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脸人》坐化中的古人

14、【13】发现凶器

　　几人用手电往古井里照了半天，古井之下传上来那手电的轻微反光。
　　“看来不是枯井啊。”郭小北疑惑道，“那怎么盖着大石头？”王晓说道：“小北说的是，这倒是有些奇怪，明天小张去找李国彪他们问一下。”“那我们现在要下去看一看吗？”徐大福问道。
　　几人互相看了看，张继琛说道：“看这古井底下水也不是很多，想来是有地下水渗进去了，或者是下雨的时候雨水顺着缝隙进去的。”高楷奕点点头：“这古井被大石头盖了有些年头，看来有古怪，王头，我看不如想办法下去看看为好。”王晓略一思考也赞同高楷奕的话，对王喆和徐大福说道：“小王，大福，你们速回派出所取来绳索，我们且下去看看。”
　　过了一会，王喆和徐大福就抱着一捆长麻绳回来了。几人在古井边做起了准备工作，却都没有发现在墙头却有一个黑影一直在那，过了些许时间才消失不见了。
　　“到了底就喊一声。”王晓对要下古井的张继琛说道，张继琛勒了勒紧腰上的绳索，说：“知道。”
　　徐大福几人拽着绳索另一头，奋力的将张继琛一点点往古井下放。手里拿着手电的张继琛一点一点的往古井底下降下去，一边又用手电四下照着古井里的环境，除了那股子发霉的难闻味道，张继琛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不多时，他的脚就碰到了古井底下的水和淤泥，他朝上喊了几句，尝试着去踩那些淤泥，发现虽然潮湿，但是似乎确实已经到底了。
　　腰上的绳索已经被放松了，张继琛很轻松的便蹲了下来去查看古井底下的烂泥和积水。找了一会会，张继琛手里的手电就扫到了一个发光的东西，他伸手从积水里拿出来了一把长长的东西，那竟然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张继琛顿时惊讶不已，赶紧再继续搜了一会，他在摸那些淤泥的时候，觉得似乎手里传来的感觉有些怪怪的，可是看着又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几分钟后，张继琛便带着那柄匕首回到了地面上。
　　当大家返回到派出所的时候，众人都顿觉有些疲劳，王晓便让他们回去洗洗睡了。而那柄匕首则是被存入了透明袋子里存放进了陈娇儿的办公室里。然而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顿时让王晓等人瞠目结舌，他们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警察局里、警察的眼皮底下犯案！
　　陈娇儿的办公室被人盗窃了！
　　“这简直无法无天了！”一大早得到消息的人都聚集在了陈娇儿的办公室里，这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散落开的文件纸张，除了那些家具没有被翻动外，能被轻易挪动的东西都被动过了，最糟糕的是陈娇儿用来存放一些案件相关物件的玻璃柜被撬开了，里面的东西全都给弄的乱七八糟。
　　“我真应该申请配一个双层保险柜。”陈娇儿单手环着手臂，另一手摸着自己漂亮的下巴，微微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佟佩佩在她身边站着不禁觉得陈娇儿好像说了句有些搞笑的话，王晓几个警察此刻脸色也甚是难看，这完全是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张继琛此时忽然说道：“陈姐，昨天我们找到的那把匕首呢？！”这话顿时惹来众人一阵警惕，陈娇儿四下看了看，指了指此刻正翻倒在柜子角边的一个木盒子：“呐，在那。”说着她就走过去捡了起来，但是很意外的一个眼神，把木盒子反过来给大家看：“不见了。”
　　这下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了。
　　是什么人敢到派出所里来盗取这么重要的一件物证？！
　　“还好，我昨晚上先从那把匕首上抠下来一点锈迹什么的，还能先做个测试。”陈娇儿无奈的说道。王晓便点头道：“那你先做测试，王喆和南盛先把这里拍下照，留个底。”张继琛和高楷奕则非常有默契的开始对这个办公室进行勘察，此时王晓则跟徐大福去镇子上找那疯婆子赵春巧，郭小北则是带着赵春巧以前的照片前往周玉婵出事的招待所。
　　“怎么样？”高楷奕走到了张继琛身旁，问道。
　　张继琛看了看他，说道：“你看这里。”他指了指窗户边的痕迹，很微小的痕迹，似乎是用根什么绳子拉过的痕迹：“咱们这算是一些老房子了，这窗户一般没人来打扫，所以尘埃很厚，这道痕迹很明显是新弄出来的。看这样子应该是有人用了一根细细东西穿过窗户和窗框之间的缝隙，从里面勾开了这个插销。”
　　“看来你们派出所的设施有待改善。”高楷奕也有些感慨的说道。
　　张继琛哭笑不得，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可是这么个老镇子的派出所，能有什么事情让犯人惦记的呢？再说这是一间法医的办公室，这老镇上的法医虽然还叫法医，但是充其量只能说是个随军队医罢了。陈娇儿还兼职平日里在镇子里走动，免费给人看看小病小痛的。再说了，这么个老镇，派出所也是清末之后才有的，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人惦记。
　　“怎么样？两位神探。”莫秦走了过来，问道。
　　两个男人回过身来，张继琛说道：“这是入室行窃。”
　　陈娇儿等人对这个答案并不觉得很意外，这样的一个现场，身为警察第一反应应当是这个。“陈姐，你还丢了什么别的东西吗？”张继琛问道。
　　陈娇儿看了看已经收拾了差不多的办公室，说道：“没了。就你们拿回来的匕首不见了。”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了。”佟佩佩很惊讶，“你们说那匕首是昨晚从李家老宅里拿回来的，结果天还没亮那把匕首就被人偷去了。这也忒神速了吧？难道那人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这么快就知道出现了一把匕首，还冒险进来偷了去。”
　　“千里眼顺风耳？”张继琛听到佟佩佩这句话的时候，他愣了下，忽然意思到什么，“昨晚上李家老宅发生火灾，出来看热闹的群众也很多，虽然后来我们散了人群，进了老宅，但是黑灯瞎火的，那老宅那么大，被人跟踪恐怕也不是个难事。”
　　“被人跟踪？”
　　“小张你的意思是说，昨晚上我们在老宅里搜索的时候，一直有人在暗地里注意我们？”王喆问道。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高楷奕点了点头，“不然无法解释，是什么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我们在老宅里找到了一把可疑的凶器。”
　　“那这就事情大了。”陆南盛说，“这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入室行窃，可算是吃了豹子胆了。”
　　“行了，这里都记录好了。小张你快去查看视频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王喆说道，“小陈啊，这里你就再收拾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丢了。南盛跟我去派出所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别的地方也遭到行窃了，高警官、莫警官，你们——”
　　他话还未说完，高楷奕就接着说：“我们也跟张警官去看看监控。”
　　王喆点了点头。
　　监控视频看了一会，张继琛就有些诧异：“这些监控完全看不到除了我们之外的人。”
　　“难道是没拍到？”佟佩佩问道。
　　“这监控探头，一个在派出所外面，能看到大门和外面的街道，另一个就安装在派出所后面。本来这边这条通往餐厅和宿舍的路上也有一个，不过被装到曹询平他们家后面了。”张继琛说道。
　　“看来这个作案的人是个很熟悉派出所探头所处位置的人。”高楷奕说道，“我猜测这个人肯定是镇子上的人，而且还跟我们在查的案件有关系。”
　　“说得对。”莫秦说道，“若是一般人，岂会对那把匕首有兴趣，冒这么大风险进来偷？看来是知道案件详情的人，或者说——”
　　“那就是凶手！”莫秦的话还没说完，张继琛和高楷奕便异口同声的说道。这倒是把佟佩佩和莫秦都给吓了一跳，这两男人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你们的意思是说，这是真正的凶手跑来盗走了那把匕首？”佟佩佩说道，“可是他为什么要偷那把匕首呢？”
　　“问得好。”张继琛说，“能让凶手这么急着拿回那把匕首，想必是这把匕首对他来说很重要，可是那把匕首早已锈迹斑斑，看上去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高楷奕点点头：“没错。如果说有什么原因迫使这个人必须要不顾一切代价拿回匕首的话，那也就是说这把匕首背后的真相跟这个人有很大的关系。可以这么说，可能性之一，是这把匕首曾经是一把凶器，使用它的那个人跟偷匕首的这个人是同一个人，他用匕首杀了人，所以他才会那么急的拿回这把匕首。可能性之二，就是这把匕首背后有一个很隐蔽的故事，偷匕首的人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个匕首背后故事的真相，所以千方百计的要把匕首偷走。”
　　张继琛想了想，又说：“我觉得第二个可能性大点。你们看，这个人能那么巧妙地避开监控范围，可见他对我们这里很熟悉，还有，你们还记得那天在原叔家里我们分析的事情吗？联想起来，恐怕都是同一个人，熟悉老镇环境，身手敏捷，看来不会是年迈、行动不便的人。”
　　高楷奕也点了点头：“小张说的没错。”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莫秦问道。
　　“佩佩你跟莫警官留在派出所里，等王叔回来把我们的推测还有视频的结果告诉他们。”张继琛说道，“高警官，我们不如再去李家旧宅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我总觉得李家旧宅里一直都隐藏着当年李啸楠死亡的真相。”
　　几分钟之后，张继琛和高楷奕就来到了李家旧宅里，晚上看烧焦的房子有些诡异，大白天的来看反倒像是一片遗迹一样，自我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历史沧桑感。两人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在门口警戒线外踌躇着，似乎想进去又不敢进去。那是李瑜华——断了手的李瑜华。
　　“李先生，你在这干什么？”张继琛客气的问道。
　　李瑜华一看是派出所的民警，便不好意思的说道：“警察同志，我看老宅烧成这样，就想进去看看有没有没烧坏的东西。这老宅子怎么说都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难免有点感情。只不过这里被警察封了，我也不敢进去。”
　　张继琛和高楷奕对视了一下，张继琛说道：“那正好，我们正好要进去再看看有什么线索，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进去，顺便给我们说说这李家的事儿。”李瑜华点了点头，很高兴的跟着张继琛和高楷奕进了李家旧宅里。三个人边走边看的走了进去，李瑜华介绍说：“咱们这老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边是门房，以前都有两个下人在这轮着看门的。面前的这块空地是前院，再前面的是正堂，以前李老爷子最喜欢坐在这里，看着小少爷给他拜年扣头的。唉。”
　　李瑜华边说话边有些感慨，三人又走过了那正堂。“前面的是二堂，一般是用来吃饭的。左边是偏厅，老爷子会招待一些朋友下下棋什么的，那边拐过去就是厨房。哦那边小路过去是厕所。”李瑜华给两人介绍着这李家老宅以前的环境，“穿过二堂，这块是后园，那边有个凉亭，李太爷最喜欢坐那喝茶晒太阳。再后面就是住房，分三房，左边原来住的是李国彪李爷一家的。右边是二爷李国逾一家的，中间则是李太爷住的。那边走道过去是个小偏院，是给下人们住的。”
　　“李先生，那你那时候住哪？”张继琛问道。
　　李瑜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继琛竟然会问这个，愣了下，尴尬的笑了笑：“我跟我妹子当时是住在下人房，那边李太爷特地隔了一个单间给我们兄妹住的。”
　　“那口井，是什么时候被盖上大石块的？”张继琛未免李瑜华的尴尬，便指了指之前发现匕首的那口井。李瑜华看了看，想了想说道：“这口井好像是在小少爷死了之后给盖上的。”
　　“为什么要盖上？”高楷奕接着问道。
　　李瑜华说道：“哦，是这么回事。小少爷出事之后，二爷就找来了个算命的，那算命的说咱们李家宅子风水变了，就因为院子里有这么口井，他说这井破了李家的运势，损了小少爷的阳寿，得盖上，断掉这口井跟上天的联系，这才能保全家安全。所以，老太爷就同意把这口井给用大石头盖起来了。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用，后来老太爷因为太过伤心就去世了，李家生意也越做越不好了。这两年才渐渐稳了下来。”
　　张继琛心中暗道：没想到，这口井竟然是在李啸楠死了之后盖起来的，还冒出来一个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是什么人？”高楷奕问道。
　　李瑜华此时就一脸茫然了：“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是二爷和赵家姑娘带回来的。”
　　“赵家姑娘？”张继琛和高楷奕很诧异这个名字。
　　李瑜华解释道：“就是二爷的夫人嫁过来的时候带过来的那个女儿赵春巧，我们一直称呼她叫赵家姑娘，后来，才改口叫小姐，不过后来小姐出了事，二爷就不让我们再说她的名了。”
　　这下线索就又连起来了，张继琛心中暗道，这口井被盖起来这件事算起来也跟赵春巧有关系了。
　　“真不好意思，李先生。”高楷奕转了话题，“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你一件私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看向李瑜华的断手了。李瑜华顺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了，他也不生气，反倒很大方的向他们两解释说：“我这手是二十多年前被厂子里的机器不小心割断的，后来就只能做做简单的事情，李爷看我这样也不辞退我，反倒让我去分店帮忙做经理。不过可惜，分店最后还是没保住，后来我去别的省里再学习医药学，后来我才回到总店里帮忙了。”
　　听到这话，张继琛和高楷奕心中便彻底将他从嫌疑人的名单里撤去了，论时间，他只有三十年前的案子有嫌疑，但是却并不符合十五年前和现在的案子，李家的总店设立在省城，这李瑜华回到省城总店后并不怎么回到郭林乡镇。
　　“那当年李啸楠住的是那间厢房？”张继琛问道。
　　李瑜华指了指右边的宅子：“小少爷当年是住那边厢房，左边靠边的那间。”三个人朝那间厢房走了过去，这后园的厢房里似乎烧的没有前面那么厉害，打开门里面并没有被大火波及，似乎只是烧了外墙有杂草的地方。“右边的房间是李爷夫妻两的，左边的房间就是小少爷的。”李瑜华说道。
　　张继琛朝高楷奕看了一眼，两人小心的拉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比较意外的是，里面竟然还放着家具，似乎就像有人住的一般，只是那些蜘蛛网，还有满屋子发霉的味道显示着这里并没有住人。那房间里，平方不是很大，跟现在普通的卧室大小也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隔间，那似乎是个小书房。
　　“小少爷长大后就被李太爷送去外面念书，很少回来。”李瑜华说道，“李爷走了之后，小少爷也没在家多待。想想当年，老太爷经常坐在小少爷屋里想小少爷。后来小少爷出了事，李太爷就让人把这屋子给封了起来，不让人随便进，也就管家大贵叔进来打扫打扫。再后来，大贵叔去世了也就没人管这屋子了，二爷搬家的时候就说反正也没人要这里的东西就留在这里好了。”
　　“如此看来，这件屋子还保持着当年李啸楠死的时候的样子？”张继琛很意外，这不正好是上天留给他们的一条线索吗？
　　李瑜华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不过，这管家常来打扫，恐怕这里的东西也早已没什么线索了吧？”高楷奕看了看四周，这屋子虽然长久没人住，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摆放的很有条理，想来那个管家是个做事勤快而有条理的人。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个好机会。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好了。”张继琛一脸的高兴，整个人都看上去很有干劲了。
　　李瑜华看着两个警察在房间里找来找去，觉得自己也帮不上忙，干脆走到门口等他们。张继琛看了看四周，对李瑜华说：“李先生，当年李啸楠是死在什么位置？”
　　李瑜华指了指床边不远处的一张老式梳妆台：“小少爷是趴在那张梳妆台上死的。”
　　张继琛跟高楷奕两人看向那张梳妆台，那是一张非常老式的梳妆台。“哦？看来这位李少爷还挺喜欢复古的东西？”高楷奕看着那张梳妆台说道。“怎么说？”张继琛问道。高楷奕摸着下巴，一脸欣赏品味的表情，说：“我们现在管这个叫梳妆台，但是在以前都是没有这个东西的，古时候女人们梳妆用的东西叫做“妆奁”，就是一个装着铜镜、簪子、金钗、木梳等物的盒子。后来直到明清时期，才称之为梳妆匣和镜台，而且它们是依附在一张桌子上的东西。”
　　高楷奕走到那梳妆台边上，一边指着梳妆台上的东西，一边说道：“那时候的梳妆匣它的正面对开两门，门内装抽屉数个，面上四面装围栏，前方留着一个口子，后侧栏板内竖三扇至五扇精致小屏风，边扇前拢，正中摆放铜镜，不用的时候，铜镜可以收拢。而镜台就是指专用的小桌子，台面上竖着镜架，旁设小橱数格，镜架中装一块大玻璃镜。至迟在清代后期已很常见。低镜台形体较小，一般放在桌案上使用。镜台面下设小抽屉数个，面上装围子。也有的不装屏风和围子，而是在台面之上安一箱盖。打开盖子，支起镜架，即可使用。明清镜架十分精美，出现了木制的宝座式镜台和五屏式镜台等，其上雕龙画凤，镶嵌雕刻，技艺精湛。受欧风薰陶，民国时期玻璃大量涌人民间，梳妆台大量出现，形体较前高大许多，带有洋式建筑风格。有些简单的，在台面两端安设抽屉，中间以轴相连带木框的椭圆形镜子。”
　　张继琛听完这么一大段话顿时瞪目结舌，一旁的李瑜华也是目瞪口呆的表情。“高警官你怎么对梳妆台那么有研究？”张继琛不由得问道。高楷奕笑了笑：“我叔叔是个木匠，很会做家具，家里还有很多关于家具的书，我以前无聊就拿来看过。”张继琛佩服道：“高警官记忆力不错啊。”高楷奕笑了笑，又说：“还好还好。哦对了，这镜子还是用的铜镜，看上去不会是清中期或者是清末期，估计是明末清初时期的。但是很奇怪，这个镜台上的雕刻又像是清末时期的。”
　　“老太爷生前曾经说过，”李瑜华此时想起了什么，说道，“那张梳妆台是李家一直流传下来的。当年李爷和夫人结婚的时候，李太爷就把这个当做传家宝传给李爷了，不过搬家的时候二爷嫌它太过时，不想要。”
　　“李家相传的梳妆台？”张继琛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对高楷奕说道，“莫非这个是当年李庄臣和许三娘死的时候的那张梳妆台吗？！”
　　这样一说，顿时让三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这样的话，这张梳妆台就显得分外诡异了。一张老式的梳妆台上死过三个人，两男一女，全都是很诡异的死在梳妆台上……
　　三个人见屋里没有其他可疑的物件，便转身走了出来。
　　“李先生，”张继琛问道，“根据当年李家管家李大贵的口供，说是李啸楠有一个女朋友？你们见过吗？”李瑜华摇了摇头，说：“没见过。”“那赵春巧当年跟李啸楠是什么关系？”高楷奕问道。“他们算起来是兄妹，不过，李太爷把赵家姑娘当成孙媳妇看了。”李瑜华说道。
　　“那他们两关系怎么样？我是说感情上？”张继琛问。
　　李瑜华想了想，说：“感情？那时候我们年级相差不多，我跟在老太爷身边伺候，我妹妹在李爷夫人身边伺候，平日里也是我妹妹跟赵家姑娘有多点接触。这个我妹妹知道多。”
　　看来有些事李瑜欣还没说完。李瑜华说完后，就有点疑惑起来了，他不太明白面前这两个警察为什么要问赵春巧的事情，那个疯婆子没什么事值得警察去查的吧？但是后来，张继琛的一句问话，让李瑜华对赵春巧也起了疑心。“赵春巧当年是不是因为未婚先孕，有了孩子而被李国彪赶出了家门？”张继琛问道。
　　李瑜华点了点头，说：“是这么回事。当时我们还奇怪，赵家姑娘是个很乖巧的姑娘，也很传统，想来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当时大家都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可是她怎么都不肯说出来，最后二爷就一气之下把她赶出去了，还不让我们所有人再提到她。”
　　李瑜华说完之后，停顿了下，开口问道：“警察同志，难道说你们是怀疑赵家姑娘杀了我们小少爷吗？”张继琛和高楷奕听到他的问话，一时语塞，这样的结论虽然他们曾经推断出来过，却并没有完全肯定的说出来，看来是他们今天问的太多了，让李瑜华也起了疑心。
　　“哦，不是。”张继琛笑了笑，“我们查案子是对任何事情都不能漏掉，所以跟死者有关的人或事我们都会照例问问清楚。”
　　他的话说的有理有据，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看李瑜华的表情，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说法，也就没再多问。三个人不多时便走到了那口枯井边，此时这里已经被昨晚张继琛他们等人全部弄开了，露出了古井本来的容貌，古井边也有很多的脚印。
　　“这口古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李瑜华见两个警察都很专注的看着那口古井，不由得奇怪问道。
　　张继琛反应过来，哦了几声，就说道：“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去调查别的事。不如我们现在出去吧。”三人便走了出来，站在了李家旧宅门口。张继琛对李瑜华说道：“李大哥，我们还有点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向李瑜欣女士询问一下？”
　　李瑜华愣了下，然后才说：“行，她现在应该在家。走吧，我带你们去找她。”李瑜华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走在前面引路，张继琛却心知他李瑜华的心里也一定起了一些疑惑。三人没过多久就来到了李瑜华的面前，此时的她在看到张继琛和高楷奕的时候，显得有一丝的惊讶。而此时，李国彪刚好出去买东西，并不在家中，张继琛顿时暗道自己运气好，若是李国彪在，恐怕有些话他还问不出来呢。
　　“李大姐，我们今日来是有一点事想问问你。”张继琛坐下来就直截了当的问道，“听李大哥说，当年你和赵春巧关系挺好的？”
　　“哦，你说春巧小姐啊。”李瑜欣笑了笑，“是啊，当年我比她年长几岁，她乖巧懂事，对待我们这些下人也很好，我那时候是她母亲的丫鬟，我们接触的比较多，她当时刚进李家的时候，很怯生，就跟我说话。”
　　“那她当年有没有喜欢的男人？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张继琛没有给李瑜欣回想的机会，打断她的话，直接问道。听到这两句话，李瑜欣忽然脸色就变了，愣了几秒，便把自己的哥哥李瑜华推搪到厨房去了，见他走了，这屋里又没有别人，便开口道：“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但是这事当年是小姐的丑事，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张继琛和高楷奕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的预料没错，李瑜欣知道的事情并没有全都说出来。高楷奕说道：“这件事对赵春巧来说，是一件丑事，但是对我们的调查来说可能会是最为关键的一件事。李大姐，还请你能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把事情说出来。”
　　李瑜欣一听，顿时慌了神，找急忙慌的说：“这、这、这是哪里的话，警察同志，这是小姐的私事儿，怎么跟你们警察调查的事情连在一块儿了呢？这、这该怎么说好哟！”
　　“李大姐，还请你实话实说，我们警方只是要一些相关的资料，我们保证除了我们之外没有第三人知道。”高楷奕保证说道。
　　李瑜欣看了看两人，犹豫了半会，才终于开口道：“唉……这事儿啊，也就只有我知道了，就连夫人他们也都不知道。”李瑜欣摸了自己一把脸，似乎有些像哭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