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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花儿与花家 ...

  •   我们的小花同志想了很多,又想了很多,然而时间不等她想的更多。因为:
      “小萌,赶紧过来吃饭了!”花妈同志再一次出场。
      小花应了一声。
      小花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筷子止不住的敲打,显得特别烦躁。
      “怎么了?”花妈问道。边说边又往嘴里噎了几口饭。
      即使重生了那么多次,还是不习惯看自己老妈的粗鄙状。花儿低下了头,筷子也不敲了。突然就想到了自己领彩票中大奖的那些年,老妈始终没改过这副粗鄙样子。到底是为什么变了呢?小花也仔细想过,老妈变了是因为要做生意,而老妈做生意的契机应是那一年的家里的经济危机。一直想改善生活的老妈被隔两壁的老太太家的城里闺女带上了炒股之路。当然,她不是自己炒,因为不会,但可以被带着炒,然后就被带进了深沟子里。老妈当时就和那位阿姨恩断义绝并表示再也不轻易相信“城里人”这三个字,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要死要活的。刚振作起来,就被表姐夫带上了做生意之路。当然,她学乖了,什么事都自己操手,因为表姐夫也是城里人。
      “妈,我想考一中。”小花想了一想,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一中啊,那压力太大了,要留级吗?”
      老妈呀老妈,为什么那么精明的你每次都会相信考一中这个由头呢。好吧,没经历过炒股和商业上的摸打滚爬的老妈确实不算太聪明。花儿头更低了,泪水哗啦哗啦流进碗里。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真的要考一中,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妈,对不起,对不起,每次我死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过得呀,两次送黑发人(另一次是亲哥)一定把你折磨的不清吧!而且妹妹还不怎么懂事,天天呛你。
      “别哭了,别哭了,不留级哈!咋那么好哭呢?”花妈忙放下碗筷安慰花儿。毕竟小学的时候花妈就想过让花儿留级,花儿怕丢人,没答应。
      再铁血的女子也有柔情,花儿不懂事时私以为和花妈关系并不太好,敏感的姑娘因为“妹妹”这个二胎和那从未上过桌的辣子鸡,一直觉得自己不符合花妈的期待,尤其听过多嘴的人说过自己曾经有位未谋面的亲哥(食物中毒而死)之后更甚,自以为是的冷暴力。别人都说花儿多懂事儿,不乱花钱,不乱惹事。比起妹妹简直千差万差。其实那只是因为花儿不敢!花儿不好意思!花儿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里的客人!
      其实,花儿懂事之后就知道自己老妈其实很爱自己。但两人关系总是好不了,内敛而又矛盾的姑娘知道自己老妈希望自己上大学,所以她就决定上大学,差了两分本科线也非她真实水平,虽然在她高三时有了考二本的水平之后就毫无进步。她哭着说没考过只是个意外,再委婉地表达自己不想复读甚至接受专科的时候,在花妈的极力劝阻下选了中外合作。虽然学费很贵,但本科文凭确实很吸引人。
      花儿只是习惯了,习惯了对家人客气;习惯了几十块钱的零花可以花一个月;习惯了每次要学费的时候总在快要走的时候要;习惯了…
      但是她却很懒,比如背诵多的科目总考不好;比如打扫家里卫生的时候,总斤斤计较;比如每次外出的时候都“肚子难受”;比如…
      但她却很负责任,像是她当课代表的时候总保证此科目稳占前三(无论是否有背诵);像是打扫教室宿舍卫生的时候总是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像是给别人讲题目的时候总是耐心温柔;像是……
      别人眼中的花儿是勤奋,好学,有耐心,有毅力,懂事的三好学生。
      花儿眼中的自己却是懒惰,没进取心,急躁,浮躁,自私的人。
      花儿总是能在各种利于自己的条件下找到最舒服的方式。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出几分她的内心。所以她没有真正的朋友(因为交不了心)。
      花儿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这么多,她端起碗猛灌了几口饭,混着眼泪鼻涕一起吃,很苦,很咸。
      她决定了,她要考一中。
      这次是真的。
      既为了让她死得好一点。
      也为了这些她对不起的家人。
      死不悔改的花儿,死了太多次,终于决定改邪归正。
      ……
      收拾了碗筷,花妈很快就去上班了。并再三保证不让花儿留级。花儿不好解释,就忍着因鸡毛小事就哭惨,羞耻度爆表的应了,还掩饰性地使劲点了点头。
      “下午让你爸送你,衣服都收拾好,检查检查作业,有空打个电话。”
      花儿再次使劲点了点头。
      其实每次花妈都会这么说一遍,然而每次花儿都是最后收拾衣物,作业直接回去在学校写(星期天的晚自习),电话只要无事也是从未打过。并把这一习惯一直带到了高中,如果有可能还会一直到大学,然而她死了。
      花儿每次想到这些总会恼怒自己怎么会这么渣!
      花妈走了。花儿的妹妹还没浪回来,估计是直接在外面吃了零嘴,她妹妹有一种总是能从乱糟糟的家里搜刮出几毛,几块钱的技能,并因存不住钱的性子立马脱手花了出去。所以在整个家,最自在的其实是妹妹,花儿身上还有期望,而妹妹天天出去浪。
      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妹妹能不能懂事一点。花儿心想,领彩票的那些世是想也别想了,不败家就不错了。过了那么多世,花儿也明白了,妹妹其实并不坏,只是想吸引父母的注意而已。
      可怜的两个娃,花儿一直以为自己父母最疼爱的是妹妹,毕竟算是半个老来女(花妈三十五岁生的),自己妹妹再怎么作,哭几次立马就没事了。而妹妹一直以为父母最疼爱的是姐姐,毕竟花儿身上都是父母的期待,自己作却连个正式的教训都没有。
      对了,妹妹名叫王玉蕊。曾用名王玉欣。
      外婆的魔爪又伸过来了,自从知道花儿的“王玉花”变成了“王玉环”之后,茶不思饭不想,并夺了小蕊的再起名权。“玉”字是不能变了,“花”字怕重怕是不能再用了,外婆很可惜,“王玉花”这名字多好听啊,杨翠花那孩子也没嫌她取的名字啊。最后难得闭关了好几天,起了个“蕊”字,取自“花蕊”的蕊。
      “比‘杨翠花’好听。”小蕊知道了这一翻波折之后,奇迹般的心里很平衡。
      补充一句,杨翠花是花儿另一表姐,大舅家的,大花儿好多岁。
      再补充一句,花妈芳名杨秀花。
      然而花儿大姨芳名杨春花。花妈亦表示很平衡,大姨即那位带花妈做生意的表姐夫的丈母娘,这是位“神人”,大花妈很多岁,花妈是名副其实的老来女,此人现且不提。
      四点半的时候花爸下班了,随便咽了几口饭,正准备送自己女儿上学的时候,迎面而来一对红通通的大兔眼。顿时手忙脚乱了起来。
      花儿心里很复杂,这位并不显眼的花爸其实一直是她最想爱的人,因为她能感觉到花爸的怜爱,不同于随外婆一向强势的花妈,有点懦弱无能的花爸却毫不怜惜他的宠爱,花爸在家没啥话语权,据说很大原因是因为花儿的奶奶一口气生了六个儿子,前五个儿子一人盖一个小楼房,虽然盖得不太雅观,但高度是切切实实的。轮到花爸这一小儿子便拮据了起来,盖了一个小平房。
      据说当时花妈一句“还好没闺女”的玩笑话,直接把当时还是帅哥一枚的花爸感动得痛哭流涕。相亲一天便成了,直接把财政大权交给了花妈,直到炒股之事发生之后,花爸手里才有了大于一百的储蓄。
      当然,明白以后发生的事的花儿表示,感动不能当饭吃。爸,你好歹硬气一点。
      这也是花儿即使明白花妈爱她,但两人的关系却也不温不火的原因之一。
      闹离婚。
      当然,是花妈主导的。
      虽然每一世都没离成,至少在花儿死前没离成。在这种事上,一向强势的花妈和一向弱势的花爸之间,花儿一直选的是花爸,就连小蕊也亦此。最厉害的一次,花儿直接对花妈说“如果离婚,我随我爸!”花妈立刻就吓懵了,要哭不哭得特别可怜。当时花儿就后悔了,认为自己利用花妈的爱逼迫花妈显得特小人!不过之后花妈很长时间没再闹。并一家人同时默认啥也没发生过。
      花儿知道,花妈是嫌弃花爸无能懦弱。尤其是做生意的时候,每天自己一个大女人抛头露面。花爸就只是运货搬箱子,顺便搞些维修。但花儿知道花爸的工作比花妈累多了。花妈只是被生意伙伴恭维得多了,世面见得广了,对花爸未必没有真感情。好几世花儿也试图修复父母之间的感情,全未果。花儿也就以不离婚就行,吵吵更健康的阿Q思想而放任了。
      现在,花儿莫名其妙地想试一试,至少也为了花爸花妈在自己死后能互相依靠些。反正不行还有下一世!
      “花儿,花儿你没事吧?”比起小萌这两个字,花爸到是一直以为还是花儿这两字喊得比较有亲切感。
      思路被打乱,花儿也没有什么不愉。
      “爸,今天我想晚点再去!”
      花爸看了看花儿的兔眼,点了头:“行,我给你老师打电话,就说你不舒服,你先去休息一会,我去吃会饭。”
      花爸确实饿了,毕竟他干的是挖煤这等劳力活,吃了四张大煎饼才有了饱的感觉,吃完顺便把晚饭也做了让花儿吃。
      六点了,蕊妹子也浪回来了,看到花儿还没走,惊奇了一会便去吃饭了。毕竟再晚走也不关她毛屁事。
      又过了一会,花妈也下了班,看到花儿还没走,也没问什么,只顺便就给花爸说了花儿想考一中并决心好像真挺大的事儿。
      说完,两人一脸郑重。
      却不想,花儿脸上更郑重:此时的花妈还没强势到病态,遇到事儿竟然还给花爸说了,这说明:
      有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花儿与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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