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
在元凌引荐下，凤卿尘终得见桃夭长老和莫不平长老。但明显，他们二人自然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但看她言辞凿凿表明自己是昔邪长老在外收的徒弟，又能唤出巫族圣巫女才能唤来的韶华圣蝶，桃夭与莫不平心下已有判断。
回到天舞醉坊的凤卿尘免不得被武娉婷一番盘问，毫无破绽的说辞依旧让武娉婷无法卸下心防，反而越发生疑。
姜婳看到恢复如常的花房，得意地冲站在身边的元湛挑眉，那意味实在明显。
“愿赌服输，说说你的要求吧。”元湛早前同她打赌，赌她无法说服采倩乖乖收拾花房。但是他小觑她了。
姜婳努努嘴，精怪的眼睛胡乱转着，指尖点着下颌，倒有些犯难。“唔，没想好呢。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吧。”
元湛行在她身侧，嗓音低沉沉入她心底。“更深露重，早些休息。”送姜婳回房，他定定站在房外，神态平静却不同于往常。
靳慧站在廊中，目光悲戚，心中之痛岂是常人能懂。她手中拿着衣披，本想夜露更深亲自去迎迎元湛，哪料想竟目睹这一幕，原以为自己心中已无痛无悲，可现在才知道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几日后，武娉婷虽一直找不到凤卿尘的破绽，但主动露出破绽引她上钩自当不是难事。如此，凤卿尘此间出现在暗室自然是中了她的圈套。
“文清姑娘倒真是沉得住气，真是叫人佩服。”武娉婷看着厅上被桎梏住的人形毒煞，再看看凤卿尘，志得意满。
“坊主才是真正要做大事之人。”凤卿尘并不怵，环顾四周那些诡异的毒煞，有了思量。
武娉婷妩媚一笑，“过奖过奖，这也只是小小手段而已。”她略一抬手，一道隐障团团困住凤卿尘。
“你要做什么。”
“这张漂亮脸蛋，我可真是下不了手呢。”武娉婷从袖中拿出药瓶，细细把玩。“文清姑娘为何而来！”她眼神毒辣，如利刃满满杀气。
凤卿尘淡淡笑容，偏不应答，神情自在反而叫武娉婷有些气急败坏。
“不急，等你做了毒煞，自然听我的话。”她冲手下人示意，身后随行暗巫穿过隐障，桎梏住凤卿尘。其中一人捏住她的脸颊，微张着口。
而武娉婷则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摊在掌心嘴角笑意阴险。她运气使力，将药丸打进凤卿尘口中。
只见她眉目微皱，待被人松开倒在地上。
“慢慢熬吧。”武娉婷称心如意地离开暗室，却未见凤卿尘在她转身之际，竟默默抬头目光落在最后的那名暗巫身上。
凌王府内，十一将查到的线索悉数告诉元凌。他发现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便是似乎都与凤家有所关联。而多年前这些士族都与凤家有来往，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全部断了联系。由此一来，元凌便开始怀疑天舞醉坊在朝中的幕后势力就是凤家。
而此刻凤家，元溟在凤氏宗祠祭拜纤舞，他始终想不通，为何当年纤舞离开时要来凤氏宗祠，竟是连牌位都不留给自己。元溟问凤相可知纤舞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回儿时被掳走的妹妹，凤相只道生死各有天命，他不敢抱太大希望，元溟却决然道，只要是纤舞的愿望，他拼尽性命也要去完成。
自得了线索，元凌便去湛王府。正巧元湛也有线索要告诉元凌。原来在二十年前，凤相因负责调查科举舞弊一事，从而招来怨恨。便有人趁机掳走了未满周岁的凤家二小姐，而凤家夫人也在诞下鸾飞后去世。
而元凌更说出自己调查的失踪女子大都是二十一岁，并且都是和当时被凤家调查的士族有关，如此看来，他们倒不像在绑架，而是在寻人。想来凤家二小姐还在世，想必也是这个年纪。正说话间元凌收到卿尘的金蝶传讯，说她在密室。
宫中元安紧锁眉头，回忆方才莫不平的一番话。双星之象。他之前倚仗巫族，却不想永远倚仗，借此机会打压。可莫不平竟然要让他出宫。巫族现今虽被灭，可两位长老却不知下落，若是一旦不测，谁能确保他的安全。
可能全数剿灭巫族的机会他也不想错过，心中纠结。这边，元安还在为祭天一事犹豫，元灏便进言说愿携御林军护驾。元安深沉地让鸾飞拟旨，决定出宫祭天。但心中想的却是将巫族余孽引出，以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元湛与元凌还在讨论，就见姜婳急匆匆而来，甫一伸手，元湛便知趣地将茶杯递了过去。“如何了。”
元凌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转，意味深长。
“很安全。”姜婳将茶水一饮而尽，娓娓道来。“那个天舞醉坊的坊主在炼人形毒煞，好像不日要运往天子山。”
元湛与元凌相视一眼，“天子山？有什么目的吗。”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还没玩够儿，走了。”姜婳扭头便走，爽利的背影叫人心生趣味。
元凌抿抿嘴，倒有点打趣元湛。“这位姜姑娘性情爽快，七弟有福。”
元湛但笑不语。
又过了几日，武娉婷再来暗室时，元灏已率御林军护送着元安，车马劳顿前往天子山祭拜。
好言相劝下无果，武娉婷也不再怜惜，手中音哨暗含灵力，催动毒煞欲对凤卿尘下毒手。不过叫她始料未及，凤卿尘并未吞食药丸，身手依旧不凡。
“以你的本事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那密室中究竟所关何人。”那些毒煞遇火即焚，三两下便没了作用。凤卿尘亭亭立在中央，质问她。
武娉婷冷哼一声，亲自出手，一时间红衣凌厉杀气凛凛而来。只是，还没等她出手，她身后的其中一名暗巫手下将身侧之人击晕，指尖花瓣闪现，扬手打在武娉婷背后。
腹背受敌，武娉婷不察受伤，又被凤卿尘施法困住手脚，动弹不得。
“你疯了！”武娉婷气急败坏，面目狰狞。“主人的话你忘记了吗！？”
那暗巫蹦蹦跳跳间，竟幻化模样转到武娉婷眼前。“主人？是谁啊。”姜婳双手环胸，同凤卿尘站在一处，摇头晃脑。
武娉婷脸色极差，竟看不出她使的是何灵术，居然能幻化地如此出神入化。“你又是何人，如何能变成她的模样潜入坊中。”
“那是因为我的灵术比你的高明。”姜婳冲她挤眉弄眼，嘚嘚瑟瑟。
不多时，元凌也已带玄甲军团团包围天舞醉坊，而他则急急赶来相助凤卿尘，却不想被姜婳捷足先登。
他突然顿悟，几日前她曾来去匆匆前说的那句话，竟是指凤卿尘的安全。看来七弟才是此局最通透之人。
此刻，武娉婷自知已走投无路，便用暗室中关押的昔邪长老为交换，要元凌放自己一条生路。
凤卿尘一听见自己师傅的名讳，心中急切。只是在武娉婷就要打开石门之际，却忽闻一阵大笑，轻蔑之语迎面而来。
自得知元安要去天子山祭拜，元湛与元凌便明白了人形毒煞运往天子山的目的。如此，他们才兵分两路，元凌带人包围天舞醉坊，而元湛则带兵前去保护元安。
虽然所料不差，但还是晚至一步。倏忽间只见数名暗巫毒煞从天而降，来者不善且招招阴毒，径直已将元安逼出马车。就在这危急时刻，元湛率兵前来救驾，却不慎受了暗巫重重一击。
而天舞醉坊内暗室内的凤卿尘等人在听到那阵狂笑声后，在石门开启之刻，一阵劲风扑面向他们四人打去。
姜婳掌中光芒乍现，正要运气，却恍闻察觉异象，微怔之时，劲风生生打在她身上，气息大乱，倒在一旁时口中腥甜，呕出鲜血。
被暗巫打中的元湛胸前竟现出黄光，几片零星花瓣护住他心脉，竟是毫发无伤。他低头沉思片刻，心中不免慌乱。但眼前大敌，顾不得多想，又重新护好元安，小心应对。
石门大开时，那神秘人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劫走了昔邪，整个过程都未露出一面。凤卿尘正欲再追，却被元凌拦下，已然无用。
“姜婳？”凤卿尘偏头一看却见她倒在一旁，脸色苍白，十分诧异。“你没事吧。”
勉勉强强支起身体，姜婳手脚发冷，疲倦不已，“没事，只是走神了。”
凤卿尘撑着她时，搭上她脉搏，才发觉脉象紊乱，俨然是受了重伤，想来方才是未能避及，可按照她的身手，似乎不该。难道另有隐情？
之后天舞醉坊众歌女悉数被捕，正在一一接受盘查，这时有一歌女悄悄现身救走了武娉婷，元凌看着两人逃走的井口，猜测这井连着城外的护城河，便命十一速速去追。
凤卿尘才将姜婳安置妥当，便闻武娉婷被人救走，只遗留下一个香囊。不幸中的万幸，线索还未断。
而在天子山受到暗巫袭击的元安，勃然大怒，断定行如此邪术之人定是巫族，更是下令对巫族余孽严加搜索。而桃殀一行人本想借此事来化解巫族与皇家的恩怨，可却不想竟弄巧成拙。
湛王府内，元湛端坐在姜婳床前，有些恍惚。他悠悠拿出怀中的香包，打开后小心翼翼拿出一方绢帕，花瓣的香味扑鼻而来，叫人心旷神怡。可将将打开，鲜嫩的花瓣却已失去光泽，蜷缩枯萎，他眼一紧，视线又落在她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