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别想做我哥[综]》修栉

45、无色之王9

　　“没有力量能破坏石盘。”比水流果然这么说。
　　他似乎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歪着脑袋问苏菲：“……还是说，你想来个伽具都事件测试下？”

　　王权之剑的坠落？
　　用王之力量对抗孕育王之力量的石盘吗？
　　苏菲有点愕然。

　　比水流见到她眼中的惊讶，越发笃定她是如此想的。“那也得先得到石盘，幸好如今由宗像管理着……而不是那个老不死。”他嘲讽一笑。

　　“确实，得先弄到石盘。”
　　苏菲摇头：“但我的办法和你不同，我想封印石盘，切断石盘与这个世界的连接。”

　　比水流不笑了，黑色刘海下，那蓝色的眼睛有些晦暗。
　　他看看她，过了良久，他慢慢找回了笑容似的。
　　“每个人都有超能力的世界，和每个人没有超能力的世界……你看的比我多吧？”

　　苏菲点了点头。

　　“那么，你答案是后者更好吗？在我看来，人人都没有超能力，那么许多人也没有了试图掌控自己命运的动力。”
　　苏菲摇头：“掌控自己命运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但是大部分人做不到，所以才会尊敬。让人拥有掌控命运的权力，是一种自由，但让人选择随波逐流的命运，也是一种自由。”

　　“弱肉强食，应当是觉悟。人人都有力量，是进化的方向。”

　　“弱肉强食的法则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会存在，有强者，就必然有弱者，但我认为，解放全部石盘力量建立起来的世界，将会是最残酷的世界。”
　　“而且，我觉得你对进化的理解有偏差，古猿比如今的人类有着更强的身体素质和力量，但你想成为古猿吗？人类进化的方向，不是力量，而是这里……”
　　苏菲点了点太阳穴。

　　比水流没说话。

　　两人没有说话，都在各自盘算着，甚至没有注意到灰雾温柔地包裹了他们，磐舟天鸡静静地站在旁边。

　　“这是你所提的要求吗？你想清楚了……”
　　比水流抬眼看向苏菲。“不是每一次，你都能胜过我的。”

　　苏菲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她有哪里她忽略了。
　　“如果你不想答应，就直说。我本来也没指望在这种问题上，要用这么简单的方式让你退步。”

　　比水流听到这话，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下。“我自认为，是个守诺言的人。既然答应你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都会做到。”
　　“……但是，你考虑清楚了，真的就是这件事吗？”

　　苏菲毫不迟疑道：“没错，我想封印石盘，使这个世界成为普通人的世界，你不可阻拦我。”
　　她甚至没有追求他的同盟。

　　比水流声音一高，似乎松了口气似的。
　　“一言为定。不能反悔。”

　　苏菲挑眉：“谁反悔谁学狗叫。”

　　比水流眼中突然盛装了点笑意。

　　他之所以想解放石盘，正是不满于只有部分天选之人才能动用能力，而普通人却无法在他们引起的事件里保护自己。这么多年，理念或许更为抽象，比如人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抗争命运。
　　但无论如何用巧语包裹，最核心的还是那个见证了一城毁灭，甚至自己也殒命其中的灾难的少年罢了。
　　如果没有突然到来的悲惨命运，人人也不必依靠石盘才能抗争。

　　“好了~那么你们是不是该拥抱下，握手言和啊？”
　　磐舟天鸡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叫两人本来向前跨出的一步，瞬间纷纷收了回去。

　　苏菲扭头：“呵，谁跟他和好了？”
　　比水流望天：“呵，谁跟她吵架了？”

　　磐舟天鸡：……两位小公举，你们高兴就好！

　　但石盘还在青王手里，比水流提出了个主意：“白银之王或许对我们的提议感兴趣。如果能争取到他，那么我们这里有4位王了，即便赤王与青王联盟，也不足为惧。”

　　“白银之王？”
　　苏菲想起了那个忧伤而迷恋地望着天空的青年，不抱希望道：“那个人，早就放弃这个世界了。”

　　“那是过去的他，现在，可不好说了。”
　　比水流笑了笑：“作为一切的开端，多少该负点责收尾吧？”

　　“小白！我烤的小饼干怎么样？”
　　少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两个青年将饼干放在嘴里，嚼了几下。
　　曾经的阿道夫.威兹曼，如今的‘伊佐那社’，永远的白银之王，此时眼中闪过一丝纠结，接着唇角荡起微笑，声音皎洁如水。
　　“很好吃。”
　　“我做了午饭了，你们……至少等会再吃零食啊？”
　　夜刀神狗朗，前前任无色之王的臣子，如今白银之王的臣子，此时围着围裙，拿着菜刀，颇为无奈地从厨房探出身。

　　伊佐那社赶忙点头，看看少女，摸了摸她的头发。“等会啊！”
　　“瞄嗷！”
　　少女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接着，冲到了厨房，期待地问：“有玉子烧吗？有鱼子酱吗？”

　　伊佐那社见她走了，赶忙拿起旁边的水杯一饮而尽。
　　好咸啊……NEKO是把盐错当做糖了吧？
　　白银之王内心苦笑。
　　这时，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他拿起来，愣了下，然后笑容淡去，眼神凝重。
　　那不是电话，是一只鹦鹉顽皮地跳着舞。
　　只有一个“接通”，连“挂断”都没有。

　　“绿之王，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吧？”
　　伊佐那社说，他们一个星期前已经谈过一次。
　　“我改变了主意。”
　　伊佐那社警惕起来，表面很平静。“你想怎样？”
　　“无色之王提议，封印石盘，不知你感兴趣不？”

　　伊佐那社愣了下。“无色之王？”
　　无色之王应该死了，难道有新王悄无声息诞生了？
　　而他没收到消息。

　　“看来，青之氏族对你有所隐瞒啊。”
　　对面的人笑了。
　　伊佐那社挑了一挑眉头，自然道：“不要试图挑拨我们。他们不是我的氏族，有所保留，理所当然，但我相信青王。”

　　“无色之王，可是你的老相识，比水绯。你考虑下吧，她想要六王坐下来谈谈，现在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你这位初始之王了。”
　　手机屏幕的鹦鹉消失了。
　　伊佐那社盯着变为黑屏的手机，久久不发一言。

　　“做好了！开吃啦！开吃啦！”
　　NEKO绕着端料理的狗朗蹦蹦跳跳了一圈又一圈，狗朗不得不小心翼翼，防止手里的料理失手坠落。
　　但他们走到伊佐那社身边，却发现他在发呆。

　　狗朗放下料理，问“怎么了？”
　　他似乎听到了客厅的声音，刚才王打了个电话。

　　“哦，没事。”
　　伊佐那社抬头，露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容，好叫他们宽心。
　　“只是，有个老相识，提出了一个让我有点动心的建议。”

　　而另一边，安娜带着氏族成员，看着天空中升起的王权之剑。
　　半透明的，让她想到了那痛苦的一天。
　　剑消散了。

　　草薙先生弹掉烟蒂，看着身形浮现在十几米远的女孩。
　　她独自一人，没有任何随从。
　　但身上的威势，却与他们相持。

　　那时的感觉，果然没错。
　　他想，上前一步，问：“新任的无色之王前来，有何贵干？”
　　八田震惊地看着女孩，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就石盘的事情，与绿之氏族的事情，我希望能召开一次全体王权者的会议。”
　　苏菲说。

　　草薙看着她，说：“你报了个假名，比水小姐。”
　　“不是假名。”
　　苏菲慢声道：“你说的那个，已经不用了。我不代表绿之氏族，只代表我。这个提议也是我的。”

　　安娜说：“在哪？”
　　草薙先生看向她。

　　苏菲说：“白银之王会准备好场地、决定时间，我想，无论哪一方都不会有异议。”

　　安娜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会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