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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修改捉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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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给了我一个手机,那时候的手机很简陋,摔不坏的诺基亚,里面有一个他的号码,有急事的话可以联系到人。
我自嘲地笑了笑,这算是打个巴掌给颗枣吗?
今天天气很不错,我身上只有两套衣服,就赶紧洗了脏的那一套,从阳台晒出去。
刚挂上,就听见楼下楼人喊:“大姐!”
这声音差点让我把新洗的衣服抖落在地。
我趴在阳台上,往下望。
“怎么了?”我问道。
原来是那天药店的男生,他今天穿着酷酷的皮衣,耳朵上挂了好几枚耳钉,脸上洋溢着笑容。
“没事儿,就想来找你玩儿。”
我泡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搓搓手,和这位药店小哥尴尬地大眼瞪小眼。
“喝吧。”我指指水杯。
他站起来,往我这边坐了坐,我有些不好意思,也跟着往旁边坐了坐。
“坐好了。”我呵斥他。
“我捡到个日记,大姐,是你的吧?”他不知道从哪逃出一本黄色的小便签,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拿过来一看,果然是我那本遗失的便签。
“你在哪里捡到的?”
“药店,那天你走了我才发现的。”
我隐秘地说:“你小子没看吧。”
“看什么,我可不是这种人!”他一脚跳开,脸上有些生气,好像我的话对他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好好好,我错了,请你喝茶。”我笑咪咪地给他递上一杯热水。
他哼了一声,傲娇地说道,“不行,你要请我吃饭,给我赔罪。”
“这样吧,我现在不方便出去,我给你做一顿好吃的,正好感谢你帮我包扎伤口以及还给我这本日记,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楼...许..许.渔人..”我有些心虚,不敢他亮亮的眼睛。
“张铎!”他显得很高兴,拿出手机要和我交换手机号,催促道,“你的手机号!”
我从茶几上拿出手机,“我不知道手机号...你的号码多少,我打给你。”
“187..”
他瘪了瘪嘴,好像有些失落,“竟然还是个外省号码,你不是腾冲人?”
“嗯...”
他踢了踢茶几的凳脚,问道,“那你是哪里人?”
我耍了个赖,忽悠他,“你猜啊。”
“算了,反正你是哪儿人都一样,晚上我来,好好招待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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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有葛洲准备的食材,所以吧我不需要出去买菜,就可以做一大桌丰盛的晚饭,醋鱼,醉虾和蛋包饭。
张铎那家伙吃饱喝足了就被我早早地赶回了家,刚出门去倒个垃圾,肚子就痛起来,像把刀在割小腹,回去一看,果然是亲戚临门了。
每次姨妈腹痛的情况都不一样,有时候不会疼,但有时候又会在床上痛得起不来。
现在一直担惊受怕,晚上失眠,连脸色都差了一度。
这次...估计情况也不太好。
我回去洗了碗,水很冷,所以我早早地睡下了,怕睡晚了又会痛得睡不着。
因为刚一躺下,肚子就一直痛如刀绞,喝了热水也不见好,所以昏昏沉沉的一直都没有沉睡下去,只是浅眠。
不知道几点的时候,客厅的方向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我一下子惊醒了。
我的脑门上冒着汗,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脚却很冰凉,心里砰砰砰跳个不停。
黑色的房间里,我睁着大大的眼睛,心悬一线。
不会是警察吧?我心里没把握,小腹却痛的更加厉害了。
左边的窗子开着,三楼,从这里跳下去应该不会摔断腿。
“滚...砰!”客厅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原来是陈树。
我心里微微舒了口气,抱紧被子,重新躺下去,门锁了,他进不来。
过了几秒,我的美梦落空了,葛洲在敲我的门,“许小姐,睡了吗?”
我拿被子蒙上头,本来不想理,结果葛洲一直敲门,坚持不懈得我都佩服。
我只好说,“没睡,怎么了。”
“陈树他喝醉了,能帮忙照顾他一下吗?”
我又不说话了,因为我并不想照顾他。
葛洲也停了停,仿佛明了我心里的抗拒感,过了一会儿,说道:“毕竟陈树救过你,你就当还了他这个恩情,可以吗?”
十分钟后。
我披着一件大褂在厨房煮解酒汤。
陈树酒量虽然不好,但酒品还行,虽然喝得烂醉如泥,还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仔细地看。
解酒汤在锅里咕噜咕噜地沸腾,冒起一缕缕水汽,飘到厨房的窗子上,模糊了黑夜里的景色。
我一瞬间恍惚,仿佛自己还在原来的家里,爸爸妈妈还在,梅姨给我和胡天一煮好吃的宵夜,没想到一眨眼,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在想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暖流,我吓得差点将汤匙掉进锅里。
陈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厨房,站在我身后,脸上泛着与平时不同的神色,红晕异常。
“你离远点。”我推了推他,他很高,比我高出一个头,像棵树一样杵在我的身后,眼睛黑黑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弯下头,下巴重重地磕到我的肩膀上。
“你干什么!”我急忙推开他,没想到他没站稳,身体像个软体动物一样歪倒在地上,他平时都爱穿休闲类的衣服,今天穿了正装,一身黑,连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
可他现在迷迷糊糊地歪倒在地上,狼狈地就像个落了水的孩子。
我捂住嘴,突然有些想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好像发现自己坐在地上有些不好,挣扎着要站起来。
“拉我一把。”他慢慢地把手伸起来,要我拉他一把。
我转过头去,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醒酒汤就快好了,我关了火,自顾自乘起汤。
我以为我不理他,他就会自己慢慢起来,没想到他歪过头,在我端着滚烫的醒酒汤过道的时候,狠狠地拉了我的大褂一下,我绊了一脚,以至于我煮的大半醒酒汤,都到了陈树的身上。
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对不起!”几乎都能听到肉被烫焦的声音。
他明显被烫的不轻,氤氲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帮他检查烫伤,先把他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下来,解开衬衫袖扣,果然,胳膊上一大块红肿。
还好他今天没穿短袖,不然就不只是烫红这么简单了,到时候就可真的就是烫猪肉皮了。
我拍拍他的脸,“醒醒,快起来,着火了!”
他歪过头,皱了皱鼻子,像赶蜜蜂一样在面前扇了扇。
这人真的已经神智不清了,连刚出锅的醒酒汤倒在身上都没什么意识,我抽了抽嘴角。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从厨房拖起来,拖到沙发上,看起来很瘦,实际上却重得像头牛。
浴室有脸盆,我接了一盆冷水,扯了一块毛巾放在里面,端回客厅,放在茶几上。
他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脸色红扑扑的,眼睛没有聚焦,平时脸上的冷漠和严肃一扫而光。
我凑近他的嘴巴,仔细听了听,始终没有听清,他在呜呜些什么,等到起身时,却被脖子后面的一阵力按住,我没有防备,倒在他的胸膛上。
“你!”我脱口而出。
他深色而水润的眼睛又好像在仔细盯着我,分不清他到底清醒着,还是继续醉着。
“楼..知..味..”他仿佛打了卷的舌头慢慢吐出三个字。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阵恍惚,仿佛掉进了深潭,周围都是黑色而神秘的波澜,那时候的我,就掉进了他这样的一双眼睛,无法自拔。
“怎么。”我无意识地问道。
微笑着的嘴巴里却吐出令人反胃的话,“bi...tch...”
我像被隔空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立马站起来,把拧干的毛巾甩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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