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卜案续文』有情人终成眷属》露露101

86、第八十六章

　　“啊——！”
　　刚来到门口时猛然听到冰凝的一声惊叫，尉迟方还未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时便听到冰凝的声音响起：“冰凝见过公…见过拂云姐姐。”
　　抬眼望去，对面正立着永宁公主和小玉二人，拂云的表情正好恢复平静，显然方才冰凝的改口正因为此。
　　“末将…”
　　尉迟方也连忙招呼，不意方一开口便被一句轻语阻在嘴边：“不必行礼，此处人多。”
　　“姐姐，你们怎么才来啊，”冰凝立即来了精神，拉住拂云还不忘回头向里面望一眼，嘀咕道：“现在里面人太多了。”
　　“无妨，我们只是随意走走罢了，也没打算非进去不可。”
　　“那姐姐，我们换个地方坐坐如何？”
　　“好。”
　　尽管人们已将庙会挤得满满当当，几人还是走了好几家店才好不容量找到一家有一张空桌子的茶楼，点了两壶酒和两盘小菜坐下。
　　“冰凝敬姐姐一杯。”
　　与拂云面对面坐下，尉迟方与小玉在拂云的示意下也分别落坐两边后，冰凝率先开口。
　　拂云端起酒杯，另外两人也拿起酒杯，四人一饮而尽。
　　“没想到姐姐今日好兴致也来逛庙会。”放下酒杯，冰凝笑言。
　　不想闻此言，拂云心下却一片凄苦，努力平复了一下纷乱的心绪这才幽幽开口：“只是闲暇无事，碰上了便来看看。”
　　“想着也是，”冰凝顿悟般笑笑，“姐姐一向不喜这些。”
　　顿了下，从怀中掏出那只玉麒麟放在拂云面前的，开心的续道：“姐姐你看，这是我今日猜灯迷得的奖品，还有一只一样的在尉迟哥哥那里。”
　　看着冰凝天真无邪的笑容，拂云的心底泛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有酸涩，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李淳风的坚持，但仅仅一瞬间，这股感觉便被一个问题取代，不及反应便脱口而出：“今天就你们二人吗？”
　　“姐姐是想问道之哥哥为什么没来吧？他去洛阳了还没回来呢。”说这句话时，冰凝一脸的不高兴。
　　“去洛阳？什么时候去的？”
　　尽管一直在克制，骤然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原来麻木死了的心还是会有感觉，还是会有牵挂。
　　此言一出口，拂云便知道，几年的坚持，想要放下哪有这么容易？
　　“五天前走的，”冰凝完全没注意到拂云神色的不对，接过话来撇撇嘴不满的续道：“应该是去办一个叫独孤瓒的人的案子了。道之哥哥也真是的，只留了封信就一声不响的走了，真不明白什么案子要这样匆忙。”
　　五天前？
　　拂云顿觉被雷劈了一般，眼前不自觉有些模糊，恍然间望向尉迟方：“尉迟兄，先生…他…”
　　颤抖的声音终是再说不下去，然而在看到耿直的年轻都尉那张写满心事的脸后，顿悟…
　　“小心。”
　　一句声响，尉迟方眼疾手快的接住掉落一半的杯子放回到桌上时，拂云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此时只觉胸口处犹如针扎一样痛，气闷的难受。一股热血迅速冲上头顶，眼眶瞬时红了，若不是残存的理智强自压抑着，怕是早已汹涌而落。
　　“拂云姐姐，你怎么了？”
　　发现了拂云的不对劲，冰凝有些莫明，小心翼翼的出口问道。
　　“没…什么，“拂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能方才的酒喝的快了点，有点冲头。”
　　说这话的时候，拂云明显不在状态。
　　“那姐姐快喝点茶，吃几口菜吧。”说话间，冰凝已动手又拿起一只杯子注满茶水后递到拂云面前。
　　“冰凝妹妹这几天都是和尉迟兄…在一起？”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拂云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响起。
　　“是啊，我和尉迟哥哥一起巡城，出去玩，还打猎了呢。虽然以前也常常看到巡城将士，可没想到巡城那么威风，还经常会碰到各种样的事情，好玩极了，还有啊，尉迟哥哥不愧是吴国公的侄儿，箭法好准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冰凝兴高采烈，尉迟方神色微囧，拂云神情则阴晴不定，很显然在想些什么。

　　“冰凝，”拂云深吸一口气，极尽用平和的，闲聊的语气吐出接下来的话语：“李先生和尉迟兄，你觉得和谁在一起更开心？或者说你更喜欢和谁在一起玩？”
　　嗯？
　　冰凝怔了一瞬，随即展露开来，秀丽的面容绽放出一个大大明媚的笑容：“都喜欢，道之哥哥博学多才总能给人意外，尉迟哥哥武艺高强又敦厚老实。”
　　好看的眉眼突然一蹩，小嘴微微撅起，语气也随之染上了三分不满：“不过道之哥哥可不像尉迟哥哥这样陪我玩，还是尉迟哥哥更好。”
　　语罢转望向尉迟方“咯咯”笑了起来。
　　尉迟方也憨憨的笑了，不想下一秒就被一句话打断了。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疾转头看时，小玉正托扶着拂云的手臂，一脸的紧张之色。
　　“没事，”轻轻摆摆手：“就是感觉好热，有点头晕，可能是人太多了。”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拂云努力的让自己完整的说出这句话。
　　“小姐，那咱们先回府吧。”
　　小玉略带哭腔急道，拂云轻轻点了下头。
　　“我送你们。”尉迟方率先站了起来，在他一旁，冰凝也“腾”的一下立了起来。
　　“我也去。”言罢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桌上。
　　“不必麻烦了，我们的马车很近。”
　　拂云面色泛白，推辞着。
　　“姐姐不舒服，我们岂能就这般走了？姐姐且管安心，我们的马儿也在跟前，很方便。”说话间，冰凝已主动上前搀扶上了拂云的另一只臂弯。
　　就这样，小玉和冰凝一左一右扶着拂云向马车走去，尉迟方则去牵了自己和冰凝的两匹马前来会合，之后二人分骑两边直至将拂云护送回府。
　　相互道别后，尉迟方又将冰凝送回府。
　　二人刚行至丞相府门口，早日等候多时的管家便疾步迎了上来对尉迟方深深鞠一躬，这才转对冰凝急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老爷吩咐让你一回来就去书房找他。”
　　啊？
　　冰凝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问道：“爹爹找我何事啊？”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小姐你还是快去吧，去了便知道了。”
　　“那尉迟哥哥我先进去了，改日再找你玩。”
　　尉迟方微笑点头，目送着冰凝的身影消失后才想起来未还礼，又和管家客套了几句后方转身离开。

　　这夜注定是个不同寻常的不眠夜。
　　回到自己房间的冰凝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在书房时和长孙无忌一番谈话，辗转反侧怎样都无法静下来入睡。
　　永宁公主则抱膝倚靠在卧榻边上，冰凝的话语反复回响在耳边，脑海中各种画面迭出。原来冰凝的内心深处已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尉迟方，对于先生却是钦慕远大于儒慕，只是一直和尉迟方保持着一样的相处方式没有意识到罢了。既然先生是因为心结和不能伤害才要娶冰凝的，那么只要让冰凝明白她真正的所爱，所有事情便可迎刃而解，圆满收尾。
　　想到这些，原本已如死灰的心又重新燃了起来，嘴角微勾，眼神一敛，仿佛看到李淳风伸出双臂正朝着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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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人看好随意楼，李先生一旦回来立即来报。”
　　昱日一早，永宁公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管家这件事。
　　“是，老奴遵命。”
　　两日后：
　　永宁公主奉昭进宫陪伴皇后娘娘出行，一路上拂云都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为什么皇后娘娘出行宣的不是冰凝而是自己？她又是要去做什么？
　　可尽管心里充斥着太多的疑虑，暗自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这份不安，面上依然平和的如同一池幽静的湖水。
　　“皇后娘娘，喝点水吧。”
　　眼见出了长安城，拂云细心的起身倒了杯茶端到长孙皇后面前。
　　嗯。
　　长孙皇后意味深长的望了拂云一眼，微笑着接过茶杯，笑道：“小拂云，你可知我们是要去哪里？”
　　“恕拂云不知，请请娘娘明示。”
　　长孙皇后却没再开口，只是悠悠将水中端着的茶水喝完。
　　然就在拂云将茶杯即将放回原位时，长孙皇后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让她差点将茶杯打翻的话。
　　“我们是去慈恩寺，上香。”
　　慈恩寺？！
　　拂云大惊失色，随即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扶正茶杯慌张跪下：“拂云失礼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哦？长孙皇后身子微微前倾，颇有意味笑了笑，缓缓开口：“慈恩寺有何不妥？”
　　“没，没有不妥…只是几年前突发了那场大火，之后圣上又下令重建，是以突然听到时惊异了一下。”
　　拂云略带慌乱的脸色逐渐平静下来。
　　“承义死了，现在在京的宗室皇亲里年纪差不太多的也就只有你和冰凝了。”
　　长孙皇后声音不大还略带感怀，只是听到拂云耳里却如一计惊雷般震得嗡嗡作响。
　　“娘娘的意思是…”
　　拂云试探性，小心问道，却只说了这半句。
　　“拂云，”长孙皇后端正了身子，神色也冷下来。
　　“虽然我不明李大人为何决意娶冰凝，可我能看的出来他的心却是在你这里。冰凝孩子心性，太过单纯又不懂感情，圣上仁慈给你们三个月时日也是希望你们能自行真正处理好这段感情不留缺憾，你懂我的意思吗？”
　　“娘娘的意思是…让我万全冰凝和李先生？”
　　拂云猛地抬头直视上长孙皇后的双目。
　　“不，”长孙皇后双目一凛，声音中也充斥了凛冽：“我只是希望冰凝能得到真正属于她的幸福，你要知道没有做长辈的是不想小辈们幸福的，我是如此，你舅舅也是如此，现下也只有你可以做到了。”
　　“娘娘的意思拂云…不太明白。”
　　“若冰凝是真的喜欢李大人，不论你们怎么选择都好，只是，我方才也说过她太单纯，可能根本还分不清孺慕与爱慕，友情与爱情。”
　　“皇后娘娘你…也发现了？”
　　拂云又是一惊，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看着拂云的反应，长孙皇后了然的将目光投向窗外，淡然应道：“是丞相告诉我的。”
　　“是，拂云明白了，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永宁公主既惊且喜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