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羽生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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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宇智波斑正泰然自若地泡在温泉之中。
温泉壁以石头制成，被打磨成舒适的弧度，以宇智波斑的眼光，可以看出，这种石头虽然符合大名的身份，却并不是什么珍贵的石头。
若是一个小国的大名，用这样的温泉招待客人，还情有可原，可是，面前这位是火之国的大名……
宇智波斑打量着面前那位传言中雄才伟略的火之国大名天羽生仁。
天羽生仁坦坦荡荡地回望过去。
火之国大名有一头发质堪比千手柱间的长发，一直垂落到小腿，此刻正铺散在温泉池外的丝缎上。
他有一双十分罕见的琥珀色眼睛，干净得如同一泓清水，然而，宇智波斑很清楚，这位看起来干净得如同处子一样的大名，手中沾了多少人命。
侍女们悄无声息地放下载有酒水点心，又迅速离去。
宇智波斑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思索。
大名大多数时候召见的都是柱间，而且都是为了公事，为数不多的几次召见自己，也只是公事公办。
所以……天羽生仁究竟想干什么？
宇智波斑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天羽生仁。
身躯瘦削，却不是贵族中崇尚的那种名为风雅实则病态的瘦弱，在忍界修罗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肌肉无比放松，脆弱的脖子正毫不设防地暴露在他面前，只要轻轻一折，他就能杀死这个火之国最尊贵的人。
天羽生仁就这么放心他这个忍界修罗？
宇智波斑气息不变，试图从天羽生仁的脸上和身体上看出他的意图。
修长的双腿端正地踩在地上，却显现十足的放松之态，手臂搭在石壁上，露出心脏处的要害。
天羽生仁心真大。
这时，天羽生仁微微眯起双眼，露出些许慵懒之色。
“宇智波族长，我今日召你前来，不是为了公事，只是想与你聊一聊。”
宇智波斑罕见地分了神。
他的目光几乎粘在天羽生仁流畅优美的脖子上，努力地克制住折断这美丽而脆弱的脖子的冲动。
天羽生仁微微压下下颔，不经意地摸了摸脖子。
宇智波斑一个激灵，攥紧拳头。
宇智波斑颇为尴尬：他为何想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普通人战斗？！
哪怕这是火之国大名，哪怕火之国大名精于剑道，自己打十二个天羽生仁也不费吹灰之力。
天羽生仁也颇为尴尬。
他居然在一个忍者面前，做出摸脖子这么不风雅的举动……
不过……这位宇智波族长的目光虽然极具侵略性，却意外地不使人反感。
天羽生仁浅酌了一口清酒。
“宇智波族长对如今的火之国、如今的木叶，有何看法？”
许是酒精的作用，许是温泉的作用，天羽生仁脸上蒸起微不可查的红晕，眼中也有一层雾气。
宇智波斑本应说几句场面话，可是，不知为何，他竟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心里话。
“……与想象中的相距甚远。”
“不错！好一个‘相距甚远’！”
天羽生仁放下酒杯，眼神剧烈地波动。
“这些目光短浅的蠢货！一个个只顾着眼前的利益，提出一个个愚蠢的建议……加税？如今火之国刚刚经历过战争，人口锐减，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还加税……商人上供的财富还满足不了这帮吸血虫的胃口吗？！还有……”
天羽生仁有些激动，他喘着气，脸上微微泛红。
继承自母亲的面庞变得格外明艳，一点都不像贵族们的病态美。
宇智波斑头一次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他脑子一热，一拳砸在水面上。
“我们刚刚创立的木叶，也是如此，一个个都妄想得到不属于他们的利益……柱间，真是太心软太天真……”
半晌，两个人同时醒悟过来，面面相觑。
明明他们都是警惕性十分高的人，为什么刚才能够放下心防，畅所欲言呢？
宇智波斑暗暗后悔，他居然就这么脑子一抽，把木叶的事情告诉了大名，虽然这位雄才伟略的火之国国主有八成可能本来就知道木叶发生了什么事……
天羽生仁也叫苦不迭，他居然把火之国的机密告诉了这位有忍界修罗之称的宇智波族长，虽然凭借面前这位忍界修罗的能力，估计连他天羽生仁的兜裆布是什么颜色的也能查出来……
人际交往中最忌交浅言深，很可惜，这两位都把自己的底掏了出来。
二人对视半晌，天羽生仁突然展颜一笑。
天羽生仁的笑，与千手柱间的温和爽朗不同，是如同月光一样静谧的，如同水一样毫无侵略性的。
宇智波斑可不相信天羽生仁真是个无害的人。
他险些瞪出了写轮眼。
“宇智波族长，今日一席话，可真是让我受益匪浅。”
很神奇的是，宇智波斑居然从天羽生仁的语气中听出，他说的的‘受益匪浅’，并非是指获取了木叶的情报，而是指更深层次的东西。
就像是一个龋龋独行的人，突然看到同路人。
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却如同阔别多年的老友一样，无话不谈。
如果这位火之国大名也有同样的感觉的话……那么，天羽生仁一见面就邀请自己泡温泉的行为，也就可以解释了。
自从遇见千手柱间以来，宇智波斑头一次对一个人有这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人与人之间，真的能……推心置腹，坦诚相见吗？
渐趋死寂的心又一次鲜活起来，剧烈地跳动，将饱含生机的血液传递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知道火之国有一处，景致甚美，大名大人可有兴趣随我一行？”
“能入宇智波族长之眼的景色自然是好的，不胜荣幸。”
宇智波斑挑眉。
“大名大人就不怕我……么？”
你不怕我半路把你杀了？
未经雕琢的眉毛极为锐利，与贵族们流行的眉毛截然不同，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火之国大名也不是什么一般人，他面色如常，直视着宇智波斑锋芒毕露的眉眼。
“你不会这么做的。”
你不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的。
比起搞政治的老油条来说，宇智波斑纯洁得就像一只小白兔。
宇智波·纯洁的小白兔·斑：……
他冷哼一声，待火之国大名换上衣服之后，抱着人就跑。
还细心地用查克拉为这位身娇体弱的大名挡风。
“宇智波族长，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可以称呼你斑，是吗？”
“……大名大人愿意纾尊降贵，与我一介低贱的忍者相交，实在求之不得。”
“斑，你也可以称呼我仁。”
宇智波斑终于明白天羽生仁身上的熟悉感来自何处了。
这位位高权重的火之国大名，和柱间一样，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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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村。
千手柱间苦恼地在水无痕屋内打转。
他走了几步，转身，又走了几步，突然停步，对上水无痕。
“无痕，大名单独把斑叫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大名府的人可不是易相处的，要是他被……”
盘膝坐在地上的水无痕倏然张开眼睛，语气冷得如同西伯利亚寒流。
“只要火之国大名脑子没有犯浑，他就不会对宇智波斑下手，就算真的下手了，以宇智波斑的实力，还对付不了一个大名？千手柱间，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许多遍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可是……”
“再吵就出去！”
千手柱间立马消沉起来，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位不是他的挚友宇智波斑，除了嫌弃他的查克拉污染环境之外，对他的消沉压根没有半点反应，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起查克拉。
“我只是担心而已啊……”
千手柱间没有说，自从宇智波斑去觐见大名后，他的内心莫名烦躁不安。
似乎他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定要过去一趟！
千手柱间在水无痕的房间里又转了几圈，突然跳窗而走。
“无痕，扉间那里就拜托你了——”
水无痕只是重新盍目。
他需要思考人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天羽生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