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曾见》忽然之间~

35、第三十五章 拜年

　　初一下午，牧擎锋和程心瑶才回到牧府。
　　一进牧府，牧荣德和三个老友正在偏厅打麻将，每人身边还都有美人陪坐。郁馨兰依偎在牧荣德身边，正帮他摸牌，一看到牧擎锋和程心瑶回来，媚眼一瞟，娇滴滴地将牌递给牧荣德，“我就说我手气好。”荣德握着她的手将牌放好，捏一把她的脸，“你是我的福宝。”
　　其他人纷纷夸赞：“荣德今天正是旺啊！都已经连赢五把了。”
　　牧荣德得意地亲了一大口郁馨兰，郁馨兰轻捶他的胸，“嗯~好好打牌嘛，你答应我，再赢一盘，就送我个钻戒哟。”
　　“好。”牧荣德将她搂得更紧，她的丰胸紧紧挤在他胸前，很受用。
　　老友看到牧擎锋和程心瑶回来，笑着打招呼，“擎锋，回来了。新年好啊！”
　　牧擎锋面露微笑，礼貌地问候，“邵伯好，陈叔好，万叔好，恭喜发财、财源广进！”
　　程心瑶也跟着点头问候，“叔叔伯伯好，四季发财、五福临门、六六大顺。”
　　牧荣德这些老友一听，很是受用，这两小辈真会说话，个个都喜笑颜开，直夸牧荣德好福气。
　　牧荣德面上有光，也笑着客套，“有什么福气，大过年的玩到现在才回来。”说着还瞟一眼他们俩。
　　其中一人劝他，“我家老二说什么在国内过年过烦了，带着老婆孩子今天去欧洲游，今早刚出的门。”
　　另一人也摇头，“是啊，我家老幺闹着和朋友守岁，昨晚通宵就没沾家。人家现在是嫌我们老家伙无趣，只愿意和她们的朋友玩。”
　　另一人附和，“得了得了，荣德，你看你家孩子都还守在你身边，你该知足了。孩子大了，就别管这么多，省得说我们老顽固。”
　　牧荣德看兄弟们都一样，也没再责备牧擎锋他们，摆摆手，“去玩吧。”
　　牧擎锋和程心瑶向长辈们道别，上楼去了。

　　一回屋，程心瑶就拉着牧擎锋的手，“你还好吗？”
　　牧擎锋点点头，“没事。”
　　程心瑶望着他，他刚才进门看到郁馨兰时，脸色不好，她真担心他又会当着外人面发飚，牧荣德不会轻饶他的。
　　牧擎锋说，“我说过，我不会乱来。她除了长相像，其他没一点像！”
　　程心瑶点头，“是啊，你当她不存在就好了。她进牧府，不就是贪牧荣德的钱，你看昨天尹卓儿那样，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牧擎锋轻哼，“她也不是善茬，指不定谁欺负谁，说不定她以后还要欺负王姨。”
　　程心瑶叹口气，“王姨也挺可怜的。”
　　牧擎锋抚着她的发，“王姨只求小正不犯大错，将来分家产时还能分上一份半份就够了。”
　　程心瑶说，“希望这个郁馨兰不要到处惹事。”
　　牧擎锋搂搂她，“好了，今天初一，不要烦心这些事。我们应该多想想自己。你要不要补下觉，昨晚累坏你了。”
　　程心瑶脸一红，“你还好意思说。”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牧擎锋手一紧，将她牢牢圈在怀中，“我很好意思说，更好意思做。”话尾一落，他的吻密密地落下，手也在她身上自动游走。
　　程心瑶低叫着求饶，“别闹，别闹，我腿到现在还酸着呢。”
　　牧擎锋头枕在她肩上，手环在她腰间，“一定是你给我下蛊了，为什么我总想粘在你身上。”
　　程心瑶红着脸轻啐，“无赖。”明明是他索求无度，还怪她勾引他。
　　牧擎锋低低道，“昨天你好像骂的是坏蛋。”说完沉沉地笑了。
　　程心瑶刹时羞赧，抓起他的手，在手背上狠狠一咬，他大叫，“又咬，我肩膀到现在都还有牙印呢。”
　　程心瑶推开他，“以后再欺负我，我就给你来个牙印纹身。”他，他真过份，昨晚偏撩到最紧要的时刻故意放慢，逼她求他，她……她又恼又羞地骂他坏蛋，他却得意地一坏到底！
　　牧擎锋手一旋，与她面对面，一脸痞痞的笑，“你越来劲我越爽！”
　　程心瑶啐他一脸，照他小腿就是一脚，牧擎锋嗷嗷大叫，“谋杀亲夫啊！”
　　“哼，叫你再痞！”程心瑶转身向更衣间走，打算去更衣。
　　牧擎锋拦腰将她抱起来，重重地两人摔倒在床上，他沉沉地压着她，他闻着她的发，浅浅的慢慢地嗅着她的发，“我只想对你一个人痞，我不只痞，我也会很温柔、很疼惜你。瑶瑶，我只想让你快乐，无比无比快乐！”
　　程心瑶心中一暖，有种温情悄悄滋养着，她勾着他的头，柔柔地摸着他的头发，他暗眸里流动的温柔真是动人极了，“我也是。”
　　两人动容地紧紧依偎在一起，屋外飘起零星的雪子，屋内却格外温暖，他们觉得这一刻，世界是真的美好。

　　他们的二人世界，不久就被一个小家伙打扰了。‘
　　朵朵在门外敲门，“二叔，二婶，你们在吗？”
　　牧擎锋拉开门，穿着一身新衣服的朵朵展露笑颜，伸出小手，开心地对他说，“二叔，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牧擎锋笑呵呵地边说新年快乐，边将她抱入怀，关上门，程心瑶正拿着红包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朵朵甜甜地大喊，“二婶，新年快乐，吉祥如意，恭喜发财，早生贵子。”
　　程心瑶脸刷一下红了，这小精灵，是谁教她这么叫的。她将大红包放在她手上，摸摸她的小脸说，“朵朵，新年快乐，健康快乐。”
　　“哇，二婶，你的红包好厉害，这么厚！”
　　牧擎锋搂着程心瑶得意地对朵朵说，“你二叔以后所有的钱都交给二婶，好不好。”
　　朵朵拍拍手，“好，好，二叔是好男人。”
　　牧擎锋哈哈大笑，“我一直都是！”
　　程心瑶捏捏朵朵的小脸，“你怎么知道你二叔是好男人。”
　　朵朵一本正经地说，“我妈说肯把钱都交给自己老婆的男人绝对是好男人，我爸就不肯把钱交给我妈，我妈让我以后一定不要找我爸这样的男人。”
　　牧擎锋笑得更大声，程心瑶哭笑不得地搂着朵朵亲了又亲，“朵朵，这话别让你爸听到，他会打你小屁屁的。”
　　朵朵嘟着小嘴说，“我不怕，我妈会给我撑腰的。”
　　牧擎锋抱着朵朵坐在沙发上，“早上去烧香了？”
　　每年初一，尹卓儿都要去庙里烧香祈福，王之璐都会陪她去，顺便带朵朵到山上去拾新柴，拾回家就立即烧掉，越旺越好，喻意新年发财，财源滚滚。尹卓儿知道牧荣德做生意，很讲究好彩头，所以在这些事上特别用心，牧荣德也很赞赏她会持家。
　　朵朵点点头，“嗯，我捡了好多生柴，妈都夸我会捡。”
　　牧擎锋摸摸她的额头，刚才肯定又在院子里玩了，头上还有薄汗。
　　朵朵划着他的衣扣，说：“二叔，你昨晚没回家，爷爷不高兴了。”
　　牧擎锋看程心瑶一眼，“爷爷发脾气了？”
　　朵朵点点头，怯怯地说，“爷爷和奶奶差点吵架了，小奶奶的手镯被奶奶摔碎了。”朵朵口中的小奶奶就是郁馨兰。
　　牧擎锋眉尖一蹙，原来昨晚家里也并不太平。
　　“后来呢？”
　　“爷爷发火了，奶奶哭了，爷爷让奶奶给小奶奶赔礼道歉，奶奶不肯，小奶奶让爷爷赔个新的，爷爷答应了，奶奶连电视也不看就回房了。爸爸晚上凶妈妈了，我昨晚来敲你的门，你和二婶好晚好晚都没回来，我怕怕。”
　　牧擎锋搂紧她，亲亲她的头发，“以后大人吵架，你就回房，知道吗？”
　　“可是……可是，房间里也黑黑的，我怕。”
　　“以后再害怕，给二叔打电话，二婶也行。”
　　朵朵歪着小脑袋，很认真地问，“你们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好，我们不会的。”
　　程心瑶心疼地吻吻她的小脸，这孩子并没有牧擎远身上的戾气，也没有王之璐的势利眼。
　　他们陪朵朵玩了好一会儿，才一起下楼。

　　他们经过偏厅，牌局正巧散了，几位叔伯正在往花园走。
　　程心瑶听到他们在前面说，
　　“荣德就是有能耐，以前那个小明星的事闹得那么大，都被他压下来。”
　　“听说那女的是自杀，被发现的时候还□□呢。”
　　“嘘，别说了，他还敢找这么年轻的，也算他有本事。”
　　程心瑶听得不是很清楚，大致明白他们在议论牧荣德前面和女明星的事。她看一眼牧擎锋，他正在看手机，好像并没留意。
　　她看向前，牧荣德挽回着郁馨兰走在那些叔伯前面，郁馨兰不知道为何正巧回望，她看向那些叔伯的眼神有点冷，不，更像某种怨恨。难道她也听到了他们的背后议论？程心瑶望着郁馨兰发怔，郁馨兰扫望，看到她的目光，她盯着程心瑶，隔这么远，程心瑶都能感觉到她眼神里的不友好！
　　深深的愤恨！
　　程心瑶浑身一颤，牧擎锋搂紧她，关切地问，“怎么了？”
　　程心瑶靠近他身边，“没，没什么。”再抬眼，郁馨兰已经扭过头去，半个身体都贴在牧荣德身上，蛇腰扭摆。
　　牧擎锋望向远处，“他们还要到院里赏花，这些人来拜年，都是给牧荣德送礼来的。”
　　程心瑶甩甩头，也许只是光线问题，她觉得刚才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郁馨兰那眼神兴许是她看错了，她刚进牧家门，何来的愤恨呢，不可能的。

　　牧擎正和王姨迎过来。
　　牧擎锋和程心瑶向他们恭贺新禧，小正神神秘秘地将牧擎锋拉到一边。
　　“二哥，我……我想出去。”
　　牧擎锋睨他一眼，“你还敢挑今天？”
　　小正压低声音说，“放心，他们今晚肯定会喝很晚，我吃完饭偷偷溜出去，没人会注意。二哥，求求你，我真的好想去看……”那个“他”含在口里，不敢说出来。
　　牧擎锋看他眼巴巴的样子，只能提醒他，“小心点，别在外面惹事，天亮前必须回来。”
　　小正欣喜若狂，“好的，好的，我保证，绝对不会让爸发现。”
　　牧擎锋勾住他的肩，“别让牧擎远发现你出去。”
　　小正用力点点头，他会格外小心，特别是牧擎远。
　　小正得到二哥的支持，整个心情都亮了起来，高兴地搂着王姨有说有笑。
　　程心瑶走过来，小声问：“小正去见罗纪军？”
　　牧擎锋轻笑，“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他这么狂喜？”
　　程心瑶轻叹，这孩子怎么办呢？她真不敢想像，如果将来有一天牧荣德发现了，小正能不能扛得住狂风暴雨？

　　初一的晚上，牧府很热闹，大家都把酒言欢，各自说着心中的快意。
　　牧擎正趁大家都玩得正嗨的时候，悄悄溜出去了。
　　牧擎锋与程心瑶为了给他掩护，也留在楼下与大家一起共度，这样，就没人发现其实少了一个人。
　　牧擎远今晚喝得有点高，对王之璐大声吆喝，王之璐看着有叔伯在，只能忍受着，顺着他的意，不惹他。
　　尹卓儿，今天倒挺奇怪，昨晚的事像已经翻篇了，在她脸上丝毫没有昨晚的不快。
　　倒是郁馨兰给她敬的一杯茶，她笑容可掬地接过，饮下。
　　牧荣德对这一幕很满意，尹卓儿不愧是见惯大场面了，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让他下不了台。
　　牧荣德，当场让下人取来早准备好的礼物，奖了尹卓儿一整套翡翠项链和了耳环，尹卓儿一打开首饰盒，所有人都倒吸气，牧荣德真是够阔气！这套首饰至少上百万。
　　牧荣德也不会让郁馨兰吃亏，亲自给她戴上一枚钻戒，也好几十万。
　　王凤允跟着沾了光，也收了一个玉镯。
　　皆大欢喜。
　　这人前人后，都让两人赚足了脸面，更在外人面前，摆足了牧府的威风。叔伯们的妻妾纷纷吵着要，他们只好说和荣德无法比，回家再说。
　　昨晚的不欢，就这样用钱摆平了。
　　程心瑶与牧擎锋相视一笑，果然，只要用钱，尹卓儿和郁馨兰就能摆平。

　　程心瑶越将一切看在眼里，越能理解牧擎锋内心的痛恨。
　　他心里的孤独，这些人没一个会关心，他们只会关心他们的利益，只要有利益，你让他们出卖灵魂，他们也许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他们还是看不惯这样的场面，但他们必须要接受，他们需要在这样的场合演戏。
　　她和牧擎锋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鄙夷这些人身上的铜臭味，他们也不会为了争权夺利斗得你死我活。但他们不得不与他们为伍，因为擎锋要报仇，她再也不愿意让他独自面对这些，她要与他一起看牧荣德得到报应。
　　程心瑶悄悄与牧擎锋五指紧扣，牧擎锋扭头看着她，她眼中带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你做什么，去哪里。
　　只消三秒，牧擎锋读懂了，他微笑着，静静回望着她。
　　牧擎锋开始感谢命运的眷顾，在他咒骂老天爷无数次后，他终于开眼了。
　　有一个懂你的人身边，是何其幸运！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拥抱，他都能秒懂，这就是所谓的心意相通，他渴求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出现了！
　　瑶瑶，我愿意徜徉在你眼里，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越来越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