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月亮》初醺

5、05

　　许柚不太相信江临远会那么好心不整她，所以第二天早上特意起了很早去学校，一路上顺顺利利，好像没有江临远的空气都变甜了。

　　期末考试快到了，许柚一心放在学习上。高一还没有分班，所有的学科都要学，对于许柚来说有些吃力。

　　她理科思维比较好，但是很不喜欢背书。为了应付考试，她打开历史政治记着重点的小本本突击，夏凡问，“你语文那么难的文言文都背完了，怎么这个还没背？”

　　“不喜欢，看见头疼。”语文多好啊。

　　夏凡笑着说，“我就喜欢历史政治，不像数学物理根本听不懂。”

　　许柚最喜欢的就是数学，不用背，多做题就会了。她打了个哈欠，继续看书。

　　最近班上的学习气氛好了很多，大家大概都怕这次成绩不好没办法回去好好过年。但偏偏有个人是意外，许柚戳了戳前面睡觉的江临远，小声问，“叔叔阿姨今年过年不回来吗？”

　　他打了个哈欠。

　　江临远起床气很严重，如果这时候是其他人他肯定要生气了，但是看见许柚他神色没什么变化，“回来啊。”

　　“那你不怕期末考试成绩不好，被他们看见吗？”

　　江临远无精打采，“看见了岂不是更好？”

　　许柚突然有点心疼江临远，平常叔叔阿姨不在他的身边，他一定很孤独吧。为了吸引爸爸妈妈的注意，江临远才不好好学习，整天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

　　一定是这样！

　　许柚脑补了一番，看向江临远的表情突然充满了同情。

　　其实江狗也没有那么狗，虽然他平时经常欺负她，但本质不坏嘛。许柚默默地想。

　　“你要是哪里不会，我可以教你的！”

　　江临远原本漫不经心，听了这话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什么都可以教？”

　　“嗯。”许柚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眼底升起光亮，薄唇轻启，缓慢地说，“没兴趣。”

　　“……”

　　许柚脸上的笑意果然褪了个干净，但是她是轻易放弃的人吗？不是，她充满了斗志，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江临远好好学习。

　　中午出去的时候有个女生拦住了许柚，“能帮我把这个递给江临远吗？”

　　这种让她帮忙递情书的情况很常见，从许柚小学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以前她跟江临远关系好的时候，看到情书一般都是双手叉腰，霸道地说，“江临远是我一个人的。”

　　江临远看到了总是嘴角含笑，也不反驳。

　　许柚后来想想只是觉得江临远感谢她替她挡下了那些烂桃花，后来她开窍了，跟江临远多了一些异性之间的疏远，她也就不好意思说出这句话了。

　　毕竟小时候交朋友比较天真，总觉得朋友是彼此之间的唯一。

　　长大后许柚秉持着“学习雷锋好榜样”的精神，每次都会帮忙递情书，虽然最后情书的归宿是垃圾桶。

　　她刚伸出手准备接过，犹豫了一下，非常严肃地说，“你不要耽误江临远学习。”

　　女生：“？？？”

　　许柚一本正经地离开，那个女生风中凌乱了。学习？这两个字跟江临远有关系吗？怎么？一中一霸改性了？

　　这件事很快流传开，最后传到了江临远本人的耳朵里。

　　放学之后江临远跟在许柚身后，慢悠悠地回了家，然后把她堵在家门口，“学习？我？”

　　许柚抱着资料书，“嗯，我要帮你复习，考出好成绩。”

　　“……”江临远看她这斗志满满的神色，心里忍不住猜测她最近是不是在看什么热血的漫画。

　　男孩漫不经心地站在原地，双手插兜，“你没听他们怎么说的吗？我江临远的字典里可没有学习两个字。班主任说过，我就是个无可救药的人，以后只能去天桥底下要饭。”

　　“你才不是无可救药的人！”许柚平时虽然被江临远怼，但对外的时候还是护短，“他们瞎说，你以后可以做很多事。”

　　他戏谑地看着她，语调往上，“哦？什么事？”

　　“……”这不是为难她吗？

　　许柚想了想，“你可以当明星，或者模特。”

　　“……”他怀疑她在内涵自己花瓶。

　　江临远累了，“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睡觉？”哪有人这么早睡觉？

　　“不然半夜怎么有精神打游戏？”

　　她差点没被气死，拽住江临远的书包带子不让他走。

　　“松开。”

　　“不松。”

　　江临远撩唇，他突然转过身，弯腰凑近女孩，一张精致的脸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怼在她面前。

　　男孩的声音勾人，“真的不松？”

　　说完凑她更近，薄唇差点贴上她的。

　　许柚连呼吸都忘记了，紧张地推开他，逃似地溜回了自己的家。

　　她靠在门后，江临远，他刚刚到底要干嘛啊？

　　许柚脸红红的。

　　许妈妈有些好奇地看着她，“发生什么了？脸这么红？”

　　“没什么没什么，刚刚跑太快了。”

　　许柚当天晚上梦间江临远亲了自己，但是梦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她醒来的时候都有点失望，接吻居然是这样的吗？

　　到了班上见到江临远，她突然开始羞耻起来。为什么是江临远？应该是因为他比较好看吧。

　　许柚说服了自己，继续着昨天未完成的事业，缠着江临远让他背单词。

　　“小月牙？”

　　“嗯？”

　　“你是不是看了什么最美教师，突然感受到了教育的伟大？”

　　“……”就知道怼她。

　　许柚坚持了两天有些受不住了，她干脆放弃，自己一个人学习。她有些渴，想喝水突然发现杯子不见了，过了一会儿江临远回来，随手把打好水的杯子放在她桌子上。

　　江临远真是个好人。

　　许柚还没感叹完，江临远笑着看她，“就像平常那样傻了吧唧地直接喝就行了，到时候烫伤了我帮你请假。”

　　“……”江临远不是人！

　　许柚哼了一声，小声比比，“我哪有每次都傻了吧唧直接喝。”

　　“所以你是想让我把刚刚那句话改成，大部分时候？”

　　江临远的眼神很明显地写着，“有区别吗？”

　　许柚手里的笔在白色的草稿纸上画了个圈圈。

　　“我这题不会，你能教教我吗？”她抬起头，看见班上的曲然站在自己面前。

　　“可以啊。”

　　曲然有些自来熟，所以许柚对他还挺熟悉的。

　　曲然占了夏凡的位置，拿出数学题请教她。许柚看了一会儿，“这个要套用公式……”

　　还没说完，面前突然多了一张卷子。

　　“？”许柚疑惑地看向江临远。

　　“我也不会。”他看上去很酷，半点没有求人帮忙的自觉。

　　“可是你不是说，学习这两个字跟你没关系。”许柚难得怼他，看上去小心翼翼，其实心里乐开了花，“还有，你说你以后要去天桥底下要饭。”

　　“……”江临远威胁地看了一眼曲然，又看了一眼她，“教不教？”

　　许柚飘了，“你求我呀。”

　　他眼尾勾起，叹了口气，“曲然，你知道吗？”

　　“嗯？”

　　“许柚小时候……”

　　她瞪大眼睛，慌忙打断他，“啊啊啊我教你。”

　　他得逞，撩起唇角看她。

　　算你狠。

　　许柚掀开他的试卷，在草稿纸上写了个公式，江临远见她还在教曲然，问，“刚不是答应要教我吗？”

　　“那也要等我跟他说完之后呀，凡事都要讲究先来后到。”

　　他哼了一声，奇奇怪怪的规矩倒是挺多。

　　江临远俯下身，把曲然带来的书还给他，“走吧。”

　　他平时不太好惹，更何况现在用这样漫不经心却又危险的眼神看着自己，曲然咽了口唾沫，乖乖地走了。

　　“你干什么？”

　　江临远看见她身旁没了别的男生，心情舒畅了很多，“以后只能教哥哥一个人，知道吗？”

　　许柚脸热了一下，幼稚。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对什么占有欲都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