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江湖》迷途的蓝墨水

6、第六章

　　第六章
　　芝纱丞相得到命令后吩咐各人准备迎接事宜，后来他想了想，找来亲信：“去跟菜菜子公主和小姐说不用迎接去迎接王爷了。王爷不会来。“
　　“为何？“
　　“哪那么多废话，快去。“
　　不二正在逗鸟，王妃的婢女突然过来传话：“传丞相的命令，众位小主不必去出城迎接王爷了，王爷暂时赶不回来。“
　　不二笑道：“是。”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虽然南方战事告急，皇帝还是下令张灯结彩，维持了一个王都表面上的繁华。
　　一大早，百官都迎在北门外等候。丞相似乎很惊讶王妃菜菜子公主竟然来了。
　　“王妃怎来了，难道小厮没有把话传到？”
　　“我是王妃，亲自在这里相迎，才能让人信服。”
　　丞相拱手为礼：“王妃深明大义，请受老臣一礼。”
　　菜菜子连忙虚扶起来，丞相又问道：“那么其他夫人们来吗？”
　　“王爷今天不会来，她们便也不会来。”
　　此话刚出，华村葵宫缎素雪绢裙出现了，盈盈向丞相和菜菜子行礼。
　　丞相连说不敢当，一旁菜菜子拉过华村就说：“妹妹来陪本宫作伴，姐姐我太高兴了。咱们在这里等王爷来吧。”
　　一连两日，菜菜子华村和百官在北门等候王爷不至，城中谣言四起，民心惶惶。
　　第三日上，华村却没有来，丞相相询菜菜子，菜菜子只道：“她女儿家心性，想必两日等不到王爷自然不会再来了。”
　　等了又等，终于远远望见王爷车帐，城上射出一只冷箭，那车中之人被一剑穿喉，血溅在帐子上。
　　众人具大惊失色，掀开那帘子一看，却不是王爷。
　　这时有小卒传令道：“王爷已从南门入府，请各位回府吧。”
　　菜菜子一下撕了手中紧紧攥着的手帕。
　　手冢回府后，匆匆换了朝服进宫面圣。回来后菜菜子请他去未央宫吃饭，却得知王爷已经在华村那里吃过了，一下砸碎了茶杯。
　　公主平时温婉淑德，侍女们是第一次见到王妃发这么大火，跪了一地。
　　黄昏，手冢正和乾商量战事。突然华村全身发热，身上有被蛇咬过的痕迹。不一会儿，公主也出现了这种状况。请了宫中的太医。
　　太医查看后对手冢道：“此蛇为蓝斑蛇，毒性奇强，能否好转，只能看造化了。”
　　听完手冢转身就出了未央宫，也没有去看华村。只道：“蛇恐怕还在王府，要尽快寻到，防止伤人。”
　　乾叹道：“手冢，你当真跟夫人们没有一点感情？”
　　手冢默然良久，说道：“是菜菜子放的毒。”
　　“为何？她害了华村，不至于也害了自己啊，而且，她为何单单只害华村，不害其他夫人？”
　　手冢不应。
　　两人不经意就来到了不二的住所，在夜色中只看得见人物映在窗纸上的剪影。
　　两人本想找完便走，不惊动旁人。可两人皆是武功极高之辈，屋内的谈话便清清楚楚传入两人耳中——
　　“不二，王妃和三夫人的病你能治吗？”
　　“哼，王妃的病不用人治，自己就会好；三夫人的病，没人能治，只能是死路一条。那是蓝斑蛇的蛇毒，久美要小心哦，蛇没准还在王府呐！啊！你裙子里面有蛇！”
　　手冢正要进去捉蛇，乾却一把拉住了他，摇头示意。
　　果然听那个温和的嗓音又说：“好了，久美，逗你玩的。”
　　“哼，你又耍我。”
　　“为何王妃要杀三夫人？”
　　“久美，”不二正色道，“三夫人有小聪明，却不是大智慧。王妃明明传令不必出门相迎王爷，为的是在王爷面前争宠，可三夫人她偏偏去了。王妃及百官都没有迎到王爷，偏偏只三夫人迎到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后宫里的争斗并不比前朝少。“
　　“为何只有三夫人知道王爷今日从南门赶回来？“
　　“华村葵的确很聪明，其一，百官已在北门等候两日，这江夏城里人人都知道了，冰帝会派刺客在北门意图行刺王爷；其二，冰帝进犯，江夏将成为大本营和最后一道城防，王爷一定会去检查一下南边的地理和防御设施；其三，王爷假称十五日回城，目的是震慑冰帝军。兵法有云，事不过三，因此，第三日上，王爷一定会赶回来。“
　　“原来如此，好可怕！“
　　“我会保护久美的，不用担心哦！不过，我跟你说这么多的目的是在于，久美以后在王府中，一定要忍让，尤其是王妃。解那蓝斑蛇毒的唯一方法是以伤人之蛇的蛇胆入药，此方法十分偏僻，口口相传，不记录于书本，我机缘巧合才得知。这证明王妃身边有一个用毒高人。“
　　“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王妃是长公主殿下，是王爷嫡妻，权势地位都有了，她还争什么呢？“
　　“爱情吧？“
　　“爱情？”久美的脸一下就红了。
　　“呐，久美，你不会爱上谁了吧！”
　　“爱情是……什么？”
　　不二一把把枕头扔过去，“臭久美，你明明知道我不知道就入了王府！“
　　乾还想八卦的继续听下去，手冢却拉着他飞身上了傍边的梧桐树。
　　“快来，时间到了。“
　　只见两个人从屋内跑了出来，点亮了火折子。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栗色的柔顺发丝，披散在肩上，世间最好的丝绸都不及它一半柔顺。皮肤白皙的出奇，眼睛闪烁生光，却平静异常，眸光一闪，却看见他蓝的透彻的眼眸。锋芒尽敛。温和的额头，挺秀纤细的鼻骨，微微上翘的嘴唇。大段华丽的辞藻堆砌不出他的美丽，仿佛天上星辰，不似世间凡物。一席白衣，天地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四处白雪皑皑，更衬得他眉眼如画，遗世独立，风华绝代。
　　在他身边，一朵雪莲，傲雪而开。墨色和金色的花瓣相间，显得高贵而优雅，冷艳而嗜血。
　　不二俯身，将它采下，收入怀中。
　　待二人进屋，乾与手冢一离开庭院乾就对手冢说：“手冢，刚刚那人是褐发蓝眸。”
　　手冢抚了抚鼻子：“我不信命。”
　　“这世间褐发蓝眸的人不多，如今南方战事吃紧，咱们已失了先机。当年龙崎天师说完那番话后，不久就死了。怎么看都是因为泄露了天机，被上天惩罚。刚才那人容貌无双，聪明绝顶。手冢我知道你不相信这些玄妙的东西，但还是小心为上，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那个标志。”
　　“嗯，我知道了。”手冢转移话题，“今日面圣，冰帝主力就驻扎在广陵南边三百里，随时有可能进犯。南方十六郡山川险要，土地富饶，易守难攻。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冰帝据此地，北可依靠天险据守青春，南可图冰帝收复失地。是一个绝佳之地，但是如果冰帝将整个计划提前，那时我军北征山吹六角未归，兵力吃紧，若冰帝那时进犯南方，可直捣江夏，岂不是更加有利？”
　　“我们并没有关于冰帝新帝迹部景吾的情报，无法推测。不过海棠和桃城已经赶往前线，可以去探探这位新君的虚实了。”
　　“另外，此时正是水深火热之时，在山吹、六角郡加派人手，我不希望北方再有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