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黑篮］鱼与熊掌》请输入名字

20、第二十章 乌龙

　　随着塔矢千秋因病要休学一段时间的消息发布，关于此次事件的八卦也由此开始发酵。
　　因着良好的人缘，以及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从校园霸凌到赤司君的女友，与她有关的消息，瞬间就成了校园里的热门话题。
　　不同于同班同学关心偏重的成分，在森井丽莎无故缺课的原因被捅出来之前，想象力丰富的高中生们已经结合种种迹象，开始各自琢磨出了各种不同版本的故事。而让这些捕风捉影的推测、意淫渐渐变得煞有其事，则要从一张模糊的医院偷拍开始——
　　医院的ICU病房外，人头涌动个个都是一脸严肃。而这其中，穿着警服的人员、被人挡了大半身影的红发少年，都是这张照片的重点。
　　【我家里人住院，周六晚上刚好拍的。】发图人将这张照片发出后，接着在LINE的朋友群聊说道【最开始是听人说，小情侣遇上车祸，女方伤得比较重。结果我路过那边时，就看到了一个很像赤司君的背影，还没来得及上前打招呼，就被突然进来的几位警官吓住。你们也看到了，这可不是交通警察的样子。早上回学校，听说icu里的人已经转到特护病房，无意中听到，病患的姓塔矢。】
　　【那你怎么不早说？】立刻有人在群聊里反驳
　　【周一早上塔矢没来时就想说了，但是赤司君都没什么表态，无凭无据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加上中午塔矢就回来上课，只当是同姓就忘了，今天整理手机相册的照片才突然想起。】
　　这样的‘爆料’，自然是第一时间就传遍校园，随即有人联系自己在医院上班的亲戚，得到这个消息被警方要求保密的答复后，更是掀起了不小的震撼。
　　有说森井为了赤司与塔矢打架，因为惧怕赤司，森井才没来上课。后被塔矢同班同学证实，塔矢来上课时除了脸色极差，没什么皮外伤而作罢。
　　有说赤司其实是和森井交往了，和塔矢交往，是为了气森井，塔矢发现后一时间想不开，吃安眠药自杀。因此塔矢才能在短时间内出了ICU，次日就来上课，森井一定是因为自责才没来上课。后被篮球社的人用周六赤司与森井的亲密互动照片给堵了回去。
　　众说纷纭，不断有新的版本出现，又被否决。当然，因为塔矢进ICU，以及赤司确实和塔矢交往都算是有了实锤。混杂着众人的揣测，加上森井丽莎的风评在女生之间不算好，舆论多是偏袒塔矢。
　　【那些明显是诽谤，丽莎sama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都吊打塔矢啊好不好！还有，塔矢这么个心机婊，都被你们美化成什么了？！稍微用点脑子，周五被人堵天台上、周六就去体育馆与赤司君秀恩爱，这种人难说是自导自演才进的ICU。再说了，森井酱不过是没来上课，怎么就得背这么大一口黑锅？】
　　【呵，你们这些直男分得清什么是心机婊吗？塔矢桑为什么会被欺负，别和我说你们不知道！谁规定了被欺负就要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塔矢桑和赤司君交往，去给比赛的男朋友加油，怎么就成心机婊了？再说了，森井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赤司君还不是没有和她交往。女人的嫉妒，有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可怕。】和塔矢有过接触的人，大多都对她抱有好感。因此，当森井的脑残粉企图用抹黑塔矢的方式来洗白自家爱豆时，自然是被怼了回去。

　　不同于校园中流言蜚语的四起，作为话题主角的千秋，正忙着自己的事。
　　周一晚上安排好了合作事宜，便让塙麟通知绫小路警官，自己病倒了。作为主要负责人，绫小路警官连夜带着一名医生上门拜访。甚至都不需要任何造假，只要她沉默地拒绝配合，就能轻易得到了她所希望的结果——作为‘普通女高中生’，校园霸凌、毒杀、被警方强迫协助…连番遭遇之后，即使身体上无恙，也很容易被判定为心理疾病。
　　因此，即使警方再想用非常规手段，有了医生的证明，以及赤司少爷的虎视眈眈，他们都不得不放弃这个主意。除了继续派人在塔矢家附近守着，对她再没有多余的举动。只要不出门，千秋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千秋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除了每天固定时间来补习日本高中生的课程外，剩余时间不是与弟弟交流‘夜妖’经验，就是处理一些自己的投资琐事。就算是掩人耳目，除了日本的投资外，她还有很多投资项目需要考虑。
　　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与赤司征十郎的合作事宜全权交由她的投资团队处理，过程说不上顺利，倒也有条不紊地一步步推进。
　　要不是塙麟提醒，千秋几乎忘了自己邀请塔矢亮到洛山高校文化祭的事。作为 ‘伪东道主’，因为眼下不太方便，无法陪他去文化祭，只好退而求其次，邀请他到家里来吃饭。毕竟她还答应过自家弟弟要和这位‘相亲’，就算不情愿，也不会食言。

　　“千秋不用道歉，”入座后，塔矢温和地笑道“刚好是棋院对围棋的推广月，就算没有千秋的电话，我也要做类似的事。比起这个，你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西雅尔担心，才多休息几天。”他们姐弟和塔矢的交情，还没有深到什么都能说的地步，何况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下毒什么的，警方愿意替她瞒着，她乐得避而不谈。
　　“…那就好，”短暂的停顿后，塔矢并没有进一步说什么。他是先去了洛山文化祭，有大场的热情接待，对千秋被欺凌的事自然有所耳闻。校园霸凌事件在日本不算少数，尤其是对外来的转校生“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请尽管开口。”
　　塔矢对阿姆谢尔家不算了解，但也知道那是颇有历史渊源的一个欧洲大财阀家。塔矢并不会过问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要让这位大小姐隐姓埋名，但如果真碍于这些不知名的原因而不好出手，他既然答应了西雅尔会帮忙照顾，自然责无旁贷。
　　“抱歉，让你见笑了。”千秋知道他的意思，莞尔道“不过是女生之间的龃龉，没什么要紧的。”
　　婉谢了塔矢的好意，两人也就默契地将话题移开。千秋对塔矢亮的了解，仅止于西雅尔的朋友，日本职业围棋选手，被称为‘围棋贵公子’的围棋天才。两人的社交圈子除了一个西雅尔，可聊的话题不多，即使千秋提前做了准备，了解过日本棋坛的一些概况，也不好班门弄斧地在此找话题。
　　好在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便提前让塙麟准备了一套围棋。还在热聊期间，便将话题牵了过去
　　“最近才刚了解了围棋的基本规则，如果不耽误亮君的时间，可否赐教一局？”
　　“荣幸之至。”
　　两人说着，便从客厅移至书房，只是千秋才落下第一颗子，就接到了赤司的电话，说是给自己送这几天的课堂笔记。
　　“麻烦赤司君了，你在哪里，我让塙麟来找你拿。”千秋大致能猜到对方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间‘送笔记’。
　　“千秋，你在和我闹别扭吗？”赤司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抱歉，这几天忽略了你的感受，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千秋不傻，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在警方看来，他两还是情侣。因为森井的关系，赤司的电话还处于被监听状态的可能性很大，且楼下还有便衣警察24小时监视着。与塔矢亮单独相处，难免让人产生些不好的联想，毕竟警方已经默认了塙麟的情妇身份。千秋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不能让塔矢亮的名誉因自己而受损。
　　沉默了一会，才有些气闷地妥协。挂了电话，回到书房，一脸歉意道
　　“亮君，非常抱歉，有个同学有事过来一下，可能要失陪一会。”
　　“该说抱歉的是我，”见千秋为难的模样，塔矢亮不顾之前与赤司的约定，脸色赫然地解释“实际上赤司君是受我的邀请，因为之前与之对弈的棋局还未结束。”
　　“……呃？”对于这样的变故，千秋难得地愣了愣神
　　塔矢亮早就听说过赤司征十郎的名字，作为业余棋手，其实力也被不少职业棋手所看好。出于对围棋的热爱，以及对年轻一辈棋手的发掘，这一次塔矢亮屈尊降贵到高校学园祭，除了千秋的原因外，赤司征十郎此人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在时间并不充裕的指导局之后，意犹未尽的塔矢因未来几日的行程都已排满，本打算就算失礼，也可以试着邀请赤司晚一些时候再对弈一局。没想到对方正巧要给千秋松笔记，私心作祟，便顺口邀约询问对方，如果时间凑巧，要不要在千秋家再来一局。
　　于是，说好的相亲，最后变成了赤司与塔矢的围棋对弈。
　　从赤司一本正经的样子和面带愧疚之色的塔矢脸上，千秋自然猜到了这是谁的手笔——有人蓄意介入她的相亲。可怜塔矢被人算计还一副亏心的模样…意味深长地看了赤司一眼后，千秋倒也不恼，坐到一边，拿起他带来的笔记开始翻阅。
　　与塔矢的相亲，本就是因为西雅尔的缘故。如今变成千秋招待两位男士在自家对弈一局并提供晚餐，倒比相亲要轻松得多。最后送走两人时，虽已接近凌晨，倒也宾主尽欢。

　　当然了，这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弄巧成拙。
　　赤司征十郎在知道千秋邀请塔矢亮回家做客时，就猜到了‘相亲’的可能性。气恼之余，又有些无可奈何。而自己认定了千秋，自然不会任由她胡作非为。太过沉迷于自己爱好的人，行事作风上就比普通人更为单纯，所以他几乎毫不费力就得到了塔矢的主动邀约。
　　至于塔矢亮，最初对千秋的照顾，只是出于对朋友的承诺。东京街头的偶遇，恬静而风趣的千秋，自有她不可否认的魅力所在。而真正触发他的好感度，反倒是这场乌龙的相亲。
　　毕竟是职业棋手，更多时候都会沉浸在围棋的世界里。寻求的另一半，最基础的条件就是必须能包容他和他的围棋，显然，千秋在这方面做得很好。即使是临时叨扰的围棋访客，她所表现出来的大度并非虚伪，这样的女性，对于塔矢来说，是非常合适的妻子人选。
　　因此，当相亲结束的第二天，塔矢亮便让助理将自己收藏的一把和扇送到了千秋手中。
　　和扇对于部分有情怀的日本围棋棋手来说都意义非凡，奈何千秋对日本的文化了解仅限于基本的风土人文，加之森井丽莎的后续事件出现令人哭笑不得的发展。当她拿到和扇时，只当是对昨日招待的回礼，并未放在心上。

　　至于森井丽莎的事件，就算警方要求保密，毕竟算是个公众人物，加之事态进一步发展的话，通缉令迟早会公布。换句话说，森井丽莎贩毒的暴露，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只不想来得这么快。
　　起因是一个与森井丽莎结仇的模特，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事，通过私人关系，看到警署内部的森井丽莎通缉令。这么好的机会，新闻通稿都不用写，直接截图后匿名发到网上。不消多时，闻风而来的记者们瞬间将京都警署的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因为涉事深、牵扯广，京都警方迫于舆论，不得不就此事特地召开了发布会。隐去了诸多内情，只给了一个体面的官方说辞——少年A因涉嫌一起跨国毒品贩卖，目前正被通缉中。
　　为了多赚取关注度，余下就是记者们各显神通的时间。
　　事不关己，没几个学生会嘴上把门，尤其当他们也看到了森井丽莎的报道。等记者们将注意力转移到学校时，原本流传在学生之间的讯息，便毫无保留地传了出去。
　　好在其中涉及赤司征十郎，赤司家持有股份的媒体公司不少，加之赤司并不算涉案人员。没有确实证据证明突然因病休学的塔矢与森井丽莎被通缉有什么必然联系之前，就算有猜测，最多也只是隐晦地用【学生C】作为指代。
　　当然，在知名美少女模特贩毒这种爆炸性的新闻冲击下，与其有情感纠葛的其他人，就显得不那么重要。就算人们再喜欢八卦，相对于只相处了两月不到的洛山【学生C】，更快被人津津乐道的是她在东京的‘风流韵事’。
　　森井丽莎的过往被人在网络上扒了个底朝天，就如千秋知道的那样，在高一那场怪病之前，森井都还算是个正常的大小姐。在那之后，就是各类荒唐事层出不穷，瞒着家里人成了人气模特，在追求迹部的同时，还与不少男性高中生有暧昧不清的联络，其中还牵扯到了诸如手冢国光、越前龙马这样的职业网球选手。有趣的是，当全民八一八开始后，大家总结出了一条，森井丽莎很喜欢运动型的男性。比起这些猛料，即使【学生C】被人扒出就是有名的御曹司赤司征十郎，有了前车之鉴，大家也就带着‘我就知道’的满足感，接受度良好。
　　那些名人ABCD作为森井事件的触发噱头，就连赤司都沦为顺带，更别提作为‘普通学生’的塔矢千秋，存在感瞬间就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随着全民八卦普及的进度，森井丽莎的通缉令已经过了明面。森井家为了最后的颜面找到千秋，表示愿意给千秋一笔钱作为补偿，希望千秋能继续配合警方暂时不要透露中毒的事。当然，如果抓到森井丽莎，一定会走法律程序给千秋一个公道，而在此之前，希望她能看在钱的份上暂且忍耐。
　　对于这样的要求，不难理解。森井家因为这个女儿，已经损失了很多营业额。在证据确凿的舆论浪尖，他们在第一时间出来道歉后，就着手控制住诸如千秋这样，可能会火上浇油的不稳定因素。计划着，等过了风口浪尖，靠公关想想办法引导舆论，让森井成为不谙世事被坏人哄骗的形象，届时再加大一些慈善投资的通稿，这件事就算过去。
　　千秋沉默地接受了他们的补偿，等一行人离去，回到书房打开卫星网络后，用笔记本电脑与人开了视频通话。
　　屏幕那头，是一个被紧紧束缚在凳子上的女人，散乱的头发，干裂的唇瓣，浑浊的双目近乎赤红地看着千秋。
　　【好久不见，】千秋双腿交叠，舒服地背靠着软椅，笑道【森井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