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夜下杀伐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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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了将近十个小时，抢救室在焦急等待中打开了，段宋冲上前去，询问率先出来的一声，问：“医生，我爸怎么样啦？”
“病人情况不太乐观。”医生看了他一眼，摘掉口罩，沉默许久才说：“需要再观察，如果三天内没醒过来，怕是危险了，你们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三天！！！！！！
如闻惊雷般，段宋险些没站稳脚，还是容烈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方才没那么失态。
医生无奈的摇头，像是在宣布死亡。
段宋抹一把脸，闷闷问：“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现在不可以，病人会转移到监护室，明日上午十点可以进入探望。”医生语重心长的说，随后注意到段宋隐忍的悲痛，内心动容，“不要往坏处想，事情会好转的。放心吧！年轻人。”说完就走了。
容烈发觉段宋在发抖，经历过死亡的他无比清楚这种滋味，若即若离，惶恐充满整个神经。
“哥，我会陪你。”
自幼没有面对过死的段宋不知为何，容烈一语竟让他泪崩，埋藏十多个小时的悲痛再也无法压制，轰然喷出，如同火山爆发一般。转身也不管什么男人不男人，抱着容烈无声痛哭。
容烈轻手拍打他背部。
段远舟被推出抢救室，神色暗淡，毫无生气，氧气瓶挂着，吊着盐水，毫无商业大佬，严肃脸的样子。
……
段宋站在监护室外面，不停给段小爱打电话，一直处于停机状态。这才警觉到段远舟出车祸的原因，段小爱瞒过他走了，而他爸去追他，路上过于着急才导致车祸的发生。
“小红，陪我去看看那个司机。”段宋将手机收回，既然是决心要走的人，是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吧！不过，事情总会得到解决的。段宋乐观的想，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天塌下来还有房子顶着。而那个司机，不知是谁的主要原因，身为另一方他有必要去探望一眼。
容烈点头，见段宋沉闷的走入电梯，暗暗捏紧手掌，紧随前去。
而那边的段小爱早已经下了飞机，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
机场外，灰蒙蒙的天空，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小爱，小爱，这里。”男子老远就看到了段小爱，喊着名字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段小爱，“小爱，你来了。”
“嗯，我来了。”
“那，我们回家。”
“嗯。”
段小爱笑着，却不再是那种很开心笑到心里的笑。
……
大卡车司机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段宋一过去就被家属围堵，质问他，言语非常激动又不甚好听。
段宋沉默着让他们宣泄。
容烈站在一边观望，心里却越发心疼。难道他爸爸危在旦夕都算问题吗？
病房外的喧哗越来越大，本楼护士闻声赶过来劝住，家属不依不饶非要让段宋给个说法，拉扯间段宋被推到地上。
旁观的容烈有些气愤，上前将他扶起，大声喝道：“他爸爸都快死了。”
喧哗停止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个子挺拔修长，目光森冷，周身透着冷气的男人。
段宋红着眼，极力隐忍，后说道：“我会报警，让警察协助调查这件事，是非经过都会公之于众。如果是我爸爸的过错，我会照顾你们一辈子。”
如果是对方的过错，怎样？
段宋没有说，因为眼前这个家庭，与他们相差太大，完全没有可比性。他能明白这种事故对于一个并不富裕甚至有些艰难的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支柱的倒下，整个房屋都将倒塌。
对方家属有个妇女嚷嚷道：“肯定不会是我哥的过错，他开车十几年了，从来就没有出过车祸，一直都很遵守交通规则。反倒是你们这种有钱人，将交通规则视若无睹，认为有钱就能买到规则。”
容烈揽住段宋肩膀，如果这里是神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将这里所有人杀了。
段宋稳定情绪，镇定道：“我爸是东皇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他的命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值钱……”掩藏的风波一点点生起涟漪，竟是不能自己，“如果这件事是你们的过错，纵使倾家荡产也无法赔偿。”
整个楼道顿时安静下来，心跳声反而被提高无数倍，充斥每人耳边，那么激烈，如同电闪雷鸣的暴风雨。
猩红双眼，血丝疯狂生长，愤怒是对这群人一味推卸的宣泄，喧哗是对冲出镇压的悲痛的宣泄……
容烈半敛眼皮，眼角微红，竟是万分怜悯。
师父，你要我如何？如何做？
“小红，我们走。”段宋吸吸鼻子，决然转身，仿佛又见当年那个拔剑出鞘除邪之破霄老祖，红衣加身，转身间，红衣翻飞，与天际残阳同为一色，与天地融为一体。
容烈默然跟上，默念道：师父……
……
段宋取出手机，将电话打给璇姐，缓缓说道：“将我爸出车祸的消息送出去，让各大报社报道这个消息……说他快死了……不要问我缘由，就这样做……”段宋正声压住欲要询问的璇姐，那一刻，他仿佛脱骨一般，已然又顶天立地之能，力挽狂澜只力。
对啊！站在这个位置上，颓废无济于事，唯有挺直腰杆。
挂掉电话，他看向面对墙壁站立的容烈，摸摸鼻子，过去说：“小红，已经很晚了，回去吧！我没事。”
容烈额头抵着冰冷墙壁，像犯错的小孩，他不想离开，想在这里陪他。
“乖！”段宋摸摸他的头，只觉心里很踏实，也不得不感谢他能陪自己等待十几个小时，在漫长的生死较量中安抚自己。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碰触他闪烁的睫毛，微笑道：“我得在这里等我爸，你有自己的工作，没有节假日……如果真担心我，抽个时间，给哥送碗饭来。”
容烈低头不语。
段宋竟是无法，将他掰正面对自己，他们相见不过数次，相逢不过半月，关系如同至交。对上一双茫然眼眸，那里面似有精贵液体水晶在流动一般，凄然而又引人入胜。“你想饿死我吗？回家去做点好东西送过来，昨晚的肉丝很好吃。”
容烈沉默几秒，方才点头。
送走容烈，段宋取出手机，对着那边说：“苏情，我爸出车祸了，你过来么？”
……
走出医院，容烈拐入黑暗之中，再出现时已是白袍加身，银发长至臀下，面无表情仰望星空，化作一道白影消失。
不时，一道红影紧随其后。
擦过黑色天际，引的行人留驻观看。
双双在郊外山头落下，容烈负剑转身，鬓发扫过脸颊，双眼尽显久违的狠厉。
泉生将长戟指向容烈，目光森冷，开口道：“久违了，鸿婴祖师。”
容烈面无表情道：“泉生将，吾等汝多年。久违了，鬼狱之将。”
“呵！”泉生将嘴角微动，左脚划开，脚下小草尽做烟灰不见，“速将断魂笔归还，吾与汝免于一战。”
容烈执剑指他，挥洒间金光照亮黑夜之天，映入泉生将眼中。
两位三道四境枭雄，为大义为大情而战，碰撞间你死我活。
“不战，那便不是鸿婴祖师了。”容烈语气有几分讥讽。
泉生将握紧红色长戟，一眯双眼，肃然道：“杀。”
只见容烈周身尽泛金光，真气外泄，四周草木折断，狂风乱起，脚下土地轰炸，天地也为之一颤。
又听泉生将一声大喝，四周草木连根而起，泥沙乱走。
“来吧！鸿婴祖师。”
“战。”容烈喝道。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夜下杀伐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