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百合的各种合集》北冥有鱼干

15、【贝茱】过境（四）

　　11.
　　“后座没有抓手的地方，担心掉下去就揽我一下。”上车前vermouth看着Jodie缩在车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的时候才深切意识到她这辆哈雷V-rod原本就没有设计载人出行的功能。会有这样的疏忽也不能完全怪罪于vermouth，毕竟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尝试过驾车带人这样的事情了，至少是从换了这辆新哈雷之后就从未有过。
　　“不！用！”Jodie这句话还没从牙缝里挤出来就差点被vermouth一个大转弯从后座上甩飞出去。
　　“shit.”这次她彻底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她不相信离她不足30cm的vermouth会没有听见，但是对方仿若没有察觉的状态让Jodie有点心慌。
　　在后来的那段路上Jodie因为心虚老老实实的捏着vermouth的衣角不再多说一句话，对于她而言所能设想到的最差劲的结果就是被认出了卧底的身份之后惨遭杀害再被抛尸荒野。
　　12.
　　脑补着一场年度大戏的Jodie在被vermouth带到富人区的别墅群的时候还依旧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当她跟着vermouth走进别墅看着比自家公寓面积还要大上一些的客厅时她才知道什么有关“组织这两年经济状况不好”的假设全部是自己的臆想。
　　“是自己接片子的工资，和组织无关的。”vermouth转着套在食指上的汽车钥匙扣，像是看出来Jodie所想一般开口。
　　然后Jodie才想起来这女人还是个很出名的女影星，如果没记错的话还是拿过好几届奥兹卡的那种。
　　“好久没人来过了，先去买点东西吧。”vermouth不由分说地就拉着Jodie上了辆车子，然后扭头看了看依旧状况外的Jodie，认命地坐进了驾驶室的位子。
　　“真是搞不懂谁是助理。”
　　“FBI照这样下去迟早要完。”
　　Vermouth这一天不知第多少遍这样感慨。
　　“安，全，带！”最后提醒过Jodie一遍后她发泄似的一脚踩下去油门，性能优良的跑车呼啸着从车库里冲了出去，正在忙活着扣安全带的Jodie再度差一点被甩飞出去。
　　13.
　　“Jodie小姐穿这身衣服真是好看。”
　　“这件衣服和Jodie小姐的气质很搭的。”
　　“真不愧是Chris小姐的后辈，都是那么标致又有魅力的人啊。”
　　Jodie看看一次又一次被强行推进试衣间的自己再瞅瞅vermouth脚边堆着的服饰袋子，最后再看向讨好着赞美着自己的导购员小姐。她一时有些恍惚，搞不清自己这算是被聘用了还算是被包养。
　　如果这样情景还只是让Jodie有点烦躁的话，那导购员小姐明显是看在vermouth份上才对自己热情至此的事实就让她有点怒了。
　　平心而论她觉得自己和vermouth比起来，除去对方身为一线明星的身家和知名度的话。Jodie打量下坐在长椅上的vermouth和镜中的自己，好吧，她承认对方在相貌和身材上确实胜过自己不止一筹。
　　都是靠技术吃饭的人，比脸算什么本事。Jodie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又想起来在组织训练营的时候听说的vermouth曾经一个人单挑一众教练员的传奇事迹，她缩了缩脖子感觉很是挫败。
　　“挺胸抬头，这样显得精神。”突然出现在镜子里的人吓得Jodie整个人都是一哆嗦，“来，肩沉一下，再往后张。”她双手撑着Jodie的肩往后掰了掰。
　　Jodie感到vermouth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用力，而她任对方施力摆布，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动作。虽然是冬季，但商场里充足的暖风让人感觉不出丝毫与冬天相关的寒冷。可即使这样，Jodie还是感觉vermouth指尖的冰凉直直地透过自己身上的冬衣渗进了骨头里。
　　不过确实是比之前缩着脖子的时候精神多了。
　　似乎是无意识地Jodie伸手去摸vermouth在自己肩上的指尖，“你手好凉”，她下意识脱口而出。Jodie才知道刚刚的寒意不是来自于恐惧的错觉，而是vermouth手上真真切切的冰冷。
　　“嗯，好看多了，一起包起来好了。”后面那半句话显然是对导购员小姐说的，刚刚的话她没有回应，Jodie不知是她没有听到还是装作没有听见。
　　14.
　　“明天去洛杉矶。”
　　“啊？”Jodie把手头大大小小的包裹刚刚在房间里放下，就听到这么句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出，任？务？”
　　“有戏在那边要开拍。”
　　“多久？”
　　“几个月吧。”vermouth说着把一摞资料塞在Jodie怀里，“整理下记得带好，助理以及经纪人小姐。”
　　“助理？以及，经纪人？”Jodie感觉自己好像无意间接受了什么奇怪的工作。
　　“如果是组织之外的人的话各种方面都很不方便的，而且这种事又不能是太上不了台面的人来做，”说着她伸手在Jodie脸上摸了一把，“记住了，脸还是在许多时候能当饭吃的，Jodie小姐。”接着她又在刚刚塞进Jodie怀里的资料里抽出张单子来，“工资清单，出差另有补助。”
　　Vermouth说完推门离开，“所以你不需要代号，以及记得以后叫我Chris，”她背对着Jodie似乎是刚刚想起来这事情一样嘱咐，“而且，Jodie这个名字很有趣。”
　　“有趣？”Jodie隐约听见这样的字眼。
　　“不知道吗？有个FBI的调查员，”Jodie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vermouth在这里是故意停顿的，她强压住起伏的心绪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就是《沉默的羔羊》里的那个女主的扮演者，和你是一样的名字，是那一年奥兹卡的影后。”
　　“是吗，”Jodie强撑着笑笑，“Jodie这种名字还是蛮常见的。”
　　“说的也是。”vermouth掩上房门离开。
　　“可我主修的是刑侦——”这样的话Jodie到底是没敢也没有机会说出口来。
　　15.
　　Jodie在vermouth离开好久之后才明白过来，不管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她这算是被组织边缘化处理了。她想了想，决定在出发前搞出点什么乱子，最好是可以被vermouth重新打回训练营的那种。
　　然后Jodie展开了刚刚vermouth塞给自己的那张工资待遇清单，她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母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后开始思考到底是现下的娱乐圈待遇太过优良还是FBI近几年陷入了金融危机。
　　再然后她努力回忆了一下组织里乱七八糟的无数规定，似乎有关不合格者的处理方式是类似于“高层自行处理”这样的字眼，Jodie这么一想不由得颈后一凉。鬼才知道被那人“自行处理”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Jodie这样一想，决定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