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咏三叹》寂寞如璟

12、十二番

　　“这么说我应该感到荣幸？”顾新远的手搭上了莫晓繁的胳膊，光滑细腻的手感让他心中一荡，笑着问。
　　“这倒不至于。”莫晓繁笑笑回答，头转过去看向阳台，说着：“我们就这样坐着？不做点别的什么？”说话间突然觉得颈脖间微热，是顾新远的手攀到了她裸露的脖子下方。
　　轻轻摩挲着手下的皮肤，顾新远把头低凑莫晓繁的颈脖间，嗅着她清新柔和的发香，声音微微低沉了下来：“两个人，也可以做别的很多事情。”
　　是要了命的诱惑，莫晓繁感觉他微凉的唇若有若无的擦过她的耳边、颈间，皮肤上顿时站起小小的颗粒。她回侧过头看向头微低埋在自己颈脖间的男人，却只看到他黑色的发、米白色的细纹短袖衬衣和放在自己胸口上方的那只细长手臂。棉质的布料贴着自己的裸露的胳膊，莫晓繁只觉得他那整个靠过来的人和手，都在她身上点火。
　　“好热。”莫晓繁一把推开了越来越有袭胸倾向的那只手，微微拉开了自己和顾新远的距离，“这么热的天，你还靠过来，是嫌冷气开的太足了吗？”纵使心中有些慌乱，她还是用玩笑话语来掩饰。
　　“那我们来看看碟片吧，我有些很经典的收藏。”顾新远却是立马一脸正经的站起了身子，走向书房。
　　莫晓繁抓起茶几上的冰水，灌上两口，这才平息了心头的燥热。

　　是一部经典的老电影，莫晓繁和顾新远并排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在光线微暗冷气充足的房间里，欣赏着这部即使现在看来也十分感人的爱情电影。
　　当电影播到最后，男女主角在街头接吻的镜头出现的时候，莫晓繁感觉身边的顾新远身子动了动，整个人贴的更近了。她一扭过头去看他，嘴唇就直逼他的脸。
　　“怎么了？”暗暗的光线中，顾新远的眼中闪现恶作剧成功般的得意笑容。
　　“我们是不是该学学电影里的人？”莫晓繁看着顾新远在暗淡的光线中依旧异常诱人的漂亮双唇，悄悄咽下一点口水问。然后还没等他回答，她就往前一凑，嘴唇轻轻的贴上他的唇。
　　伸出一只手扶住莫晓繁的肩头，顾新远轻轻的回应吮吸着她的唇，并渐渐游移到唇角、脸颊。
　　莫晓繁索性伸出手揽住顾新远的腰，享受着他的亲吻。是非常轻柔细腻的吻，还带着一点痒痒的酥麻感，莫晓繁一边享受，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顾新远停了下来，把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低声问。
　　他的声音，由于刚才的亲吻，带上了一点点的沙哑，莫晓繁以极近的距离和顾新远对视，笑着说：“原来你早有预谋，故意选这部电影。”
　　“可是，明明是你先亲的我。”顾新远的辩解似乎带了点委屈，然后他一把抱住她，亲吻她的脖子和锁骨。
　　“好痒。”莫晓繁忍不住笑，身体微微往后仰，却没想到顾新远的身体顺着倒了过来，一下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两人两眼相对，顿时都带上了一丝尴尬。但顾新远很快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低头吻住莫晓繁尚未惊呼出口的双唇。
　　许久之后，顾新远坐起身来，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我去换一下衣服，一会儿出去吃饭。”然后走向了的卧室。
　　莫晓繁从沙发上坐起，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连忙整理的自己有些凌乱的裙子。
　　其实，顾新远除了亲吻嘴唇、脸蛋和脖子，并没有冒犯别的地方，而且手也一直规矩的放在她的腰间，但为什么，莫晓繁会觉得这样的亲热很危险？

　　换了身衣服之后，顾新远就和莫晓繁准备出去吃晚饭了。
　　“想去吃什么？”顾新远在车上询问莫晓繁的意见。
　　“嗯……我想想，”莫晓繁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家招牌，但还是试探的问：“是我说哪里就去哪里吗？”
　　“嗯，今天你做主。”顾新远笑笑，口气像一个疼爱女友的男人。
　　“那去吃肯德基好不好？”莫晓繁说出自己的决定。
　　“你确定？”顾新远有点诧异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
　　“好久没吃了。”莫晓繁怀念的说，然后口气变得撒娇起来，“你不是说我做主吗？”
　　“好。”顾新远略带无奈的点点头，找到最近一家肯德基，在附近停好车和莫晓繁走了进去。
　　其实莫晓繁倒不是真的有那么想吃那些快餐食品，只是，她就是突然的想要任性撒娇一下。她知道以她平时表现出来的性格，顾新远一定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要求，她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答应，会不会宠她。
　　但今晚的顾新远无疑是表现良好的，不仅陪莫晓繁吃了他显然并不爱吃的食物，而且在之后主动提出陪她逛肯德基连锁店旁边的商场。

　　夏天的商场女装楼层，的确是赏心悦目。各式漂亮的裙装裤装摆放在柜台、飘逸在模特身上，让莫晓繁不禁驻足停留，流连忘返。
　　“要不要去试试？”看见莫晓繁的目光长久的停留在模特身上的一条浅绿裙子上，顾新远靠近她轻声问。
　　“不知道我穿着好不好看……”莫晓繁有点犹豫，她一向很少穿绿色，不知道合不合适。
　　“去试试就知道了。”顾新远温声劝解，“你皮肤白，穿这种浅绿一定好看。”
　　“是吗？”莫晓繁听言眼睛一亮，说：“那我去试试。”
　　穿出来一看，的确效果不错，荷叶边的裙子，衬得她清新如小荷，莫晓繁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听到了一旁售货员和顾新远的对话。
　　“这位先生，您的眼光真好，您女朋友穿着很合适呢。”此售货员一定是垂涎于顾新远的美色，谄媚的笑着说。
　　“嗯，是不错。她穿着好看。”顾新远也似乎很满意，心情不错的说。
　　等等，他这是默认她是他的女朋友了？莫晓繁狐疑的回头看向顾新远。
　　却见他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说：“晓繁，怎么样？买下吧。”

　　结果买下那条裙子的时候，莫晓繁坚决不要顾新远刷卡，坚持自己付账，似乎把他惹生气了。
　　买下裙子之后，两人就没有继续逛，看看时间也不算早了之后，顾新远便提出送莫晓繁回去。
　　坐上了车，莫晓繁看了看他仍旧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小心的问：“新远，你怎么了？不会生气了吧？”
　　“对，我生气了。”顾新远淡淡回答，但听上去更像是赌气。
　　“就因为我不肯让你付钱？”莫晓繁觉得不可理解，“顾新远，我没有那个立场让你为我买衣服。而且我也在自己挣钱，一两件衣服还是买的起的。”也许在吃饭上是算不清楚的，但至少在为自己买东西的时候，莫晓繁还分得清。
　　“有什么不可以吗？”顾新远理直气壮的反问。
　　“我是你的老婆吗？”莫晓繁被他的理所当然所激，质问，“我甚至连你的女朋友都不是，又凭什么让你给我买衣服？”
　　“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顾新远高高在上的丢下这么一句。
　　“哈，怪不得今晚你这么顺着我，原来是因为这个。”莫晓繁总算明白过来，冷笑说着，“可是，顾新远，为什么你为别人做些什么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施舍的感觉？你这么傲慢，让我欢喜不起来，也难以接受。”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别扭？”顾新远的口气也渐渐不善起来，“莫晓繁，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已经尽量对你好了吗？为什么你还不愿接受？”
　　“对我好？”莫晓繁反问，觉得好笑，“顾新远，也许你在小事上，的确是对我不错。可是在原则性的问题上，你从来也不肯迁就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而且，”她的言语逐渐变得恶毒起来，“你所谓的对我好，也不过是有目的的想要我爱上你吧。”
　　顾新远转过身来看着莫晓繁，表情复杂的说：“莫晓繁，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那么清楚，又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说出来又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开开心心的接受我的殷勤并且去享受，不是对你对我都好的事情吗？”
　　“顾新远，难道你就是想要找一个那样的女朋友吗？”莫晓繁深吸了一口气说，“那样的女人，你可以想要找多少就找多少，但我并不是那样的笨蛋，也不可以糊里糊涂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以为，你之所以愿意和我试试，是因为我和她们不一样。”
　　“对，你的确和她们不一样。”顾新远冷笑着说，“可是你却浑身都是刺，非得把彼此都扎伤，我只怕我消受不起了。”
　　“那是因为你总是能够激到我。”莫晓繁反击，“顾新远，在认识你之前，我对人绝对不会像对你那样随时戒备，轻易就被激怒。你似乎有这个本事，发掘我内心深处最容易被惹怒的地方。”
　　“彼此彼此。”顾新远凉凉的说，“莫晓繁，你也不赖。我从来不会对女人这么坦白，表现这么真实的情绪。可是面对你，我总是说实话，表现最真实的愤怒。”
　　一说完，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他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两人都有所意识到。
　　但一直到把莫晓繁送了回去，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作者有话说

　　发现自己写亲热戏不行，写吵架却是一个顺。。。
汗，纠结文章改名、改文案中。。。
昨天突然想到一个名字：求爱。自私的要求对方去爱自己的意思。
多贴切的点明了我这文的主题啊，但是感觉太小言。。。挣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