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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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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言看看地上的水渍,纵使再傻也忍不住怀疑了,她狐疑地看着王叙知:“你,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你反悔了?不想帮我改嫁了?也跟旁人一样,想让我与你生个孩子,为你守一辈子寡么?”
她急的脸都红了,好不容易再重活一世,可不可以不守寡!
王叙知想到自己的情况,便安抚她道:“不急,你不是说你表哥人不错么?名字报来,我帮你安排。”
采言瞅瞅他,姑且信了,告诉了他表哥的名字以及住址,只等王叙知来安排。
王叙知一一记下,随即拿了一本书在那里看,采言在旁无事可做,想着给他拍拍马屁,他做事也给力些,便殷勤地递水捶背拉家常。
见她伺候地周到,王叙知也带了笑意:“为了嫁给你表哥,就肯这么低三下四地伺候我?”
采言笑了笑:“我原本就是出身很低的女孩儿,一辈子注定了要做这些粗活儿的。”
王叙知翻了翻书:“现下倒是有荣华富贵的机会,是你不要啊。”
采言轻悠悠叹气:“再多的钱,我也不爱,我只希望这辈子平安顺利,相夫教子,和和美美地过一生。”
她面容恬静,似在许愿一般,又像是有无尽怅惘。
王叙知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没有讲话。
第二日他就着人带着采言去寻那表哥。
临走之时,王叙知还递给她一只荷包:“这里头有你要的字据,你若是需要,到时候拿出来给他看便可。”
采言点头,千恩万谢,被王叙知的人领着偷偷出门了。
她刚出去,李氏就来了,见采言不在屋子里,便凑上来说道:“儿子呀,你可不能不上心,眼见着你就……万一到时候真的出了乱子,你每个孩子,我们王家的家产可都不保!你那姑父是个多么毒的人,你不说不知道!我瞧着你媳妇腰细臀大,绝对是个生娃的一把手,你可得抓紧啊!这一天天的药灌下去,可别把那儿也灌坏了吧?”
见李氏口无遮拦,王叙知赶紧岔开话题:“娘,爹昨儿是不是又带回来个丫头?”
李氏一愣:“什么?我怎的没有听说?也没见着呀。”
话音刚落,李氏已经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说:“看我不把那死丫头揪出来当着王元池的面给搦死了!”
李氏一走,王叙知面上原本敷衍着的笑也没有了,他捂住胸口,直觉得浑身不适。
师傅开的药,他虽都按时吃了,但身子却并非像师傅所说是一点点地虚弱下去的,而是时而心口一阵针扎一样的感觉,让他好几次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王叙知从抽屉里翻出来师傅寄来的信,看了看,叹了口气,这才把信放了回去。
采言身后跟着王叙知的小厮明书,明书知道王叙知还挺喜欢新娶的太太的,便对采言也十分殷勤。
她穿着小厮的衣服,但却一点儿都不像小厮,倒是一眼便可让人瞧得出来是个女孩儿家。
明书带着采言一路溜到一家赌坊,采言却顿住了脚步低声道:“明书,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明书用手挡住嘴,低声道:“太太,您那表哥听说就是在这儿呢。”
采言心里一咯噔,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赌坊,多少人因为赌坊而家破人亡,表哥怎么会在赌坊呢?
“你,你没搞错吧?”采言咽了口唾沫,但见到明书钻进了赌坊,她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也只得跟了进去。
赌坊里乌烟瘴气,到处都是堵红了眼的男人,手舞足蹈龇牙咧嘴地盯着桌上的骰子和钱。
明书拉拉已经有些退缩的采言,往西南一个角落一指。
“那儿,是不是?”
采言望过去,果真是她表哥廖廷君,穿得破破烂烂的,眼睛通红,正拼命地从自己口袋里往外抓,很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几乎是一瞬间,他身后的赌坊老板一巴掌把他打趴,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一脚把廖廷君踩在地上。
“输了就拿钱出来!这是五爷的地盘,你敢赖账?”
廖廷君灰头土脸战战兢兢的求饶:“各位大爷,我真的没钱了,我娘还在家里等着吃药,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踩着他的人冷笑一声:“饶了你?呵呵,砍掉他一根手指头!”
说着几个人上去就要砍掉廖廷君的手指头,采言咬咬牙,上去拦到:“住手!”
赌坊里的人无一不是黑心货,也一眼看得出来采言是个姑娘家,丝毫不放在眼里,大胖子直接揪住采言的衣领,满不在乎地嘲讽:“臭娘们,你想干什么?这是你姘头?你难不成是要卖了身替他还钱?”
采言哪里挣得过一个彪形大汉,手腕立即被抓得生疼。
廖廷君瞧见采言竟然在这里,一阵耻辱。
他先前偷偷向采言求过婚,只是采言家里不同意,也就算了,如今采言嫁给了旁人,却瞧见了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实在有损男儿气概。
但这些想法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廖廷君想到自己的手指头就要被切掉了,忍不住求道:“采言,你可有银钱?你嫁给了王家,必定有使不完的银子,可否帮帮我,我这回真的是不小心,前几次可都是赢了的!”
采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表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染上赌钱的恶习的?舅母还在家病着,你怎么忍心这样?”
话音刚落,赌坊的人已经不耐烦:“我们没时间听你们亲亲我我,快拿钱出来,否则就剁手!”
说着,廖廷君的手已经被抓到了刀下。
廖廷君吓得□□一热,地上随即一滩水……
现场人都哈哈大笑,俱都嘲笑廖廷君怂包孙子什么的,采言失望之极,忽然想起来王叙知给自己的那个荷包,赶紧地拿出来,从里面抖了半日,瞧见王叙知写给自己的证明,以及一些银钱。
她赶紧把银子拿出来递给赌坊的人,那些人掂着银子瞧了瞧,这才朝廖廷君吐了口水,眯着眼说道:“算你小子走运!”
廖廷君趴在地上,久久不肯抬头。
采言想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廖廷君却忽然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撞开采言,夺门而出。
他这么一撞,采言直接磕到了旁边的木桌子上棱角上,腰部一疼,倒吸一口冷气。
明书赶紧上来扶住她:“太太,您没事吧?”
采言忍了忍,道:“快吃晌午饭了吧?我们回去,否则莫要被老爷夫人发现了。”
待到采言回了王家,一肚子郁闷之气,为什么她想嫁给谁,谁就会出问题?
她腰上又疼,回去也没吃什么饭,自顾自回房,一个劲儿地喝水消愁。
王叙知倒是没有管他,只是把明书叫了过去。
明书如实道:“少爷,太太她估摸着对那廖廷君再没有其他心思了,您不知道,廖廷君有多狼狈……”
王叙知面色平静:“答应他的银子给了吗?采言舅母的病,你们好生找人给看看。”
明书答:“是……少爷,小的还有事情要跟您说,廖廷君临走之时,撞了太太一下,太太被撞到了桌子上,似乎,伤着了。”
他说话时带着犹疑,王叙知大概也知道了什么情况,吩咐人去把采言叫来。
采言面色的确不正常,她扭扭捏捏地过来,还没做什么事,动作就迟缓了起来。
她背对着王叙知,正在去柜子里拿一件毯子,却因为腰部伤着了,垫脚都很痛苦。
王叙知看着她苗条的背影,往腰上看了一会,没注意眼神就晃到了采言的臀上……
采言的腰身很细,其实她臀部并没有很大,但跟腰身对比起来,就显得很大了。
瞧见她姿势古怪,王叙知轻声喊她:“傅采言。”
采言转身,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王叙知仍旧闲闲的:“过来,替我梳头。”
他躺在床上,头发确实有些乱,采言赶紧关上柜子门,走过去帮他梳头。
她站在床上,伸手轻轻去解开他的头发,拿起木梳子小心翼翼地梳开。
也许是因着常年喝药的缘故,他身上的药香一直不散,采言倒是觉得这种清淡略微带了些苦涩的味道,很是让人凝神静气。
忽然,腰间出现一双温热的手,是他托住了她的腰。
采言手里的梳子啪嗒一声掉了,她赶紧想往后退,却被王叙知牢牢定住。
他低着头,手中微微用了些力气揉捏,语气慢吞吞的:“别动,我帮你看伤。”
采言站着没动,但是心里却不信,他隔着衣服看什么伤哪?
果然,王叙知这流氓的手竟然开始往下伸!
采言实在忍不住一巴掌打了下去:“你卑鄙!”
王叙知一把抓住她打过来的手,抬起眼睛看着她,带了一丝玩味:“哪里卑鄙?本大夫一摸便知,你伤的并非是腰,而是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