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夜里的真情流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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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网球场。
深蓝色碎发的男子与粉红色妹妹头的男子跑动着，不断在场上变换着自己的位置，两人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球场的地面上，黄色的小球一下从这边又到了另一边，两个人的实力相当，互不相让，上网截击，反手放球，半截击，还有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神奇招式……看得场外的林檎眼花缭乱。
回想起忍足之前说的话，林檎忍不住有些黑线。好歹打了几年的网球？多少会一点？等等，在她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吧……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忍足下了套。
“林檎，感觉如何，有学到一点东西么？”
已经结束了上半场的忍足一边用挂在肩上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在林檎的身边坐了下来，出声询问的同时脸上还挂着一抹善意关切的笑容。
林檎扯了扯嘴角，既然他给她下了套，她自然也不打算给他台阶下：“忍足君应该已经打了很多年的网球了吧？在球场上看上去似乎很游刃有余的样子，只不过……如果真的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网球手，应付各种类型的对手的话，忍足君还是多在自己的球路方面下下功夫吧，因为忍足君的球路……真的很容易就被人看透了呢。”
少女的直接让忍足唇边的那抹笑容一时间有些僵硬。
“唔哇……林檎さん还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了侑士的弱点。”一旁妹妹头的向日岳人不禁佩服起林檎的眼力来，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丝毫没有顾及自家搭档的颜面。（？）
唇边的那抹笑意沾染上些许无奈，忍足扶了扶有些下滑的眼镜，语气中颇有几分挖苦自己的味道：“还真是糟糕，居然被作为初学者的林檎教训了呢……话说回来，原来平时只接平面拍摄的林檎居然对网球也有一定的了解么？”
“诶？！林檎さん居然是平面模特么？！”不——向日岳人颇有些激动的反应并不是伪装出来的，虽然他平日里也有看杂志什么的，但他并不关心封面上究竟是谁谁谁，又拍过什么写真，他对这些丝毫不关心……不过他的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毕竟眼前的少女外貌这么出众，是平模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怪不得他觉得林檎有些眼熟……
但是很显然，此时的林檎对网球更感兴趣一些。
“向日君的弹跳力真的很惊人呢，垂直高度最高可以达到多少？”
“大、大概120公分的样子吧……”
“诶？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技巧或者平时有特训之类的吗？”
然而向日岳人给了一个能让她吐血的回答——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最终给出了一个颇为自恋的回答，但语气却很真诚：“为什么能跳这么高……唔，我想应该是因为我的天赋比较好吧。”
虽然很想反驳，但看着一脸真诚的向日岳人，林檎觉得他的回答似乎并没有什么毛病。像这种有天赋的家伙还真是幸运啊……她在心里愤愤地想着。
一旁被完全忽略的忍足侑士有些头疼地抚着额头。
这次的猎物还真是有点棘手啊……
“对了，林檎さん是在哪里念书的？我跟侑士都是冰帝大学部的，要是平时有空的话也可以来冰帝看我们打球哦！”向日岳人问的问题恰巧也是忍足想问的。抛开刚才所有的低落情绪，这时候连忍足都不禁在心里为自己的搭档叫好——干得好，岳人。
之前她殴打同校学生的消息不是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么？看来他们似乎对此并不知情。林檎挑了挑眉，唇角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明慈大学。”
“啊咧？明慈跟冰帝大学部离的还是挺近的，看来我们以后的交集并不会少，林檎。”忍足脸上那抹欠扁的笑容真的很想让林檎给他来上一拳。
“话说明慈也算是一所体育强校吧，虽然我专攻网球，但是偶尔也有看篮球之类的比赛，啊对了，侑士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看的那场比赛，明慈好像有个叫朝日奈的十四号挺厉害的吧？”
那抹高挑的身影蓦地浮现在脑海，林檎的心情突然间有些低落。他应该已经讨厌她了吧？明明是想和他好好成为家人的……
似乎看出了林檎有些不对劲，洞察力敏锐的忍足试图转换着话题：“平时有做平模，对网球又有一定的了解，还真是猜不出来林檎在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呢。”
“我吗？学的是金融和计算机哦。”
向日岳人微微睁大了双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真的假的……？！林檎さん读的是双学位么，该不会是什么天才级别的人物吧？！”
向日一惊一乍的可爱模样让林檎忍不住揉了揉他粉红色的脑袋：“我可不是什么天才，只是比别人用功而已，所以我才会特别羡慕像向日君这样有天赋的人吧，因为天才只要花一分的精力，我却只能花费十倍的努力才能追上。”
亲昵的动作不禁让忍足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不是这样的。”向日摇了摇头，很认真地看着林檎，“我觉得林檎さん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林檎さん总是给我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呢。”
「林檎真的很可靠呢。」
记忆里七海的笑脸渐渐地与向日的脸重叠在了一起……林檎有些愣愣地看着他良久，蓦地轻笑一声：“向日君还真是犯规啊，居然说这样的话。”
真是犯规啊，居然跟七海说一模一样的话。
“消灭の游戯に焦がれる奇迹を夺う……”
是林檎的手机响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林檎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正闪烁着来电人的名字——是枣哥，她有些疑惑地接起了电话，男人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是林檎么？”
“怎么了，枣哥？”
“出了点状况，绘麻现在在我这里。”
“诶……？”
灰蓝色的瞳仁蓦地缩紧，林檎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
绘麻……她怎么了？
……………………
…………
朝日奈枣的公寓卧室内，绘麻正安静地睡在枣的大床上，眼睛有些红肿，似乎是刚刚才哭过的样子，眉头紧皱着，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
林檎轻轻地关上房门，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枣：“她是今天刚知道的么？”
“啊，开车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她了，她情绪有些不对劲，好像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话说林檎……”枣扯了扯系得有些过于紧了的领带，看上去似乎有些无奈，“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是早就知道绘麻不是麟太郎さん的亲生女儿了么？”
知道绘麻已经没事的林檎顿时放松了下来，身子跟着一软，后背紧靠着房门滑落在地，微微低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只听到她轻声道：“绘麻这个笨蛋……”
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她根本不在乎这个。
她在乎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个愿意陪在她身边，一路走过来的笨蛋妹妹。
头顶上似乎悠悠地传来一声男人的叹息。
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后，林檎发现自己被枣一把抱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跟龙马练了一整个上午的网球，再加上神经高度紧张过后的突然放松，她累得几乎没有反抗的力气，何况眼前这个男人的怀抱温暖得并不想让她离开。
“不要太勉强自己，林檎，你看上去很累，不过已经没有多余的卧室了，只能让你在沙发上委屈一下了。”
“对我来说沙发足够了……”林檎轻轻地叹了口气，就在枣将她放在沙发上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她却蓦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那个……我睡一会儿，你别走。”
“知道了。”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从头顶不断传来的温度终于让昏昏欲睡的林檎陷入了睡眠中。
这大概是林檎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她没再做那个噩梦，又或许是因为她太累了，睡得太熟，以致于醒来才发现枣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她的身边，手还放在她的腰上。
“……”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虽然两人现在的体/位有些奇怪，但是这样擅自就把别人叫起来，打扰别人休息好像也不太妥当？
但是怎么办，胳膊有些麻了……林檎动了动自己那条被枣压在脑袋下的手臂，似乎是不小心将他弄醒了，他轻哼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里面似乎有着一抹水色的迷离：“啊，林檎……你醒了？”
林檎趁机将自己的胳膊从他的脑袋下抽了出来，坐起身，转头看了看窗外浓重的夜色，不禁开口问道：“好像已经很晚了……对了枣哥，绘麻怎么样了？”
“她已经回去了。”
啥……？林檎有些愣愣地看着他，显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回去？等等，枣哥说的回去是指……回到哪里？”
枣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笨蛋，当然是日升公寓，是琉生哥过来把绘麻接回去的，那个时候你还在睡觉，看样子是真的很累。”
“你怎么也不叫我……”有些哀怨地低声嘟囔着，林檎忽然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头疼，她的手轻轻地覆上额头，心底顿时产生一股无力感。都这么晚了，她是要自己回去，还是要麻烦枣哥送她回去？最糟糕的是，自己可爱的妹妹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她这个做姐姐的不仅没有陪着她，还让别的男人把她送回了家。
“大概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回去吧。”
诶？林檎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了枣的视线，那对漂亮的紫眸里，似乎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炙热而又强烈。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不想让林檎离开我的身边。”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动作轻柔地将林檎拥入了怀中，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着。
“……枣哥？”
“真的很嫉妒昴啊，那个时候的他，能够勇敢、义无反顾地在林檎的面前表达着自己的心意……但是比起这个，更让我发狂的是你望着球场上的昴的那种眼神，那么炙热，那么痴迷……林檎，你也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么？”
其实林檎真的很想说，她只是被那些运动青年们尽情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模样吸引了，不知道为什么却被枣哥曲解成了被昴一个人所吸引……
“枣哥，我对昴没有那种想法。”
“那么……”他微凉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唇瓣，一张俊脸在林檎的视线中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她的眼前，鼻尖轻碰着鼻尖，他漂亮的紫眸直直地注视着她，“对我呢，林檎？”
林檎没有说话，她的无声已经给了枣一个答案。
“林檎……”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他轻拥着她在怀中，久久没有动作，鼻息间尽是少女身上酸甜的果香，是他喜欢的味道，也是能让他安心的味道，他的手环在她的腰间，胸膛紧贴着她，让她感受到自己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对于枣哥来说，爱情是什么？”
冷不丁的，少女突然开口问道。枣的喉咙上下动了动，他轻轻地抓着林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好让她更加贴近他的心脏。“这个答案，或许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但是林檎，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现在你所感受到的心跳，是真实的。林檎，或许我没有办法成为你的一切，但是我希望，我能成为你爱情的全部。”
她灰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樱色的唇轻轻掀动：“可是枣哥，爱情会让一个人变成魔鬼……因为我亲眼看见过，我知道那有多可怕。”
“那是因为林檎没有见过，它也能拯救一个人。”
拯救……？她愣了一下，灰蓝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茫然，她的手指仿佛不受控制般地抚上了男人的脸庞，细细地描绘着他的五官，鼻子、眼睛、嘴巴……蓦地，她的手停住了，声音中有着连她自己都不懂的期待：“那么，谁会来拯救我呢？”
她从来都不懂这样强烈的情感，她也从不认为自己需要它，她见过有人因为它而疯狂的可怕模样，也见过有人因为失去它而落得一身狼狈的凄惨模样……但是即使是这样，为什么还有有人乐此不疲地寻找它，追逐它？它究竟是拥有怎样神奇的力量，才会让人哪怕满身伤痕入了魔也不肯放弃？
林檎第一次对一样东西产生了好奇想要了解它的念头。
“如果有一天，出现了一个人，他就像太阳一样耀眼，但你还是会想要去接近他，以一种最温柔、最小心翼翼的姿态，或许，他就是那个拯救你的人，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对于林檎而言，我就是那个人。”他轻轻揉乱了她的头发，唇边是一抹宠溺的笑意。
“……枣哥，我想去床上。”
枣微微睁大了双眼，似乎有些吃惊于林檎的大胆发言。
他过激的反应让林檎意识到他大概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她有些头疼地按压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解释道：“我是说……我累了，想要上床休息，哦对了，在此之前能不能麻烦枣哥帮我准备一下洗浴用品，我想在上床前好好洗个澡。”
“你好像才刚醒吧……”
“我、我需要的睡眠时间比较多不行吗！”
“我这里有新的游戏DEMO。”
“……还是陪我打会儿游戏再睡吧枣哥。”
枣撇过头去，蓦地轻笑出声：“呵，真没出息啊，林檎。”
林檎举起从抽屉里找到的游戏手柄在耳边晃了晃，看着男人脸上的笑意，撇了撇嘴：“分明是枣哥设下陷阱让我跳进去的吧，什么时候也学会光哥那一套了？”
“大概是因为……朝日奈家的男人都流着相同的血液吧？”
“啊，那还真是可怕呢。”
枣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嘴角却弯起一抹舒心的弧度。
夜还很长。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夜里的真情流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