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二十二楼的星期天》Tessco

22、第十九章: 他是我儿子

　　唐小梨瞟了一眼宋东阳，伸手把儿子拉过来，站起身在一旁轻轻软软地说:“好了，很晚了，该回家了。小壮和宋叔叔拜拜！”

　　“宋叔叔拜拜！”唐小壮听话地摆摆手，显然是被跆拳道班吓坏了，突然变成了一个特别乖的小胖子。

　　宋东阳一把抓住唐小梨的胳膊，盯着她的眼睛，一连串地问:“小壮是谁的孩子？他多大了？你结婚了吗？为什么小壮姓唐？他爸爸是谁！”宋东阳知道唐小梨从来不说谎，碰到不愿意说的事，宁可拒绝回答，但是也不会说谎。

　　“放开我妈妈！”唐小壮看到大个子宋叔叔抓住了妈妈的胳膊，顿时就怒了，冲过去对着宋东阳的腿一通猛踢，“放开！放开！”

　　小家伙挺有力气，踢得宋东阳小腿生疼。可是为了知道答案，宋东阳没有松手，牢牢地抓着唐小梨。就算知道了答案又怎样？宋东阳心里问自己，就算唐小壮是其他男人的儿子，你会放手吗？会吗？

　　路过的行人被唐小壮的声音吸引过来，纷纷投过来目光，窥视着在马路边的宋东阳。有几个遛弯的大妈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虎视眈眈地盯着。

　　“小壮是我的儿子，所以姓唐。他马上六岁了。他爸爸是一个男人。”唐小梨看着宋东阳的眼睛，略略带了一点微笑，不急不慢地说，“一个只提供了一颗精子的男人。”

　　宋东阳的脑子嗡地响了一声，小壮是自己的儿子！

　　唐小壮听到爸爸两个字，停下了猛踢的小脚丫，仰起头看着唐小梨问:“妈妈，我爸爸在哪？幼儿园所有小朋友都有爸爸，就我没有！我也要爸爸！”说完抱着唐小梨的腿伤心地大哭起来，眼泪跟大雨一样哗啦哗啦地就流了一脸。

　　唐小梨用力挣开宋东阳的手，赶快蹲下来抱着唐小壮，摸着他的脑袋轻轻软软地哄着，“小壮怎么会没有爸爸呢？当然有爸爸，宋叔叔就是爸爸，他以前很忙不能来看你，现在不是来了吗？”

　　唐小壮的哭声戛然而止，瞪着眼泪汪汪的小眼睛看着宋叔叔，心里有点迷糊，于是仰着头抽抽搭搭地问:“你是我爸爸吗？”

　　宋东阳蹲下来，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米其林宝宝，伸手把他抱进了怀里。在接触到他肉肉的身子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血脉亲情就是这么奇怪，不用再看他的模样，不用再确认他的DNA，宋东阳肯定他就是自己的儿子。“是！我是你爸爸！”宋冬阳哽咽着说:“小壮，我是你爸爸！”

　　唐小壮这下觉得有点尴尬了。别人家的爸爸都又威猛又厉害，我的爸爸怎么抱着自己就哭上了？以后万一和其他小朋友的爸爸打架，他行不行？从宋东阳怀里努力地伸出头去，唐小壮看着唐小梨问:“妈，他真是我爸爸吗？”

　　唐小梨想了想说:“从生物学角度上说他是你爸爸。”

　　唐小壮皱眉，“什么意思？”

　　“他是你爸爸。”唐小梨点点头。

　　“那，那，那，”唐小壮那了半天，哼哧哼哧地说:“爸，你别哭了行吗？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

　　宋东阳抹了抹眼泪，松开了唐小壮，“你不刚才还哭呢吗？怎么就不许我哭了？”

　　“不一样！你是爸爸，我是宝宝！”唐小壮说完转转眼珠子伸手勾住宋东阳的脖子说:“爸，你带我去吃炸鸡！”在唐小壮心里炸鸡远比一个从未见过的爸爸重要，更何况这个爸爸是个泪包，没什么意思。

　　宋东阳心里犹豫起来，按说儿子和自己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应该无条件满足，可是他都胖成这样了……宋东阳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抱怨地看了唐小梨一眼。一看到她在路灯下格外迷人的小脸，只能自怨自艾地叹口气说:“小壮，爸爸带你去吃更好吃的东西好吗？”

　　“还有比炸鸡更好吃的东西？”唐小壮的眼睛努力地睁大，一副口水马上就要流下来的样子。

　　“当然有！”宋东阳正要解释，还策划着怎么把小梨也一起拉去，然后拖着她们娘儿俩一起回家，然后全家大团圆，完美！就算你结了婚我也给你搅和黄了！让你只能回到我身边！

　　一辆黝黑的奥迪车悄然无息地停在了路边。车窗摇下来，一个男人在车里喊，“小梨，壮壮，回家了！这里不让停车，快点上来！”说完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下来，绕过车头，走到唐小梨身边，有点诧异地看着唐小壮抱着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

　　“小壮，改天再和爸爸吃饭，今天太晚了，回家！”唐小梨把赖在宋东阳脖子上的唐小壮拖过来严厉地说:“你今天玩一天了！不许再讲条件！”

　　“哦！”唐小壮委屈地说，冲着宋东阳摆摆手，走到男人身边。男人微笑着看着宋东阳说了一句你好，然后弯腰拉起唐小壮，走到后车门边，打开车门，把唐小壮送到安全座椅上，开始给他系安全带。

　　宋东阳要走过去，唐小梨迈了一小步挡在他面前，礼貌地说:“东阳，小壮是我儿子，我是他的监护人。你要想见他，请提前和我预约。”说完低着头开始翻包。

　　“这位是？”男人给唐小壮系好了安全带，关上车门走到唐小梨身边，亲昵搂着她的腰，目光审视地打量着高出自己半头的宋东阳。

　　宋东阳也浑身戒备地打量着搂着唐小梨的男人，居高临下地说:“我是唐小壮的爸爸，宋东阳。”

　　“哦，你好，宋先生！”男人脸上带着和唐小梨一样礼貌的微笑说:“我是小梨的男朋友，赵莫染。很高兴认识你！不好意思，这里不让停车，改天再聊。”说完低头看着翻包的唐小梨嗔怪地说:“又找什么找不到了？”

　　“小树的名片。”唐小梨在包里继续翻着。

　　赵莫染按住小梨的手，把包接过来，替她找东西，“哎！早上不是给你收拾过包了吗？怎么又弄得这么乱！名片放在里层的夹层里，笨死！那，给你！”

　　唐小梨接过名片，看着自己的手把它递给了宋东阳，“作为小壮的父亲，你有权利见他。壮壮周六周日有课外班，你要见他，请给名片上的人打电话，她会替你安排时间和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