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谣》离笳

37、试探

　　安稳日子没有过上几天，我们就又陷入了争斗中。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本来以为脱离了宫廷就可以的，但是事实却无情地抽了我一个耳光。事实告诉我，如果你生是天家的人，那么你一生就会被这个羁绊牵扯，怎么也逃不掉。
　　离开宫殿只是身体上的离开，精神上，是逃脱不了那个牢笼的。自从那天去过外公的府邸以后，悠扬和我都是整天的愁眉紧锁。我还好，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这个样子习惯了。可是悠扬他却不行。
　　以前的他是多么纯洁的一个孩子。虽然生在官宦人家，但是他的爹爹却没有让他受到那些官场的影响，而且也没有让他被那些纨绔子弟的习气。所以彼时的他，是一块美玉，无瑕的美玉。但是和我大婚之后……想来，我真的很对不起他。
　　和悠扬商量后决定，一起去爹爹家询问爹爹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因为女人是不能过问政事的，所以我照样扮成了家丁。但是这次为了小心起见，悠扬找人给我弄了个人皮面具。
　　顶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和悠扬一起来到了爹爹的府上。这时我第二次来到这个府宅。它和我印象中的是一样的，还是全部的灰黑，很厚重的感觉。没有一般官宦人家的那种奢华，很安静地矗立在那条小巷子的最深处。
　　进了府宅，家丁们看见悠扬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去找爹爹，管家走过来把悠扬请到大堂里，给悠扬上了茶盏，让悠扬先等等。而我在旁边看着悠扬，和他交流眼神，希望悠扬能看懂我的担心。
　　爹爹来了，还是灰色的玄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他坐在主人的椅子上，是那么的淡漠，那种表情，就好像悠扬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一样。这样的淡漠，让我想起以前我在皇宫里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我的王父和母妃还会把表面上的功夫做好，可是悠扬的爹爹……我更加担心今天的谈话了。
　　爹爹浅酌过茶水后，瞟了悠扬一眼，很漠然地开了口：“你今天来做甚？”悠扬把手中的茶栈放下，把衣服给拉好后，肃着他的容貌说：“回禀爹爹，孩儿这次来是想和爹爹商量一件事情。”
　　爹爹斜睨了悠扬一眼，继续品着他的茶，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他不是很在意这次的谈话，可是我可以看出，他的眼睛还是在关注着悠扬的。但是我现在还是不知道他对悠扬的真实看法，是喜爱还是淡漠，抑或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讨厌。
　　“爹爹，孩儿最近知道了一件事情。听说我国的边境吃紧，而那丞相大人又不肯增加兵力。我国的边塞，兵士数量锐减，那里的人民很是着急啊。爹爹，是否真有此事？”悠扬在压抑自己的焦急。
　　“那你说说你的看法。”爹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栈，正眼看向了悠扬。可是听他的口气，他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为什么他不用自己的权利出兵，还是他也惧怕赵品言那只老狐狸。
　　“孩儿以为没，我们应该派兵给洛将军，让将军去带兵打败那些有所企图的胡人，这样才不失我□□的威望。而且在这个时候不是计较利益得失的时候，而是应该以大局为重，□□的存亡关系到上千万百姓的生命啊。”悠扬说得有板有眼，可是爹爹却仍是不动声色。
　　“那你先把你娘子的人皮面具摘下来，我再和你讨论出不出兵的问题。”我耸然一惊，他怎么看出我带着面具，而且我也没有说话，按道理他是看不出我是女人的。
　　“小孩子的把戏啊，老夫怎么看不出。公主啊，如果您还是什么都插上一脚。那么最后，您是会有不必要的灾难的。”他的眼神，是那么深沉，看向天空，但是，他的眼神又是那么疲倦，似乎是发生过很多的事情。
　　也对，现在是人上人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以前有故事的。如果没有以前的故事，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这些事情的历练，他们又怎么变成如今的坚强，坚强到近乎于残酷。不敢再去想象他们在成功之前的血腥。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呢？”爹爹看来是要支持我们的。我连忙推了悠扬一把。悠扬看了看我，明白了我的意思，立马上千对爹爹说：“唯今之计，只有逆着丞相大人的意思，发兵给洛将军，解我边关之围，保我□□安全。方可。”悠扬沉着气说出了心里话。
　　爹爹没有当场给我们答案，而是让我们先回府，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