又不动声色的改了口风。“或者你有钱吗？借我先付医药费。”
曲桦清当然不可能让一个被自己篮球砸晕的人付医药费。但赫尘歌跟他换了号码，说是以后还他钱。
想着以后还能跟少女联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这个说辞。
赫尘歌慢慢顺着记忆走回原主的家，他摸出压在门口地毯下的钥匙，打开了门。
随着门的缓缓打开，温馨的布置一点点的出现在眼前。原主的家庭条件还可以，虽然养父母在生了一个孩子后经济负担有点加重，但他们还是希望与孩子有更多的相处时间。所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父亲就选了平时加班和出差比较多的职务，在整个星期待着家里的时间很少，而妈妈就在家里带弟弟。
她打开门时，一个女人正在逗弄孩子，她的低着头，满是温柔的看着在挥动小手跟她打招呼的宝宝。然而她的面容在抬头的那一刻僵住了，眼圈迅速变红，她腾地一下站起来，问道：“昕昕，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她疾步走上来，将她上下看着，看着看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滚下来，砸在了赫尘歌的手上。她一边哽咽一边问他：“疼吗？”
冰凉的眼泪砸在数据人的手上，感觉却像要被烫伤，数据人第一次直面人类世界里严格定义的母爱，居然惊住了。
所以说他不是对感情没有感受能力，只是很难理解，理解了以后又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就像孩童不知道事物名称，却能感知，他能闻到花香，却不知道那到底来源于什么，来源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你要是教导了他，他下次再闻到，见到，就能反应过来，哦，是花啊。
整个室内的布置也让人很容易感受到父母对孩子的爱。就算宝宝还没到那个能学步的年纪，桌子墙面的所有棱角已经被包上了，各种儿童用品准备的很齐，这个家庭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真的太直观了，原主心思又那么细，难怪会多想。
他反手握上了女人的手，“......妈，我没事，不小心被撞到了而已。”第一次喊出这种人类之间的亲源关系的词语，简直让数据人手足无措，牙齿打颤。
“我，我先回房间了。”说完，不等女人反应，他马上溜进了房间。
女孩的房间一般很柔和或者梦幻，少有尖锐的譬如重黑，浓灰，鲜红的色彩，然而原主的房间，有一片墙上大面积堆涂着杂乱的浓重线条。涂面摸上去很不光滑，很明显的看出不是在房屋设计的时候原来就有的，而很可能是少女在心情异变的时候不知道怀着什么心理涂上去的。窗帘的颜色是小清新的天蓝，床也是干干净净的嫩粉，但是因平时里总是拉着窗帘整个色调蒙上了一成灰色。
这样浓重的色彩压在房间里。只会让心情越来越压抑。
赫尘歌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没有人类那样容易被外界环境影响的感知能力，这个房间只是在他的大脑里自动匹配上了房间软装修不行，和容易影响心情的结论后，再无其他。
他先进房间洗了个澡。
在《命运人生》游戏中，为了保护npc的隐私，响应全面净网的号召，避免一些变态人群对角色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除了特殊情况下，玩家是无法触碰到自己的敏感部位的。同理，洗澡的时候玩家也不能自己去洗，甚至连穿贴身的衣服都不可以，而是会陷入短暂的黑暗无知觉状态，由系统操控进行。所以等赫尘歌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被换上了一件白衬衫和工装裤。显然，这个系统非常智能，不然就算是身为数据流，他好像也不是很能接受自己穿着粉嫩的泡泡裙的样子。
他的头发已经被洗干净吹干了。被剪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四面八方的翘着，阴沉沉的把脸遮了大半 ，但出其不意的在眼睛留了个空。既然能看见，那就不管了。
数据人对自己的外貌并不在意，他虽然有辨别人类美丑的能力但是对自己的外观根本不在乎。在数据的世界里，复杂高级的编码才是美貌的象征，要是还有强大的病毒能力和防护能力，那真的是最被推崇的象征。
整理干净自己后他开始检查房间，想找一点主线任务提示，不多时他找到一个日记本，爱写日记的人类真是人间瑰宝。他不由的感叹了一声，翻开了第一页，上面用力的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我要当舞蹈家！
赫尘歌的脑子里飞快的流过舞蹈的相关资料和视频，有轻盈的芭蕾，有激昂的爵士，馥郁的民族舞......在排除一切要穿裙子的舞后，一个选项静静的留在他的脑海里。
街舞。
这时门口敲响了，听的出女人已经收敛了一番情绪才来敲的门。：“昕昕，你能开一下门吗？或者不开也行，告诉妈妈你到底怎么了可以吗？今天还是上课啊，你怎么，怎么”说着她哽咽着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怎么突然回家了，还伤的这么重。”毕竟是这么多年一直当亲生孩子养的，看到孩子受伤了，父母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赫尘歌打开了门，原主有一对好养父母。
他轻轻地抱住了哭泣的女人：“妈，我没事，我下次再也不会受伤让你担心了，我是因为被人用篮球砸了，又从台阶上滚下来才变成这样的，老师特批我休息，明天去上课。”
女人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孩子居然比她还高了，她止了泪，虽然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慢慢露出笑模样来，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学，赫尘歌来到了昨天的围墙外，三步助跑，然后从围墙上跳了下去。
只听见“诶呦”一声，他好像砸到了什么，他动了动脚，嗯，软软的。
“你给我下去！”曲桦清一声怒吼把身上的人掀翻了，浑身剧痛的他看清来人后他的内心更是复杂万分，在升起难道这就是报应的念头后，这个女孩子是跟他犯冲吗的疑问又冲进大脑。简直不敢相信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居然还要为这个事情烦恼两天，而且他还有一种会继续烦恼下去的预感。
赫尘歌被顶了一下后向旁边一跳。他现在的身体废的很，光是翻墙都是靠着一股冲劲，没有力气跟他互怼，回了一句“对不起”，把他从地上扯起来。
曲桦清哼哼唧唧道：“算你还有良心”却不想对方转身就走了。“你给我回来！”赫尘歌被他用一股蛮力扯了回来。
“怎么了？”
“我身上痛！”
“你自己去医务室可以吗？算我又欠你一笔钱。”
“不行！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你要干嘛去”
赫尘歌撇了他一眼，“首先，你也用篮球砸了我，其次，我是学生要上课。”
“啊！”曲桦清惨叫一声，他看了看表，立刻麻溜的跑起来。风中传来他撂下的一句狠话“我们下次再算账。”
......怎么一下就健步如飞了，这是刚想起来自己也有课吗.....
赫尘歌拎着包到了教室，还有10分钟开始上早自习。他昨天看了一遍日记，中间有他位置的描写，还有少女对周围同学的吐槽，那是之前的少女写的，语气俏皮，会经历生活的欢乐与烦恼。而到了后期，日记里是大片大片的关于厌世的心理描写和被校园淩霸的描述，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理不适。
他往位置走去，少女的身躯挺的笔直，穿的明明是一样的校服，即使他的头发遮住了上半脸，下颚的弧线依旧美好的让人心悸。他的气质跟前几天畏畏缩缩有了很大的不同，显的非常放松舒张，让人想起在太阳下生长的白桦，木槿，一切与纯净有关的东西。这个改变让班里一些男生把目光若有若无的投在他身上，也让一些女生暗暗的翻了几个白眼给他，装什么纯。
赫尘歌看到了自己的位置，或者那不叫位置，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被咬了几口闲置的苹果，喝空的奶茶，到处都是的饼干碎等等。他打开抽屉一看，里面的书被撕的破破烂烂拿来垫着，上面摆着不知道谁未开封的零食。看来，这些好同学是把自己的位置当成餐桌了。
他的前后左右都是为了给他“指导人生方向”自愿换过来的女生。这些东西也大半是她们放的，说真的，不臭吗？女人真是一种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生物。
赫尘歌看了一眼位置没说话，转身去教室后面把扫把拿来，直接站在凳子上开始扫桌面，他的动作很大，那些没喝完的牛奶，饼干渣，还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全被他一把扬起，不少溅到了周围女生的身上，要知道，她们为了标新立异全都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她们这种人，学校根本就管不了她们。现在被不知道多少天的牛奶一泼，滋味不知道多酸爽了。
“你干什么！”前排的一个女生大叫，赫尘歌记得，在原主的日记里，这个女生就是最先来“开导”她的那个人，也是她带起了欺凌女生的风气。
“扫垃圾，看不见吗？眼瞎吗？”赫尘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笨。气的她顿时涨红了脸，大喊道：“我是说，你干什么把东西溅到我们身上，你是故意的！”
“都高中了，物归原主这个词还要我教你吗？”他终于用正眼看她，刚刚还淡淡的语气一下变的森然无比。他的眼睛是黑色的，但不纯，杂着蓝色，这种冰凉的颜色，在他生气的时候就会特别震慑的显现出来，使眼神刺骨的不像话，女生感觉自己像被带着獠牙与翅膀的恶魔狠狠摁住了喉咙，一下被骇的怔住了，支支吾吾的不敢回话。
然后，赫尘歌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好像刚才只是跟朋友之间开的一个小小一个玩笑，恶意满满道：“你们这些零食不要了吧？放我抽屉应该是送我的吧？我拿走了。”
他打开书包，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放进去，突然又回了头，无比温柔的看着那些女生说：“下次，千万，不要惹我哦。不然，”他轻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顺便把扫把带走，翘课了。
笑话，书都撕成那样了学这个屁。
他现在的目的地很简单，作为一个身上空空身无分文的普通女生，他决定免费学舞蹈。
那就是加入高中的街舞社。
但是鉴于高中要中午才有空休息的设定。
他决定先填饱肚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正面与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