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秋灵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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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又铮，西门千，灵鹫子，札木合四个人唯一的共同之点就是他们四人都是接到封信后才出门的，而那四封信，显见又必是出之同一人之手，这就是楚留香所知道的唯一线索。
现在，左又挣、西门千灵鹫子等三人接到的书信都已失踪，和他贸关系最密切，唯一可能知道他们行踪秘密的宋刚、杨松、天鹰子已被人杀了灭口，剩下的，唯有札木合处或许还有线索。
但札木合出门时，是否将那书信留下来呢？
东方说凶手是妙僧无花，没有实际的证据，楚留香也不敢断言，不过，无花出现的却是太过巧合了。
当日海面浮尸时在场，后又被东方刺伤，今日同一点红切磋他也路过，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
一路沉思，回到朱砂帮，夜色已近。
东方已经睡醒了，换了一身新的衣裙，同天星帮的沈珊姑坐在一起也不知在谈些什么。
楚留香走进，发现在东方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副画，同前夜在西门千房间看见的画，画中人是同一位。
见楚留香回来东方站起身，将那副画放到楚留香面前道：“你不是想查案，我找到了左又铮和西门千的共同之处，你看此画，是不是很眼熟？”
“我大师兄为了这女子终身不娶，这数十年中时常看这幅画像，在失踪前一晚更是看了一夜，我觉得师兄是失踪肯定同她有关。”沈珊姑站在一旁说道。
两幅画之间的联系，西门千和左又铮，信。
对了信。
楚留香从怀中取出之前在天鹰子房间找到的信，放在桌上。
“这是我从天鹰子那里得来，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东方拿着信仔细看了一眼后说道：“这虽不是那封信不过也差不多，这画中女子闺名就叫做灵素。秋灵素。”
“你怎么会知道？”沈珊姑问道。
“这个女人叫做秋灵素，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一美人，后来嫁给了丐帮帮主仁慈。”东方一手拿画，一手执信：“半月前，左又铮西门千灵鹫子札木合在同一时间收到一封信，他们都赶到了江南，最后左又铮被西门千所杀，西门千有被灵鹫子所杀，灵鹫子被札木合所杀，最后札木合死在天一神水之下，这是你们所看见的。”
“你是意思是这是情杀？”沈珊姑夺过东方手中的信件，细看之后说道：“这信......这信我师兄也有一封。”
“我可没说。”东方脸上泛起笑容，他对着楚留香挑眉道：“你可记得我说过凶手是妙僧无花？”
楚留香思索道：“你是说是无花杀了他们四人？这不可能，无花没有理由杀了他们四人。”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你要是听我的直接去丐帮，一月之内绝对能够破案。”东方将画卷放下，他知道楚留香不是很相信他，但是若是一步一步地引导楚留香去找线索，那一月之期定然是不够的。
楚留香将那副画那在手中细细观看，同之前在西门千房间中看见的画并无什么区别，画宽两尺，长三尺，画上的人可是穿蓝色的衣服，脚下伏只黑色斑猫。
画上有题名孙学圃，想必这画就是孙学圃所画。
孙学圃在二十年前可是天底下人像画画的最好的，但不知何时封笔不再画画。
对于孙学圃此人楚留香依稀有些影响，记得当时他才七八岁，同父亲出谷想寻一画家给娘亲作画，听闻孙学圃画像最好，前去请，当时孙学圃真在给你女子作画，不方便同他们回谷，后来还是退而求其次请了另外一位画家。
济南城的贫民窟，在同冷秋魂查证了孙学圃之后，冷秋魂便让朱砂帮的弟子带着楚留香来到了济南城的贫民窟。
东方听说在贫民窟后不大情愿跟着楚留香一起去，可他有想看见楚留香挫败的表情，最后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贫民窟周边都是些乞丐，街道上凌乱不堪，从街上往前走200米就是冷秋魂所说的小山坡，山坡上的第七间，从小窗子的窟窿里瞧进去只见光线缀淡的屋子里，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旁，坐个弯腰驼背，满头白发的老头子。
看这四周破破烂烂，到处都是灰尘污渍，东方皱眉到：“你确定我们没有来错地方？”
楚留香心中也觉得奇怪，按道理一个著名画师不该落魄至此，他推门进去，目光四处打量了一眼，道“你就是孙学圃孙秀才？”
听见苍老的声音木然道“是，我就是孙学圃，问卦两分银子，批命一钱。”
东方的眉头皱得更紧道“我找的是画师孙秀才，不是算命的。”
孙学圃淡蹬道“我就是画师孙秀才，只不过二十年前就改行了，姑娘若要画像，只怕是来迟了二十年。”
东方的眉结这才松开，他拽了拽楚留香的衣袖，道“你早些问完，我在屋外等你。”
东方很是嫌弃这房间，又脏又乱，到处都是灰尘，他将手中的画卷往楚留香手中一放，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只要你确实是孙学圃孙秀才即可。”楚留香说着将画卷打开，摊放在孙学圃面前的桌子上，眼睛盯孙学圃沉声道“烦请孙秀才告知，这幅画是否由你所画，画中人是谁？”
孙学圃眼睛紧闭，喃喃道“我不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也不知这画上之人是谁？”
楚留香发觉了不对之处，这位孙秀才貌似是一个盲人。
“是楚某这番冒犯了。”
孙学圃道“无碍，若是我眼睛中还有一线光明，又怎会放下我的画笔，绘画就是我的生命，我早已失去生命，现在坐在这里的，只不过是一个活死人而已。”
楚留香道：“不知孙秀才可记得这话中之人，她是一个让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女人，一个不管你画了多少个美人都不会忘记的女人。”
孙学圃愣了一会道“你说的这幅画，可是宽两尺，长三尺，画上之人人可是穿着蓝色上衣，脚下伏只黑色斑猫......”
说着说着的孙学圃竟然开始颤抖起来。
楚留香大喜道“不错，就是这幅画，告诉我画中之人是谁？”
现在孙学圃整个人竟都颤抖起来，惊怖欲绝嘶声道“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他...我从未见过她。”
孙学圃双手扶桌子，桌子格格作响，不多时他竟然站起身来，跟着就要夺路而逃。
“想走？”东方站在门口：“你直接告诉他那个女人姓甚名谁，现在在哪里就行。”
孙学圃顿了顿，叹气道：“唉，她是我这一身中见到最美的女人，别人的美丽最多使你眼花但她的美丽却可使你发疯，使你宁可牺牲一切，甚至不借牺牲生命，只为求得她一笑。”
“何必废话！”东方对孙学圃的描述不为所动，反有些不喜。
楚留香暗叹道“若是太美丽了，有时的确也会变得可怕的。”
孙学圃接着道“我见她时，也不禁被她的美丽惊倒。她要我为她画四幅像，我费了三个月的功夫用尽我一切智慧、心血，终于完成。”
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缓缓道“这三个月里，我天天面对她…。这三个月真是我毕生最幸福的时刻，但三个月后她……她…。”
说到这里孙学圃嘴角的微笑不见了，脸上泛起惊恐，身体又不住颤抖起来。
“三个月后怎样？”楚留香问道。
孙学圃颤抖道“三......三个月后，我将四幅画完成的那天晚上，她备下一桌精致的酒桌，亲自来为我斟酒，陪我共饮，待我醉后她......她...竟将我一双眼睛生生挖了去。”
楚留香不禁吓了一跳，愕然道：“她为什么要这样？”
孙学圃惨笑道“只因我为她画过像后，她再也不愿我为别的女人画像了。”
“怎么这么多废话。”东方不耐烦道：“告诉我们她的名字还有下落即可。”
孙学圃问道：“你为何要找她？”
“这位姑娘将这四幅画送给她的四位知己，而她的这四位知己早在十天前都死了。”东方说道。
“这...定然...定然是她出什么事了。”孙学圃激动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你可知她在何处？若是晚了，恐怕......”楚留香顺着孙学圃的话说下去。
孙学圃喃喃道：“我也不知她在何处，只知道她嫁给了丐帮帮主仁慈。”
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东方嘴角带笑，他看见楚留香脸上惊愕的表情。
对于这个结果，虽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心中还是......
楚留香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东方，男儿身女儿心，一抹红妆，一身红衣，如此伊人。
这段时间他确实不该不相信东方。
“你可知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到她？”东方嘴角带笑，轻声问道。
“出城五里有个乌衣庵，我就是在那里为她画像的，庙中主持素心大师乃是她的至交好友，想必知道她的下落。”孙学圃说道。
楚留香道：“还有呢？”
孙学圃不再说话，楚留香将一袋金子放在桌上道“目虽已盲，心却未盲，以心为眼，难道就不能作画吗……孙兄，你仔细想想，多多珍重。”
话音一落楚留香收起画像转身而出。
孙学圃呆了呆站在原地喃喃重复到：“目虽已盲，心却未盲，以心为眼。”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秋灵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