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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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又是一年的传统，看春晚。
相比春晚，顾兮表示她更想看烟火大会。
每年春节，L市都会举行一场浩大的烟火盛宴，场面壮观热闹。
此时此刻，广场上，顾兮浑身裹得像个面包球似，不停搓手哈气，反观叶航，一身略嫌轻薄的黑色呢子大衣，内搭米色毛衣，双手随意垂在身侧，帅气的像偶像剧里的男主。
“嗯?”
许是顾兮的视线太过灼热，一直瞅别处的叶航转头嗯了声，语气上扬，凤眸微含疑惑。
“没事没事”，顾兮眼神慌乱转过头，东看看西瞅瞅，刻意忽略耳畔那清脆的低笑。
广场周边树木全张灯结彩，漂浮着一串串彩色的气球，满场的小商摊吆喝声，还有挤得人生人海的某处。
顾兮定睛一看，原来是棵挂满红绸条的姻缘树，树前全是诚心祈祷的男女。
“兮兮，你想去试试?”
叶航俯身，坏心眼趴在顾兮最敏感的耳朵挑逗。
果不，顾兮的耳根立马滚红，整个人低头慌忙向后退。
站定，顾兮抬头，一脸茫然，“嗯?试什么？”
“哦，难道我看错了?”
叶航抬手摸了摸下巴，眼珠紧紧盯着顾兮，既然眼前的人儿有意扮，那他就有心随。
顾兮猛点头，“嗯嗯嗯，就是你看错了”
“啊，这样啊，那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说罢，叶航牵着毫无准备的顾兮的手飞快跑起来。
路上，冷风嗖嗖刮着脸，顾兮恍然不觉，她的注意力全都在牵着她的那只手上，这不是第一次牵手，却是她感触最深的一次。
那大掌透过一丝丝纹路，把男孩的温暖都传到她身上，乃至她颤动的心脏。
似乎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他们能永远跑下去……
一盏茶时间，叶航停下脚步，“好了，终于到了”
手上暖意也随那松开的手而尽散，顾兮征忪片刻，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小巷。
“你想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小巷破破旧旧，还阴暗潮湿，衬着附近路灯显得格外可怕。
“嗯”，叶航往前走几步，隔了一世，他又回到这地方，回到最原始的点。
“你……”，顾兮欲言又止，不知所以，此时的叶航背影突显得忧伤，还有，还有一丝朦胧。
“兮兮，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不等顾兮答应，叶航瞬间就跑没影了。
少了一个人，破旧的巷子更阴森森了，阴风凉凉的，顾兮双手抱在胸前，眼睛都不敢乱瞅，怕看到不存在的东西。
“叶航咋还不回来”，顾兮瞄了眼手表，刚过两分钟，可她已经有点度秒如年了。
阴风还在刮。
正当顾兮犹豫要不要去找叶航，兀的，“啪”一声，天空绽放一朵烟火，“啪啪啪”，又是一个一个。
烟火大会开始了。
片刻间,漆黑的夜空被璀璨的烟火渲染的流光溢彩，就连巷子也变得亮了。
在那片璀璨的烟火中，顾兮看见，巷子尽头，男孩胸前举着一个布满小霓虹灯的心，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那小灯一闪一闪，顾兮觉得她眼睛都涩酸了，嗯，就是这小灯闹的。
“哒哒哒”
越来越近，男孩终于在她面前停下。
顾兮一动不敢动，屏住呼吸瞳孔瞪大紧紧看着眼前人。
“兮兮，我能请你当我女朋友吗”，叶航停歇了下，而后眼神突变得严肃，“还有能请你在我配偶栏签上你的名字吗”
上辈子他们是匆乱在一起，他从没对顾兮表白过，就连纪念日也不曾跟顾兮庆祝过，重来一次，他想好好弥补顾兮，还有，圆了和顾兮携手偕老这梦想。
“……还有能请你在我配偶栏上签字吗”
如果说叶航的前句话，顾兮尚能抗住，那后半句就彻底把顾兮震懵了。
他们还有那么远的路，随时可能走散，她以为他只是会陪伴她到半路，却没想到他坚定把她这一生路都给要了。
“你……”
“嗯，兮兮，你能答应我这请求吗”
叶航凑近顾兮的脸，温柔看着眼前女孩，烟花下，女孩嘴微张，痴呆呆的。
“兮兮，如果你心里答应了，能把你手递给我吗”
叶航的手就在顾兮的手旁边，近在咫尺。
“嗯?”
时间一秒一秒走着，烟花不停绽放。
慢慢的，淡定的叶航也有点慌张了，滚了滚喉结，叶航刚要张口，一只小手轻轻碰了他手。
不假思索，叶航迅速把那手紧紧握住，小手冰冷冷的，可叶航却觉得这辈子他从没感受过比这还要暖的了。
“兮兮，谢谢你”
叶航有点哽咽的俯身虚抱住顾兮，把头埋在顾兮脖里，眼前的女孩还是那么单纯，还是那么相信他。
“那你可要好好对我哦”
顾兮单手温柔抱住男孩的头，仰头看着天上的烟火，此刻，她觉得她拥抱了整个世界。
“嗯，兮兮”
“记住你的承诺哦，不然我可是会，哼哼”
“兮兮，你想都不要想，牵了我的手这一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人了”，叶航抬头，嘴角轻扬，晃了晃两人紧牵的手。
“哼，这可不一定哦”，顾兮笑着戳了戳叶航胸前的心状物，“这是什么”
叶航:“哦，是坚果”
顾兮激动忙扒拉，“坚果！哇，我要吃，要吃”
叶航一脸宠溺，嘴里却调侃，“什么，你要把我心给吃了，女朋友你不觉得这样对你男朋友太过凶残了吗”
顾兮:“说什么呢，快点，我要吃啦”
叶航:“遵命，女王大人”
“哼……”
……
巷子里，少男少女互相打趣，双手紧紧牵着，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之间容不下第三者。
……
巷子背阴处，一个人深深站在阴影处。
从遇见叶航那天起，孟祥就经常做这样一个梦。
梦里，他看到叶航在不停奔跑，最后躺在这条巷子里，满身狼狈，伤痕累累。
而在他梦里视线中，叶航面前出现了一只手，那只手牵起了叶航，梦境太过模糊，他看不清那只手的主人。
每次梦醒，他的心都会惊悸，所以他寻着梦境找到这条巷子。
却看到眼前这幕。
孟祥觉得眼前这幕叫人不顺眼极了，可就算碍眼了，他还是舍不得离开，忍着心痛折磨自己，只为距离那人近点。
他多想冲上去把他们分开，可那人会伤心吧，还会因此远离他。
这样可不行啊。
黑暗中，男人眸如冰块，浑身散发咄咄逼人的煞气，女孩的身影忽的被男人锁定。
真是碍眼极了，男人眸子闪过一丝暗芒，如果，如果那女孩不知不觉的消失了，是不是他就……
黑色袖子下，男人手紧紧握着，紧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
＊
顾兮和叶航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
八楼，顾兮刚要掏钥匙开门，身后的叶航突然按住顾兮的手。
“嗯，怎么了”，顾兮疑惑扭过头。
“先等一下，兮兮，我还有东西没给你”，叶航把顾兮拉到楼梯口，他怕说话声会惊动屋里的顾爸。
顾兮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进一个又凉又硬的东西，她低头一瞅，哇，是白色的moto A1200e。
一千多呢，跟她班里有钱的体育委员的手机一样，体育委员就经常私下吹嘘他的手机如何贵如何好用。
顾兮有点郝然，她不敢收，“这，这手机也太贵了，你赶紧拿回去退了”
“兮兮，你收着，这不贵，我有个同学他家卖手机的，他还特意给我算便宜了”
叶航握住顾兮推让的手，另个手从衣兜里拿出同款黑色手机，“而且，兮兮，有了手机我们就能随时联系了”
“可……”
“兮兮，我很快就高考了，到时我就要去外地读书，那时我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叶航可怜巴巴看着顾兮，“兮兮，你忍心让我饱受相思之苦吗”
“好啦，我收，收”，顾兮举双手投降。
见顾兮把手机收进大衣口袋里，叶航松了口气。
“好了，兮兮，记得注意点手机哦”
“嗯，那我进去咯”，顾兮把钥匙插进门把里，回头跟叶航道别。
“嗯去吧”
叶航看着顾兮关门，才转身进对面的屋。
＊
“兮兮”
顾兮刚脱完鞋，背后兀的响起一道阴森的声音。
吓得她整个人抖了个哆嗦，回头一看。
顾爸站在台阶上抱手，眼神幽怨注视她。
“啊，爸，你吓坏我了”
顾兮深深吸口气，拍拍可怜的心脏，她的心脏今天有点超负荷了。
“兮兮，你今晚回来有点晚了”，顾爸看着顾兮责怪的眼神，有点委屈，指了指挂钟，“你以前都在九点前回家的，爸一直在等你，你妈都睡了”
“哎，爸，这不看烟花高兴起来，不小心忘了时间吗”，顾兮边解释，边悄悄往自己房间挪动，“爸，我保证，下次我一定会准时回家的”
“所以，爸，你也赶紧回房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就这样，晚安啦，爸”
说完，顾兮迅速把门关上，把顾爸堵在外面。
“诶，兮兮……”
“砰”，顾爸还没说完，门瞬间闭上了。
“不对，兮兮一定是有什么瞒着我，不行，改天我得去问问叶航”
门外，顾爸盯着闭上的门，摸了摸下巴，低声嘀咕。
门内，顾兮整个深深趴进被窝里，手紧紧捏着口袋里的手机。
刚刚太危险了，差点被逮住审问了，都怪她激动过头，和叶航呆的都忘了时间。
“嗡嗡嗡”，手机突然震动了。
顾兮迅速掏出手机，一看，是条信息，发信人，亲爱的男朋友。
“心爱的女朋友大人，晚安！明天见了”
顾兮脸瞬间爆红，心却甜蜜蜜，其实直到刚才，她还有点不相信她跟叶航是男女朋友。
不过现在，顾兮握着手机，抱着被子滚了又滚。
窗对面，叶航斜靠在窗前，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嗡嗡嗡”，屏幕来信息了，两个字。
“晚安！”
叶航笑了，手轻轻摩挲两个字，深深看了眼对面紧闭的窗。
晚安，我的女孩，做个好梦，还有今晚的月色真美！
……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