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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原超的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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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琛四人见原超家客厅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朝里屋走了进去。这是一间足够一个人住的卧室,然而却被原超分割成了两部分,一部分靠窗放着一张小床,一个柜子,作为卧室,而在进门的这边被原超设计成了办公点,一张书桌两个书架,书桌对着的墙上贴着照片写着很多字,那就是李啸楠的关系图。
“咦,这墙壁好像被人划过了。”佟佩佩奇怪道,“原叔做的?”
“明显不是。”张继琛抬头看着那些东西,“这些应该是人为的,原叔一直在调查这桩案子他自己弄得墙面,怎么会自己毁掉?”
“不错。”高楷奕点点头说,“这极有可能是凶手干的。”
“嗯,看这边,还有这些,都被乱划掉了。”张继琛指了指,“看来凶手应该是怕我们发现什么才划掉了这些字。这些字直接写在墙上也擦不掉。”
“真笨,拿白油漆抹一遍呗。”佟佩佩开玩笑的说道。她这开玩笑的一句话,却引来张继琛和高楷奕两个男人惊人的表情一致,两人互看着:“凶手没时间用白油漆!”
“啊?”佟佩佩被他们两的话给懵到了,眨巴着眼看向陈娇儿,陈娇儿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清楚这两人什么情况。张继琛朝高楷奕一笑:“看来高警官跟我想到一块去了。”高楷奕也是一笑,点了点头,对两个女人解释说道:“佟记者的话说到点子上了,拿油漆来抹墙壁虽然是比较能处理干净的事情,但是凶手没有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他的时间不够。”
“对,如果我没猜错,昨天王叔他们来之前,凶手已经在这里打算处理这面墙,但是可惜还么来得及处理,王叔和王哥两人就已经来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划花这面墙,然后匆匆离去。”张继琛接着说道。
“看来凶手应该是个很熟悉这里环境的人。”高楷奕说话的时候已经查看了下那窗户和外面的景象,“王副所他们从正门来,凶手很可能就从窗户这里逃出去了,这里是二楼不算高,身手好的肯定能直接下去。”
“看来我们之前的推论没有错。”张继琛也站在窗边往外面看了看,“这案子果然不是鬼做的,是人为的。而且这个凶手一定是个身手敏捷、熟悉老镇环境的。”
“同时还是个会化妆的。”高楷奕接着张继琛的话说,两人似乎有些心灵相通,“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十五年前和现在案子的凶手。”
“这么说,原叔真的是发现了什么事。”佟佩佩很诧异。陈娇儿开口道:“那看来凶手知道头儿发现了有关他的事情,所以才来处理,难道说这墙上写的内容里有什么……?”
四个人又站在那面墙前面抬头看着,张继琛打开了头上的灯。那面墙上除了李啸楠、李富春几个人的名字还可以看得出来,其他人的名字或多或少都被划得一塌糊涂。“虽然划花了,不过我们可以用排除法。”高楷奕环起手臂说道,“张警官,这里面的人物关系我倒是不太了解,你不如说说我听听?”
张继琛指着那墙面说道:“李啸楠是三十年前案子里的死者,这个李富春是他的爷爷,也是当时李府的当家人。这个李国彪是李啸楠的二叔,而李啸楠他爸爸李国逾在李啸楠十九岁的时候就生病死了,李啸楠的妈妈也没多久抑郁病而死了。而这个是李府的老管家李大贵,就是他最早发现李啸楠尸体的。还有,这个李家就是李庄臣的后代。”
“你说的李庄臣是许三娘她的丈夫李庄臣吗?”高楷奕问道。
“对。”张继琛说道,佟佩佩指着在李国彪名字旁边不远的那个巧字问道:“那这个被划花的名字是谁?”几人看了过去,陈娇儿说道:“应该是叫赵什么巧吧?记录里有这个人吗?”
“赵?”张继琛想了想,想起了什么,“哦对是有这个人。她是李国彪的老婆带过来的女儿,赵春巧。”
“这么说她跟李啸楠其实并无血缘关系?”陈娇儿说道。
张继琛说道:“对。”张继琛看了看上面的人,又说:“这个应该叫李芳是李富春的女儿,也就是李啸楠的姑姑,这个人我记得记录里记载的她体弱多病,十年前终于熬不住去世了。这个看原叔在她名字下写的字来看应该李国彪的老婆叫什么我忘记了,而这两个应该是从小跟着李富春长大的一对兄妹,听说他们是被李富春捡回来的,后来长大了男孩就成了李富春店铺里管事的,女孩儿一直跟在李国逾老婆身边服侍。这两个人的年纪跟李啸楠差不多。”
张继琛说完后,便问道:“高警官你怎么看这些人?”
高楷奕想了想,比划道:“这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李大贵是第一个发现的,有一定的嫌疑,另外这个李国彪也有嫌疑。”
“李国彪可是李啸楠的二叔,他有什么嫌疑?”佟佩佩问道。
高楷奕说:“这李啸楠应该是李家的长子嫡孙吧?我听徐警官说过,这个李府是镇子上有名的老住户了,想来家底应该深厚,而且还是很传统的人家,那么长幼有序,家产想来会给长子嫡孙吧?那这个李国彪可能会想争夺家产而起了歹心也不得而知啊。”
这么一说,几人倒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是佟佩佩笑了起来:“你说的那是耍阴谋夺家产的戏码,那是挺常见的,不过这李国彪会是这样的人吗?”
“这就要问问李国彪本人了。”张继琛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其他人呢?”陈娇儿问道,看向高楷奕,高楷奕笑了笑说:“其他人么,如果说当年许三娘是为情化鬼回来杀了自己的丈夫,那么有这个可疑的可能会是个女人,这李府里的女人也就这么几个,这个李芳,这个跟着李富春长大的女孩,还有这个赵春巧。”
“论年纪,这三个人年龄在当时应该还算相仿,李芳年纪大一点,但是她体弱多病应该是没有能力去杀人的。”张继琛想了想说道,“那就剩下这两个,当时年纪差不多,而且她们都跟李啸楠是认识的,一个是下人一个是堂妹。”
“没错。”高楷奕点了点头,“那这两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目前不太清楚。”张继琛想了想,“派出所的人员登记是在二十年前才开始的,之前的人员流动估计只有镇里祠堂那有记录。”
高楷奕回头看向那面墙,思索道:“我估计原警官当初应该是发现了这些人里最可能犯案的人,如此我们排查下来的话是这两个女的。你们看这里,虽然被划花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名字曾经被圈起来过。看来原警官和我们想的一样。”
三个人也仔细看了下,都赞同高楷奕的话。张继琛说道:“那好,事不宜迟,我们去镇里的祠堂那里查一下这两个人的下落。”
二十分钟之后,四个人来到了郭林乡镇的老祠堂,这里是从东柳林镇时期就建造的祠堂,这所祠堂本是李家的祖祠,后来李家落败之后,不得不出售了祠堂的一堂给镇上百姓摆放家族牌位以此来维持生计。再后来被敌军侵占的时候遭到了一些破坏,如今修缮过之后倒也看着很有韵味。而在祠堂二堂里供奉的便是李家祖宗、观音大士以及许三娘。对这个信息,张继琛等人颇感意外,这许三娘竟然被单独拿出来供奉,而并不是和李庄臣摆在一块,而最让他们意外的是现在打理祠堂的人竟然就是曹询平。
张继琛等人来到祠堂的时候,曹询平刚刚从二堂上了香出来。他也很意外这几个人竟然会跑来老祠堂,于是他便招呼几人到老祠堂的偏厅里就坐。
“曹大爷,没想到您就是管祠堂的人。”张继琛说道。曹询平说道:“我这老头子退休之后反正也没什么事,便接了这祠堂来打理打理,也算是对以前的一种怀念。不知你们几个来祠堂是要做啥子?”
“曹大爷我们是想来借放在祠堂的老镇人员记录的。”张继琛客气的说道。曹询平此时有些奇怪,问他们:“这不是你们派出所同志有记录过的吗?”
“曹大爷,我听说祠堂里有本族谱,把郭林乡镇以前的人都给记在上面了,我们想看的是三十年前的,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看一下?”张继琛问道。
曹询平愣了下,似乎有些惊讶:“怎么你们也要看族谱?”
这句话让他们都无比的诧异,佟佩佩问道:“难道还有人来看过?”
曹询平点点头:“是啊,你们派出所的原所长前段时间来过,也是问我借族谱看,我当时还纳闷族谱有什么好看的。后来原所长看完后也不打个招呼,自己就跑了出去咯。这原所长倒是好人啊,可惜了哦。”
这下张继琛等人更加确定他们现在的调查方向是对的。
曹询平领着四人往祠堂二堂那走了过去,路上,佟佩佩很奇怪的问:“曹大爷,为什么二堂要单独供奉许三娘的灵位?”曹询平摇了摇头说:“这还不都是许三娘当年的事情给闹得吗。我们镇上的人觉得那些死状凄惨的男人,估计都是许三娘鬼魂出来替天行道,所以我们就想供奉许三娘的灵位在观音大士旁边,或许可以消除她的怨恨,不过——唉,看来还不行啊。”曹询平或许是想起自己侄子的死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顿时显得更老了,他身后的四人此时也不再多话,不想再惹老人家想起伤心的往事。
曹询平带他们来到二堂旁边的一间小香堂里,在这里就放着那本老旧的族谱。曹询平从台子上拿下那本族谱,递给张继琛他们:“你们就在屋里慢慢看吧,我还得去祖宗牌位那上香,看完了放回去就好了。”张继琛几人谢过曹询平后,就在桌前立即翻看起来,他们翻到李家的那页族谱的时候,上面写的跟他们知道的差不多,只是名字倒是很清楚。
“原来那两个兄妹,哥哥叫姜瑜华,妹妹叫姜瑜欣。”张继琛说道。
此时佟佩佩倒是笑了起来:“这好奇怪,族谱上还能写上外来的人名字吗?”这话倒是提醒几人了,张继琛再一看:“原来在李啸楠死了之后,李富春把这两个孩子过继到自己死去的大儿子头上,认作干儿子干女儿了。你们看这里有写一笔,姜瑜华姜瑜欣更名李瑜华、李瑜欣。”
“恩,看来这两个孩子在李富春心里还是蛮重要的。”陈娇儿说道。
“那他们兄妹两就有嫌疑了。”高楷奕说道,“他们在李啸楠死了之后,便成为了李家子孙,想来是可以分到一部分家产的。”
“再看看那个叫赵春巧的。”陈娇儿提醒道。
张继琛看了一下,摇摇头说:“赵春巧的名字被划掉了,看这里。”他指着李国彪名字下的一个用红色朱砂笔划掉的那个‘赵春巧’的名字。“奇怪了,为什么划掉了?是死了吗?”佟佩佩问道。高楷奕摇摇头,指了指李啸楠的名字:“死掉的人都在后面注上了‘已逝’两字,这个赵春巧看来并没有死,很有可能是被除了名。”
正说着话,曹询平从门外端了茶水进来了:“警察同志,来来,大热天的喝杯凉茶解解渴。”
几人赶紧腾出桌面,谢过那曹询平。喝着凉茶,张继琛便问曹询平:“曹大爷,这个李家的赵春巧名字怎么被划掉了?”曹询平解释说道:“哦,赵春巧啊,她是被赶出李家的。”
赶出李家?!四个人都竖起了耳朵,纷纷看向曹询平,曹询平想了想,似乎是整理了下自己的措辞,接着说道:“这个赵春巧是李家二爷李国彪的老婆带过来的女儿,当时来的时候啊,为人乖巧懂事,还很听话,那李太爷就很喜欢这个外来的孙女。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李家孙子死了之后的那一年,这个小女娃就被赶出了李府,我听说啊,好像是被人搞大了肚子,这李府人就觉得她不知廉耻,就把她赶了出去。那李太爷本来还打算让这女娃改姓李呢,不过唉,出了事之后就没戏咯。怪可怜的。”
张继琛听到这,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他问:“曹大爷,你说的那个赵春巧是不是就是镇子上那个被家里人赶出来的疯婆子?”
曹询平看了看他,点点头:“是啊,可不就是她吗。怎么?小张警官这个赵春巧出什么事了吗?”
张继琛得到了答案,没有多说,高楷奕倒是开口问道:“曹大爷,那这对外姓兄妹的事,您知道吗?”他指了指族谱上的两个名字,曹询平看了看,说:“哦,你是问这两兄妹啊。那倒是两个好孩子咯。我记得当年李太爷还很健朗的时候,有一次去外地买卖药材,回来的时候就带了这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回来,李太爷很喜欢这两个孩子,男娃他就教他如何做生意,女娃就让他媳妇教做女红。后来吧,两个孩子在李家孙子死了之后就被李太爷更了姓氏,成了李家人了。”
“曹大爷,那这李府三十年前的事儿您还知道些什么事儿?能给咱们说说吗?”张继琛很是客气的说道。
曹询平可能是太久没有跟人唠嗑,又是在这几个孙子辈的人面前,不免有些开了话茬,便说了起来:“这李家的事儿就咱这郭林乡镇上问我算是问对了。我父亲当年跟李太爷那可是故交,他们家的事儿我倒是知道不少。要说三十年前啊,最大的事儿就是李太爷的孙子李啸楠死了的事儿了,当时可是传遍了整个镇子。这李家在郭林乡镇那可是个大户人家,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李啸楠死的蹊跷,事儿也就传的广了。不过依我看,这李家孙子的死可不一般哟。”
曹询平停了一会,喝了几口茶水,继续道。
李家孙子李啸楠头脑聪明,李富春把他视为李家的希望,于是在李啸楠毕业之后,李富春就急急的让他接管了外地的分店,全权交给李啸楠去打理,那李啸楠倒也很不负期望,分店被他打理的还不错。后来三十年前那年刚好是李富春要过大寿,便召李啸楠回来贺寿。这李啸楠回来之前曾经给那李富春说,要带个女朋友回来,老爷子一听可高兴了,可是李啸楠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女朋友回来,听说是两人回来前吵了架,这李富春也不好插手小情侣之间的事情,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之后李富春大寿那天晚上也没什么事发生,谁知就在大寿之后的第三天早上,管家李大贵去叫李啸楠起床时便发现李啸楠死了,死状极惨,当时就把李富春给惊吓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后来的事,你们派出所都有记录。”曹询平说完后又喝了几口茶水,“再后来啊,没过两年李太爷就死了,李二爷就把家搬到了镇子东边去了,那老宅就空着了。”
张继琛问道:“那除了这个,李家在李啸楠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曹询平喃喃了半天,想起了什么:“要说奇怪的地方倒也没什么奇怪,不过我倒是听说,这李家是豪门大户,对于子女的婚姻却是很讲究,李太爷在李家孙子刚成年的时候就有打算让那个赵春巧啊给李家孙子做妾室。不过那李啸楠却并不打算那么早结婚,所以一直找借口回避这个事儿。这后来吧,李啸楠死了,赵春巧却被李家人发现大了肚子,这就把她赶了出去。”
“赵春巧竟然跟李啸楠还有这么一出啊。”佟佩佩很是意外,“可是从法律上来说他们两不是堂兄妹吗?怎么可以结婚呢?还做妾室?”
“小姑娘,”曹询平笑了笑,“咱们这老镇子三十年前可没有这个概念,再说那李太爷本身是个老思想,再说那赵春巧本身跟李家没有血缘关系,外姓人嘛。”
陈娇儿笑了笑说:“古时候的人很多不都是讲的亲上加亲吗?表兄妹都能成亲。”
几人和曹询平又聊了几句后,便告辞了。四个人站在祠堂外,沉默了一会,佟佩佩开口问张继琛:“那我们现在去哪?”张继琛看了看几人,又看向高楷奕:“高警官初来乍到,一直忙着调查案件,眼下我们暂时也收不到别的事情,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再分析下案情,权当休息一下了?”
高楷奕笑了笑:“也好,忙活了一上午,想来大家也都饿了,不如小张警官找个地方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聊,这顿我请。”张继琛一听,赶紧推辞道:“哎哎,别别,来者是客,高警官怎么都是客,这顿还是由我来请吧,走走。”高楷奕也不再推搪,倒也显得几分客气,说:“那好,下顿我来请。”
四个人没多时便坐在了那家老餐馆里,依旧是周琴来招呼几人。“张警官这次还带了陈警官来啊,哎哟,这位帅哥是新来的吗?”周琴大咧咧的在高楷奕脸上身上看来看去,完全不忌讳,高楷奕倒是被她看的有些不高意思起来,“帅哥怎么称呼啊?”
“周大姐,这是局里派来的高警官。”张继琛简单的介绍道,“今天四个人吃,你给多添几个拿手菜吧?”周琴一听是局里来的,立即不再盯着那高楷奕‘肆无忌惮’的看,赶紧应了声便去下单了。
“这周大姐平时就这样,高警官别介意。”张继琛笑了笑。高楷奕回以笑容:“哦,没事没事。”“这说明高警官帅啊,像你这样,周大姐都看腻了。”佟佩佩打趣道。张继琛看了看她:“嘿,你这是说我不帅?”“就你?臭美吧你。”佟佩佩笑了笑,陈娇儿也附和道:“就是,人高警官一表人才,你呢,就一小男人哪有高警官那么男人。”“喂喂,你两,”张继琛脸上出现了无线的黑线,“别那么批我行不?留点面子。”
一时间四个人的氛围变得很融洽,嘻嘻哈哈的,倒也一扫之前的紧迫感。
菜过一巡之后,四个人也已经吃的五六分饱了,便开始说起李家的事情来了,正说着,那周琴不自觉的就上来加入了他们。“哎哎,你们说的那个疯婆子的事吧?”周琴说道,“她那事我倒是知道一些。”
“周大姐说说。”几人一听,张继琛立马就拉了旁边的凳子,让周琴坐下来说。
周琴也不客气坐了下来,说道:“三十年前我那时候十几岁,听大人们说啊,那赵春巧被人从李家里赶了出来,那我就去看了。那赵春巧那个惨啊,被人直接拎着就丢出门来了,她当时还不是那么瘦,也没那么疯。李家那二爷一脸怒气,指着赵春巧的脑袋就当街大骂,说她是怎么怎么不知廉耻啊,被人搞大了肚子丢了李家的脸面啊之类的话。”
“那搞大赵春巧肚子的男人是谁?”张继琛问道。
周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李家也没抓到那个奸夫,那赵春巧被赶出来没多久就疯掉了,也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听人说,搞大赵春巧肚子的没准就是李家某个人呢。”
“那赵春巧的孩子呢?”陈娇儿问。周琴说:“就是一直跟在赵春巧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啊,也跟赵春巧一样有时候疯疯癫癫的。”张继琛想了起来:“对了,她们母女我们曾经见过,就在派出所门口,看门大爷那天在赶赵春巧的时候就有个女孩跑来拉走了赵春巧。”
从餐馆里吃完,四个人便商定先去拜访一下李家。来到李府家门口,那大门果然大气,跟一般人家两样,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张继琛敲开了大门,里面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你们找谁呀?”
“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民警。”张继琛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对那男子说道,“请问下这里是不是李国彪的家?”
那男子一听自家人的名头,便点了点头:“那是我爸。”
原来开门的人是李国彪的儿子李啸元,是在赶走赵春巧之后,两夫妻老来得子,前两年刚结了婚,妻子如今已有几个月身孕。李啸元带他们来到正堂,请他们坐下:“警察同志,我爸刚刚睡下,恐怕几位要多等一会了。不如有什么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这个,我们想问的是三十年前的事情,这个……”张继琛有些尴尬的说道。那李啸元一听是三十年前,顿时也有些明白过来:“也是,也是,那时候还没有我呢。”一阵尴尬之后,张继琛完全不知该说什么,那高楷奕倒是替他解了围:“那不知道三十年前的事情,你父亲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关于你那个三十年前死去的堂哥李啸楠?”
“李啸楠?”李啸元想了想说,“这个我爸也就喝醉酒的时候无意中说过一些,他好像是自杀死的吧?”李啸元用眼神在询问他们四个人,看样子知道的恐怕并没有多少,反倒是有点想从他们口里知道更多关于李啸楠的事情。只是张继琛等人并不打算说出来,张继琛倒是换了个话题:“那请问其他还有谁在家吗?”
李啸元解释道:“哦,我老婆怀孕在家,也在屋里睡觉。小叔和小婶还在店里工作,帮工今天也早回去了。”“你小叔是不是叫李瑜华?”高楷奕问道。
“是啊。”李啸元说,“怎么警察同志也知道?”他似乎是觉察到自己问了个一个很白痴的问题,顿时有些尴尬,这派出所都有镇上的人员记录,警察怎么会不知道名字呢?“那李瑜欣呢?”张继琛问道。李啸元说:“小姑在家,她是回来帮忙照顾我媳妇的。哦对了,三十年前的事儿,你们倒是可以先问问她,等一下,我去叫小姑出来。”
没多时,李啸元便领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走了出来,那妇女一脸的富态,应该日子过得不错。“小姑,这几位是派出所的警察同志,说是想来问问爸爸三十年前堂哥李啸楠的事情,不过爸爸还在睡觉,不如你先跟他们聊聊?”李啸元向李瑜欣介绍了下,李瑜欣听到李啸楠的名字,脸色稍显一顿,倒也恢复的快,点点头让李啸元去泡了茶水来。
“李大姐。”张继琛开口道,“我们这次来的唐突,还请李大姐见谅。”
“无妨无妨。”李瑜欣一开口就让几人觉得眼前的这个妇人思想陈旧的紧,说话的语气就不太现代,“不知几位是想问些啥子事呢?”
“这个三十年前李啸楠的事情,不知道李大姐还记不记得?”张继琛问道。
李瑜欣笑了笑:“李啸楠啊是我家太爷最疼爱的孙子,当年他死的时候,李太爷差点没跟着去。当时啊,我还跟在李二夫人身边做丫鬟,哦就是啸元他娘亲。我还记得很清楚的咧,那小少爷死的时候,那个惨啊,唉,说起来到现在我都能做恶梦的咧。再后来啊,小少爷死了,当时李二爷和夫人又无所出,这李太爷就觉得李家要断后了,便把我和我哥哥过继给了死去的李大爷,改了姓氏,算是给李家续了香火。不过后来没两年,李二爷和夫人就老来得子,生下了啸元这个孩子,这也算是李家祖宗在天有灵保佑李家有后了哦。”
“那,李大姐还记得赵春巧这个人吗?”张继琛开口道。这话一出,那李瑜欣的脸色就变了,之前还是笑呵呵的富态样,这下变得却竟然有些害怕,连连摆手说:“可不得,可不得,这个名字在李家可是禁忌,且说不得哟!”说话间,李瑜欣便起身要离开,几人顿时急忙想去拦住她,而就在此时,有一个人毫无预警的出现在了大家面前,一脸隐忍的怒意。他便是李国彪。
“爸,你这么快就起来了?”李啸元有点意外,以往李国彪都要睡两三个小时才够,而今天竟然只睡了一小时不到的时间。李国彪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沉着声音有些责怪的味道对李啸元说:“以后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领,做警察的又如何,还不是靠咱们小老百姓的钱养着的。”
他的话听上去就有些刺耳,但是作为执法人员,张继琛三人倒也只得把气忍了下去,只是那佟佩佩却明显一脸不高兴,只是见他们三个都不说话,自己只是个小记者,便也没什么权利去反击,于是只好气鼓鼓的坐在一边。
“李大叔。”张继琛还是客气的说,“我们是派出所的民警,是想来向您问点事。”
李国彪坐了下来,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极为不屑,看来是个比较高傲的人:“警察同志,如果你要问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可没什么能说的。”张继琛和高楷奕对视了一眼,高楷奕微微点了一下头,张继琛便转了话说道:“那不知李大叔还记不记得三十年前李啸楠的事情?”
“啸楠的事情不是早就结案了吗?你们警方说我那侄儿可是自杀,当时我就不相信,现在提起来难道说你们想推了自己的话不成?”李国彪眉头微微紧蹙。张继琛说道:“这个,人非圣人孰能无错?按照当时的能力来说可能不足以查出真相,当时三十年后,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而且最近老镇上又发生了一起跟李啸楠死状一样的死者,所以我们警方认为这两桩案件有所关联,这才来想再问问。”
“哦,你是说西边那混小子钱什么的,那桩案子?”李国彪问道。
“是的。”张继琛接着说,“据我们调查,钱伟民的案件和李啸楠的案件无论从手法还是案件本身上来说,都是如出一撤的。想来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李国彪听到这,不由得笑了笑:“警察同志,这事情都发生了三十年,就算当时那个凶手年仅二十岁到现在也有五十岁了吧?五十岁都该想想天伦之乐,还要出来杀人,最后下半生都在牢里度过,那岂不愚蠢之极?”他的话不免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想笑,说起来这话也对,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下半生过得好才是真理,要是赔进去在牢里度过余生,那岂不就是晚景凄凉吗?
“李大叔说的是。”张继琛笑了笑,“不过我们在没确认凶手之前,还是想多调查一些事。”
“行,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李国彪此时似乎是有些想通了,竟然眉头都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