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的他（黑瓶同人）》王大盟

1、七夕的他

　　晚夏，湖光潋滟，西湖的荷花香到臭了。不过张起灵可不管这些，他除了下斗，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西湖旁一所老平房里摸他的刀。
　　这是他新找的房子，看着虽破，但家具什么的一应俱全，就连浴缸这么现代感的东西都有，跟着一起来的黑瞎子咂舌称奇。
　　可下斗的时间多，也没什么可以享受的，这里充其量只是一个休息的地方。
　　张起灵这种独来独往的性格在大院里尤为显著，更别说两三个月都不见一次人影，要不是证件齐全，也没闹出什么事，邻居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叛逃的嫌犯了。
　　偶尔，他会站在院子门口吹会儿风，于是就被隔壁邻居大婶给捉住唠嗑。当然，他只会默默地听，至于有没有放在心上，那肯定是不会的。
　　什么“小张啊，你今年多大啦？”
　　什么“我看你这也挺大了，有媳妇没？”
　　什么什么“我看你长得也俊秀，你可得抓紧咯”
　　三言两语不离做媒，这是给月老他老人家分担工作呢？
　　张起灵被唠叨得烦了，眉头紧皱，冷眼一扫。可这大婶像是无所察觉一样，愣是得说上老半天。
　　这要放在平时，张起灵直接就把门掀上了，才不管你是哪个皇亲国戚，可今天嘛，他得站门口守着。
　　大婶带着另个大婶，又在他面前提起这事，苦口婆心地劝，好言好语地劝，一问一答像个双簧，叽叽喳喳就没停过。但张起灵就像块石头一样，担了张凳子倚坐在掉漆的门边，一动不动就是一个下午。
　　“今天可是七夕了，我家儿子跟儿媳早早出门去了，小张你是不是该考虑找个媳妇了？”
　　“听大娘一句劝，事业是做不完的，赶紧找个姑娘给你料理家事，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三天两头往外跑了。”
　　“就是嘛！”另一个大婶指指点点，“你说你都多大了，等再过几年，老大爷了，还有哪个姑娘肯嫁你啊。”
　　麻雀自头上飞过，停在了树干上，正准备啄啄毛，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吓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大婶还在自顾自说话，突然背脊一凉，肩膀一抖，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一个全身黑漆漆的男人正迎面走来。
　　“阿姨啊，你们这可就不对了。”那人一边走，一边掏了掏耳朵，却难掩一身气势，“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啊。”
　　“诶你，这不是小张他表哥嘛！”大婶自觉躲到了一旁，看着他脸上的淤青脸色复杂。
　　“看起来就不是做正经事的人。”大婶又偷偷跟人嚼舌根，这人比小张还神出鬼没的，每次见他都是一身伤，怕不是是个专门跟人家打架的吧。
　　张起灵站了起来淡淡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阿姨，你们以后别给他说亲了，他有女朋友了，可漂亮着呢，小张可爱死他了。” 黑瞎子慢吞吞地走到张起灵旁边，哥俩好似地攀住他的肩，语气轻佻，“是吗小张？你今天不是要跟他过七夕吗？”
　　张起灵不动声色地甩开他的手，没有回答，在大婶们看来那就是默认了。
　　大婶面上也挂不住，自己花了小半天时间本以为能给家里侄女牵一牵线，可人家早有了女朋友，“小张你怎么不早说出来，我们这浪费了半天口舌，不是存心耍我们吗？”
　　黑瞎子顶着副墨镜，眼神颇冷，嘴边却噙着习惯了的笑，“大婶你们也知道，我这表弟就是个闷葫芦，不喜欢说话，要不你们给我说说媒？”
　　这两个大妈哪敢给他说媒啊，忙道： “改天改天，小张啊，你跟那姑娘好好过，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张起灵全程都是同一个淡然的表情，大婶们也不指望他会说些什么，自讨没趣走了。
　　等周围都没人了，黑瞎子身子往旁边一倒，把头埋进张起灵肩窝深深嗅了一口，颇为疲惫地开口道，“走吧，我们过七夕去，嗯？”
　　两个月没见，张起灵没什么变化，毕竟他们这种不老不死的人，除了缺胳膊少腿或者干脆点被弄死，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变化。这样也好，这个永远能和他一起度过。
　　张起灵没动，让他枕了一会儿，在他将睡不睡的时候抽出了肩膀，迅速扫了一眼他全身，“进屋去。”
　　黑瞎子搓了搓头发，笑着跟在他后面进屋，然后就被逮着进了浴室洗澡。
　　他才刚把上衣脱下，就对上了张起灵审视的目光，“看什么？喜欢黑爷的身材吗？”
　　黑瞎子弯腰，把黑色长裤连带着内裤一溜给脱了下来，长腿一迈，坐进放了一半水的浴缸，水只堪堪到小腹处，不敢再往上，那还缠着绷带的小腿架在白瓷边上，他拍了拍水，“来来，我们一起洗。”
　　张起灵伸出两根手指，用力按在他微微渗血的绷带上。
　　“嗷嗷，我靠，哑巴你想谋杀我吗！”
　　张起灵拿出剪刀，三两下就把绷带拆了，露出满是血污的胸膛，黑瞎子讪讪然咳了一声，努力掩饰他处理伤口的匆忙。
　　“谁弄的？”张起灵脸上看不出情绪，上边几道没涂药的伤口惨不忍睹，汗液和尘土跟血凝成了一块，有细密的擦伤，也有被刀砍过的血痕。
　　“别提了，老六一个手下被惑了心志，想杀我一朋友，我夺了他的枪，没想到他奶奶的还藏着小刀，我没来得及躲，但瞎爷我就是命大，都是皮肉伤。”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别逞英雄。”
　　“我哪敢啊，我可爱惜我的命了。”黑瞎子用手舀水往脏污的地方洗去，却被张起灵迅速抓住了手腕，他笑道：“你帮我洗？”
　　张起灵不说话，转身走到旁边的小柜子，拿出一条新毛巾，略微冲了冲，就往他身上擦去。
　　黑瞎子盯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看着近在咫尺的睫毛，很有耐心地一根一根数起来。
　　“我之前的毛巾呢？黄色那条，我挺喜欢的。”黑瞎子随口一提。
　　张起灵擦干净他胸膛，又绕到他身后给他擦背，“不知道，不见了。”
　　张起灵施了几分力气，下手略狠，黑瞎子后背的皮被狠狠搓了一顿，疼得他呲牙咧嘴，“我赶着回来陪你过七夕，你就这样对我？嗯？”
　　“别动。”张起灵头也不抬又是一阵用力搓。
　　黑瞎子感觉自己都疼得麻木了，赶紧道：“行了行了，可以上药了。”

　　等张起灵又帮他的腿上了药，绕上几圈绷带后，水早就凉了。
　　这老房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电热水器有些问题，每次洗个十分钟热水就变了凉水，要等个把钟头才重新加热，可张起灵平时懒得管，在斗里几天都能不洗澡，在家能洗上十分钟足够了。
　　只是黑瞎子刚从斗里回来，风尘仆仆身心疲惫，却连个热水澡都不能泡。
　　“明天我修。”张起灵淡淡道，“不过你还是不能洗澡。”
　　黑瞎子拿毛巾擦了擦身体，大大咧咧地光着身子走进张起灵的房间，打开衣柜找衣服穿，“哑巴，我衣服都哪去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了？”
　　张起灵略一思索，起身打开洗衣机的盖子，“洗了忘记晾了。”
　　黑瞎子凑过头去看，他所有的衬衣都被扔进去洗了一遍，噢，还有他那条黄色毛巾，它们现在搅成一团都干成榨菜了，这得忘记了几天没晾？活生生被闷干了，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儿。
　　黑瞎子叹了口气，认命般拿了条张起灵的裤子往身上套，他该庆幸他的内裤没被扔去洗了吗？
　　张起灵坐在床上看古书，还没看几页就被黑瞎子揽着倒在了床上，他收起书，顺势把拖鞋脱了躺上床。
　　黑瞎子伸手搂住他的腰往自己这边靠，头贴着他的头好一会儿，辗转又埋进他的肩窝，闷声道：“今天可是七夕呢。”
　　他手钻进张起灵的背心里，往张起灵腰上捏了一捏，感受着手中温暖的热度，恋恋不舍地抚摸。
　　黑瞎子感觉到旁边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听见了他几不可闻的叹息。
　　张起灵翻身压在他上方，却顾及他的伤没有真正压下去，他声音平静：“来做？”
　　黑瞎子眼睛眯了眯，再睁开时已经染上了御望，他慢慢支起上半身靠着床背，等着张起灵亲他。
　　可张起灵只跪在他腿上，神情淡然地看着他，黑瞎子依稀感受到了其中的大爷样，张起灵还是那个张起灵，他啧了一声，按住他的头就往他唇上亲去。
　　安静的房内只有亲吻的水声，带着淡淡甜意，除了张起灵毫无情绪的脸。
　　黑瞎子一边轻咬他的下唇一边模糊不清地埋怨道：“我说哑巴，都这种时候了能不能给我点鼓励？”
　　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唇上，张起灵莫名觉得有些痒，刚伸出舌头想舔就又被卷进了另一人口中。
　　下边涨得越来越难受，黑瞎子按捺住侧身翻找床头抽屉，“嗯？我之前放在这里的东西呢？”
　　“不见了。”张起灵拉住他的手，“不用。”

　　***黑瞎子上下其手***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想着结束之后怎么收拾他，却很快被生出的感觉乱了想法。
　　事情结束后两人瘫在床上，累得不想去洗澡，即使热水器已经重新加热。
　　黑瞎子感觉无比开心，脸上的餍足怎么都挡不住。张起灵也很满意，因为他不需要重新帮这麻烦的人上药。
　　“哑巴，我弄得你舒服吗？”得了甜头的黑瞎子忍不住嘴贱。
　　张起灵踹了他一脚，背过身离他远点然后闭上眼，“闭嘴，休息。”
　　黑瞎子吃吃笑了几声，挨过去抱住他亲了一下脖子根，“今天是七夕啊。”
　　“睡到晚上去吃顿饭吧，哎哑巴，我听说今晚有个什么灯会，我们去看看吧……”
　　“睡觉再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