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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似是而非 ...

  •   关于瑟茜·卡律布狄斯一案,帕里斯通和格莫里克决定从死者的密切接触者入手。逝去石剑夜的古怪传闻给谋杀案增添了一份奇诡的色彩。
      “结果那个备忘录除了让我们发现尸体以外,什么重要的线索都没有啊!”格莫里克没精打采地打着呵欠。
      “没有哦~这本小册子告诉我们的事情还蛮多的,比如说她和那个剧院的人员交往密切;比如她前阵子解雇了一个管家……”金发的少年拉了拉风衣的领口,挥了挥手上从被害人寓所中拿到的备忘录。
      “啊!”格莫里克一拍脑袋跳了起来。
      帕里斯通笑着看着桌上已经喝空的咖啡杯。

      于是帕里斯通和格莫里克决定分工两路,帕里斯通调查死者的随从,格莫里克则是去剧院那边探听情况。
      帕里斯通带着他一贯的笑容来到情报所说的地点。
      这是一间位于暗巷里的破旧房屋,腐朽的木头房梁屋顶在现在这种强风下估计坚持不到明天早上。帕里斯通将右手放在嘴边微偏着头,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人埋伏或跟踪后,便轻轻在门上敲了敲。
      他走进了这间十分破旧败落的住所。一位60岁上下的干瘪老人坐在破旧的木制靠背椅上,听见关门的声响便抬起皱巴巴的眼皮看向来人。
      “你拥有瑟茜·卡律布狄斯的记忆碎块吧?”
      “没错。”老人露出一个没有牙齿的笑容。
      “是拥有逝去石剑夜的人交给你的?”
      “正是。”
      “那人还说了什么?”
      “那个女孩说,过阵子会有一位金发的猎人来找老夫要大小姐的记忆碎块,让我别交出去。”老人满脸皱纹仿佛要挤在一起地不怀好意地笑着。
      “啊啊。真是伤脑筋啊。比起那块记忆碎块,我更想要得到那把石剑持有人的情报。”金发少年微笑着说道,“刚刚老先生你也说了,‘那位女孩’,原来这次的石剑持有人是个女孩子啊。”
      “哈哈……原来你也是那众多追寻逝去石剑夜的人之一。是的。这次的石剑持有人是个小女孩,年龄小到让老夫感到吃惊……”老人歪着头看着对面的少年,“不过老夫对这把剑和持有人了解的恐怕还没你多,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啊,就算老夫刚刚告诉你,这次的石剑持有人是个很小的女孩,这恐怕也是你已经知道的信息吧。所以,老夫认为,你的目的还是大小姐的记忆碎块。”
      少年定定地看着老人,随即露出淡淡的微笑。
      “说的没错~我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可以把它交给我吗?”
      “虽然拿着石剑的小姑娘说是不要把碎块交给你,但是老夫未必会照做……”
      “所以老先生你就在一直等我过来啊……”
      “毕竟大小姐的记忆碎片对老夫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东西。”
      “这块碎片有很多不适合公开的东西在吧……”
      “大小姐也是因为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又打算做一些愚蠢的事情才会死于非命。而且她根本不听我们的劝说,越陷越深。”
      “而且协会和□□两方都在追踪这个记忆碎块。而他们的人不久之后就会赶到这里。”
      “所以年轻人,老夫决定将大小姐的记忆碎块交给你。因为这个在老夫的手上也没有什么用处,大小姐的记忆里的东西本来是个大秘密。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死于非命,因为她已经涉入太深无法脱身。不管把记忆碎块交给谁,只要碎块离开老夫的身边,老夫心脏被施加的制约之荆棘就会发动。不久以后,等到追兵一到,他们看到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我也是协会的人啊。这样把碎块给我,不要紧吗?”
      “没关系哦。在这个世界,人生就是舞台。你虽然身为演员之一,但总却是把自己当成观众。这一点,你和那个拿剑的小姑娘很像。所以,老夫决定将碎块给你。”

      **********************************

      剧院里很暗,空无一人。各个角落躺着死状凄惨的尸体,应该死了没多久,梅利耶还能感觉到尸块上血液的余温。
      梅利耶在后台转了很久,仍是一无所获。空气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这里在她到来之前便已经被人翻找过了。想来应是其他人士先她一步来到了这里杀光所有人并进行了彻底的搜查。
      她不抱希望地打开化妆间的置物柜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散发着异味、面容扭曲的人头。头颅暴突的双眼被插上两支钢笔,腮帮憋的鼓鼓的。
      梅利耶捂住口鼻,十分惊讶自己在打开柜子的门之前居然没有闻到这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但是她注意到死去的人鼓囊囊的腮帮,便忍着恶臭掰开人头沾满了血迹和口水等秽物的牙关,从咬得死紧的嘴里掏出一个湿漉漉的透明小袋子。
      这是什么?
      梅利耶将袋子翻了一面,里面装着一个包裹着一朵白花的矿石物体。
      钻石?还是新发售的首饰吊坠?为什么这个人要将它吞进嘴里?
      因为不想将袋子直接放进口袋里,梅利耶在休息室里找了张报纸包了好几层,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大衣的口袋里。
      当她走在宽阔的舞台上时,突然听到身旁有像水滴的声响。当她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时,舞台的灯光瞬间打在她的身上。
      梅利耶因为突然的亮光导致视野暂时一片空白。“刷”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响,她反射性地躲开。
      可恶!这么亮的光线全部对着我,根本看不清敌人在哪里用什么武器!
      梅利耶干脆闭上了眼睛,将一切的防御全部交给身体的战斗感觉。
      来了!这次是从左边来的,这次是三道……从感觉上看,应该是念刃……估计是刚才那个西装男无疑!可恶!在这里堵我!
      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形势对我很不利,必须要把这该死的光线关掉或者离开这个舞台!现在跑到灯光控制室去关掉灯光什么的想法不现实,那还是想方设法躲到观众席上!
      梅利耶刷刷刷用短剑将打向她的念刃弹开,接下来的几分钟,她都在打飞攻击她的各种利刃。她慢慢熟悉了场地的情况,在躲避的同时突然发动了圆。
      我看到了!那个可恶西装男就躲在房梁上!真是卑鄙,躲在那里发动攻击!切!我要杀了你!
      一边用短剑击开飞向她的利刃,梅利耶脚一蹬跃上了房梁,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冲到男人面前给了他一刀。
      男人猝不胜防地被砍断了左手。血花飞溅。
      梅利耶趁机给了他一脚。男人随即从房梁重重地砸向地面。但是梅利耶没注意到,她刚才收在口袋里的纸袋也随之掉落。
      此处不宜久留,还是离开这里为好。
      梅利耶推开剧院的大门,风雨顿时飘了进来冲淡了空气中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回头看着从十多米的房梁掉下来的黑西装一眼,便重重关上门。
      谢谢你上衣口袋里的情报。
      瑟茜·卡律布狄斯的前管家……

      *****************************************

      帕里斯通在摇摇欲坠的破败房子里等待持剑少女的到来。
      他的手上握着瑟茜·卡律布狄斯的记忆碎块。
      房子的主人就在刚才因心脏的制约荆棘收紧而气绝身亡。
      看来台风越来越接近了,看来在这个城市登陆是肯定的了。得在台风上陆之前,将全部事情解决掉呢。否则就没有让子的意义呢。
      对手太弱,但是实在有趣。啊啊啊,让他一个车吧,唉,算了,马也给他吧……别让我失望啊。不过得到了逝去石剑夜的情报,这也是意外的收获。
      此时,地面开始冒出了某种物体,仿佛是从阴影里滋生的某种形体扩大到一个小孩大小的高度后便开始慢慢成形。
      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女站在帕里斯通的面前。她有着湛蓝色的眼眸和一头微卷的黑色漂亮长发。
      “啊,日安。帕里斯通大人。”少女提起裙角优雅行了个礼,带着天真无邪、却毫无人类气息的笑容。
      “许久不见了。你变得蛮可爱啊。”
      少女抿着嘴笑了。但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面部表情而已。
      “是你将这位女性的记忆放在这里,并给这个老人施下了念的制约荆棘吧。”
      “哎呀,在下只是想把这个记忆碎块交给您罢了。但是比起直接将记忆碎块直接交给您,帕里斯通大人似乎更喜欢这种不断追寻并从中寻乐的方式。”
      “在这位小姐的住所的画里,我听到了那位弟子乌休维尔诉说了逝去石剑夜的诞生。”
      “啊啊,帕里斯通大人会去那栋宅邸也在在下预料的故事发展里。但是您对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吧。请让在下告知您接下来的事吧。”
      少女从怀里拿出那把石剑。
      “您一定已经猜到了。在下的真面目就是这把追忆战器----逝去石剑夜。如同乌休维尔说的那样,在下诞生后有一段时间处于混沌状态,四处寻找生物的生命力量,就是你们称之为念的东西来补充动力。
      在乌休维尔把在下关进木匣子后,在下因为之前已经汲取复数单位的生命力量,能够使出些许力量。所以在下让木匣漂到因船难而死的浮尸边,通过操纵尸体打开了木匣才得以继续活动。
      然后在乌休维尔留下那段影像记忆之后,在下回到了一切起源的那个研究所。当然乌休维尔看到在下是十分惊讶,但是那时候他正在利用凯括巴特的实验器材来制造记忆碎块,因为那种方法不怎么完全,对记忆提供者是十分残酷的行为,最后他也成为在下的一部分存在。所以您所看到那段记忆碎块是由在下协助提供的,并且设置了那副画的谜题。”
      “你在500多年前就想到那个画之谜题,并且在一切发生之前就预测了后续发展,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吗?石剑小姐?”
      少女又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她将握着石剑的右手贴在胸前又行了一礼。
      “怎么可能呢。帕里斯通大人,您太高估在下的能力了。在下只是一把小小的石剑,目的一直是期待世界上所有人的故事发展,是这个世界的故事的见证者。在下只是想将那些因死亡而中断的故事继续让其发展下去而已,不管这些死者是善是恶。”
      “这位女士的记忆也是吗?”
      “当然。在下认为帕里斯通大人看到这份记忆碎块会相当高兴。”少女再次抿了抿嘴,“需要在下帮忙吗?”
      “那就有劳你了。”

      从破旧的郊区房屋出来之后,帕里斯通给格莫里克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得到了死者的记忆碎块,待读完记忆存储之后就可以锁定凶手了。
      格莫里克很快回复说,将在中央大道前的公园喷水池边等帕里斯通。
      帕里斯通读完信息后,笑着扣上手机的翻盖。
      瑟茜·卡律布狄斯的记忆碎块。
      这将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契机。
      净化协会的绝佳借口。

      瑟茜·卡律布狄斯。
      这位富家大小姐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虽然她的家族下了重金想将她打造为一位令人讨喜的淑女。可是瑟茜却像这个年纪的富家青少年一样,宁愿花时间在派对、夜店、嗑药上,每天参加灯红酒绿各种不同的派对,是名符其实的“社交名流”。
      于是她在大学的时候,毒瘾越来越大,身边一众朋友便怂恿她去做这门生意。刚开始她还有些踟蹰,但是一想起毒瘾发作那难受劲便硬着头皮答应。
      当一样事情做习惯后,便会失去最初的感受。她胆子越来越大,并搭上了友客鑫的达拉斯□□,并成为其中的高级干部之一。通过剧院来发展下线,利用女演员来做权色交易,瑟茜不知不觉地涉入了她不该涉及的领域。
      她企图干涉参议院选举。这里面关系着各种错综复杂的利益和欲望。还有猎人协会这个权力下的鹰犬组织,也被卷入了她的药品交易。
      二星猎人巴特勒的非法洗钱、毒品制造事迹被她偶然抓到了证据。她的账户上的数字便比以往增长的快速得很多。
      终于在一次交易交涉破裂后,她终于被不甘狮子大开口的巴特勒敲碎了脑袋,并弃尸于暗巷深处。

      “这……这个涉及到二星猎人啊……到底要怎么做?”格莫里克流着冷汗说道。
      “还能怎么做?写报告发到上面去呗。”帕里斯通漠不关心地回答。
      “可是这肯定会被压下来的!我们的报告肯定不会被递上去。”
      “那也得递上去,总之我们已经完成了应尽的义务了。”
      “你……”
      “总之这个碎块先放在我这里,报告也由我来写。你先回酒店收拾一下吧,我们明天启程回去。”
      “可是……”
      帕里斯通没有回应他,一人往公园的方向走去。

      风雨越来越大,公园几乎没有人影。
      走到相对没人的林荫小道时,帕里斯通停下了脚步,“出来吧,别躲了,从我踏进这座公园时,你们就一直跟着我吧。”
      左手似乎受了很重的伤的黑西装男人带着面具从树阴后转了出来。帕里斯通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我不认为我有哪里得罪了诸位,非要这么大的阵仗来和我打招呼。”
      “你来了这座城市,并且还查出了成果。当然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
      “阁下的目的是瑟茜的记忆碎块吧。”
      “和聪明人说话果然爽快!那么金发小哥,能否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呢?当然,如果你拒绝的话,你看看这是什么?”黑西装晃了晃手上的袋子,这是刚才梅利耶落在剧院的东西。
      帕里斯通震惊地看着黑西装手上的东西,笑容僵在了脸上。
      “很惊讶是不是?这东西怎么会落在我的手里?白花热病病毒,整个协会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在你手上保管啊,否认没有用哦~这个泄露了可是要死很多人的……毕竟这种病毒目前都没有找到治疗的方法啊……猎人协会的生命科学部好像正在研究疫苗吧……擅自把这种一级隔离病毒从实验室带出来……是谁都要被送进陷阱塔的。”
      白花热病是三百年前在埃珍大陆发现的新型变种高致病性传染病毒。此病以发病时额头会有白花红印并伴有高烧的症状而得名。当时该病爆发时夺走数百万人的生命,而该病在肆掠埃珍大陆7个月后却消失无踪。至今为止其原宿主和感染到人类的途径还是个谜。
      哎呀呀,本想留到下个游戏玩的玩具,就这么被提前启动了。石剑和病毒一起出现,这真是年终奖金和复活节福利一起到手的感受啊!
      本以为在黑市拍卖会拍下白花热病病毒会被达拉斯□□拿来做下一步的复仇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而且这位小哥明显属于达拉斯□□但却不知道这个病毒的事……帕里斯通越想越高兴,简直想冲上去给黑西装一个拥抱了。他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
      他强忍住从内心焕发出来的笑意,对着黑西装说:“这位先生也明白自己拿着是什么,那么如果这个东西被人接触到,那可是会引发大灾难的哦~等到灾难爆发时,大家都死光了,谁会在意我这么个弱者的保管不利呢?”
      “看来你是要抗拒到底了?”
      感觉黑西装在面具下的嘴都歪了,帕里斯通连忙露出他那天使般的、十分欠揍的笑容。
      “啊哈哈哈哈,怎么会呢?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呢。”
      “可是为什么每次我见到你,都有想在你的脸上踩上几脚的冲动呢?你妈的今天我不把你揍成猪头我也就不用在帮里混了。”
      黑西装将手中的水晶块往地上一扔,右手拉出一道念刃朝帕里斯通劈过去。
      金发的男人笑着躲过这道攻击,还朝这边挥了挥手,十分欠揍无比。
      黑西装忍无可忍,冲上去挥拳便打,但是都被巧妙地闪过了。
      但是总算有一次被黑西装打中了。
      帕里斯通仰面躺在草地上,嘴角流着血。记忆碎块从风衣口袋里掉出来。
      黑西装得意地捡起脚边的记忆碎块,想继续给地上略显狼狈的金发男人一顿痛揍。
      这时帕里斯通带着他那欠揍的笑容从地上爬了起来。黑西装被他那诡异的笑容骇住,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一道东西破裂的声音打断了黑西装的动作。
      看到地上的水晶块被踩成碎片,帕里斯通嘴角的弧度弯得更深了。

      *****************************************

      梅利耶撞开已经形同虚设的腐朽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死状痛苦60岁上下男子的尸体还有一地的狼藉。
      又被人抢先一步了?
      刚得到的线索又这么断了?
      这下根本不能给父亲大人复仇啊!
      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到头来我什么都没做成,连石剑的影子都没见着!
      心底涌起的强烈不甘和失落混在一起变成了极度的愤怒冲上脑海。梅利耶发疯地用短剑捅着老人的尸体。
      我一直以来踩着无数尸体才来到了这里。我只有靠愤怒和憎恨才能活下去,而父亲大人将自己对世界的愤怒和憎恨扩大了。
      我迄今为止到底在做什么啊!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不可以放弃!不可以放弃!梅利耶,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为父亲大人报仇吗?不能半途而废啊!
      就如父亲大人说的那样——
      梅利耶,你心中只要充满愤怒和憎恨,就可以拥有这个世界。

      刚才在剧院的黑西装带着一帮打手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梅利耶将短剑从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拔出。粘稠的血液沾满了她的红发、脸颊以及双手。
      “这个女人又杀了组织里的联络员,这个是对我们的冒犯,现在正好被我们抓个正着了,杀了她,讨回场子!”
      梅利耶利用打手一瞬的反射迟钝冲出了屋子,借着周围房屋的排水管跳上了屋顶。强风夹着雨吹得她动作有些不稳,但最后还是成功落在屋顶上。
      横飘的雨点打在她的脸颊上,梅利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她反射性地想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无法自由行动,并且沾满了自己的鲜血。
      具现化系能力者吗……

      站在对面的黑西装慢慢说着:“你好像很惊讶,是吗?正因为想让你这么认为,我才一直伪装成放出系的能力者啊。”
      他跟着梅利耶也跃上了屋顶。
      “之前你砍断我的左手,我这次也废了你的左手,这就叫做礼尚往来吧。”
      梅利耶不想认输。因为一旦认输,自己恐怕再也无法战斗了。她握紧短剑,前倾身子躲开新一轮的念刃攻击。
      “你还在为你的父亲大人报仇雪恨吗?别做没用的事情了。那家伙是个蠢货,而且他一点都不爱你,你从一开始就是一无所有的。为了虚假的回忆和不存在的感情而战,就算赢了你也得不到幸福。”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复仇是徒劳的!”
      “你这家伙又懂什么!”
      梅利耶很生气。侮辱带给自己全新的生活方式的父亲大人,就是侮辱目前战斗至今的自己。
      “你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但是却不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是一无所有。”
      “住口!”
      她冲上去打算给黑西装致命一击。但是她突然感觉到后心一凉,没等她闪避,一柄充满鲜血的长剑已经贯穿她的胸口。风暴阻碍了她的感知,没有发现背后的偷袭者。
      “亲爱的梅利耶小姐,对手可是那个你啊。之前被你偷袭得手了,想想看现在的我怎么可能只带一堆不会念的杂鱼过来呢?果然强化系的念能力者都是蠢货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会这样。我还可以战斗!一直为止我都是战斗过来的!通过战斗、杀戮夺取想要之物!一直以来……
      梅利耶跪在已经是狂风暴雨的屋顶上。越来越沉重的身体已经无法保持平衡,她如破烂的洋娃娃一般从屋檐滚落到下方的暗巷中。
      脸碰触到浸水的地面,嘴里溢出铁锈的味道,全身上下痛得厉害,身体越来越冷,眼前的事物开始变红并旋转成一片色彩的光晕,随之是黑暗慢慢弥漫开来,这个就是死亡吗……
      没有找到杀害父亲大人的凶手,我真是……
      在逐渐沉入黑暗中的意识里,她的视野突然展开。

      瓦勒德瓦帮的高层酒会。
      父亲大人正和另两位头领打牌谈笑。
      “这次的计划,索拉先生觉得成功的可能有多少呢?“
      收留梅利耶的男人夹着雪茄吐出好几个烟圈。
      “没问题的。我在雷克索特城捡到的好东西会替咱们料理这一切。那黑妹很相信我们,所以没问题,肯定会成功的。”
      “诶?我还以为你把那个黑皮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呢。”
      “切!要我把她当女儿看?做梦吧!看到她那身皮肤我就恶心!当初把她带回来只是看中她的杀手底子罢了。”
      正当众人举杯共饮时,大门哗啦一声被踢开。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阿尔让特先生啊。这是唱的哪……呜啊……咳咳……”
      出现在视野面前的是塞纳瓦兹帮帮主阿尔让特。他叼着烟一枪打爆一个男人的头,一边歪着头说:“今天开始这里就是塞纳瓦兹帮的地盘了。不是塞纳瓦兹帮的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您们几位意下如何?”

      原来……
      原来是阿尔让特……
      明明自己杀死了父亲大人,却让我去找逝去石剑夜……
      就是预料到现在这个情况吗……
      父亲大人……
      原来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接纳我……
      我真的是为了虚假的感情战斗至今……
      我真是个笨蛋……
      不!不能认输!我不能认输!人生是我自己的!没有人能够支配我!
      没有人!所以我不能哭!
      一旦哭泣就是认输。我怎么可以哭呢……

      一名有着美丽黑发的十岁女孩站在梅利耶逐渐冰冷的尸体前,带着不属于人类的空洞笑容将记忆碎块收进口袋里。
      “背弃一切得到的心灵知音却是利用自己力量的蠢货,在被所有相信的人背叛后还在继续维持自尊而战,被卷入阴谋而徒然身亡。”
      女孩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笑容继续说道。
      “如果你自身觉得这个也是幸福的话……”
      “那就是幸福。”

      “总算让我找到你了!石剑持有者!”阿尔让特摸着下巴扛着一把冲锋枪出现在巷子尽头,“我就知道梅利耶好姑娘会替我把你引出来。啊~虽然对梅利耶很抱歉。但是乖乖去死就是她的宿命。啊,说了这么多,小妹妹,你可不可以把你手中的石剑交给叔叔我啊?”
      少女歪着头想了一会,微微行了个礼。
      “晚安。阿尔让特先生。”
      “啊啊~晚上好,这位小妹妹~”阿尔让特吹了个口哨,“虽然我是不喜欢重复自己说过的话啊,但是对这么可爱的你,我就特别破例一次吧。能不能把你手中的那把剑交给叔叔我啊~女人拿着这种危险的东西,下场就会和那边的黑妹一样哦~”
      “啊啊,好像很麻烦的样子。在下其实不想伤害任何人的生命的。这样又会抹杀了好多好故事。怎么办呢?”
      “看来是说不通呢。抱歉了小妹妹~”阿尔让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少女持剑的右手来了一枪。
      纤细的右手被打断,石剑随着断手飞向天空。少女探出身子,想用仅存的左手去捡掉落的剑。这时阿尔让特的第二发子弹直接打碎了女孩的半个头。
      阿尔让特笑着跨过已经毫无生命体征的小女孩身躯。当他走到石剑掉落的地方打算回收时,却发现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笑容顿时僵在阿尔让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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