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肖宇邪

3、等你回头

　　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又是我们这群人，不同的只是，尘芋和我们一起。
　　“云！这次我们去哪？”季敏问，声音很软。
　　“墨！你们想去哪？”简初云转过来问我。
　　耸了耸肩，我看向身旁的尘芋，“你呢？”
　　“我？我随便啊！你们决定。”尘芋笑得很暖和。
　　“去枫林把！我们好久没去看看了，一直未开口的熏说。
　　枫林？！我环视站在我面前的六个朋友。简初云（男），季敏（女），熏（男），欧阳明（男），诚宁（女），索儿（女）。欧阳明与索儿是恋人，季敏喜欢简初云。枫林是我们这几个人相遇的地方。那天我和诚宁在等简初云，欧阳明和索儿在约会，熏在树上睡觉，季敏在路上看书，一切发生得就那么突然。
　　熏从树上摔下来，下到了正在看书的季敏，季敏后退的身体撞上正往我们这边走来的简初云。闹脾气的索儿抱住了我的腰（她把我当成男的了），欧阳明要找我干架。根据他们的讨论，罪魁祸首就是我跟熏。因为熏不该从树上摔下来，我不该站在索儿跑的地方。着是什么逻辑？还有，他们说我那天不该穿得像个男的！！！
　　在去枫林的路上，季敏走在云身边聊天说地；欧阳明和索儿谈情说爱；熏和诚宁一前一后沉默，一个边走边睡觉（熏），一个边走边思考（诚宁），我和尘芋走在最后。
　　“尘芋，你怎么了？”他很不开心的样子。
　　“你不叫我‘尘芋’，我不叫你‘墨林’好不好？”尘芋的声音闷闷的。
　　“为什么？”我讶然。
　　“我不要连名带姓的叫！你的朋友都叫你墨，只有我叫你的名，我不要！”
　　“你想叫什么？”我淡淡的问。
　　“叫小墨，可以吗？”尘芋的脸上有了笑容。
　　“那我要叫你什么？‘芋’还是‘小芋’？”
　　“随便你啊！”
　　我默然。
　　“小，小墨？”尘芋有丝犹豫地唤我。
　　“恩？”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尘芋小心得看着我。
　　“恩哼？！是！”我实话实说。
　　“哦！你是不是讨厌我任性？”谨慎。
　　“有一点。”我实事求是。
　　“哦！这样啊！”尘芋讷讷地说，贝齿咬住了唇。
　　低气压弥漫了整条路。

　　“呼！好怀恋这里哦！我们真的是好久没来了！”索儿可爱的说。
　　“是啊！还是老样子呢！”欧阳明宠溺地揉了揉索儿的发。
　　“哈！在这树下睡觉的日子还是那么惬意呢！”熏有些感慨。
　　“是哦！是哦！惬意？！？！惬意就别掉下来啊！”第一受害者季敏翻了翻白眼。
　　“揶？不知道是谁还很庆幸呢？”熏笑得有些阴。
　　正待季敏要发作时，云出来打圆场，很快的就化解了争执。
　　“墨，你过来一下！”诚宁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
　　闻言，我擦过尘芋身边，在他的视线下与诚宁走远。

　　“墨，你喜欢他吗？”诚宁的问话开门见山，却也意味深长。
　　“恩？”那个“他”是指的尘芋把。我戏谑得反问，“你说呢？”
　　“你喜欢的，应该还是云把！”诚宁似叹息地说。
　　这回我轻笑了笑。“我喜欢漂亮的东西。”这是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
　　“是欣赏把！”诚宁的眼光落在远处。
　　“有没有可能你最喜欢的东西会变成你的阻碍呢？”她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我挑高一道眉，思忖她话里的意思。
　　转过头看见云正站在芋的旁边，芋坐在那里，心不在焉地应着云的话，眼睛看向我们这里。
　　一片红枫晃晃悠悠地飘落在芋的头上，我看见云失笑地俯下身，轻柔地为他拿了下来，还顺势抚了抚芋的发，云笑得很无奈，带着一点点的宠溺，像明多索儿的感觉。
　　呵！着回可好玩了！
　　“好戏正要开始呢！这台戏肯定很叫座！”我若有似无得牵动嘴角，看着诚宁的眼睛说道。
　　“小心玩出火！”诚宁不再说话了，就这么一句，我知道她是站在我这边的。

　　“小芋，你过来！”我笑眯眯地朝尘芋招手。
　　在尘芋飞快跑来的身影后，云负手一笑，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的事谈完了吗？”尘芋跑得有些气喘，却扬起最绚丽的笑靥，表现得，恩，很乖巧！
　　“恩，我有话跟你讲。”
　　“你说啊！”又是那种很期待的眼神。
　　“我喜欢白色！纯白色！”我没头没脑地丢出话。
　　“啊？啊！我知道了。”小芋怔楞着点头。
　　“明天下午1：30，桥下的草地上，我在那里等你！记得穿白色的衣服来！“我笑笑地讲完，看着他呆呆的样子。
　　“这，这算不算是约会？”尘芋傻笑着问。
　　“你说是，那就是把！”我无所谓。
　　“恩！我不会迟到的！”尘芋用力地点头。

　　躺在草地上的感觉很好，微微的清风拂过，草就一拨拨的翻滚着，很舒服的样子。
　　“小墨！”
　　正闭眼假寐时，传来尘芋的声音。从草地上坐起，看向站在离我不远处的他——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带有绒毛的，白色软呢休闲白裤，衬托出他纤细匀称的双腿，他还戴着一顶软软的同色系帽子。因为有风的关系，他伸出半掩在袖子中的手，轻轻按在颊边固定住帽子，几缕柔软的发丝迎风飞扬，很腼腆的样子。
　　“我，我这样穿，你喜欢吗？”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有些局促地说。
　　“呵呵！”我还是忍不住轻笑起来，“怎么你在我面前还是没学会怎么放松呢？感觉你好像总是很紧张。”
　　“不是这样的！我、是因为你说不喜欢我任性啊！那如果我不任性的话，你就会喜欢我多一些啊！”尘芋懊恼地扯扯帽子。
　　“呵呵！”我笑他的天真。
　　“我们不说这个了。恩！着草地看起来很好躺的样子！”尘芋轻轻在我身边躺下，有些逃避刚才的话题。
　　“白色的一呢！不怕染到颜色吗？”我拉他起身。
　　“恩，你不喜欢，我就不做！”尘芋很认真的说。
　　我拉下他的帽子，揉乱了他的发，乌丝在指间滑动，有属于他的清新香味。
　　“傻瓜！为什么要在乎我的感受呢？你想做的话就去做啊！”
　　“可，可是我喜欢小墨啊！我想要你开心，你不喜欢的事我怎么能做呢？”尘芋怔怔地说着。
　　“及时我不喜欢你也无所谓吗？”我挑眉看他。
　　“你，”尘芋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哈？！啊！”尘芋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还是我哪里不乖了？我是不是做了你不喜欢的事......”
　　“不关你的事。事实上，你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的情绪！”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冻结了他的血液。
　　“为，为什么？你骗我！你骗我！你吻过我的！你是在乎我的！”尘芋猛地摇头，拒绝相信。
　　“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我微笑着说完，看见他惊骇的表情。
　　其实我本不愿这样伤害他的，只是，他那么柔软的感情，不该用在我身上的！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与其越陷越深，不如现在就认清事实，也别辜负了真正想对他好的人。
　　“你，没有心的吗？”尘芋怔怔地说着，“我从来都没感受到你的心，为什么不要我？既然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爱我，又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要我对你有所期待？我不要着个样子......”尘芋的声音，有丝哽咽。
　　哎！我这种人，真的是无心呢！
　　轻抚上尘芋的脸颊，抚红苍白的面色，指尖轻刷过他紧抿的唇，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栗。凝视着他无辜的眼，很漂亮，很水莹的黑瞳，最后轻轻在他白皙光洁的额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吻。
　　“为，为什么又吻我？你刚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尘芋扁扁嘴，依稀有丝乞求的语气。
　　“你，真的那么执着于我吗？”我的眸光变得复杂起来。
　　“出来你，我谁都不要。”尘芋的眼睛里盈满委屈和期待。
　　“可是我不能给你承诺，不能给你你要的东西，这样的感情，你也要没?”不明白为什么会变得不忍起来，对他残忍不来。
　　沉思了会儿后，尘芋笑着昂起头，坚定地说：“我要！就算你不要我，不爱我，只要我可以留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了；我会跟在你身后，只期待你回头！”前所未有的坚强渗进了他的眼。
　　天！我到底做错还是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