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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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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止住笑,碧水晰抹抹眼角的泪水:“事情是那样的……”
第二十二章
碧透山庄的美除了春天漫天飞舞的落英,冬日皑皑冰封的湖水,夏夜幽幽虫鸣的清凉外,更有深秋层林尽染的枫叶。每到那时,总会有两个可爱的娃娃,抱着棋桌在那里下棋,一个娃娃笑吟吟得看着对方,另一个娃娃却眉头紧锁,使劲的想着对策。突然,那个娃娃一撅嘴,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盯着对方看,不下了,这么难!对方却轻轻一笑,有意无意的指指棋盘上的某一个角落,罢工的那个娃娃只好低下头看看,结果一点就通了,于是拿起棋子继续下了起来。
“清儿!晰儿!”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两个娃娃闻声笑着向那人跑去。那人正站在枫树底下向他们招手,手中还拉着一个更小的娃娃。
“娘亲!”
“阿姨!”
“乖!”来人疼惜得看着两个娃娃,这两个小家伙可是她心头上的宝,笑着指着那个更小的娃娃道,“这是濮阳晔,他是你们伯伯的儿子,今天到我们这里来作客,大家要好好相处哦!”
“恩,知道了,娘亲!”说话间,一个娃娃就温柔得拉起了濮阳晔的手,“我叫碧水晰,欢迎你来我们家。那是风潇清,他也和你一样,在我们家作客。”说罢,指指旁边一脸不爽的风潇清。
风潇清当然不爽,自己和碧水晰那么好的在下棋,凭什么要插个小鬼进来,再加上看到碧水晰如此温柔的对待他,真是恨不得将他好好的扁一顿。但是碧夫人在旁边,他又不好意思这样做,毕竟不能给未来的岳母留下不好的影响,只好勉强上去和濮阳晔打了一声招呼。
“哥哥好好哦,我一定会过得很高兴的!”小鬼头就是小鬼头,看到谁对他好就和谁打招呼,像风潇清那样的恶魔脸,濮阳晔当然不理会他。
碧夫人捂着嘴笑了笑,拍拍儿子的头说道:“好好和小晔玩玩,娘亲走了!”这个儿子她是相当放心的,年纪虽然小,但是对谁都很温柔,应该会和濮阳晔相处很好的。
“恩!”碧水晰笑着拉着濮阳晔的手答应着。不过前脚碧夫人刚走,后脚风潇清就开始发飑,气呼呼的拉开濮阳晔的手,将碧水晰的手紧紧的抓在手中,吓得濮阳晔呆呆得站在一旁,泪水在他的眼圈中打转。碧水晰慌忙甩开风潇清的手,走过去给濮阳晔擦眼泪,一边还柔声安慰着他,终于风潇清忍不住了:“小晰,你到底是帮谁啊!”
“你欺负他,我当然是帮他!”见濮阳晔弄哭,碧水晰也有点不高兴起来,毕竟濮阳晔是家里的客人,一见面就把他弄哭怎么也不是一回事。于是决定不理会风潇清,拉着濮阳晔就往棋桌走去。
“你会下棋吗?” 碧水晰笑道,此时在濮阳晔的眼中,他就像是一个天使一般,幼小的心灵在那时对他产生的深深的好感。于是破泣为笑:“会一点,但是不是很好!”
“那好啊,我下得也不是很好,我们一起下!” 碧水晰将原先的那盘棋打乱,收拾好棋子,重新下了起来。说真的,濮阳晔的棋下得一点也不赖,不象风潇清下得不好,还常常耍赖。不知不觉中,碧水晰完全融入了棋局中,全然不知在一边的风潇清早已乌云满脸,生气的跑过去,将棋盘打碎。
“风潇清!你……” 撅着嘴恨恨得瞪着对方,自己和濮阳晔下得好好的,突然间跑进来捣乱,一开始碧水晰还可以容忍风潇清的无理取闹,现在已经完全生气了,正想和风潇清吵架,濮阳晔先声夺人的大声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惹潇清哥哥生气的……呜……”
听着濮阳晔边哭边说的话,又看着碧水晰温柔得哄着濮阳晔,风潇清心中更不高兴了。自己和小晰那么多年的朋友,竟然为了一个刚相识的小鬼头吵架,最可恶的是这个小鬼得了便宜又买乖。可是又不敢再做什么事情惹碧水晰生气,只好恨恨得瞪着对方,结果一瞪濮阳晔哭得更厉害了!
好不容易让濮阳晔停止了哭泣,碧水晰不由大叹一口气,谁知在他怀里抹眼泪的濮阳晔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晰真好,长大了,我一定要晰做我的新娘!”稚气的声音说着如此正经的话,不由让碧水晰一愣,转而捂着嘴笑了起来,好可爱的孩子,这是当时碧水晰心中的第一反应。
真是弑可忍熟不可忍,旁边的风潇清可受不了,拉过濮阳晔愤愤的说道:“小鬼头不要得寸进尺,小晰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尤其是你,也不想想你多大,毛都没长齐呢!就想这种事情!” 风潇清这一说,一旁的碧水晰终于忍不住笑了,其实当时的实际情况是濮阳晔只有七岁,而风潇清也不过就十岁,两个娃娃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抢一个美人。
“你才没长毛呢?小青子!” 濮阳晔不服气的回道。
“你……没大没小,小叶子!” 风潇清也不是好惹的。
碧水晰则无奈得看着那两个人吵着架,在往后的日子里,两人斗得简直是昏天暗地,只要有碧水晰出现的地方,小青子和小叶子的吵闹声就不绝于耳。只不过三个月过后,濮阳晔就离开了,从此没有再见过面,碧水晰的生命中依然只有风潇清和陵落溪。而濮阳晔也只在他记忆中留下过这样一段有趣可爱的画面。当今天再次回想的时候,竟然还是那样的可爱,好笑……
“快说啊!爹爹不要掉人家的胃口啊!” 木茗轩期待得看着在一旁笑得快没有样子的碧水晰,“爹爹好坏,一个人笑都不和我分享!”却冷不妨瞅见濮阳晔用极其不爽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害怕得摇了摇碧水晰。
“事情是这样的……” 碧水晰止住笑,正想对木茗轩说事情的经过,却被濮阳晔搂进了怀中:“你终于笑了,不是那种压抑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顿了顿继续说道,“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呢!”成熟男人的气息围绕在碧水晰的耳边,让他感到微微的发烫,原来当年那个爱哭又爱装大人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原本自己一伸手就能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今天却只能被他抱在怀中,心中无限感慨。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记忆都是美好但压抑的,只有这一段才是真正的快乐的,没有想到多年以后再次想起时,依然会如此快乐得笑出声来,即便经历了那么多风雨。
“放开爹爹!”木茗轩见碧水晰在濮阳晔的怀中一声不吭,以为他不高兴,于是伸手使劲的拉碧水晰,却没有想到濮阳晔竟然抱得这么紧,他怎么弄也弄不开,只好出声叫着碧水晰。声音使碧水晰突然惊醒,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有搞清楚,却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之上,猛得一把想推开濮阳晔,却发现没有什么用处,只好沉下脸道:“放开我!”
被碧水晰突然的声音呆了一下,濮阳晔的手微微松了松,不过这已经足够碧水晰挣脱他的束缚了。濮阳晔有点不高兴得看着木茗轩,有些事情的确需要说明一下,但是这家伙存在实在是碍眼,放眼望去,发现吉儿正端着碧水晰的食物走了进来,于是说道:“吉儿,我和这位碧公子有些事情要谈,你先带着茗轩下去。”
话音刚落,木茗轩立刻扑到碧水晰的怀里,扭捏着不肯走,其他人还好,要是被吉儿带走的话,怎么死都不知道呢!不走就是不走,于是可怜兮兮的说道:“爹爹刚醒,我不要离开爹爹!”
碧水晰有些手足无措的抱着木茗轩,不理解为何他的反应那么大,一个下人就让他怕成这样。濮阳晔则不怀好意向吉儿笑笑,暗示他今天木茗轩交给他,随便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顺便特许放他一天假。于是,吉儿就笑吟吟得爬上床,在木茗轩的耳边吹着气:“轩,还是老实得和我走吧,否则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哦!”
几句话将木茗轩的脸说的红红的,双手却更加抱紧碧水晰,不能去,绝对不能去。濮阳晔见吉儿的软语相劝不见效,立刻点住木茗轩的穴道,将他从碧水晰的身上拉开,然后把他丢给吉儿,顺便暗示他,最好让这个缠人的家伙这几天都下不了床。吉儿则会心一笑,优雅得带着木茗轩离开了。
碧水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濮阳晔一把拉住:“不用担心木茗轩,他正想这样呢?”
不解得看着对方,明明刚才木茗轩那么害怕,怎么会是正想这样呢?发现了碧水晰的疑惑,濮阳晔神秘的笑道:“难道你没有发现,茗轩根本不是害怕,而是在闹小媳妇脾气,扭扭捏捏不肯就范啊!”
是吗?碧水晰回想方才木茗轩的举动,好象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有好象不是。正在疑惑间,又被濮阳晔搂进了怀中:“怎么说你好呢?说你聪明吧,什么事情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说你苯嘛,偏偏对爱情就是这样看不清,处理不清。木茗轩和吉儿的感情一样,和风潇清陵落溪的感情也一样。”
话音刚落,碧水晰再次推开了他:“我和他们的事情不需要你说话。”对于自己和风潇清陵落溪的感情,碧水晰不喜欢第四个人来说话,既然事情已经圆满的解决,没有必要再提起。
“但是我要说!” 濮阳晔扣住碧水晰的身体,抬起他的头,迫使他正对着自己,“你以为你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好吗?再我看来,你实在是太傻太笨了!”
“你……”想挣脱,却发现这一次怎么也挣脱不了了。
“你以为只要你退出,成全他们就是爱吗?可是我不觉得,爱一个人就应该为他付出一切,这根本就是幻想,我们是人不是神,每一个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的心究竟是不是痛的。” 濮阳晔如火一般的眼神深深得看着碧水晰,仿佛要将他彻底融入他的世界一样。
心痛吗?碧水晰感觉着自己的心跳,不是痛,痛早已过去,剩下的只是麻木。心中许久没有打开的空间,突然间被人生生的撕开,满心充满的是恼怒:“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没有资格管!”
“我当然要管……” 濮阳晔心痛对着碧水晰吼着,当年自己在他面前许下的诺言,这些年来时时刻刻都映在他的心中,每年自己都会偷偷得跑到碧透山庄去看他,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自己却每一天都牢牢得记着他的一切。五年前听说他的死讯时,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未来将是怎么样的,好不容易再次找到了他,绝对不会再放手了,“我当然有资格,因为我爱你……”
濮阳晔的话语让碧水晰愣了很久,爱我?可笑,爱情将自己伤得那么深,现在还要让一个小鬼继续来伤害他,老天,难道你连这一点平静的日子也不想给我吗?“小鬼不要开这种玩笑!”
“小鬼?想不到堂堂的碧水晰会用这样的理由拒绝对方?” 濮阳晔嘲笑的说着,却在下一秒将对方压在了身下,“我不是小鬼,看清楚了,我可以完完全全的将你环抱在身上,我的爱情观和你不一样,我觉得爱情就要敢爱敢恨,我爱的人我一定要得到,无论他的心在哪里,我一定要将它要回来!”说罢,不顾碧水晰的反抗,吻上了那水色飘彩的嘴唇。
不同与以往的火热充满了唇间,想反抗却根本无力,那种疯狂的掠夺让碧水晰原本平静的心突然间翻腾了起来,恼怒,疑惑,迷茫,充斥着他的大脑,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心弦破裂的同时,意识陷入了无尽的沉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