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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萧昀疾步过去,夺过那个被人架着往暗巷拉扯的人,顺势将他护在身后,反手拔刀,砍人如切瓜。

      “还请将军留下一贼狗命,好叫奴婢明白是谁算计了我家主人。”顾朗扶着墙站稳,一身青衫凌乱,长发披散,好不狼狈。且听他语气狠厉似有咬牙之态。

      萧昀转手,以刀背砍昏一人,一脚踢向另一人睛穴。落脚力踏最后一人剑身,手持刀横抹,同时撤脚后退。那人颈项间喷出的猩红刚好于他一步之前。

      “多谢将军仗义,还请将军留下名讳,以便奴婢日后登门答谢!”男人虽长得清秀精致,个子也矮上萧昀一头,衣着散乱间露出的凝脂更是欺霜赛雪,腰身纤细不盈一握。可,只瞧他遇此秽事也未显露半点怯意,萧昀便知此人不简单。

      “公子多礼,不过举手之事。承公子一声谢字已足。何说这等小人打杀了才是正理,在下全作积德罢了。”萧昀抬手阻了顾朗施礼。抬眼看了看天色,见月近透明,东边霞红渐现。“现下街头人迹尚少,在下送公子回府上?”

      “便有劳将军了。”顾朗拱手一礼,落落应下。这群掳了他的人显然是专场轻身之法,能避过和王府重重暗卫却在这个小将手下无有一拼之力。他们背后之人难免没有后手,不如承了这小将军之恩,待查清这小将军确只是路过,便算和王府欠了他一恩情,此后能搭把手的还了便是。
      萧昀一手提着一人跟在顾朗身后,见越加熟悉的街道。心下越加确定了此人身份。

      “顾总管!见过总管。”街角一队人转了出来,见了一马当先的顾朗喜不胜收的快步上前。拿眼睛打量了顾朗许久直到顾朗一句“无碍。”才有所收敛。转头见了萧昀拱手道,“多谢这位大人送我家总管归来。还请大人到府上让我等好生招待!”

      故意要你家主子欠下人情,真当跟你去了,岂还能显出朕的施恩不图报的高洁品质?当下萧昀抱拳还礼:“能登贵府门槛,乃在下前世积阴。可军中早练便要开始,还望诸位见谅。”

      “将军这是说哪里话,将军有事只管去办。”顾朗利落的阻了来人接下来的话只道,“将军也请小心,那害奴婢之人非是凡人。”

      “多谢提醒。”萧昀道完谢,留下那两个带回来的贼党。转身便朝城外而去。

      顾朗,他那二哥萧安的人。当年他能那么顺利的登位少不了这两人的顶力。原他也是不明因由的,只知老二突然就与老四对上了。老四可不是好对付的,那人与他一母所出的萧景一般都是拿疯当日常,狂傲不逊,出牌从来不按套路。想了哪步就走哪步,整个人就如同长了狐狸脑袋的疯狗!见人咬住不放,偏偏疯癫中理智也未缺了。这种一触就发疯的人,便是他那太子老大哥也是以拉拢为主。

      想想前世他那二哥那副不要命的样子,今日这顾朗若是出事了,只怕他那二哥也得如前世一般被累半世守坟,隐山而居孤苦一生了。能乱他二哥心神的人啊,这人情送的着实不小!

      虽脚下步子不快,但到底受心情影响。到城门时早了两刻,萧昀在边上一早起卖粥的小摊子坐了一会儿喝了碗粥才得以出城。

      军营离城门并不远不过十里且路通大道,骑马眨眼便可抵达,若是步行也不过两刻。

      “娘亲,为什么军爷要走路?军爷都骑大马的!”慢悠悠的驴板车上幼子言语无忌,抱着他的村妇闻言连忙捂了他嘴,惊慌中见走道上的人并未往她们这边瞧才松了口气,忙催了外子,硬是将驴车驾出了边疆战车的速度!

      没错,正苦逼走在官道上的不是别人。萧昀出了花涧醉一时忘了取马,等记起时,却被告知马已被自称是他友人的人代取了。

      大夏虽有马场但到底比不得与胡人毗邻的草原牧族。这些年,大夏连战不休均是向牧族购的战马!国内除去皇臣权贵有钱有权能养上几匹,百姓只能看看。况且战时盗卖马匹依大夏律法可是要行去手割舌之刑。

      因此敢盗他马之人背后定是权贵!而他刚到临安得罪的人自是那萧熠!

      老四因着自身那臭脾气自幼便被父皇不喜,“喜怒不定,难堪大用。”只只一句几乎断了他继位之权。也正是这一句造就了如今脾性越发癫狂的理郡王萧熠。如此人物连他母妃娘家孟庭秋孟大人都不敢推他登帝,又有何惧?这种想法就如萧安生而带疾柔弱可欺一般荒唐可笑。

      若不是后来老二哥为了他那小管家发疯谁会知道,老大太子用得最顺手最得信任的老三,居然是真正效忠的是老四?!

      老四既有意帝位便不会真如表面那般无畏。虽他们一开始都未将老二哥放在眼里,不知他那无争面孔下储备的势力却不比他们任何一人差,甚至能在剐了老四后于他萧昀被三王困城时发兵相救。不说他那时已独隐深山多时却仍兵多将广,单他外祖乃是顾太师,就足够让人忌惮三分。若非老二哥眼疾天生药石无救,就凭老二哥无心帝位仍手握重权的极慧之资,顾太师这三朝元老便是拼命也得推他上帝位了!

      如此,此番事情到底谁做黄雀?呵,可叹前世那顾小总管被老四折磨致死,老二哥心神大乱待意平时自身权势已折损惨重,纵使不甘也只得停手,省省错过了大敌。如今想来后来出兵救他便是对太子,老八被扯落马的答谢吧!

      这般算下他如今一回临安便是得罪了两方势力?!

      老四虽美人未得手不过小事,但依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他那马只怕便是老四的手笔了。

      战时失马为公,多少亦无碍,可他那偏偏是在逛花楼喝花酒时丢掉,就算依着大功无罚但到底坏人对他的感观。他既要那皇位,又不想与穆苍松那人兵戎相见势必还得走传位一道,如今…………萧昀只得苦笑了。老四啊老四,你虽不知萧昀所谋却也同样坏他事儿啊!

      至于那暗中之人,他如今倒是无惧。有老二哥与顾家盯着,现今谁害了他谁就得被老二哥记上一笔。连老三与老四连手敌上都得败北,就看老大与老八谁想不开。

      思绪理清了,军营也在眼前了。与那卡关之人通了腰牌,倒也无人多嘴他为何步行回营,爽快开关放入,萧昀过了关卡直奔中军主帐。

      “凌清舟求见袁老将军,敢问老将军可在帐中?”萧昀冲帐外镇守拱拱手问道。

      “校尉大人请稍后,容卑职前去通传。”

      “那便有劳了。”

      那小将连说不敢,倒也不耽搁。只见他隔着辕门道了来意。帐中便传出了袁老将军中气十足的话:“让他进来。”

      听袁老将军声语带笑这帐中恐怕不只他一人呐。

      “校尉大人请。”

      萧昀点点头上前就着掀开得帘门进去了:“卑职凌清舟拜见将军。”

      袁老将军摆摆手笑意不退只道:“起,起,起。”

      “既然爷爷有正事要办,小月儿就先退下了。”只见帐中那缠挽着袁老将军的清秀小子皱鼻撒娇,好生俏皮。只是听着声儿却是女儿。

      如今女子都这般胆大包天了?竟着了男衣孤身入军营,被这般多男子瞧了面首形同失贞,只不知今后谁人倒霉要娶这般女儿。萧昀闻声低头以示非视之礼。

      “你呀你,下回可不许如此了。”袁老将军指着小月儿笑骂一声,转头便呼了帐外那镇守小将,取了一顶军中平时要过地城扮做侠士用的纱帽给小姑娘戴上。吩咐小将将这小姑娘送回袁府,又对小姑娘道,“下回还敢依着你父亲一句重话便这般胡闹,看爷爷不动家法。”

      “哪有,人家明明只是想爷爷了嘛!”

      “爷爷还不知道你个小丫头?行了啊,再不认错爷爷可就不帮你了啊!”

      “别别,小月儿认错就是,但小月儿真的只对学武有意,女红什么的,爷爷,小月儿可是大将军的孙儿,那些柔弱软绵的东西真学不来。”小月儿抱着袁老将军胳膊摇晃着。

      “好好好,爷爷与你父亲说!可劲儿放过爷爷这把老骨头吧,晃的我头晕。”

      “那就谢谢爷爷啦!”

      “还不跟着莫小将军乖乖回府,可别再整些幺蛾子了。”

      “那小月儿就走啦!”

      “走吧走吧。”

      待那小姑娘走后袁老将军才指了一椅:“坐。” 军中粗人比比不似府中好享受。袁老将军抬手提了壶就斟了一杯茶与萧昀萧昀道了谢,也不做矫情,饮了一口稍解干渴。

      “听说昨日老夫那几个手下将你灌醉了?难得难得。号称千杯量浅的凌小将也有今天!”袁老将军拂胡笑道。

      “将军这就说笑了。清舟可不就量浅吗,不仅醉了,今早还没醒酒,被那黄汤蒙了智可开罪了贵人。将军可别见死不救啊。”

      “张怀聃那痞子说你小子鬼精,可不惹了麻烦便往老夫处躲。”袁老将军笑叹一声,“也罢,你且说说。”在临安皇亲贵瑋扎堆,一片檐瓦砸下来十个里能数出一人是平民都算你好运。他袁家脸再大也到底有不卖他面子的。可谁叫他欠了这小子一人情呢?

      京官难做,今上重文路,轻武道。在京为将均是边关郎儿们唯恐不及之事。表面看着凌小子是升了官,可想想在边关这小子能统领上千骑兵,再看看一个殿守能有多少人?便是禁军统领也不过执掌五千人马罢了,堂堂正一品的官职与边关五品将士相当,唉……

      萧昀起身长鞠一躬:“将军多虑了。清舟惹的事儿自不能叫将军担了去。清舟只望将军能救清舟一命。”

      “你小子这话可就怪了。老夫不猜你心思,有何求只管道来。”

      萧昀将手中提着的包裹递上:“这里面的东西是托将军交与苍松的,还请将军嘱咐他万不可给第三个人见了,此物关乎清舟性命。”

      袁老将军听了,脸随话沉色。也不接包裹一双老眼浑浊尽褪,似是宝刀褪去尘埃锈迹,顷刻锐利仿若刀尖,直刺萧昀。

      “将军且放心,这东西在卑职这儿如无解毒药,但放苍松那儿却并无大碍。还请将军助我!”

      “你营下将士也来了不少,此番亦是要同老夫一并回南,你虽已调职京中但平你的本事让他们帮你带点东西还不成问题吧!若无大害何不让你的兵带回去!”袁老将军拧着眉宇直盯萧昀道。

      “正因他们曾是卑职的手下,这东西才更不能经他们的手!若此,苍松的存在早晚闻达帝耳!”

      “你威胁老夫?”

      “卑职如要威胁将军定不提苍松!”萧昀直视袁老将军。这老匹夫给他几分薄面就如此登鼻子上脸,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他重活一世所为不过穆苍松,这天下如今还有何事能越过穆苍松?!为了威胁他便用穆苍松?!哼……

      “那你敢同老夫说包中何物?”

      “这里面,有一封与苍松的信和一壶去湿除瘴的酒。另外一个木匣乃是家父留下的遗物。”

      “遗物?”

      “是,便是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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