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金鱼》识香知女人

5、岔子

　　第二次见到王龙海，是在公司管理的建筑工地上。王龙海穿着短袖短裤，带着个安全帽，正在骂着下面的施工员。因为钢筋之类的材料都很难运到施工地点，只有先把路铺上，而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色的，水泥还没干，几十吨的材料就急乎乎的运过来了，又没地儿放，拉货的司机也急了，施工员也急了，没办法，这才想起找王龙海。王龙海一听，这可是火大了，对着施工员就是一顿好骂：“你听谁说让你准运材料的，是我管这事儿还是你管，现在到这节骨眼上，你倒是想起我了，知道我是管这个的，早你他妈的干啥去了？”
　　施工员脸红着：“是，是……”半天也没是出个啥来。
　　“是个屁是，是朱先理那王八蛋还是谁啊，我打电话一个一个问，都没说，你看我今天不让你给我滚蛋！”
　　施工员看是真不好收拾了，忙把王龙海的水杯递了过去
　　“老王，你看我这脑子，你别气啊，都这份上了，我们都是这么多年交情了，你也想办法帮帮我啊。”
　　“呵，现在给我服软了，早怎想的？”嘴上说着，却也接过了水杯“先放仓库啊，没地方放就放在朱先理那片，你给我听清楚，以后，材料的事情，除了我和老朱，谁叫你都别给我拉到工地上来。”
　　“是，哎呀，改日请你吃饭啊，老王。”
　　“你就扯犊子把。”
　　李泰看到王龙海事情是了了一段了，就上前
　　“王先生，我该干些什么啊？”
　　王龙海的思绪还在那顿材料身上，一时没有想起李泰来。
　　“你干啥？你是谁啊？”
　　“我是李泰啊，上个周末我们一起吃过一顿便饭，您让我去公司找你，公司的人说你在工地上，我就来了。”
　　王龙海这才想起来跟前这人是谁，这才将思路从那顿材料上，转移到了李泰身上。
　　“你先跟我回办公室去。”
　　他重新坐到办公桌后，开始思考李泰实习的事情，本来那天就是借着酒劲才答应了这件事，王龙海也怕自己被张勇那浑人抓住了把柄，想了半天，倒叹了口气：“有点麻烦。”
　　李泰一听，心就慌了：“啥麻烦？”
　　“都有点麻烦。”王龙海放下手里的水杯“本来你这事儿，是没什么，但是你知道，我这儿是主要管建筑设计的，实习倒是好办，但内层的东西你是没办法去接触的，最多，就干点杂活，你一大学生，你说这不麻烦吗？”
　　“我不怕麻烦”
　　王龙海：“如果你不是还就读了，这事情倒是好办，如果要让你实习，就得和你签个第三方协议，你也知道，说的好听我是个管事的，但其实也就一下手，我也没那个权利帮你签个协议，你说，这不就麻烦事儿了么？”
　　李泰：“就随便弄个章盖着就行。”
　　王龙海敲着桌子：“随便弄个章，也不是不行，你想清楚了，你们学校到底想要的是啥了吗？是真正让你找到份工作，还只是随便应付，弄个面子好看啊？”
　　“这个，我真不知道了。”
　　“如果，只是为了面子好看，这事情倒是好办，我这里也有章，可以给你盖了，可……”
　　“可啥啊，王哥，你直说，让弟我有个数儿啊。”
　　王龙海抬头看了这李泰一眼，也没说这李泰从先生一下跳到哥的事“可是如果不是，你知道，国企是需要正规招聘的，哪怕就是个实习，我要是直接给你盖了章，落了定，这事就是个大事了。你知道国企招聘是要怎么样吗？”
　　“公开招。”
　　“也不是这么简单，一，他是要让这个信息公开化，二是没有些背后手段可以搞。要是以前那个年代，倒还好说，那时候你们应该也没有这些个事，现在，一切都走上正规化道路，帮了你，没被查出来好说，一查出来，我们都得完蛋。”
　　李泰倒愣在那里。想了半天又说：“那要是我们学校只是为了个好看呢？”
　　王龙海倒笑了：“这就没啥事。”
　　“不会被查？”
　　“不会。”
　　李泰搔着头：“那王哥，我去问清楚了，再给您个准话，成不，大不了我不实习了不是，也不能让哥的工作遭殃了啊。”
　　王龙海笑了：“成，不能实习，哥也是你哥。”
　　李泰笑了笑：“哥，这周末咱在一起吃个饭，我再给您个准信，成不，还是归林居。”
　　“成，你先回学校吧，我也去工地了。”王龙龙看了李泰一眼，开始往外走。
　　“那哥，我周末给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