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别想做我哥[综]》修栉

60、心之归所9

　　一时间，周围是刀兵之音。
　　比水流借着掩体，探了半个头出去，
　　一连串和他身长差不多的巨大黑棍，朝他飞来，个个当头尖锐得可怕。
　　他赶忙收回身子，一连串叮叮咚咚的声音过后，他看到数根暗器掉在离他很近的地面上。
　　虽然鼠眼的视角有局限，但比水流通过常识，判断出了正确答案。
　　那些都是细针，上面有着暗青色的漆。
　　他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恼怒。
　　假如换做以前，他哪需要这么窝囊？
　　他又探头，想看看局是如何了，能不能帮上忙。
　　他怔住了。

　　少女游刃有余地在几人包围之间游走，手中握着一把匕首，一根根拔地而起的藤蔓上的花苞张开利齿，狠狠向敌人咬去。

　　比水流看了阵，发现苏菲似乎很放松。
　　但各色忍术和暗器的来往，却让比水流认真审视了下这个世界的力量水平。
　　比他想象的要高，而且，似乎对力量运用上更为精妙，也更着重于杀伤力。

　　这么想起来，她回来之后，好像很少和人直接战斗，都是以奇怪的术法拖住敌人。
　　之前，比水流认为，她的‘和平主义’和对‘普通人’的偏爱，源于她没有强大而具备攻击性的力量。因为她呈现给他的，是没有攻击性的幻术，以及会缠住人的奇妙藤曼，还有让人说不出话的术法。
　　比水流即使承认了苏菲的力量，但仍然抱持着‘我喜欢你，所以想让你’的想法。
　　但他这时，忽然发现‘和平主义’的苏菲也可以面不改色地毁灭敌人的□□。

　　顿时心情有点复杂。
　　难道我才是被‘谦让’的一方？
　　比水流看着苏菲迅速拧断了一个人偶的头，一把火烧掉了另一个人偶，接着无视暗器和忍术，迅速接近了操纵者，将其束缚住。

　　呼……看来没问题了。

　　比水流从藏身的石头后面刚伸出一只爪子，忽然，一种恐怖的感觉吹向心头。

　　来自身体的本能一时间接管了他的身体，直接往草丛跳去。

　　一双鞋子从比水流原先呆着的地方踩过，比水流看着那双鞋子向苏菲走去。
　　但苏菲此时一手撑着墙，垂着脑袋，看上去有点气力不支。

　　比水流看向身边的毒针，不安涌上心头。

　　“是他的同伙吗？”
　　女孩很镇静地问，

　　“姑且……算是。你有一件无法在这儿完成的心愿，晓可以帮助你，所以想和你私底下谈一谈。”
　　那人干巴巴地背诵着，后面的话显然不像是他会说的。

　　“毒药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只要你肯跟我们走，到了地点后，我会解开。”
　　先前‘驼背’的忍者此时站了起来，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大伤。

　　比水流看到女孩眼睛微微睁大，然后眯起，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没有说话。

　　即使此时比水流无法读到她的心思，但日常的了解下，他也迅速洞悉了对方的想法。
　　她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否则她早就开口说话或者直接开战了。

　　我必须求得援助。
　　比水流知道自己现在做不了什么，但木叶他认识的人不多，也就只有那个金发笑眯眯，和一个疑似卧底的忍者。

　　“我想，我跟你们走的话，我就再也回不到这了。”
　　女孩微微一笑。

　　干柿鬼鲛手里的大刀上缠绕的绷带瞬间崩碎，刺出无数尖刺，顶部张开一张巨口。

　　女孩抬起手，正当干柿鬼鲛得了这信号，挥舞着鲛肌而去时，没成想对方光棍地来了句：“我认输，我跟你们走。”

　　她看着一只老鼠从鬼鲛背后迅速通过，但鬼鲛因为惊讶而没有留意。

　　“我以为你会决一死战。”
　　一旁的蝎说，听话语里有点遗憾和不屑。

　　苏菲一挑眉。“小命要紧。”
　　她目光再次看向鬼鲛身后，已经空无一鼠了。
　　.....

　　比水流心急如焚地往会场跑去，他记得那个金头发的在那儿做演讲。
　　但等他到了后，却发现会场依稀有人走出，里头空空荡荡，只有一些忍者在清理观众们遗留的垃圾。

　　已经结束了吗？

　　他不知该去哪找那人，迷茫间，地面突然变远了。

　　“哟，发现了只小老鼠。”
　　抑扬顿挫的柔声响起。
　　比水流费力地转过头，看到一双金色的蛇眼与他对视。

　　“有意思……有主的吗？”
　　他轻轻一笑，不经意间流露出引人入胜的风情，尽管是个男性青年，一笑下，却比女人还要动人心魄。

　　比水流看到了他的护额。
　　不是木叶的忍者。
　　“吱吱吱！”
　　比水流担心出幺蛾子，学着普通老鼠叫了三声。

　　对方唇角一翘。
　　比水流眼前景物快速变换，接着一个失重，然后又落到了有点温暖的掌心上。

　　“拿它跟你的乌鸦做个伴吧。”
　　金色蛇眼的美人这么说。

　　“怕是被吃掉吧。”
　　后方传来清朗的声音。
　　比水流回头，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对方像是认不出他似的，提着他尾巴将它扔到口袋里。

　　“好好养着哦，说不定能生一堆小鼠，这样我的蛇口粮也有着落了。”

　　“大人玩笑了。”

　　比水流在口袋里心急如焚，周围颠簸着，几次他想探出个头看看情况，却被人强压了下去。
　　他喊了几句，无济于事。

　　他觉得至少过了两个小时那么漫长。随后，一道光当头照了下来，新鲜的空气也涌了进来。

　　“小绯怎么了？”

　　比水流一出袋口，有条有理地把事情描述了一遍，

　　这个忍者皱起眉头。“晓？”
　　他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后，摘下护额，扔掉衣服，手往脸上一抹，改换了一个更为年轻俊朗的面容。
　　比水流觉得，这才是他真实的面容。

　　“带我去见另一个人。”比水流说，他不知道两人实力如何，但他更希望帮助苏菲的是那个金发男人，而不是这个人。
　　因为金发男人已婚，而这个人并没有。
　　他声称是她的哥哥，但比水流知道，苏菲的亲哥只有已死的赵谦，眼前这个，没准同他最开始的一样，抱着什么别的目的。

　　“你是她的通灵兽，能定位她的位置吗？”
　　比水流点了点头。

　　“好。”
　　这个忍者带上他，不多废话，直接上了房顶，从天窗离开。

　　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急急忙忙上哪去呢？“

　　忍者脚步一滞。

　　“因为一时冲动，几年的成果可就白费了。”
　　比水流趴在忍者的肩膀上，跟着他转身，再次看到了金色蛇眼的人，对方嘴角噙着笑意，似乎是笑着的，眼镜内却没有笑意。

　　“如果那是指您的信任的话，大蛇丸阁下，恐怕我从没有收获到什么成果。”

　　“宇智波止水，当初发现你时，我十分中意你的身/体。”
　　大蛇丸绕着他踱着，背负着双手。
　　“天资极佳，身体强健，命还很大。”
　　“可惜少了眼睛，正巧的是，我收藏了你先祖的眼睛。你看，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绝佳容器。”大蛇丸眯起了眼睛，似乎在笑。

　　“那么您为什么后来又改主意了？”

　　“因为没有必要了，我可以制造我想要的容器。”
　　“小卧底，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不然，兜捣鼓的玩意儿不会这么快就卖出去。”

　　“听起来，你不是来阻止我的。”

　　“我对这种事情没兴趣，如果你要和那个无聊的组织开战，不要把音隐村拉上。以及，事毕后，继续安心做个‘卧底’。”

　　宇智波止水失笑。“真是宽宏啊。”

　　大蛇丸微笑不言，步入黑暗，消失了。

　　宇智波止水目送他离开。

　　.....

　　“你就是晓的首领？”

　　苏菲仔细打量着这个橘黄色头发的高大青年，心中异样，一时说不上来这是来源于镶嵌在脸上的诡异铁钉，还是别的什么方面。

　　“你就是拥有轮回眼的宇智波绯。”对方十分笃定地说道。

　　两人在沉默的间歇中，互相打量着对方。

　　“你说愿意加入我们，或许只是你的权宜之计，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加入。因为我认为，你会认同我们的理念。”

　　“在我看来，你们的活动不过是单纯的贩卖战争和仇恨。”
　　苏菲不客气地道，佩恩没有生气。

　　“确实，从行动来看，我们是个战争贩子，接受小国雇佣介入战争。但是，没有我们，战争依然存在着。我们主导战争，只是为了垄断战争，总有一天，大国的忍村和忍者也会遭到我们的冲击。战争会被我们垄断，然后，创造一个没有国别与战争的和平世界。”

　　“这是理想主义。”苏菲静静听完后，评论到。“不可能会实现。”

　　佩恩：“我认为这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如果有绯色的加入，借助你遍布各国的人脉和情报网，过程中会少更多无谓的流血。”

　　苏菲摇摇头。“我说的不可能实现，不是质疑你的能力，而是‘没有战争和国别，世界就和平了’，这种想法实在太过天真。”

　　佩恩望着她，表情没什么波动。“你的理由？”

　　“人们会战争，是因为利益，是因为资源不能满足全部需求。即使因为晓，垄断了战争，消灭了一切国/家，但沙漠的人依然向往绿洲，贫瘠的山民想要前往富庶的平原。地狱之间差异不会消失，时间久了，即使是普通人也会用拳头抒发自己的不满。战争，不是一个国家的少数人能够决定的事情。你的方法，不过是舍本逐末。”

　　“那么，你认为这个世界不可能和平吗？”

　　“可以。”
　　苏菲说。
　　“我刚才说过，一切的战争来源于需求未得到满足。而需求归根结底，都是可以具象化的东西。想要吃饱穿暖，就需要更多廉价的粮食和衣物。想要精神的慰藉，需要人们不断创作。忍术可以做到这一点。”
　　“虽然每个区域的资源是不均衡的，但通过繁荣的自由商业，彼此间谁也离不开谁，而当彼此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时候，没有人会想要战争。”

　　佩恩注视着她，忽然有点明白这次的雇主为何会委托晓摧毁自家的产业了。
　　“火国大名不会允许你和木叶的经济脱离他的掌控。”佩恩道。

　　苏菲不知道晓组织此时担负的另一个任务，但她略略一想，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我可能看不到了。但这个世界的如‘绯色’一样的存在会越来越多，而总有一天，大名们会自然地消失。”

　　苏菲看向佩恩。
　　“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因为，一切会是自然的事情。这个世界，如你们这些强大的忍者只是少数，更多的忍者和普通人，只是想让自己和家人活的好一些而已。但是，如果没有晓组织推动下，多出来的战争和扩大的范围，在这个过程中的人们会更幸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