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卜案续文』有情人终成眷属》露露101

81、第八十一章

　　再回去后的日子一切如常，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可是…又好像哪里不对了？
　　永宁公主照常练剑、沐浴，除了进宫陪长孙皇后说说话以外就是应对前来作客的皇亲和嫔妃们，处理一些府上的诸般事务，更在在年关到来时亲自下厨做好点心送入皇宫进贡，可谓甚是辛劳。可拂云越是这般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小玉就越是不安心，只是苦于无法劝说只能在暗中更注意一些。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各类物品，尉迟方几乎整日都在吴国公府上帮忙，忙得可谓不可开交无暇顾及其他。而城中家家户户都在备酒，加之御赐牌匾，随意楼的生意也愈加繁忙起来，连李淳风也收起了那副事不关己的闲散样时不时在楼内招呼一翻。

　　除夕夜：
　　宫中循例设家宴团聚，今年由于关西部落的平定及永宁公主的归来，宴会更加热闹，时间也比往年略长了些。宴席上李世民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也放下了素日里的帝王气势露出温和的一面频频和众人举杯，在长孙皇后的带领下，后宫各嫔妃之间也相互干了不少杯，永宁公主更是喝了不少酒，以至于在家宴结束时走路都有些踉跄起来。
　　“小拂云，你今晚就宿在宫里吧。”
　　看着永宁公主这般状态，长孙皇后不免有些担心。
　　“谢谢皇后娘娘好意，拂云没事，我还是回去吧，府上也好多事呢。”永宁公主浅笑着，一张秀脸红彤彤的甜甜应道。
　　“你们一定要多加仔细照顾好公主殿下。”
　　长孙皇后思了一瞬，又叮嘱了护卫侍女一番这才点头答应了。
　　拂云的马车出了皇宫就一直急驶，想要最快速回到永宁府是需要穿过一条小巷的，只是今夜的长安城热闹非凡，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烟花爆竹，小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在街上跑着叫着，大街小巷满满都是人，马车想要穿过小巷更是艰难。
　　为了顺利赶车，马车一路都选择了大路前行，拂云身子本来就有些不稳了，在马车急驶的颠簸下更是只觉头中阵阵晕眩，掀开窗帘在小玉的搀扶下斜倚在壁边微喘…
　　“停车…快，停车。”
　　见车夫停下了下来，小玉慌忙放下车帘会转过身紧张问道：“公主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了吗？”
　　微微摇摇头，拂云并没有答话，只是将目光定格在斜前方某处，片刻后满脸讶异不禁轻喃出声：“这怎么可能？”
　　“公主，奴婢这便过去查看一下。”
　　顺着拂云的视线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正是随意楼，只是此时的随意楼大门紧闭，放眼望去漆黑一片不见一丝光亮，在此时周边的喧嚣与明艳的烟火掩印下显得异常冷清与诡异。
　　“不必了，”拂云轻吐出这三个字，顿了一下方低声道：“走吧。”只是声音听起来好似软弱无力一般。
　　马车再次急驶起来，随意楼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主人，我们终于到了，进了城还要不要再买些东西？”
　　说话的正是摇光，此时，二人正立在一座城门口处准备进城，在他们身后的马背上都挂满着桃花酿和各类药包…夕阳西下，暖阳斜斜洒下来正落在的头顶上方高高的城门洞上，为那大大的“岐州”二字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
　　“不，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直接去吧。”李淳风面色郑重，沉声道。
　　“主人，你怎么就想娶长孙小姐而不是公主殿下呢？明明公主殿下对主人是真的关怀备至，痴心一片…”
　　“呐呐呐——”
　　李淳风冷不丁转过头抬手打断了的摇光未尽之语：“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我已经长大了，是大人了！”摇光不满的嘟着嘴，抗议道：“而且主人你明明就是对公主殿下有情放不下她，咱们离开长安城路过永宁府时，主人你望着那府门的神情真当摇光看不懂吗？”
　　咳咳咳——
　　李淳风掩嘴低咳几声撇了一眼摇光，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你都对，行了吧？”
　　“主人，”看到李淳风又加鞭催动马儿前进，摇光也加了一鞭不死心的又继续说道：“摇光跟了你这么多年看的很清楚，长孙小姐对主人很好，人也活泼可爱长的很好看，可是摇光知道，在主人心里就只有永宁公主殿下一人，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告诉皇上要娶她呢？”
　　“你懂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我是你的管家怎么就不能管了？还有，方才我已经说过了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我这可是为了主人你好，这万一老先生要是问起，你该要怎么回答？”
　　“好你个摇光，”李淳风转头看向他：“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主人也能这样被你说？”
　　“是是是…你是主人好了吧，可是主人才该更要讲道理的对吧。”
　　欸？
　　“算了算了，你说的都对。”
　　李淳风索性不再开口只坐正身子更加快的催动了身下的良驹…
　　“主人总是这样，就会逃避问题。”
　　摇光嘀咕一声也不再说话，默默的催马跟在李淳风身后快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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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播府：

　　“这位小哥麻烦你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李淳风前来拜见先生。”来到府门口，李淳风对着一个守卫客气道。
　　“你想见我家老爷？”
　　守卫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李淳风，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想他来到李府已有两年时间却一直没有机会和主人说过话，不想昨日却亲得老爷吩咐说府上会来一位贵客要小心伺候，是以说话间便不免小心了许多。
　　“正是。”
　　李淳风脸上挂着笑，客气的点头。
　　“请在这边稍等一下，我这便去通传。”看着面前之人气度不凡很可能就是自家老爷所说的贵客，小守卫不敢怠慢恭敬道。
　　“风儿…你真的来了…”
　　片刻后，李播单手拄拐在管家的搀扶之下颤巍巍了走了出来，将到门口时便忍不住叫出了声，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小心。”看到李播激动的手下一颤，拐仗啪的一下倒地就要站立不稳，李淳风忙上前去扶住了他。
　　“李淳风见过先生。”
　　俯身拾起地上的拐杖递上，李淳风恭敬的叩拜。
　　李播强压抑着眼底泛起的晶莹，声音已然有些哽咽了：“好，风儿，快进来，我们难得再见好好聊聊。”
　　“是，李某遵命。”语毕回头冲摇光使了个眼色便跟在李播身后进了府。
　　“这位小管家请随我来。”见此状，李播的管家笑吟吟的迎了上去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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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播寝室：

　　“风儿，为父已经备好酒菜，咱们父子俩边喝边聊，不醉不归。”随即转过头冲一旁伺立的小厮吩咐道：“上酒菜。”
　　“先生，你的身体…”
　　一语未毕便被李播打断。
　　“风儿…你怎么又和为父如此生分了起来？”
　　“是，父亲。”
　　眼见李播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李淳风身子前倾一些复道：“儿子此次回来带了许多珍稀药材，让我先给你把把脉吧。”
　　轻轻摆摆手，李播仰了一瞬头，出口的话语却是极尽平静：“这个病的时日也不短了，不必急于这一时。为父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已是大限将至无力回天了，能在死前再见你一面也是死而无憾了，你能好好陪陪为父说说话就足够了。”
　　“父亲…”李淳风心头一酸抓住李播的手，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风儿，听说此次平定关西你立下大功，永宁公主主动请求皇上赐婚于你？”
　　轻轻拍了下李淳风手背，李播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父亲都知道了？”李淳风敛下眼帘，明显有些不自在。
　　“风儿，你和这位公主是怎么回事？为父听说她当年远嫁狄烈时，你还在别苑里替她挡下一刀救了她？”
　　“是…”
　　望着李播眼底的的忧色，李淳风顿了一瞬方缓缓开口：“机缘巧合下，我在长安城破了几个案子，她也有…参与。”
　　一向博学聪慧，能言善辩的酒肆主人此时说话罕见的不利索起来。
　　“那长孙大人的千金又是怎么回事？”李播的神色越发严峻起来。
　　“父亲…”静默了片刻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李淳风猛地抬头直视上李播的双目，一字一板道：“我已然知晓她的身份，冰凝，是她的亲妹妹。”
　　“你说什么？她是长孙大人的千金！”李播激动的猛然站了起来，不想眼前一黑热血上涌，身子一软不禁向后栽倒下去。
　　“父亲…”李淳风慌忙起身去扶，然终究晚起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播跌坐到地上。
　　扶起李播轻轻斜倚在榻边，李淳风借着搀扶的动作坐在一旁信手搭上了李播的脉搏半晌未语。
　　“冤孽啊…”
　　李播默默抽回手，此时已是老泪纵横，满面凄色：“风儿，是为父对不住你，当初不明她身世反对你们在一起，不但一气之下将你遂出家门，甚至还害了她和你的孩子，我真是枉为人父。”
　　“先生不必太过自责，当年也怪李某年轻气盛，任性妄为，才会有如此结果的。”
　　尘封多年的往事被打开，李淳风也有些感伤了起来。
　　“风儿，事到如今，为父还有一句话想对你讲。”
　　“先生请讲。”
　　“为父明白你的心思，只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趁着一切还来得及面对你内心真正的感情吧，相信她…也是这样希望的。”
　　李淳风阖目点了点头：“先生教诲，李某谨记。”
　　“既然回来了就多住几日，现在我有些累了，你一路舟车劳顿的也先去休息吧。”李播低叹一口气，淡淡开口。
　　“是，李某告退。”
　　起身扶李播躺好，再替他拉过被子盖好，这才转身离去。

　　这一次李淳风在李府上住了五日，期间只有一日带着许多水果，一壶桃花酿、一把坟纸和几根香出去了半日，其余时间都在为李播诊脉看病，在亲自熬药和陪伴李播四处随意走走中渡过，一诉这些年间发生的很多事情，父子二人的间隙隔阂逐渐完全消除。
　　这日，李淳风返京，李播一直紧握着李淳风的手送至门外郑重嘱咐道：“风儿，此次一别你我父子大概再无相见之期，你一定要切记为父的话语三思为之，我李家的延续就靠你重新开始了。”
　　“是，李某谨遵教诲。”李淳风躬身谦和行礼。
　　“上马吧。”
　　“先生珍重，李某告辞。”
　　李淳风转身扯过乌夜啼刚翻身上马却又立时跳了下来，端立于原地跪下认真行了一个叩拜礼。
　　“快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李播上前两步。
　　“父亲，保重。”
　　李淳风站起身，再深深望了李播一眼后快速转身上马与摇光飞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