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厄里斯的祝福》渊透世

2、第一章·在迷宫中徘徊的羔羊

　　梅利耶非常尊敬身为瓦勒德瓦帮帮主的父亲大人。虽说梅利耶用“父亲大人”称呼那个人，可是他们彼此之间却没有血缘关系。
　　梅利耶原本只是雷克索特城的一个街头艺人。贫民窟出身的她不得不早早学会谋生的技能。在向一个巡回马戏团学艺后，她就日复一日在会漏雨的街角屋檐下表演着杂耍，从一个城镇流浪到另一个城镇。
　　大概因为肤色的原因，梅利耶感觉自己被周围排挤。这个国度对待有色人种并不是那么宽容，只要你的皮肤不是白色，平白无故遭受白眼是很经常的事。
　　谋生的技能并不是爱好，梅利耶也不喜欢在街头表演杂耍。她讨厌围观者望向她肤色嘲笑的表情，她讨厌那些被自己的滑稽动作逗笑的人们，她讨厌窥探她表演时那些探究的眼光，她讨厌看都不看她表演便往放在地上的帽子里投钱的人，她讨厌一切，有关于杂耍的一切。但是其余谋生手段都不精通的梅利耶，也只能从事靠苦练以及运动神经好就可以熟练的街头艺人生涯，她觉得自己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其他的生活方式了。
　　于是某个午后，当她在漏雨的街角屋檐下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表演杂耍抛球时，一个声音对她说，“我从早上就一直看你抛球，对于被你逗笑的人们，你却投以冷漠嘲笑的眼神，这是为什么呢？”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不为什么。我只是讨厌这样，讨厌这样无趣的人生而已。”
　　黑西装的中年人挑了挑眉毛。

　　从那时开始，黑西装的中年人就经常过来看她表演杂耍抛球。在此期间，梅利耶靠杂耍得来的钱经常被贫民窟的小混混抢走，可是中年人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仅仅在旁边冷眼看着。
　　终于有一天他问她，想教训那些抢钱的小鬼吗。她条件反射地点头。于是他递给她一把短剑，“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吧。”
　　她接过了他递来的短剑，从那天开始，梅利耶加入了瓦勒德瓦帮。
　　黑西装的中年男人便是父亲大人，在他的有意无意指点下，梅利耶开始成为了□□的杀手。

　　一个月前的一天，梅利耶在结束任务后，回到了位于菲尼克斯城内的基地。
　　她的父亲大人趴在一张圆桌上，本应握在手里的扑克散落一地。他的十根手指都不见了。
　　圆桌前另外两把椅子上坐着两具尸体。分别是瓦勒德瓦帮的其他两位重要人物。其中一位的头被砍下塞进红酒柜内；另一位整张脸像是被滚烫的油之类的液体烫伤过整张脸溃烂肿胀。瓦勒德瓦帮名存实亡。
　　那一天是梅利耶永生难忘的噩梦。

　　父亲大人的好友塞纳瓦兹帮帮主阿尔让特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并告诉梅利耶，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念能力者做的，他无法查出能力者的来头。一切希望只能押在传说中的追忆战器----“逝去石剑夜”身上了。

　　传说中的追忆战器之一“逝去石剑夜”是把能够窥探死者记忆的石造短剑，据说其还有消除死者的残念的功能；因为其能力特殊性，引起了诸多念能力者的觊觎，在历史上掀起了不少风浪。
　　但是这把不详的短剑却有着另一种传说“只有死人才可以使用逝去石剑夜”“追逐逝去石剑夜的人终将被剑所吞噬”。
　　梅利耶曾经在资料图片上见过这把剑的样子。剑柄如同一只干枯伸向天空的手，剑身从手肘处延伸出来，是一把剑身和剑柄同长度，双刃的短剑。
　　梅利耶的头脑不是很好。她之前只是按照自己的爱憎驱使来做事。再也不用在街头抛球博取路人的嘲笑后，梅利耶完全是按照自己喜好来行事。开心时便放对方一马，愤怒时大开杀戒。当然父亲大人有特意交代过的目标人物是不在其列的。
　　当阿尔让特提出寻找逝去石剑夜的想法后，梅利耶决定去寻找这把剑。父亲大人肯定看到了凶手的长相，到时候我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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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克索特城的交际花-瑟茜·卡律布狄斯半个月前失踪了。
　　雷克索特城的督察们掀翻了整座城都找不到这位红发美人。在搜查她的住所却发现了念能力留下的痕迹。督察中会念的人很少，就算几个会念的，也没有人拥有追踪的能力。督察长本能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但他不敢得罪卡律布狄斯家族，也不想过多蹚这摊浑水。

　　“所以你就来找猎人协会了？诶，原来如此啊。”金发的少年站在失踪女子的住所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失踪名媛的备忘录。
　　督察长对着这猎人协会派遣的调查官（其中之一）陪着笑脸，“可不是嘛，因为员警中基本没有几个会念的，所以这个，嗯……”
　　金发的少年转过头来，神采飞扬，黑褐色的眼睛弯着，给人一种时刻在微笑的感觉。
　　“可惜鄙人帕里斯通还是个新人，虽说这次的事件由在下接手，但是实际上很多方面还得仰仗督察长先生你的协助呢。”少年眉眼弯弯，带着一股夏日阳光明亮的味道。
　　督察长胖胖的身躯微微抖了一下，“哪里哪里，调查官先生太客气了……”
　　说罢，帕里斯通抬头看向挂在走廊里的一副画。
　　画并不大。画着一个美丽的金发女子，手中拿着一颗金色的苹果。女子身后的王座上坐着一个额头长着角的小孩。画的最下方有白玫瑰的花丛，王座旁边是棵橄榄树，女子的头上装饰着白百合的花冠。
　　这个就是那副“隐藏着宝藏”的画……
　　“啊。调查官先生也对这幅画感兴趣吗？”督察长挪动肥胖的身体，走到金发少年的旁边。“关于这幅画有很多传言，其中最有名的是‘画中隐藏着一个秘密，解开了秘密就可以得到学者凯括巴特的遗产’。”
　　“秘密啊……”帕里斯通将右手抵住下巴，眼睛仍旧盯着画。
　　“瑟茜小姐也对这个谜题很感兴趣，并且花重金把这幅画买下来。这件事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呢。不过好像她也没有解开这个谜题呢。”
　　“嗯，这幅画很有意思，瑟茜小姐的神秘消失也很有意思。这个——”金发少年把注意力从画像上移开，挥了挥手上的备忘录，“可不可以让我带回去慢慢研究一下？”

　　“当……当然可以！”督察长拿着手绢擦着不断滴落的汗水，“这个事件和念能力者有关，交给念能力者来解决，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可不是嘛~”少年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那么，恕在下先行告退了。”
　　没有等督察长回答，门便自动关上了。

　　“呼~”金发少年走出某失踪女士的寓所后，他发现自己的同伴正在等着他。
　　“啊啊~格莫里克前辈，让你久等了~”少年一边抓着头发一边走向一脸和善的灰发青年。
　　“有什么新发现吗？”
　　“哎呀~她的寓所里几乎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倒是这本备忘录，个人觉得十分有意思，比如这段‘下午要和国家大剧院的艾恩先生会面……’，明显有被念篡改的痕迹哦~”
　　“念？”灰发的青年从一边举起右手食指一边递出左手的金发少年那里接过备忘录，用凝一看，“的确……不过这不仅仅是被篡改啊，后面还有撕毁的痕迹。”
　　“是呢~”
　　转眼间他们已经走出寓所所在的那条街，来到了城市中心的大道上。
　　街道边上的电视大屏幕不停地播放台风消息。帕里斯通来到雷克索特城时就注意到第7号台风已经在海面上生成，很有可能会在这一带登陆。
　　天空阴沉开始飘着小雨。城市的主干道已经开始点起各式各样的灯火。街上的行人不多，显得帕里斯通和格莫里克两人更为显眼。
　　没打伞的两名调查官转过街角来到一条无人的巷子里。格莫里克开始对备忘录进行念写，将被篡改或者被损毁的记录以念的形式复制到另一张纸上面。
　　帕里斯通马上将念写完毕的纸条抓在手里。纸条正面是一张手画的地图和A.S两个字母，背面则写着“下午在国家大剧院里交货”。
　　“这张地图……”帕里斯通对照着刚到这里时买的地图，“好像就是剧院附近那一带啊……”
　　他眯起那仿佛一直展现笑容的眼睛，阵风夹带着雨水打在他的风衣上。
　　“要过去看看吗？”格莫里克提议道。
　　“当然~”金发的少年右手轻抚下巴，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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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阿尔让特提供的消息，有人看到某人带着“逝去石剑夜”出现在雷克索特城。
　　梅利耶沿着阴暗的小巷走向消息指出的那个地点。雨水打湿了她的旧式男大衣，地面上的积水随着脚步的不断迈出渗入鞋子里。
　　台风正朝着这座城市飞奔而来。本应在巷子里出现的醉汉和流浪汉早已不在，留下的只是呼啸的风声和四处飞散的编织物。
　　突然她注意到前方除了杂乱无章的垃圾以外，还有大批的督察。
　　她不动声色地前进：“对不起。这里发生了什么……”
　　“快走开快走开！”封锁现场的督察一看到她的肤色便用看到鞋底什么恶心的东西的表情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挥挥手，“前面是命案现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说罢，又皱着眼睛补充了一句，“尤其是你这个黑皮女，恶心死了，这副德性还敢出来现！”
　　梅利耶现在就想杀死眼前这个人。但是在此之前她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她静静地对督察行了点头礼，低头离开直至督察看不到她的地方停下。
　　“深海潜行”
　　发动这个能力的时候，梅利耶可以在半径500米范围内不被人发现地潜行。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督察，走到所谓的案发现场前。
　　一具衣着华丽的无头女尸趴在地面上。应该是被用了隐蔽物体的念作用下，尸骸已经开始腐烂肿胀了，并散发着阵阵恶臭，却现在才被发现。
　　“死者身份出来了吗？”
　　“用DNA对全市的失踪人口测试配对哪有那么快！”
　　“根据尸体的衣着以及尸体的手指来看，这名死者非富即贵，这样范围可以缩小不少！”
　　“刚刚发现尸体的两个猎人协会调查官有说什么吗？”
　　“没呢……他们只说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以外的什么都没透露。”
　　“快点弄完吧。这雨下的……真令人不爽啊~台风又要来了……”
　　梅利耶听着现场勘定的督察们讨论案情，一边琢磨着这尸体是否和自己的目标有关。
　　逝去石剑夜的功能就是取出死者的记忆不是吗？那么在这里有人拿着这把石剑的目击情报应该是正确的。那么石剑目前的持有者的目的就是躺在这里的这个女人的记忆了？嗯，不会错的。或许就是那个拿着石剑的人杀了这个女人也不一定……
　　能将这么一个有身份的女人叫到这种小巷里，肯定不是陌生人！
　　梅利耶想到这里，便转身离开。在离去的同时，她捂住刚才那个督察的嘴并把他拖上小巷旁的屋顶。督察在被抓住的时候才意识到梅利耶的存在，但是直到自己被扔在屋顶天台地板上的时候还是被吓得无法动弹。
　　梅利耶在他大叫前慢慢抽出短剑，并一口气戳进督察的胸口。督察的嘴里呛出大量鲜血拼命往后爬，看来是伤到肺部了。但是没等他再次做出反应，沾满鲜血的短剑再次捅进他的身体。督察极力想捂住伤口的手也被砍飞了出去，虽然大量鲜血已经顺着伤口流进气管引起频繁的咳嗽，他还是想大喊，却发现自己的下巴已经无法自由活动了。
　　“刚才叫我滚开的是这张嘴吧，这下子还能说得出话来吗？”梅利耶笑着捏碎了满脸鲜血男子的下巴。
　　“刚才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的是这只舌头吧，对吧？”她从被捏碎的口腔里扯下舌头扔到地上并踩了好几脚。
　　看着那督察惊恐地张大双眼在地上扭曲打滚的样子，梅利耶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梅利耶很讨厌他人的白眼，但她同样厌恶来自他人的怜悯。
　　但她最厌恶的是自身的败北以及他人对自身的肤色的评价。
　　以前在瓦勒德瓦帮的时候，同样也有很多其他帮派的人对她的肤色指指点点。但是只有父亲大人对她说，“你做的很好，现在整个组织里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杀手了。”
　　在极度自卑的同时，梅利耶的自尊心异常的高。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父亲大人真正承认了她。这给她那渴望受人承认尊重的心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她认为只要继续战斗，父亲大人就会继续承认她。
　　所以她在那个噩梦般的夜晚看到血流成河的现场后晕了过去。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没见过的房间的沙发上，眼前出现的是塞纳瓦兹帮帮主阿尔让特。
　　鼻子上有着深深伤痕的男人咬着烟斗告诉她关于逝去石剑夜的事情，并对梅利耶说一切不必担心，塞纳瓦兹帮会替死去的人报仇的，要求她加入他的帮会。
　　梅利耶执意要自己亲手杀死凶手。在一周前她杀死了阿尔让特派来看管她的手下，追踪着仅有的几条目击信息来到了雷克索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