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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东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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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摘星阁后,南荣谦坐在石凳上,用手指扣了扣石桌,示意莫含枫和石老坐下,但两人都说向少主汇报公事,必须恪守规矩,坚持站在石桌旁边听少主问话。
南荣谦也不再坚持让他们坐下,而是单刀直入地问莫含枫:“东瀛打算什么时候会攻打沧州。”
一身黑衣的莫含枫笔直地站着,听到少主问话,立即拱手行礼,沉声回道:“少主,据我们的人来报,东瀛准备待我们大燕在北境之战失利后派兵攻打沧州。”
南荣谦的手指顿了下,目光落在摘星阁的玄铁大门上,神色莫名道:“这是近日我们呆在东瀛的暗线传来的消息?”没等莫含枫回答,她就继续说道:“如此看来,我们原先猜的不错,东瀛果然在我们大燕京城和北境那边安插了暗线。”
莫含枫听后,点头道:“少主,北齐和东瀛确实在我们大燕安插了暗线。属下已经找出了一些叛国贼和敌国暗线,到时候要如何处理,任凭殿下发落。”她顿了下,接着道:“至于北境那边的敌国暗线,还在查。”
南荣谦用手指扣了扣石桌,神色莫名道:“京城里的那些人,先别动,想办法让他们给东瀛传递些假消息,到时候再跟他们算账。”她顿了下,脸色变得阴沉了些,冷声道:“北境那边,让大家多加防范和警惕,你让北境的那边早点查出东瀛暗线,孤有些担心那边的情况。”
莫含枫拱手行礼,神色郑重道:“是,属下遵命。”
待莫含枫走后,南荣谦对还留在阁里的吕老道:“西南那边情况如何了,最近还安稳吧?”
吕老看着南荣谦,声音不疾不徐地回道:“殿下放心,西南土司完全有能力处理掉流民作乱问题。属下已经吩咐阁里的人,尽量帮忙解决当地暴乱。”
南荣谦听了这回答,心情有些不悦,沉声对吕老道:“就算到时候没有流民作乱,孤也不放心西南土司这个人,无法留他继续统领西南。”
吕老看到南荣谦这神色,知道少主是对西南土司极其不满,于是他颇有些无奈地劝道:“西南土司这人,殿下现在还不能动。”
南荣谦听懂了吕老的意思,知道他这是劝自己要顾全大局,她看着吕老的眼睛,也有些无奈道:“是啊,孤知道现在还不能动他,就是因为不能动他,孤才觉得有些郁闷和不畅快。”
吕老听闻这话,知道少主不会意气用事,放心了,但还是劝慰道:“殿下,过一段时间就可以了,等北境和东瀛的忧患解决了,殿下就可以料理西南的问题了。”
南荣谦想到北境和沧州的问题,不由得叹了口气,回道:“但愿如此,只希望西南那边,不要再乱了。不然,孤没精力,也没钱财、物资、兵力去料理西南的问题。”
吕老知道少主自有分寸,只不过是忍不住想发几句牢骚,便对南荣谦道:“殿下,别担心,西南那边的问题到时候定会得到解决。”他停顿了下,接着道:“殿下明日要跟各位大臣一起送别胡大人,袁皓晨已在京中布置下去了,确保明日殿下安全无虞。”
南荣谦见他提到出宫一事,便道:“孤明日出宫,若有一些宵小之辈混在人群中埋伏,阁里的人到时候要把他们抓出来。”
吕老听了南荣谦的话,知道少主执意想送胡大人出城,是想引蛇出洞,立即拱手回道:“属下遵命。”
翌日,大燕都城,城门周围是极高的青色城墙,威严肃穆。
城门口附近,人头攒动,乌压压的一片。
京中许多大家闺秀都知道今日太子殿下要带领百官送胡大人出征,于是呼朋引伴,带上奴仆,早早地候在了城门周围,大都是为了能够看一眼传闻中英俊迷人的太子。还有一些爱看热闹的平民百姓也凑在城门附近看热闹。自然,人群中也有袁皓晨安排暗中保护南荣谦的人。
城门下,南荣谦一席朝服,华贵俊朗,容姿焕发,那迷人的的脸,看得那些女孩们娇羞了脸。
冬兰和男扮女装的阿渊一直寸步不离地伴在南荣谦身旁,一路走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程戒备,他们两人觉得那热闹的人群中或许就会有刺客突然冲出来给南荣谦两刀,他们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让刺客有可乘之机。
禁军拿着武器,笔直地站着,他们围住了那些热闹的人群,以防他们影响殿下和各位大臣送别胡大人。
随行的小太监倒了两杯清酒,置于红色托盘上,递给冬兰,冬兰将托盘接过来,呈到南荣谦和胡琪面前,南荣谦端起其中一杯清酒,一饮而尽,十分郑重而严肃地道:“孤和各位大臣在京中等候胡大人凯旋归来。”
一席戎装的胡琪今日显得十分威严和肃穆,他立马端起剩下的那杯清酒,一饮而尽,沉声道:“借殿下吉言,臣定会早日凯旋归来。”说完这话后,他就将酒杯不轻不重地放在了红色托盘上。
朝廷百官整齐而规矩地站在南荣谦身后,朝胡琪遥遥拱手相送,依依惜别。
南荣谦率领朝廷百官一直站在城门口,目送着胡琪带领的军队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其中谭烈看着渐行渐远的军队,脸上不由得忧心忡忡,其他各位大臣也是神色各异。
待最后一名士兵离开南荣谦的视线后,南荣谦就吩咐众人离开,她坐着马车,启程回宫了。
回京途中,禁军开道,一路畅通无阻,平安顺遂。
快看到皇宫的时候,坐在马车里的阿渊坐不住了,忍不住小声嘟囔道:“怎么还没有刺客来找死啊,这不对劲啊,含枫说今日少主很大可能会遇袭,让我全城戒备,可都快到宫门口了,怎么还没刺客。”
南荣谦听了阿渊这话,只是笑笑,未说什么。
冬兰忍不住斜着眼瞥了阿渊一眼,训诫道:“阿渊,别大意,周围还有很多人在看热闹,留心点!”
阿渊撇撇嘴,但也将话听了进去,重新打起精神,戒备四周。
果然,距离宫门五十步的时候,从人群中射出一阵利箭,箭雨包围了马车。
禁军副统领沈卓见状,立即大喊道:“有刺客,保护殿下。”
人群中一片慌乱,普通老百姓都爱赶热闹,爱看热闹,但都不想死,都惜命,见了这阵仗,都吓到了,慌不择路地跑了。
皇宫特质的马车的车窗门帘用料稀奇,刀枪难入,那么多箭朝车里射过来,可暂时还没有哪支箭射进了车内。
人群中突然出现一群蒙面之人,他们拿着兵器冲向南荣谦所在的马车,没几步就被禁军拦着了,厮杀在了一起。
阿渊很想出去大显身手一番,但知道要护着殿下,不能离开,只得乖乖呆在马车里。
那匹拉车的马死透了,车夫也没命了,沈卓带着一批禁军护在马车周围,寸步不离。
沈卓带着的那批禁军围住了马车,用手中的兵器打下利箭,挡住了杀来的蒙面人;还有一批禁军奔向人群,逆势而动,去杀掉那些人群中的弓箭手。
一番打斗过后,禁军和蒙面刺客都死伤了不少,南荣谦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刺客选在宫门不远处动手,到时候宫里的禁军一冲出来,里外汇合,那些蒙面刺客根本没机会伤到她。
突然,一个禁军掀开车帘,朝马车里坐着的三人砍去,那人的身法很是诡异,速度极快。
在刺客刚现身的时候,冬兰就飞快射出一把匕首,废了那人的手,刺客的大刀掉落在了地上,阿渊则点了刺客的穴道。
沈卓看到有人上了殿下的马车,再听到车里有兵器掉落的动静,担心殿下安危,赶紧上马车查看情况。
身着禁军服饰的刺客虽被制住了,殿下也未受伤,但刺客穿的是禁军服饰,这昭告着此事他失职了,他沉声道:“殿下,此事属下失职了,待处理完刺客,属下定当给殿下一个交代。”他说完,没等南荣谦回话就下了马车。
南荣谦看向刺客,吩咐道:“冬兰,看着点,这人要留活口。”冬兰点点头,目光在刺客身上打量了一圈,搜掉他身上的匕首,再迅速将其嘴扳开,仔细看了下他的牙齿,拿掉了塞在他牙缝里的毒药。
阿渊想着既然有一个刺客混入了禁军,那必须当心了,神情不由得肃穆而戒备。
南荣谦也想着禁军混入的刺客不止一个,可能有许多个刺客混进了禁军,到时候准备伺机而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给自己一刀,于是她笑着对阿渊和冬兰道:“阿渊,冬兰,你们两护着我,我去马车外站站,给那些人一个机会,看看还能不能引出一两个混在禁军里的内奸和刺客。”
冬兰对殿下以身犯险十分不赞同,非常担心,急忙劝道:“万万不可,此举太危险了,殿下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