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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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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如往常那般，克莱尔上完今天的课，便匆忙赶回战国家打理家务、做饭炖汤，罗西南迪刚放学到家不久，黑发的女教师就急急忙忙地拎着保温盒和洗好的衣物往医院赶。金发的小男孩儿乖巧地朝自家班主任道别，等到克莱尔出门、走远，他连忙把碗里的青椒挑出来，一脸嫌弃地拨到了垃圾桶里。
克莱尔老师不监督他吃饭时，打死他都不要吃那些味道奇怪的鬼东西——青椒什么的，最讨厌了。
——
医院。
“抱歉，等久了吧。”天气已经冷下来了，等克莱尔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差不多天黑、气温骤降之时了。
战国正光着膀子靠坐在病床上，乱七八糟一大堆文件摊在他面前，他却神色认真地看着什么手里的东西。一听到克莱尔进门的声音战国连忙把手藏到身后，脸上的神色也随之开朗起来：“嘿嘿，没有没有，我还不是很饿……”
“咕噜——”
正说着，他的肚子就尴尬地打起了鼓。
“…………好吧，看来我是迟到了。”克莱尔无奈地叹口气，脱掉沾满雨露的风衣，提着保温盒走过来：“来吃饭，文件先别看了。”说着就把战国病床上那个小桌板清理出来，在上面摆开层层叠叠的保温盒，里面的饭菜还热气腾腾，看着令人食指大动。
战国乐呵呵地顺从了女教师的指示，他其实伤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但却跟以往能下地就绝不住院的作风截然不同，这回，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却莫名地乖巧，医生说留院观察就留院观察，安心地蹲在医院里办公上班，甚至还有一点赖着不肯出院的趋势。
为此，早已出院的卡普不知道嘲笑过他多少回，战国只当他放屁，反手冲击波就把那烦人的老混蛋怼了出去，还哄坏了医院几扇窗户，被人院长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
但这回怕是不能继续心安理得赖在这里了。
回想起刚才那份情报文件，战国忽然觉得口中的美食佳肴都有些没了滋味。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径自在他病房里忙碌起来的女教师衣着单薄的背影，对方为了方便做事，进了病房就把黑色漆皮职业高跟鞋换成了柔软的室内拖鞋，制式刻板的职业三件套裙装包裹着那人丰腴的身躯，黑发的女教师弯下腰把战国翻得乱七八糟的文件和纸张整到一起，分门别类放好，重新站起来的时候、略微有些透明的白衬衫勒紧了完美的腰线，一阵熟女的禁欲气息在她举手投足间流溢出来，让正在注视着她的战国眼神逐渐暗沉下来。
还有这边……也得抓紧。
战国低下头，咬了口吞拿鱼沙拉馅儿的饭团，食不知味地咀嚼着，脑子里飞快运转。
他这清闲躲不了多久，海军当前形势并不轻松，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这个高位者去运作处理，他已经在医院里蹲了三个月，连几乎被打穿胸腔的卡普都出院了，他还赖着不肯挪窝……原因是什么，他自己心知肚明。
原本，还想再拖一下，让双方都能有个缓冲的时间，但现在的情况看来……
似乎不太适合继续拖着了。
干脆今晚就挑明了吧……
想到这里，战国忽然有些紧张，下意识地一口把剩下的大半个饭团都塞进了嘴里，把腮帮子挤得满满的。
挑明……
战国推了推鼻梁上的小圆眼睛，心里虽有成算，但还是难免会忐忑不安。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怎么了？”
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战国吓得一激灵，连忙回过神来：“呃、没，没什么！”
“哦。是么…………”克莱尔眯起眼睛看他，满脸的不相信。
自知逃不过班主任的法眼，战国尴尬地扯着嗓子干笑了一下，低头乖乖吃饭。
满当当的饭菜很快就被战国消灭干净了，趁战国把最后一口沙拉塞进嘴里，克莱尔转身把热水注入茶壶，手脚利索地泡茶端上来，放在了战国面前。
“辛苦你了。”战国朝她乐呵地笑了笑，克莱尔照顾他这么段时间已经非常清楚他的生活习惯，茶不离手，饭前饭后都要来上一杯热茶，在这一方面，克莱尔的细心温柔几乎让战国溺毙其中。
真是个好女人呢。
心不在焉地喝着茶，战国看着那人忙里忙外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神色有些涣散。
忽然，他开口：“那个……克莱尔桑。”
“？”黑发的女教师以为他有什么需要，连忙停了手里的事情，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怎么了？”
战国张了张口，脑子里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在此时似乎却忽然卡壳，眼看着就在喉头滚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克莱尔疑惑地歪了歪头，安抚般拍了拍他还插着针管的手背，安静等他的话语。
真是……温柔呢。
感受着这位外表严厉肃穆的女教师不为人知的小温柔，战国喉头似乎松了松，早已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的话，就脱口而出……
“我倾慕您，发自内心地倾慕您。”
“………………”
这个瞬间，克莱尔眼镜遮挡之下的暗色眸子，似乎连瞳孔都紧缩了起来……更别说她瞬间僵硬的身躯和指尖。
告……告白了。
病房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战国张了张口，似乎不打算停下来，他的行事作风向来缜密，一旦撒网，就会对目标步步紧逼。
打铁要乘热，这个硬道理他至今都深信不疑。
战国：“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对彼此还不太了解……”才怪，克莱尔的档案和八卦他都基本能倒背如流了。
克莱尔：“……………”才怪，她这么事事亲躬地照顾了战国父子两大半年，连战国的内裤花色她都一清二楚了好吧。
“请您相信我，我对您的心意，也许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但是！”战国忽然伸手，把克莱尔的手抓在了掌心，一把拉到自己胸口，按在自己胸口上。
扑咚！扑咚！
掌心传来的鼓动让黑发的女教师忽然有些慌张，那人胸腔里维持生命的脏器跳得飞快，隔着皮肉也清晰地传达了过来，让她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却没想到被战国强势地抓住、用力按在胸口，不让她退缩！
“但是我对您的感情，绝对是真实的！”
“！！！”
那个人的声音一改往常的温和绅士，变得强势而深沉。克莱尔惊慌之间抬眼看向他，却被那人眼中的坚定和诚恳紧紧抓住了心脏。
忽然就……说这些话…………
黑发的女教师虽然表面上还没有太大的动摇，但心里却已经慌了阵脚。
这、这种时候……该怎么办才好……
扑咚！扑咚！
响亮的、坚定地、快速的心跳声通过血管一路传到耳边，混杂着她自己莫名加速的心跳，震耳欲聋。
该说点什么……
她现在应该……说点什么…………
“………………我……”她并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了，她有过甜蜜的恋情，结过婚，甚至失去过一个孩子，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留下了太多的创伤，原以为她的心脏已经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剧烈跳动得几乎失控……
但是……
那种想要冲破些什么，尽力去抓住些什么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
扑咚！扑咚——
“我虽然无法如同普通人那般时常陪伴在你身侧，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
他在说什么……
让她……幸福…………
“但是……”他真的可以么……
她的迟疑和不确定落在战国眼里，让战国更为忐忑了。高大的老海兵沉吟了一下，沉声道：
“其实这句话我早就想说出来了，只是怕唐突了您……嘿嘿，不知道现在说算不算合适，但果然还是将心意传达给你比较好啊。”
那个方脸、五官儒雅的高大汉子有些窘迫地抓了抓脸，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清透而诚恳。
他是海军大将，是个战功累累的英雄，是个……
温和、体贴、又很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您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晚安……克莱尔。’
性格开朗、作风绅士又细心……
即使是重伤去了半条命，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他还是会笑出一口白牙，安慰她说：
‘别担心，我没事。’
…………
………………
多好的一个人啊。
克莱尔愣愣地看着他，神色有些恍惚。
即使他没有金色的头发、英俊的相貌和道貌岸然的书卷气，但他作为一个千锤百炼的军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子正气凌然、英勇无畏，还有结实强壮的臂膀，却像是致命的迷幻剂，让她不受控制地顺从着对方的节奏，缓缓走入他布下的温柔陷阱……
一个温和的，宽厚的，带着战场的硝烟之气和汗水味道的，陷阱。
而这个陷阱，此刻就在全面将她吞噬……
她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松开抓住她手腕的手，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红丝绒的小盒子，神色肃穆地，缓缓在她面前打开。
他说：
“克莱尔老师，您愿意，与我共度余生么。”
用的是陈述句，并不是祈使句。
克莱尔张了张口，嗓子如同火烧般灼热干渴，一时间竟然半个字都没能挤出来。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那阵不可控的火热感觉自掌心一路传上来，窜过背脊的酥软之感让她几乎坐都坐不住，下意识就想站起来、拔腿就跑。
她紧张得微微发抖。
而举着钻戒，久久未动的战国，也在暗自颤抖。
精美的铂金质地指环，正中间镶嵌着一颗象征着永恒之爱的名贵宝石，在病房冷色调的灯光下反射着霖霖碎光……
一旦接受，就是把自己再一次、完完整整地、全心全意地、交给另一个人。
再一次……
克莱尔咬紧了下唇。
要相信他么……
她信错过一次，那道血淋淋的口子至今横跨在她满目疮痍的心底深处……
那这次呢？
她该怎么办……
光彩夺目的钻石在灯光下不断变换着发光面，克莱尔忽然被钻石的发光面刺了一下，她一愣，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钻石……一直在变换着发光面……
也就是说……
克莱尔垂下眼，顺着那阵细碎的光点望去。
“………………”见克莱尔忽然有了动作，战国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举着戒指的手更是一动不敢动。
虽然不动，却止不住指尖的轻颤。
而颤动的指尖，就连带着那枚精致的戒指也跟着颤动，而戒指上镶嵌的钻石发光面不断变换，也就可以理解了。
他也在发抖。
意识到这个事实，克莱尔纷乱纠结的心，莫名的，忽然就静了下来。
这个人……也在发抖……
他也在不安么……
就像自己一样……他也为此时此刻，为他们之间已经无法掩饰的情愫，而感到不安么……
下意识地，克莱尔抬起手，握住了战国举着戒指的手掌。
她的声音温温沉沉，带着一种平日里绝不会出现的娇柔，甚至还有些微的娇嗔意味，缓缓响起：
“…………余生是多久？”
战国被她握住手掌的那刻就差点没跳起来，这时听到她的问话，立马就翻身坐起来，用力地抓住了她的双手，牢牢握在掌心，语气肃穆道：
“久到我们发鬓斑白，久到我们儿孙满堂，久到……”
战国坚定地盯着她的双眼，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
“…………久到死亡将你我分离。”
克莱尔看着战国眼底闪烁着的光芒，恍然想起，他这番话的意义——
这是一个一生的约定。
也是一个忠诚的誓言。
这个浑身伤痕累累、眼神却亮的吓人的海军大将，在用他的全心全意，向她伸出手，想将她拉入他那个充满战火、聚散分离、危机四伏、但却……
真诚……的世界。
他想与她携手到老。
“………………”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手心的温度在升高，那个人的手掌粗糙而满是老茧，他把那个红丝绒的盒子合上，塞进她的掌心，然后温和地用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双手。
心跳的节拍从血管中传来，克莱尔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心脉搏动，绝不比自己的慢。
胸腔中的鼓动带起了越来越沉重的呼吸节奏，不仅是接受告白的黑发女人，作为告白方的海军大将，呼吸也不可控制地越来越急促，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大脑，两个人的心跳渐渐开始同步，跳的飞快……
而长久以来环绕在两人身周围的那阵情愫，也越来越饱满，越来越满溢……
沉默间，不知道是谁先靠近了谁。
呼吸越来越近，心跳如雷震耳，交握在一起的手掌不自觉地颤抖……
直到女人柔软而微弱的气息喷洒在自己唇边，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无所谓回答，甚至无所谓言语……
毕竟，能够传达心意的，可不止‘说出来’这么一种方式。
病房中，半身包着绷带的海军大将倾身过去，轻柔地、缓慢地、小心翼翼地……
亲吻了他的新娘。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还有一章番外，嘿嘿嘿
终于不用直播吃键盘了……
争取在番外里把这个系列其他几位女主拉出来溜达一圈。
泽法X（原配）温妮费德（医生）
鼯鼠X（笋干家的水晶鱼，同名字，平行时空不同设定）安玛瑟斯（娇气大小姐）
萨卡斯基X（红蔷薇平行时空不同设定）茵妮希斯（某国王室继承人）
库赞X（白蔷薇平行时空不同设定）罗莎巴尔（海军中将）
黄猿X（黄蔷薇平行时空不同设定）艾瑞尔（海军学校新兵训练营教官）
以上都是暂定，大宴海系列全短篇，说不定会调整设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