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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   梅棠生坐了马车送古伯出门。马车一路无碍的畅通到了锦安城的西门。到了西门处,古伯将通行证递给了西门的官兵。官兵看了看通行证,刁难起梅棠生:“这通行证不好使了。您是多久没出门了。”
      梅棠生知道他的意思,从随身的钱袋里拿出银两。放在官兵手中。
      官兵的手被一个人大力捏起,银子掉落在地上。
      一个中年军官大声斥责:“不开眼的东西,什么人的银子都敢伸手?”
      小官兵委屈的说:“您不说天皇老子来了,也得把兵饷给您凑齐吗?”
      中年军官一脚踹过去,“天皇老子来了,得交。三爷来了,不交。这话听明白了吗?”
      梅棠生听到中年军官如此爱护,就要从马车上要下来,被军官拦住。
      中年军官对待梅棠生很客气:“三爷要出城办事的话,避开西门的华经路,那儿有一股日军驻扎,可能要和新进来的驻防官遇上呢。这新来的小爷可不是个让人的主。三爷可千万别冲撞上。万一出什么事,正好避开。求个平安。锦安城里很多流民还仰仗三爷一口饭活呢。”
      梅棠生微微点头做礼:“多谢程长官了。改天一聚。”
      被打官兵看着梅棠生远去的马车,问道:“这人是谁啊,值得这么大的派头?”
      旁边人回答:“为他被打,你可以一点也不冤枉。要知道,一年前,多少人争着把银票送过去,想见他一面都见不到呢。一张《游园惊梦》的戏票可以顶上一枚上等玉扳指。”
      旁边官兵哼起《断桥》的曲词:“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被打官兵:“哼哼唧唧的,听着不痛快。”
      旁边官兵:“你懂什么?这叫国粹!”

      远远的,梅棠生的马车一路驶过来。路口华经路的石碑被打散在地。
      马车夫看了看指路的尖头,走错了方向。
      梅棠生正在车上闭眼小憩,突然被一阵枪响的声音惊醒。
      梅棠生撩开小帘,几个说着日本话的士兵已经把车包围了。
      车夫放下车,从小径跳下逃跑,被士兵开枪打死在地上。
      古伯没见过这阵仗,慌的乱了心神,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死人喽,死人喽。”仿若三魂七魄都不在身体里了。
      梅棠生也被吓了一跳,但他随即安定下来,握住了古伯的手,眼神镇定,:“我先下去。你不要出来。”
      梅棠生刚一下马车,就被几个日本兵粗暴的按倒在地。
      动静太大,从来见不得梅棠生受委屈的古伯立刻焦急的从马车上下来:“怎么打人呢?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梅棠生:“古伯,别反抗。”
      梅棠生话音未落,日本兵一枪打到古伯的大腿上,古伯立刻跪倒在地,红热的鲜血沁透了古伯的长裤。
      梅棠生眼中变的阴冷,用日语说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日本兵面面相觑,在用日语交谈,“这个人会说日本话。”
      梅棠生(日语):“是的。”
      日本兵们让开,一个冷硬笔挺的日本青年军官走了出来,态度生硬,:“请问阁下姓名。”
      梅棠生(日语):“在下袁华亭。”
      青年日本军官:“阁下可是有留过洋?”
      梅棠生:“没有。请先生教过几次。”
      青年军官日语:“最近防区调动,我们奉命在此驻防,欢迎新来的驻防长官。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如果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先生还是请回吧。至于打死您的仆人,我非常抱歉。”
      梅棠生听到那声音没有一丝的歉意。冷傲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派头。
      梅棠生望了眼被打死在路边的马车夫。他伏在地上再没了声息,眉心一个洞汩汩的流着鲜血,阴森恐怖。日本兵显是把他当作了练习的靶子,几个人在那调笑着用日语恭喜其中一个士兵是神枪手。这些话在梅棠生耳朵里听起来刺耳扎心。
      梅棠生撕下衣襟,跪下来,简单的给古伯做了包扎,古伯的脸上渗出大滴滴汗。梅棠生蹲下来,背着古伯转身离开。
      古伯别扭的趴在梅棠上的肩膀上,眼神看着自己那被日本兵夺去的包裹,梅棠生低声说:“ 先离开要紧。”
      古伯方才不再晃动。
      几个日本兵到青年军官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青年军官的神情变了颜色。一群人将梅棠生和古伯重新围了起来。
      梅棠生:”不知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青年军官从古伯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封信件。”先生在锦安城也是有身份的人。善本松长官对先生一向礼遇有加。这个在我们都是已经知道的事实。不知道先生这封锦安城的驻防图是从哪里得来的。“
      古伯着了急,从梅棠上的背上下来:”这个不是我的东西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里面的。“
      梅棠生:”这个不是你的东西,也不是我的东西。长官,我一个小小的戏子,哪里有这个通天的本事拿到这么重要的东西?“
      青年军官:”他是个小小的下人,先生可不只是个小小的戏子这么简单。“
      梅棠生变了脸色,:”长官说的对。古伯只是个小小的下人而已。他不可能和这事有关系。“
      青年军官:”有没有关系这件事情,可不由梅先生说了算。先生可知道,这罪名可不是一两条命能填平的。“
      古伯突然企图从日本兵手里夺过图纸:“三爷,不论这是不是我的东西,都不能连累了你。我老头子一个,夫人和老班主可还得靠着三爷呢。”
      古伯话音未落,就被日本兵压制了起来。梅棠生见安全脱身已无可能,但是他不能让日本兵再趁乱打死古伯。他不得不出手相救。梅棠生练功一直没停下过,起身,近身,夺枪,抵住青年军官的头,梅棠生做的一气呵成。
      几个日本兵慌了神,将枪抵在古伯的脑门。
      青年军官并不畏惧,一针见血的说:“我不信梅先生会开枪。白府一家上下都还在锦安城,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梅先生为了一个仆人,可以自己算算其中后果。”
      青年军官见梅棠生不为所动,继续说:“放心,梅先生,我们只是请你去聊一聊,至于您仆人的性命,就要看你是怎么聊了。”
      梅棠生稍作迟疑,放下了枪。梅棠生和古伯被日本兵粗暴的压在路边。
      梅棠生抬头望了望锦安城的天空,灰黑色的铅云远远的压在城头。“古伯,事到如今。我只后悔没有早送你走。这善本府我迟早要走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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