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指的等待》品凡

26、无名指的等待26

　　在两人出发前，胡扬和童鸥说：“时间关系，我们只能选择一两个地方了。你喜欢山，水，还是建筑？”

　　童鸥想了想，“水吧。”

　　“好，那我们去尼斯湖怎么样？”

　　“就是那个有水怪的湖么？”在看到胡扬点头后，童鸥兴奋的说：“好，就去那。”

　　到地方后，童鸥表现的像个孩子，处处在她眼中都很新奇。

　　胡扬和童鸥两人走到展览中心，在那里能够听到关于尼斯湖水怪传说的讲解，还能看到历年来人们拍到的水怪的照片、短片和一些相关的资料。

　　看听完历史资料介绍后，童鸥拉着胡扬往外走，边走边说：“我们去那边坐船吧？说不定还能看到水怪呢。”

　　胡扬一边享受着童鸥的这份依赖一边宠溺的说着‘好’。

　　船开没多久，童鸥就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拉着胡扬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快看，那里有一个水怪。”

　　不同于童鸥的兴奋，胡扬表现的很平静。“假的。”

　　童鸥有些不高兴了，“我知道是假的啊，你就不能表现的惊喜一点么？”

　　“好好，是我错。”

　　听到胡扬认错，童鸥的表情才稍微好转。只能说，这是大多女人的通病。对方要足够重视自己的话，哪怕是一句废话。对方要积极认错，哪怕错的人不是他。

　　在之后的一段行程里，不管童鸥发现了什么，胡扬都乖乖的表现出一副很惊讶，很感兴趣的模样。这个表现显然童鸥很满意。

　　只是越到后来，童鸥的兴致越来越淡，随之越来越的是冷。

　　本身就是寒冷的季节，再加上湖面上的风本来就不小，不冷都怪了。只不过一开始童鸥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四周的景上，兴致高昂，这点寒风不放在心上。

　　看童鸥脸色越来越差，话也越来越少，胡扬问：“怎么了，是不是冷了？”说完将手覆在童鸥的手上，立刻感受到一阵凉意。

　　然后也不跟童鸥多废话，直接将她整个人固定在怀里，解开大衣的口子，将她包在了里面。

　　童鸥舒服的靠在胡扬的胸膛，突然想到一句话，你的温暖，足以抵御整个寒冷。

　　下船后，胡扬请人帮他们拍了一张照片，以尼斯湖为背景，以人以爱入画。

　　两人在黄昏十分踏上了返程。

　　想到明天就要回去，童鸥还有些舍不得的说：“明天就要回去了，感觉还想再玩几天。”

　　“那不然就多待几天，我帮你去和张云请假。”

　　“不要不要，我就这么一说。”

　　“你要是喜欢这里，下次放假的时候我再陪你过来。”

　　童鸥不说话了，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话。

　　在还没到酒店的时候，胡扬拉着童鸥提前下了车。

　　“怎么了，还没到呢？”

　　“走走吧，有些话想和你说。”

　　童鸥点头。发现自己的手还和胡扬的手握在一起，没有想着将手抽回来，只是觉得习惯太可怕了，这才多久，就让她习惯了这份温暖。

　　“做我女朋友吧。”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了，但只有这次让她的心颤了颤。因为太过震惊自己的反应，她甚至忘记了要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胡扬也停下脚步，站在风口处替童鸥挡去一分部分的寒风。“我也说不出来什么原因，我只知道，你是我不爱别人的原因。”

　　“让我考虑一下好么？”

　　这个结果比直接拒绝来的乐观多了，胡扬哪里会不应。“当然可以，我只希望时间不会太久。”

　　只不过这时候两人谁都没想到，这一考虑，就考虑了两个月的时间。

　　*****

　　回A市的第一个周末，童鸥去见了姚可可，把之前在爱丁堡给她买的礼物送了过去。

　　“还是你最好，出去还记得给我买礼物。”

　　“你喜欢才好。”因为知道她和自己一样都很喜欢喝咖啡，所以挑选了一对彩色咖啡杯，有点把彩虹收在手中的感觉。

　　“喜欢啊，一会就给用上。”

　　“别忘了消毒啊。”

　　两人在从房间聊到客厅，话题也由事转到了人身上。

　　“我们就这样坐着，不用帮忙么？”童鸥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文清。

　　姚可可也顺着童鸥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边，“不用，他一个人行的。而且他也不会让我帮忙的。”然后压低声音在童鸥耳边说：“我怀孕了。”

　　“真的？”

　　姚可可看她这么兴奋的样，有些好笑，“嗯，一个多月了。人家不是说小宝宝很小气么，所以一直就没跟你说。”

　　“真好。文清也一定很高兴吧？”

　　“那可不，现在什么都不让我动手，每天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你这有点小无奈的语气是什么意思，不带这么秀恩爱的啊。”童鸥佯装生气到。

　　两人又围绕着孩子的话题聊了一会，姚可可突然将话题转到了童鸥身上。“你现在和张绍杰已经完全不联系了？”

　　“也没有，偶尔也会有短信的联系，而且前段时间他还给我寄了一箱吃的。”说到这个童鸥还是有点头疼，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在不远不近的关注着自己，除了有几分感动外，还有一丝不解。

　　说过不再出现，就真的不见踪影，该说他信守承诺，还是太不了解女人？

　　太过害怕失去，太小心翼翼的感情，往往像手中握紧的沙子，哪怕你不想，它也会流失的越来越快。

　　“那你有什么想法？是决定跨过那个槛，还是试图走另一条路呢？”

　　“这也是我正想和你说的，可能我的一只脚已经站在另一条路上了。”

　　听到这话的姚可可，没有童鸥以为的惊讶，倒是有些‘果然如此’的表情。“是谁？那个胡扬么？”

　　“你怎么知道？”

　　说完，童鸥又笑了，或许不用姚可可给答案了，她应该知道了。这就和胡扬怎么知道她和张绍杰已经分手了一样，姚可可和胡扬，这两个她以为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人，在她并不知道的时候见过面了。

　　姚可可没有回答童鸥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喜欢他？”

　　喜欢？什么才是喜欢呢？

　　她只知道，在胡扬越来越自然的说喜欢的时候，她不再是一种淡然，一种压力，现在她会有心跳加快，有一种温暖萦绕在心间……

　　见童鸥久久不回答，姚可可心里有了答案。“还记得之前我也曾这么问过你，你当时的回答很肯定，没有一丝的犹豫。而现在，你犹豫了。这说明了什么，不用我说，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姚可可的话像一道墙，堵在了童鸥一直逃避的路上，迫使她直面这个问题，再也无处可逃。

　　“可可……”话没说完，就被忙碌好了的文清打断了。

　　“两位大小姐请移驾，可以吃饭了。”

　　在童鸥起身前，姚可可还说了一句，“看到幸福，就要握紧，不要因为犹豫而错过了。谁都不知道，它下一次经过，会是什么时候。”

　　童鸥知道姚可可这是在变相的劝她接受胡扬了，没有正面回应她，只说：“我知道了，会记住的。”

　　就在三个人准备动筷的时候，童鸥的手机响了，是童海生来的电话。

　　一分钟不到的通话时间，却让童鸥感受了从未经历过的恐慌。

　　“怎么了？”看童鸥的脸色很不好，姚可可有些担心的问到。

　　“可可，文清，对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姚可可看她一副快要哭出来来的样子，哪里放心的下。拉住童鸥的胳膊，追问：“小鸥，到底出什么事了？”

　　在姚可可的问话后，童鸥内心的恐惧达到了极点。“可可……怎么办？我妈……我妈出车祸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什么？”闻言姚可可也是一惊，“怎么会这样？你等等，我和你一起过去。”

　　这时候有个人陪，童鸥自然是求之不得。

　　文清虽然很想让那个怀着孕的女人不要去医院，在家等着结果就好，但看着难过的两人，显然这种话是不适宜现在说出口了。

　　无奈的叹口气，“好了，我开车送你们去。”

　　到了医院，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抢救室。而那边，童海生早已焦急地等在抢救室门口了。

　　不过半日不见，童鸥就觉得童海生好似老了十几岁。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童海生，忍着即将奔涌而出的眼泪。“爸，发生什么事了，妈怎么会……”

　　“都怪我不好……”

　　原来是两人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后，购物袋在路边的栏杆上划破了，里面的东西掉了几样出来。一袋水果滚到马路上了，当时看没车，丁郦就跑过去捡，谁知道突然从拐弯处驶出一辆车。结果……

　　“我应该拉住她的，都怪我……”童海生不断的责怪着自己，仿佛这样人能好受些。

　　“爸，这不怪你，妈会没事的。”

　　突闻噩耗时的震惊和悲痛，在看到迅速苍老的童海生后，童鸥知道，现在不是她该伤心难过的时候。她还有悲痛的父亲需要去安慰，还有未知情况的母亲需要去照顾……

　　在之后的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在看到门上的灯灭后，几人都站到了门口，等着医生出来，做最后的宣判。