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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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刺耳得灯光，一下子让宁玦从睡梦中惊醒。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床单，就下了床。
陈淇右脚踩着袜底，手熟络得把辫子松下，又没用几秒，单手解下内衣。
之后用纸巾边擦着唇膏，边抬眼道，“你醒的正好，寝室长本子忘带了，正好你给她捎过去。”
宁玦看了眼左边空了的位置，“她去哪了？”
“在法学院那开会……”
法学院得大门，宁玦异常熟悉，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摸着。但其实，熟悉的，也就只是个门口而已。
陈淇告诉她的，是个教室号。
她沉了口气，自觉得敲了敲门。
门还未开，抬起得手被人握住。带有凉意得指腹，顺着手掌收拢，几乎是严丝合缝。
嗯……
原来这个词，还可以用得这么微妙。
秦苏分明用了力，“你来干什么？”
“我来——”
宁玦露出两颗虎牙，灯光下眼睛亮的太过狡黠，“我来看你啊。”
秦苏低头看她，像是要辨出真假地弯腰，靠近了她脸。
宁玦皱眉，怕他一时晃了眼饥不择食，想往后退，但忘了手仍被牢牢牵制住。眼看他离得越来越近，宁玦有些懊恼自己胡作非为。
秦苏一顿，眼底瞬间清冷，“这样……看够了么？”
宁玦咬唇，连忙点头。
突然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当然……
他们得姿势仍旧暧昧。
夏枝枝目瞪口呆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秦苏先松开了宁玦的手，之后路过夏枝枝时，他言辞寡淡道，“我知道你看见了。”
夏枝枝瞪了眼宁玦，把门连忙关上，彻底阻断了宁玦对秦苏最后一句话的回味。
“是陈淇叫你来送的？”
“嗯。”
“怎么不打我电话？还有，本子带来了么？”
宁玦乖巧地把东西递过去，“你手机静音了。”
刚才在秦苏眼皮底下藏得紧，竟然连着角边都有褶皱了。宁玦现在才面色发灰。原来自己……怂成这样。
夏枝枝无奈的叹了口气，“里头还有市里特派记者，实拍宣传校园法治。在成为全校女生公敌前，你赶紧走。”
宁玦悲壮得点点头。
她才知道，怂这种东西，是种习惯。
不过，她回想这几天缠着秦苏得无耻行径，应该不会凑巧被实拍进视频里了吧。
于是，接下来一个礼拜。宁玦开始修身养性，不敢有任何作为，直到宣传视频公布在校园论坛上，解除警报后，她又开始风生水起地活跃于秦苏周围。
只是不巧，今天出了点状况。
秦苏对面坐了位姑娘，长得乖巧水灵，这倒是其次，重点是秦苏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宁玦大老远的，捂热了笑容再过去的。
之后坐到他俩旁边，笑嘻嘻地问，“不介意拼桌吧？”
那个女生犹豫得看向秦苏，后者心无旁骛地吃饭，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你叫什么名字？也是法律系的么？”
“不是。我姓俞。”
“那你们很熟么？”说话得瞬间，夹了块五花肉放入秦苏碗里。
他这才抬头，看了眼宁玦。好看得眉眼，像是被墨晕染，清清隽立。宁玦一边没心没肺得笑着，边恍了神。
“这怎么可能呢，秦学长这么优秀……不好意思，我吃完先走了——”
那女生匆忙离开，宁玦便挪了挪位子，坐到了秦苏的正对面。他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喝着汤，却唯独没动那块肉。
宁玦装作后知后觉的自我反省道，“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没有。”
满心欢喜地想再夹块肉给他，秦苏又开口，“你这样做，帮我节省了很多时间。”
“……”
一顿饭下来，没有其他多余的话题。只有一盘红烧肉，被宁玦用筷子戳得“衣衫褴褛”。对比之下，秦苏的餐碟甚是干净，自然在回收餐具时比某人迅速。
宁玦追着跑了过去，却不料踩空了两节阶梯，瞬间痛得龇牙咧嘴。
但只是短短几秒，又气息不稳地站起来。
“我脚扭了，麻烦学长送我回去。”
食堂右侧有一排停放的自行车，宁玦伸手指了指，“就用这个吧。”
可惜，他淡淡开口，“我不会。”
“那学长……背我回去吧。”
“可我不想。”
宁玦气结。
他低头，在解锁距离最近得一辆自行车。看起来动作很熟练，不过他过于高挑，需弯下身子。
那个瞬间宁玦才发觉，秦苏甚至比苏陌都要高了两三公分。
很快，秦苏推着车走到她面前，伸出右手。
宁玦赶忙道了声谢，脚却使不上劲，之后整个人便被秦苏拎了起来，毫不费力得放置在后座。
他站在旁边，只留了个侧脸……
等自行车慢悠悠被推着移动了会，宁玦才是真的相信他真的不会骑。于是，捏住秦苏衣角，“你把外套借我。”
“为什么？”
“遮……遮丑。”
这次，秦苏可是一点都不带犹豫。
风吹得有些凉意，宁玦又把外套在脖子那收紧一圈，只露出两只不算太大，却明眸春生得眼睛。
食堂距离女生宿舍还是有一段路程的，照秦苏这个风云程度，全校没有不认识他的，所以宁玦另辟蹊径，让他走了小路。
想是快到秋天了，树叶尖角处开始发黄。青石铺的路，颠簸的有些崎岖。
宁玦抓牢前座，脸上忽感凉意，“下雨了？”
秦苏应了一声，低头看向手表，脖颈后方隐约凸显的棘突处，沾了恍恍然几滴雨水，有种异样得鲜活。
“你……”
她清了清喉咙，“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可以走。”
秦苏似乎不意外她的回答，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雨越下越大，逐渐湿透了秦苏的衣服，他轻咳了几下。
应该是快感冒了，在吃饭的时候，宁玦就发现他喝了好多热汤。
她脚试着用力踮了踮地面，而后从车上下来，“刚才受伤是我骗你的，现在我想起还有事，就不劳烦学长送了。”
“怎么不继续骗了？”
宁玦眼神躲避他脚踝处湿透的裤腿，并没有挑明。
“我知道今天下午会下雨。所以，带了伞。”
“……”
宁玦就默默看着他从黑色包里拿出一顶雨伞，又把自行车转交到她手里。
秦苏削瘦的脊骨，在被雨裹住的衬衣下慢慢透明，他嘴唇像是常年失红，有些病态，语调开始改变，“还有，你从我这租用的劳动力，我可以换取同价得报酬吧？”
面对这只深藏不漏的老狐狸，宁玦明显乖巧。
秦苏缓缓一笑……
“在你没有接近我之前，我就知道你。所以，我一直对一件事情很好奇。”
退后半步，“什么？”
“关于你的高考成绩。”
宁玦的笑脸失散在雨里，尽然苍白。
直至她腿上的旧疾，开始溃烂发疼。
秦苏的语气像是褪去平日的冷淡，变得分明，“你的分数线明明过了北大，为什么最后选择了与它相距甚远的A大？”
宁玦指尖在方向盘遮挡下，像是用力过度到泛白。
她现在的处境，也不比秦苏好到哪里去。他借给她的外套，也全都湿透，不抵用。
宁玦抹去脸上的雨滴，笑嘻嘻道，“哪有这么多理由，我恋家，离开太远会舍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