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年代养娃记》孺人

12、第十二章

　　“叮！成功制住极品婆婆一次，对方产生畏惧心理，奖励系统积分五十分！”

　　都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顾老太是心黑，但她却惜命，怕死。苏南那一手，确实是将顾老太给吓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堂屋对面再没了那难听的骂人声。

　　也不知道顾老太是不是真消停了，反正苏南带着三孩子，算是过了一个舒心的年。

　　等到正月十五一过，队里恢复生产，要开始出工了。

　　出工前，生产队的大队长顾卫国把大伙都召集到了一起，开了一个会。

　　响应上头政/策，村里男女老少，只要有力气能干活的，全部都要参加，一个都不能少。孩子上线是在八岁，老人上线是在七十岁。

　　顾小碗，顾小瓷和顾小多年纪不够，不用去。想那顾国华，大好青年啊，是妥妥的逃不了的了。就是那顾老太，别看村里人都喊她老太，可实际人家年纪还不到五十，年轻着呢！

　　这次出工可不比之前，上头下达的政/策，队里强制执行，没人能逃脱。

　　早上天才蒙蒙亮就得出门，别说什么吃早饭之类的了，压根就没那时间。走在路上，雾蒙蒙的一片，往远点看都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象。

　　苏南算是起得早的了，可就算是这样，她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不少了。

　　又等了一会，人到齐了，大队长顾国华才开始派活。

　　首先是老人小孩分一组，其次是妇女一组，最后便是男青年一组。

　　男青年那组拿的拿锄头，拿的拿耙头，去翻地。妇女这一组，大多数的人手里，都拿了一把砍柴刀，去山上砍柴。

　　至于剩下的老人小孩，又被分为了两份。一份跟着男青年那组后面，拔草捡草碎。一部分跟在妇女这一组，上山拾柴火。

　　很不巧的，这一回分活，顾老太因为不到五十岁，被分到了妇女这一组。所以，她也得拿着砍柴刀，一块跟着上山砍柴。

　　而且按照队里的要求，这次砍的数木，必须是成人小腿粗以上的榕树。

　　那些经常干活的倒还好，比方是苏南。砍树这事，她还是能吃的消的。而且比起之前队里出工下地干活，这个还算是比较轻省的了。倒是这顾老太，前有顾国亮寄来的钱，后有老黄牛一样的苏南，她还真没出过什么工。

　　砍了不到半小时的树，手掌心就被磨了两个老大的水泡，疼的她一把就将手里的砍柴刀扔了，一屁股坐地上直哼哼，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干活了。

　　到了中午吃饭修整的时候，大队长顾卫国过来一看，脸都黑了。直接就对顾老太说，“你下午要再这样，我就要扣你工分了。”

　　一听要扣工分，顾老太不干了，高声喊，“我都出了一上午的工，凭啥扣我工分啊？”

　　政/策刚开始，顾老太就敢挑战。再说了，顾卫国还等着自己生产队表现好，在公社里拔头筹呢！所以这会被顾老太一顶，直接就呵斥，“你嚷嚷什么，你看看你一上午，就砍了两根，你再看看人家南子，都砍了多少啦。”

　　苏南砍树的地方离顾老太不远，她又勤快。一上午的功夫，在她旁边就堆了十几根大榕树了。那十几根大榕树堆在一块，确实还蛮打眼的。

　　尤其是跟顾老太那两根对比，就更明显了。

　　顾卫国拿苏南来说顾老太，顾老太都快被气炸了。她朝着苏南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我是她婆婆，我年纪比她大那么多，我干活当然没她那么行了！”

　　顾卫国就说，“所以我才安排你去别的组啊。” 当然了，这组不一样，干的活不一样，拿到手的工分也不一样。

　　比方说男青年那一组，干的活最重，他们拿到手的工分也就最多。基本上不出意外的话，每天到手的工分都是满的，也就是说，一天能拿十个工分。

　　再下一档，就是妇女组。她们干的活比男青年那组轻省一些，工分就少一些，可也有八/九个工分。

　　倒是老人小孩组，一般只能拿六七个工分。

　　别看每个等级只相差一两个工分，可每天一两个，一年算下来，里头的区别可就大了。

　　顾老太没怎么出过工，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她懂一些，但又不全懂。只是这会听顾卫国这么说，还以为他退步了，立马就满意了，“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从苏南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还很是得意。

　　苏南都没想搭理顾老太，她累了一上午，哪怕是原主是个劳作习惯了的，这会也觉得有点吃不消。尤其是砍柴最费力的右手，酸疼的不行。

　　一边揉着发酸了的手，一边还得快步往家里走。要知道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她还得赶回去做饭。

　　结果刚一走进院子里，就见着顾小多撅着个屁股蹲在门口。面前摆着一个盆，盆里是撕碎了的大白菜。

　　她小手在盆里搅合两下，便算是把白菜洗了，然后扯着嗓子对着屋里喊，“大姐，大姐，我菜洗好了。”

　　“来了，来了。”跑出来的是顾小瓷，手里拿着个竹筛。一抬头，看见回家了的苏南，高兴的直喊，“娘！”

　　喊完“娘”后，顾小瓷就开始邀功，“娘，我们做饭了。”

　　顾小多紧跟在后面，“我也洗菜了！”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二姐切菜，大姐炒菜！”

　　苏南进了屋一看，就见着顾小碗拿着锅铲，正在翻炒着锅里的菜。因为年纪小，手劲不大，每次锅铲翻炒一次，都只能翻动一小部分的菜。可她干的很认真，眼睛紧盯着锅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农家的灶台都比较高，顾小碗年纪小，更因为营养不足，整个身子刚好跟灶台持平。要想顺利炒菜，就得站在高一点的地方。

　　此刻，顾小碗就站在苏南藏粮食的土块上，整个身子崩的直直的。

　　吓的苏南赶紧走了过去，将她的锅铲接了过来。

　　顾小碗却什么也没觉察，发现苏南回来了，还冲着苏南甜甜的一笑，喊了一声，“娘。”

　　“你怎么炒菜了，也不等娘回来。”苏南一边往碗里装菜，一边问。

　　顾小碗就说，“娘干活，辛苦。”

　　贴心是真贴心，就是有点吓人。说白了，最大的双胞胎顾小碗和顾小瓷，都还没满六岁呢！这要搁后世，哪家敢让这么小的孩子做饭啊！又哪家会让她们做啊！

　　孩子愿意帮忙，愿意孝顺是好事。苏南不想打击她们的积极性，只得好好的跟她们说，“不用你们做饭，你们还小，拿刀拿锅铲的太危险了。这些事，娘回来，自己一下子就能做完了。”

　　跟几个孩子说这话的时候，苏南也下定决心，下次自己下工的时候走快点，争取早点回来做饭。

　　可苏南计划的再好，也是赶不上变化的。

　　山里砍树的活只干了一个礼拜，顾卫国就没让她们在上山了。而是跟着男青年那一组，一块去翻地。

　　而且，顾卫国也不知道打哪听来的，说公社里有好几个村子翻地翻的可狠了。他们那还搞出来一个什么“深翻地”。

　　就是指把地翻到一米深，把熟土翻到一边，再放肥料。再把上面的熟土盖过去，就是所谓的深翻地了。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一个人一天如果能翻一亩地的话，被这么一弄，别说一亩了，就是五分地都完不成。

　　进度跟不上，就会误了春种。

　　队里不愿意放弃深翻地，那就只能把大伙的工作时间给拉长。

　　原本早上就起的够早的了，这回要求队员们起更早。苏南从家里赶到集合的地方，天都还黑着呢！人跟人站在一块，对面是谁都看不清楚。

　　下工的时间，也给拖到了晚上。可真算得上是，黑溜溜的天儿来，黑溜溜的天儿回了。

　　而上下工的时间都变成这样了，那中午的午休，就更别想有了。

　　午饭是各家做各家的，但是安排了一些老人做后勤，会帮着大伙把饭菜送到地里来。然后大伙就坐在地头上吃饭。

　　这个时候，哪怕是苏南想不让三孩子做饭，那也是不能够的了。顾小碗三姐妹也就这样的，把家务活给全揽了过去。

　　苏南这般连着干了大半个月，先不说人能不能吃得消了。单指这么干，她心里就觉得不行了。

　　总不可能这一辈子，就真的扎根在这个农村，当一辈子的农民吧。

　　还是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