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水兮沧浪石》笔立沧浪

23、杏花雪花岁月流逝

　　杏花旋转雪花飞舞
　　校内有人说,项前舟来校前干过几年工人的工作,上官云林这任教多年的老中师毕业生经这两月观察当众说了,小顶现在文学水平高于高中生.....作者借田若风与项前舟爰情甜如蜜阶从他过去写的散文还是回忆录来加深对他了解
　　在洁白杏花旋转飞舞的笫四校中学校园里，他一见到那有着盈盈春水般眼睛的著名校花，刹时心就怦然而动，脸如红布，不敢抬头，随即跑掉，对这位医学院女教师的女儿，是什么呢？能叫早恋吗？……
　　雪花在楼窗外旋转飞舞，杏花似的……
　　杏花似的雪花在明净的玻璃外旋转飞舞……
　　雪花似的杏花在飘洒……
　　一树洁白的杏花遮掩了小小的灰楼，从小楼里的初二?；五女生班走出一个美丽的少女，她和女伴走在杏林之下。
　　你可知道，有一个瘦瘦的少年就倚在对面男生教室的门框凝视你的身影，当你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就要垂下黑黑的睫毛，再也不敢抬头，而你盈盈如水的目光从来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这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学校的一次文娱演出会上，你眼睛大大的少女，你穿着藕荷色的衣衫，你围着粉红的短裙，你手提着精巧茶篮，你翩然起舞，你的油黑的长辫随同苗条的身姿在旋转，你的目光的流泉，不经意地飞到了好多少年的心上，飞溅到了一个少男的心灵的白玉盘上，他从此珍藏一生。
　　杏花飘飘黄叶飘飘雪花飘飘……杏花飘飘……中学三年要过去了，在一个有着火烧云的傍晚，感到学习太累了的几个男孩竟玩起捉迷藏的游戏。他和一个男同学“猫”到三年五女生班的教室里，这个班空无一人，但窗子开了；他伏在课桌下，突然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在落日的余辉里，他看到板报上用彩粉笔写的一个名字，那名字骤然放射霞光，他不顾一切跑过去，把桌椅弄得山响。她写的文章，《谈人生理想》，似乎听到她在朗诵：“……人最宝贵的东西就是生命，这生命只属于我们一次。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
　　也不因碌碌无为而感到羞耻……”，他读着，心感到热乎乎的，跑回教室去温课，他感到红霞比往日更炽亮如火，他多么希望能和她一齐考上高中啊……
　　八月的一天，他来到母校，看到教导处里一些毕业生围着办公桌，翻检照片，原来是毕业前交的照片有剩的。他也挤上前去，伸手查找自己的，突然他的手猛然停住了，那不是她，她的照片吗？不知你考入了哪个学校，今生还能看到你吗？人海茫茫，城市好大好大啊……
　　他的血液沸腾，他俯下身子，他借机顺势把手扣在她的照片上，又慢慢握在手心里，他仿佛觉得同学都瞅着他，就要笑出声，他的额上冒出汗，他顾不上找自己照片，夺门而出，跑到操场，跑到校门外旁的胡同里，把照片贴在咚咚的跳的心上……
　　人生难以预料，谁能想到，他俩竟然相逢在一个专业学校，还在一个班级，他是怎样的惊喜呀！
　　在一个火热的夜晚，那盈盈如水的目光终于落到他的脸上，不，落在他的眼睛上……
　　十一月的一个晚上，全校师生在一个剧场看北京来的中央乐团演出，看到中途，来了电话，让全校学生去完成紧急任务——到渤海边吸铁砂。
　　啊，海，大海，没有见过海的年青人，怎能不神往呢！学生们奔出剧场，在剧院门前集合，群情振奋，易于兴奋的他，觉得面颊在烧，在银灯的光辉下，他寻找着她，向她投去炽烈的目光，她也用诧异的目光不时看他，他那张清秀的脸由于神采焕发富有了魅力。而她的盈
　　盈如水的目光好似美酒灌注他的心灵，他醉了醉了，就象小马一样撒欢奔回学校，排排路灯满天繁星都向他眯眯笑……
　　回到学校，匆匆收拾好行李，急急登上大卡车，一声令下，车轮飞滚，学生们回头看着夜的城市，夜的城市披着黑大衣，好似司令员检阅兵士。
　　汽车在冬天的原野上前进，年青人说说笑笑，寒风怎能堵住他们的嘴，十八九岁的胸膛向外喷火。他更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好似烧红的铁。她，就在身边，可以听到她的呼吸……
　　“什么时候到大海呢？”她轻声问。
　　“快了……”他悄声答。
　　下雪了，雪花轻柔地落到脸上，人心却洋溢着幸福之感。
　　那就是海吗？夜间的海好似悬在天地间一块硕大无比的黑幕布，充满神秘。汽车飞速前进，大风呼呼，咸味的风，海的风扑鼻而来！黑色的幕布在扩大，到了，海边的村庄。学生们雀跃欢呼，又被接到农舍，学生们横七竖八躺在炕上，随外屋烧水的呼哒哒的风匣声入睡了 。他却睁着雪亮的眼睛，回忆车上一幕幕情景，终于他带着微笑入睡了，他梦见了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起床号吹响，学生从农舍四面八方汇集到一起，走向海边。
　　海浪撞击礁石，霎时盛开无数朵白色浪花，多么博大的心，如同年青人的胸襟，一轮红日跃出海面，真美啊！他看她站在海边，晨风吹起她的头发，他多么希望她能回过头来啊……
　　学生们欢快地跳着，学生们朗声笑着。他渴望自己的生命象红日一样燃烧起来！他渴望能和她并肩迎接每天的海上日出……
　　啊，她回头来了，用不安的眼神看着他……
　　但是没过几天，她就请病假回学校去了……她走的那天，他躲在白杨树下送她，她终于发现了他，投来了盈盈如水的目光，汽车开快了，终于变成了一个黑点滚下山坡，不见了……
　　任务完成，学生返校，他也再也没有见到她，听说她为了实现成为歌唱家或舞蹈家的理想，退学考入远方的一个歌舞团……
　　风风雨雨，风风雪雪，流淌的岁月啊！ 映着这些情景的岁月之河水已经是多年前流淌过去的，又倒流在项前舟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