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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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丫丫的哭声，孟氏心里一急忙跑进屋，阿暖在后面跟着也进去了。
一进屋便见何明理站在床边，手撑在床沿趴在床上低着头看着丫丫。
丫丫因为早产身子瘦弱，最近几天身子不舒服，孟氏刚把人哄睡。这会儿何明理回来，身上的酒味浓，小孩子味觉灵敏，这么一闹丫丫哭着醒了。
孟氏怕何明理喝醉不知轻重忙说道：“她刚睡着，你想干什么！”
何明理看了眼孟氏，把眼光收回来继续盯着丫丫，笑的诡异：“这就是个祸害，就是因为她，我特么都绝后了……”
“你胡说什么！”孟氏跑过去将何明理推开，把丫丫从床上抱起来哄，丫丫到了孟氏怀里又安静下来。
“呵呵。”何明理靠着床笑，脚有些站不住，“我怕你伤心没告诉你，大夫说你身子伤了，生不了孩子了，你说我是不是要绝后，啊？”
听到这话孟氏愣住了，她从没想过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只是眼前的事更重要，“阿暖，把丫丫抱到西屋。”
阿暖看了看何明理，然后从孟氏怀里小心地接过丫丫抱了出去。
“阿暖你怎么把丫丫抱过来了？”香杏疑惑的问道。
“我爹喝醉了，我娘怕把安安熏着。”阿暖解释道，“表姑你先看着丫丫，我去那边看看。”刚说完便听到东屋传来的摔杯子的声音。
“阿暖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香杏说着跟阿暖一起出来了。
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何明理的声音，“要这些有什么用，没有儿子过什么过。”边摔东西边吼，“都是因为你没用，要不是你生不出儿子，别人能笑话我？我娘能不待见我？”孟氏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发疯。
阿暖担心孟氏，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何明理看见阿暖，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因为你，你娘能早产伤了身子？你还活着干嘛，那次怎么没干脆摔死……啊”话没说完眼前影子一闪，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多大人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知道啊。”孟氏冷冷的说道。
“好啊，你敢打我？反了你了，看我不打死你！”何明理说着就上手打起来，孟氏也还手。只是孟氏的力量到底抵不过一个男人，撕扯见孟氏身上就多了几处伤。
阿暖见孟氏被打，拿起门边插门的木头就往何明理身上招呼。
香杏见势不对急忙跑出去找何老太了。
夏天天长夜短天气又热睡得都晚，人这会儿都在院子里乘凉，稍微有个吵闹打架声听得就特别清楚。
听到声音他们便出来看热闹，发现何明理和孟氏厮打在一起，男的过来把何明理拉住了，女的把孟氏和阿暖扶到一边。
孟氏的头上乱糟糟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服也破了。有人帮着孟氏将衣服换了，有人给接了盆水让孟氏洗漱了一下。
“明理你是不是人啊，酒喝得五迷三道的，回来就打老婆孩子，真是有能耐了。”邻居冯老伯说道，冯家和何家做邻居多年，冯老伯算是看着何明理长大的。
何明理一边低着头刚想说话，只是嘴角一疼吸了口气，孟氏伤的他也不轻。
“这街坊四邻谁不说你娶了个好媳妇，小月嫁给这么多年，在上孝顺你娘在下又给你生了三个孩子，现在又做个小买卖挣个钱，你有什么不知足的！”冯老伯训斥道。
“谁稀罕她挣钱了，因为她挣钱别人都说我成吃软饭的了。”何明理斜着眼说道，绝后那个事他也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说。
“说你混你真混，你要是出去找个活儿干别人还能说你。那矿上挣得多还管吃住，你嫌苦不干。你回来去瓷窑上看过没有，人家早开工了，你还单等着别人巴巴地过来请你啊！”冯老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何明理被训的一句话不敢顶，他自打从矿上回来，就一直在家呆着，何崇德那边忙了他就过去帮把手，还真没去过瓷窑。
“明理你今天是一天没在家，不知道小月她今天忙成啥样，又是弄馅又是包，包完了还给人送过去，这一天就没停下来。”在西屋把孟氏劝好，冯婆婆出来说道，“她这么累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个家，你不心疼她就罢了怎么还能打她，你真是伤了她的心，现在小月就在西屋，听大娘的话去给小月赔个不是，以后俩人还好好过。”
何明理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凉风这么一吹清醒了不少，再加上众人劝，越发觉得自己混蛋，现在有台阶下，他正好过去给孟氏道歉。
“这夫妻打架是常有的是，女的不对了就得打，怎么就得让明理去赔礼啊。”何老太从人群里面过来冷声说道，又看看冯老伯和冯婆婆，“我儿子就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也还有我这个做娘的管，还用不着外人来教训！”
冯老伯被何老太说的脸上一黑，“走走走，是咱们多管闲事，老婆子咱们走。”说着又把自家儿子儿媳妇叫走了。众人看着没什么意思有都散了。
“想想几个孩子你别难受。”冯家儿媳妇劝道，“我先走了，明天过来看你。”
孟氏点了点头。
见人都走了，何老太便进了屋，指着孟氏边骂：“没爹娘教的东西你长能耐了，还让别人来教训我儿子。”
刚听冯老伯的话，何明理已有悔意，这会儿见何老太骂孟氏，想到孟氏累了一天，心里更是后悔，急忙过来劝。
“你别管我。”何老太把何明理的手拍开，看到何明理脸上的伤继续骂道：“你以为你给我送俩不值钱的粽子我就喜欢你了？没门！连儿子都不会生，我何家没把你休弃算是给你脸面了，你竟然还不知好歹打我儿子？”
“娘，你就别说了！”何明理气急吼道。
何老太被何明理一吼愣住了，讪讪的闭了嘴。
“唉……”何明理抱着头叹了口气蹲了下去，“都怪我是我没用，娘你回去吧。”
“明理你别管，我得帮你教训教训这不懂事的妇人。”何老太咬着牙说道。
“娘你别说了你走吧！你还嫌我不够丢人，是不是！”何明理说道，“冯老伯说得没错，我被人笑话是因为我懒，我明天就去瓷窑上找活儿去！”
“好好好，我不管了，反正这话我是撂这儿，她要是生不了儿子，我就重新给你找个能生的媳妇。”何老太转身对身后的香杏说道：“香杏今天跟表姨去那边睡去，别在这儿看着糟心的事糟心的人！”
别人都走了，何家便剩下一家大小五口。孟氏和几个孩子在床上坐着，何明理站在门口。何明理本想上前跟孟氏说个话，但被何老太这么一闹，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把几个孩子照顾好，孟氏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心里那口气别的难受。哭又哭不出来，忍也忍不下去。这么一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累了刚眯着天又亮了，想着又睡不着孟氏便起床了。
孟氏起来就没看到何明理，东屋的地上还又昨晚摔的杯子碎片。把房间整理好，孟氏便开始做饭，不管她怎样孩子们都得吃饭。吃完饭何晚去绣坊，家里就剩下孟氏和阿暖以及不会说话的丫丫。
厨房里还留着一些粽叶和糯米，孟氏本打算趁着今天端午节出去卖一些。只是现在脸上带伤她不能出去了。孟氏把这些包了粽子。让阿暖给邻居们送去，尤其是给冯家多送些。若不是他们来劝架，还不知道何明理要怎样。
阿暖送完回来在门口碰见了李氏。
“阿暖你这提着篮子干啥去了。”李氏笑着说道。
“给别人送了点东西。”阿暖应道，“舅母你不是昨天才来的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看你这孩子说的。”李氏讪讪的说道，“你娘在家不？”
阿暖无奈的点了点头，李氏跟着进去了。
“阿月啊，你这脸上的伤是咋回事。”李氏见到孟氏惊讶的说道。
“没什么事。”孟氏不欲多说，无奈李氏一直在问，孟氏便把昨天的事给李氏说了。
李氏听完先把何明理骂了一顿，随后说道：“阿月你也别气，小两口哪有不打架的，当年我和你哥年轻的时候不也打架吗，现在还不是过得好好好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没生个小子，你要是生个小子何明理还能这样对你？”
“都说你懂事怎么现在不懂事了，要是何家真的把你休了，你生的这三个孩子怎么办，到后娘手里可不好过，要我说你抓紧生个儿子才是正理。”
李氏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见孟氏不应声才停下，碰碰孟氏的胳膊说道：“我这可是为你好，你可别不知好歹。”
“嗯，我知道。”孟氏低低的应了一声。
看着孟氏想开了，李氏便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可跟妹夫说了青义成亲的事？现在你手里可有钱……”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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