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28 ...
-
Chapter28
今年的大奖赛总决赛，中国可谓满载而归。叶书和六总稳扎稳打各自拿到银牌和铜牌，中国的双人滑向来是强项，齐文文和齐武武完全看不出已经是该退役的年纪了，职业生涯三度加冕总决赛，韩莉和孙青青虽然只排第四，但作为第一次进入大奖赛总决赛的新人，他们的表现已经不错了，可见未来足以能挑起双人滑大梁。冰舞方面，中国没有组合进入总决赛，暂且不提。
总体来说，战果累累。这还只是大奖赛总决赛，每个项目只有根据分站赛积分选择的最优秀的六名运动员能够参赛，之后的四大洲锦标赛和世界锦标赛，每个国家每个项目最多能派3个人呢，届时也一定会交上一份不错的答卷吧，毕竟经过改革后，花滑队的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
不过在那之前，众人先要进行的是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时间还挺紧，11日回到国内，15日就是比赛了。也是因为时间太紧了，没时间举办选拔赛，所以一早就宣布会根据这次的全国锦标赛的成绩来分配札幌冬奥会出战名额。
札幌冬奥会因为一次突发的疫情被迫推迟了一年，将在2023年2月4日开幕，2月22日闭幕，其中因最具观赏性而深受群众喜爱的花样滑冰则是从2月13日开始，一直到16日。
冬奥会的参赛名额是根据前一年世锦赛成绩决定的，花滑队自然会以最强阵容冲击冬奥名额，别的国家也一样，那是叶书人生头一次参加奥运周期关键之战，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神仙打架。
根据规则，有两到三人参赛的国家或地区，成绩最好的两名选手排名积分相加之和大于13且小于等于28，那么该国或该地区在次年的世锦赛和冬奥会上会获得两个名额。参加那一年世锦赛的叶书和贾咏霖排行分别是第六和二十一，堪堪擦边得到两个参赛名额。
男单也是两个名额，双人滑那一年虽然只有齐文武兄妹参赛，但因为拿到了金牌，直接抢到了三张门票。
就这么几天时间，休息加训练，眨眨眼就没了，在这几天里冰协也终于回复了网上沸沸扬扬的贾咏霖小号事件。和叶书想的一样，只是通报批评，要求她做检讨、进行公开道歉并进行了罚款。但隔天贾咏霖就宣布了退赛并退役，她好歹也是披着国家队战袍在世界的舞台上战斗了近十年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晚节不保”，又是如此突兀地退役，除了老冰迷给予了她感谢和祝福，其他人都是拍手称快，觉得让她自己退役是冰协给了她最后的面子。另外有人觉得大赛在即她突然退役，白瞎了她教练团队一年的努力，还有人觉得她退役刚好，不要浪费那一张门票，要多给下面的年轻人机会……
总而言之，季光虹做到了他所说的：再没有让贾咏霖出现在叶书眼前。
至于公开道歉……冬奥会后叶书在接受采访工作时，被人问到有关这件事的想法，她才想起还有这回事，而一直到那时候，无论是她还是季光虹，都没有收到贾咏霖的道歉。贾咏霖已经退役，也离开了滑冰协会，不道歉还真的管不着她，最多被人说说闲话，时间一久就连椰子粉和彩虹糖都懒得去她微博下面打卡催她了，但那之后她只要出现在公众面前，都一定会得来一片嘲讽。
网上怎么讨论的，叶书一点都不知道，15日，众人在吉林市冰上运动中心再聚首。克服心病后有如神助的叶书砍瓜切菜一般干掉所有对手夺得一个参赛名额，另一张冬奥门票则被去年才升组的四川妹子杨爽斩获。
双人滑的齐文武兄妹已经获得过一次冬奥会金牌，这赛季想要全力备战世锦赛，争取在退役前完成职业大满贯，就主动退出竞争，将这次机会留给了年轻的后辈们。最后孙青青和韩莉与其他两对优秀组合确定出征札幌。男单方面更是熟人，刘留柳和李嘉晨。
左看看又看看，基本都是熟悉的面孔，正是运动员制度改革后冒出头来的黄金一代，前后差不过两三岁，都正值当打之年，想必未来几年国家队的阵容也不会有太大变动。
全国锦标赛结束后，距离最近的比赛是1月22日瑞典哥德堡的四大洲花样滑冰锦标赛，期间足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所有人都会抓紧这段时间再次提升自我，升华表演，但比起大奖赛分站赛与分站赛、分站赛与总决赛、总决赛与全国锦标赛之间的间隔，叶书总算有了喘口气的时间。
她先整理从法国带回来后一直没拆的特产，分开打包拿到快递点寄走，然后给收件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记得查收。打到苏沐橙的时候，她情绪有点不对劲，本以为是嘉世的人欺负了她了，叶书勃然大怒，追问她怎么回事。
“其实是叶修不让我告诉你……”叶书追问了好几次，苏沐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一说到叶修的名字，她声音都不由带上了哭腔。
叶书一惊，心脏都要停跳一拍，大叫起来：“不让告诉我什么？他怎么了？搞大女人肚子把锅推给叶秋了，还是终于被人找上门打了？！”
苏沐橙一句“退役”噎在嗓子里，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不是！叶修退役了！”
叶书傻呆呆地愣了半天，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我那个说要娶荣耀做老婆的哥哥怎么了？”
“叶修退役了！”苏沐橙重复了一遍：“半个月前的事情了，不过他现在就在嘉世附近的一个网吧做网管，之前联系的时候听他说包吃包住，还挺好的……你不知道嘉世有多无耻！”
苏沐橙咬牙切齿地把嘉世那点破事说给叶书，后者立刻火冒三丈大骂嘉世不是东西。
挂了电话后，叶书气的肝疼。
叶修没有手机，此时q/q也不在线，苏沐橙说叶修是夜班网管，按照叶书的作息，他俩注定是碰不到一起了。叶书看了看行程表，决定这周末跑一趟杭州，紧接着又想起什么，翻了翻手机通讯录，给刘留柳打去电话。电话一通，叶书就冷峻地说：“六总，天凉了，让嘉世破产吧。”
刘留柳：“……”
————
中午训练结束，周泽楷拿回手机，发现有两条叶书的q/q信息：“我在楼下，给你带了特产。”
第二条是“我在门卫室和大爷唠嗑呢，训练结束下来找我鸭。”
时间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前了！
周泽楷风一样席卷出训练室，都做好叶书已经离开的准备了，没想到她竟然还在门卫室，正在和门卫大爷一起看电视。
周泽楷敲门后推门而入，看到叶书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双膝乖巧地并在一起，手上还捧着一个冒着白气的茶杯。门卫室里有暖气，她敞开了红色的羽绒服，露出里面兔斯基图案的手织毛衣。
“叶书。”周泽楷满心欢喜。中国杯后到现在，他快一个月没和叶书见面了。
谁知刚叫了一声，叶书就一个猛甩头，面色严肃地嘘他：“嘘——！！”
轮回队长被她凶到，又不知道她为什么凶自己，乖巧地闭上嘴站在原地，就是神情有点委屈。
“大胆！”
周泽楷被吓了一跳。
门卫室的小电视里还在咿咿呀呀地传出几个不同的声音在唱着：“喂呀……国太一旁来阻拦，有心不铡陈士美。喂呀……”
周泽楷轻手轻脚地走到叶书身后，看到了电视机上的内容。门卫室的小电视只是给大爷打发时间的，画面和声音都有瑕疵，偏偏两人看得津津有味，周泽楷还以为是什么热播的电视剧，没想到竟然是京剧，而且快到高/潮部分了。
就见额顶月牙的黑白脸大胡子摘下了官帽，满脸正气（不要问他怎么隔着大胡子和大花脸看出正气来的）地唱：“塌天大祸我承担。”
四个刽子手抬着一个老生压在了铡案，两个女演员扮演的国太、皇姑没想到包拯这么莽，想扑上来阻拦，却被包拯拦住了，他开嗓一唱：“开铡！”
“漂亮！”
“痛快！”
周泽楷又被吓了一跳，这次出声的是门卫大爷和叶书。渣男嗝屁，两人海豹鼓掌，连声叫好，让周泽楷莫名感觉脖子一凉。
陈世美凉透后，节目很快就结束了。一老一小却还在讨论个不停，整一幅相见恨晚的模样。周泽楷被晾在一边，几次想开口都没找到插话的机会。门卫室比较老旧，他没穿外套就下来，时间久了只感觉风吹屁屁凉。
一直到叶书喝完了茶，想续杯的时候，才惊觉屋里多了一个人：“啊周队，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周泽楷：“……？”
门卫大爷笑呵呵地说：“哎呀小周队长，哦对，妹子你是来给小周队长送东西的。”显然就连他都忘了叶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是尽职尽责地拦下了没有门卡的访客，哪怕对方声称是周泽楷的朋友也一样。
周泽楷还在训练，电话肯定是打不通的，叶书干脆就坐等训练结束，他看小姑娘在外面冻得摇摇晃晃的，就先放她进来喝杯热茶，喝着喝着就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到了大爷每日的京剧时间，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说起国粹来还头头是道，两人一起开开心心地看了一出《铡美案》。
“那在这里签个字，对，这里。”大爷打开一个本子，叶书已经写上了信息，周泽楷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做了担保。
周泽楷思考着要不要给她一张门卡，但想起俱乐部规定不允许将门卡和密码给予工作人员外的任何人，还是作罢。他签好字后，和大爷说：“陆叔，以后她来，可以直接放进来。”
大爷看看周泽楷，又看看叶书，恍然大悟，利索地应道：“好嘞。小周女朋友挺漂亮啊，挺般配的。”
周泽楷波澜不惊地点头，还道谢。
叶书：“……？”
叶书带来了四个袋子，大包小包拎起来，无视周泽楷伸过来的手，迈开步子埋头朝楼里走。
周泽楷：“……那边是卫生间。”
叶书：“……”
“给你！”叶书把袋子往周泽楷怀里塞：“这个是给你补的生日礼物，之前我看你墨镜的镜腿就有点脱漆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照之前那个买了个差不多款式的。我在卡地亚官网上查了查，这款人气也很高，希望你能喜欢。”
“你送的我都喜欢。”
叶书红着耳朵当没听见，噼里啪啦地继续说着：“这个袋子里是很有名的马赛香皂，算是特产。我本来想在当地好好逛逛，亲自挑选一点好东西的，但因为表演赛结束后直接就要赶飞机，只上午有一点自由活动的时间，就找了马赛出身的卡米尔选手，她给我推荐了这家手工皂作坊，味道很好闻的，还无公害。这两个是团购的巧克力和葡萄酒，都是拿来送家人的，但我家没人吃也没人喝，纯属凑数的，这是我的那份。葡萄酒我不太懂啦，不过六总说这个酒很厉害，送人也比较有排面。放心我都没拆过，你看着解决掉吧。”
“好了，我走了！”叶书把袋子都塞过去后，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宣布道：“比赛加油！有缘再见！”
闻言，刚才还十分男友力地想给叶书拎袋子的周泽楷立刻脆弱宛如林妹妹：“好多，拎不动。”
叶书再次：“……”
“宿舍在四楼。”周泽楷疯狂暗示：“电梯坏了。”
叶书冷酷地勾起唇角，不为所动。周泽楷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叶书，充分利用了自己天生的优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声音都带上了柔软的鼻音：“好重哦。”
……草，好可爱。
叶书色从胆边生，单手拎起了四个袋子，留给周泽楷一个猛男的背影。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ter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